第九章 纵横剑道

满头大汗的陆渊在大岳山腰处，见到两位以剑气凿山的老者，陆渊抱拳躬身，虚弱道：“两位前辈。”

        白袍老者收起剑气，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是赵前辈让我来这里修炼的。”陆渊回答道。

        黑袍老者也收起剑气，说道：“那你就好好修炼，这地方确实是挺适合你修炼的。”

        “是，前辈。”陆渊回答道。

        白袍老者拍了拍陆渊的肩膀，轻笑道：“可以呀，陆渊，这么短时间就锻骨了，看来老赵没少在你身上下功夫。”

        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陆渊呀，你现在已经跨入筑基了，有空的时候，多来找我和宋鸣，我们也该给你讲一讲剑道了。”

        陆渊抱拳躬身道：“是，多谢前辈了。”

        白袍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在这里修炼，别勉强自己，撑不住了就休息会。”

        说完看向黑袍老者，两人一起下山而去。

        忍着背脊处和心脏处的剧烈燃烧灼热感，陆渊盘膝而坐。

        陆渊体内，闪烁着丝丝缕缕雷光的荧白脊骨缓缓蠕动，与脊骨直接相连的骨头已经开始从素白颜色慢慢的蜕变成荧白色。

        虽然色泽远比不上那根神灵脊骨，却也时不时会有雷光闪烁。

        心脏处，黑色的心脏除了有灼热感，仿佛与常人心脏无异，其中蕴含的无上魔威仿佛陷入沉睡。

        一片漆黑中，一道白光声音盘膝而坐，不停吸收着一道紫金色的灵魂力量，化为己用。

        盘膝而坐的陆渊不理会体内的一切变化，只是咬牙坚持，抵抗着来自这方天地的巨大压制之力。

        面色通红，青筋暴起，脸上的肉微微颤抖。

        走到大岳山脚下的两位老者相互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黑袍老者说道：“白曦，你说陆渊的修炼是不是太苦了？活了这么多年，武道与术法双修的天才不是没见过，像陆渊这么苦的我还真没见过。”

        白袍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没办法的事，他的天赋，根骨都是后天获得，要想紧紧把这些握在手里，必须要付出这么努力。”

        “唉，白曦，你说，他天资这么好，应该是有命格之剑的呀，为什么还不出现呢？”黑袍老子叹了口气问道。

        白袍老者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天资好也不一定就会有命格之剑，他的命格之剑之所以还不出现，有可能天地间还没有一把与他灵魂，命格都契合的剑，或者他没有命格之剑。”

        黑袍老者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他有没有命格之剑，我都要教他。”

        白袍老者有些诧异，“为什么？”

        “值得。”黑袍老者语气坚定的说道。

        白袍老者轻笑道：“只学你的剑又怎么行呢？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

        黑袍老者有些疑惑，问道：“你也要教他吗？”

        “当然！”白袍老者爽朗回答道。

        铸剑小院，楚雄用手捧着一枚接近于透明的金石，兴奋道：“屠锋，你过来，过来，这一枚金石怎么样？我觉得是极好的铸剑材料。”

        正在捣鼓剑鞘的李屠锋放下剑鞘，快步来到楚雄身边，接过那枚金石，有气无力道：“有天地玄金石坚硬吗？”

        楚雄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没有天地玄金石坚硬，那也是极好的练剑材料了，这也是我们的收获之一嘛。”

        李屠锋随手扔回金石，唉声叹气道：“楚雄呀，以后除非熔炼出比得上天地玄金石的铸剑材料来，否则别叫我。”

        看着失魂落魄的李屠锋，精壮汉子汉子憨厚一笑，说道：“可以，那以后没事我就不叫你了。”

        李屠锋嗯了一声，又转身回去捣鼓自己的剑鞘去了。

        练武场，回到庭院的白曦与宋鸣遇到松树下的青衣老者和灰袍老者。

        四人一起坐在石桌前，白袍老者认真说道：“青海，我和宋鸣打算教陆渊剑法了。所以金丹境界以后，就让我和宋鸣来带着他修行。金丹境是最容易看出来修士是否有命格之剑的境界，所以我和宋鸣打算在金丹金丹境界，传授他剑法。”

        青衣老者皱着眉头，有些疑惑，问道：“两个人一起？可是你们的剑道不一样呀，一个追求的是出剑速度，一个追求的是出剑的高低，能教到一块去吗？”

        白袍老者笑道：“其实我和宋鸣的剑道都传自一位万年前的剑仙，他的剑道极其简单，“快、准、狠，”就是他的剑道。但是万年以来，能完整传承他剑道的人，几乎没有。”

        黑袍老者语气平静，说道：“白曦传承的是“快”字部分，我传承的是狠“狠”字部分。”

        “啧啧啧，没想到你俩还有这层关系呢？那“准”字呢？谁传承了？”青衣老者摇头问道。

        “没有传人，后世没有一个人能拥有他的那种能力。”黑袍老者说道。

        “啥能力呀？万年以来独一份啊？”灰袍老者问道。

        “只要你在他面前出过剑，他就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他解决你，只要一剑，因为他的出剑之快，杀力之高无法想象。”白袍老者解释道。

        “混沌剑主？”青衣老者问道。

        白袍老者点了点头，“混沌剑的唯一主人，公孙镜。”

        青衣老者靠在松树边，轻声说道：“纵横剑道。”

        白袍老者点了点头，说道：“纵之一剑，无人能及，横着一剑，无人能挡。”

        黑袍老者说道：“所以，青海，陆渊金丹境界以后就跟着我们修行了。”

        青衣老者点点头，灰袍老者急忙道：“跟着你们修行没问题，不过他的武道可不能拉下，每天都要练拳。  ”

        白袍老者点点头，说道：“当然不会。”

        一座有着苍茫远古气息的巨大神殿前，一位金甲神灵倚靠在台阶之上，一双金瞳望着台阶之下跪着的几位神灵，慵懒傲慢道：“朔游去带回雷霆之骨，我还是不放心，你们几个前去，如果朔游没能带回雷霆之骨，你们就出手帮忙，如果他能带回，你们就暗中归来。”

        台阶下的几位神灵沉身道：“是，苍灵。”

        金甲神灵起身，缓步拾阶而上，走如威严耸立的神殿之中。

        几位神灵站起身，其中一位身身着片缕的神灵一挥手，一件黑袍瞬间将曲线丰满到夸张的身体包裹住，身形一闪而逝。

        随后几位高大魁梧的神灵也躲进黑袍，身形化长虹离开。

        一处幽暗宽阔的洞穴中，一位有着紫色双瞳的高大魔族侧卧在石床之上，胸前的一片雪白被挤压变形，半掩着藏在黑衣之下，一双丰腴长腿交叠在一起。

        黑衣魔族轻启朱唇，声音魅惑慵懒，“蒙启，与神族同去，取回心脏。”

        一位身形隐匿于黑暗中的魔族恭敬道：“是。”

        逆乱之地中心的一座大岳之上，一位盘膝而坐的少年缓缓起身，咬紧的牙关慢慢松开，长出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向着山下走去。

        过了不久，少年出现在练武场上，等待许久的灰袍老者摸了摸少年的脊骨，点头道：“不错，按照这个修炼速度，不出三个月，你体内的神灵脊骨就可以与你彻底融合。”

        陆渊嗯了一声，问道：“前辈，是不是神灵脊骨彻底融入我的体内后，就不会每晚都会为我修复创伤了？”

        “对，当神灵脊骨彻底融入你的体内后，它就会变的像你以前的脊骨一样，虽然它不会一夜之间修复好你的创伤了，但是却会随着时间推移，改善你的体质。”灰袍老者边走边回答道。

        陆渊哦了一声。

        灰袍老者拉着陆渊在石桌前坐下，沉声道：“陆渊，你的修行太快了。你看，你前几天才穿上的玄金重甲，今天我已经感觉你好像已经完全能克服它所带来的压制了，告诉我，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陆渊摇了摇头，说道：“前辈，我没有哪里不舒服，除了修炼时需要忍耐剧烈的灼热感，其他没发现哪里不舒服。”

        “陆渊，我们武夫与修士不同，他们可以凭借一些天材地宝修炼，但是我们不行，只能凭借自身，所以一定要特别留意自己身体内的暗伤暗疾。”灰袍老者神色认真，轻声说道。

        陆渊点点头，说道：“前辈，您放心，我真的没事。”

        灰袍老者点了点头，语气轻缓，说道：“陆渊呀，白曦与宋鸣他们决定教你剑法了，他们说等你金丹境后就带着你修行，因为那个时候就能看出你有没有命格之剑了。”

        “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快点达到金丹境界，前辈，您说我需要多久才能到达金丹境？”陆渊兴奋问道。

        “要不了多久的，可能一两个月就够了。”灰袍老者回答道。

        接着又问道：“陆渊，如果你没有命格之剑，你会怎么想？”

        陆渊微笑道：“前辈，您都说了是命格之剑，如果命格里没有，在强求又有什么用呢？如果真没有，那就一心修武，登顶武道巅峰，不管是谁，只要敢挡我的路，一拳就叫他灰飞烟灭。”

        灰袍老者大笑道：“陆渊，你要记住，身为武夫，要不畏战，不畏死，一拳递出，天崩地裂。”

        陆渊神采奕奕，说道：“前辈，我一定会做到的。”

        灰袍老者笑着点头。

        回到自己小院的陆渊坐在石桌前，手里摩挲着一柄暗银色小剑，自言自语道：“姜洛，别忘记我，我一定会出去的，教我练武修行的前辈们都说我的修行很快，所以我相信，我一定能够出去的。”

        说完抬头看向圆月皎洁，星光璀璨的夜空。

        逆乱之地封印外的一位白衣女子躺在巨石上，双手枕着头，望着夜空。

        白衣女子想起一个人，嘴角微微翘起，轻声低语道：“我和你在同一片星空之下，是否望着同一个方向？”

        清晨，白曦与宋鸣两人坐在松树底下等陆渊。

        过了一会，三人一起出门，朝着逆乱之地中心的大岳走去。

        白袍老者边走边说道：“陆渊，你知道了吧？金丹境界以后，你要跟着我们两人修炼剑法了。”

        陆渊点了点头，黑袍老者说道：“陆渊，不管你有没有命格之剑，我都会教你的，这对你的修行大有好处。”

        陆渊微笑道：“谢谢前辈，我一定认真跟随二位前辈好好修行剑法。即使我真的没有命格之剑，我也要学剑。”

        白袍老者笑着伸出手，竖起大拇指，说道：“好样的，到时候，你就告诉天下所有剑修，没有命格之剑又如何，依旧可以一剑破万法，一剑斩法相，自己是一名很强大的剑客。”

        黑袍老者也笑道：“对，一个强者，是不会被天赋，天命所困住的。”

        陆渊点头，微笑道：“前辈，我要成为一个强者，一个永远不会被打败的强者。”

        白袍老者微笑着看着神采飞扬，眼神坚定的少年，说道：“陆渊，我和宋鸣要教给你的剑法传承于一位万年前的剑修，他所修剑道名为纵横剑道，虽有残缺，也足够教你修炼出自己的剑道了。”

        陆渊认真地听完白袍老者的话，问道：“前辈，纵横剑道厉不厉害？”

        黑袍老者认真说道：“厉害，单轮出剑速度，万年以来，能排进前一百名，单论杀力高低，也可排进一百。”

        白袍老者微笑着补充道：“开创纵横剑道的剑修的命格之剑就是剑冢排名第一的名剑——混沌剑。”

        陆渊目瞪口呆，缓缓说道：“比昊天剑还厉害。”

        黑袍老者说道：“那当然。”

        陆渊兴奋的问道：“前辈，您说我的命格之剑有没有可能是混沌剑？”

        白袍老者认真说道：“有可能。”

        这下陆渊更兴奋了，一路上蹦跳。两位老者走在陆渊身后不远处。

        黑袍老者认真说道：“你怎么能骗他呢？你看他站在这么高兴，到头来万一是一场空，那不是挺难过的吗？”

        白袍老者笑道：“我可没有骗他，我说的是有可能，你觉醒命格之前，知道自己的命格之剑是那一把吗？所以说，一切皆有可能。”

        黑袍老者耍赖道：“我说不过你，反正到时候陆渊要是受到打击了，我一定不轻易放过你。”

        白袍老者摇了摇头，无奈一笑。

        三人来到大岳山腰处的石洞前，一黑一白两位老者操纵剑气继续凿山，陆渊在不远出练拳。

        半个时辰后，两位老者收起剑气，来到陆渊身边。

        白袍老者说道：“陆渊啊，认真修炼啊，我们就先走了。”

        黑袍老者认真说道：“陆渊，累了就休息休息会儿，别太着急。”

        陆渊点了点头，继续出拳，收拳。

        下山的两人聊着天，白袍老者说道：“你刚才那话要是被老赵听到，一定跟你争执。”

        黑袍老者一脸无所谓，坦然道人：“我让陆渊休息会都不行了？他要是非要与我争执，大不了打一场，谁不怕谁呀。”

        白袍老者无奈一笑，说道：“老赵是最关心这孩子的一个人，他可容不得别人对陆渊教拳指手画脚。你让陆渊休息，在老赵眼中，就是在害了陆渊。”

        黑袍老者争执道：“我看陆渊太辛苦了，让他休息一下也有错？要是老赵真敢来，我就送他一套横剑式。”

        “唉，随便吧，反正一切都看陆渊怎么做。”白袍老者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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