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击鼓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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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护恩师,学生也损了九名影卫。”
皇帝苍白的面孔上浮起一抹冰冷的质疑:“沈卿,你的人手是损了不错,可是周大人说得也有道理。”
沈寒溪的唇角一直勾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恩师既然不信任我,我又有什么好辩解的?刘明先的顶头上司是我,他来京城,也十有八九是打算投奔于我,恩师若是觉得我私心护短,沈某人也无话可说。当初廷卫司设立时,恩师便十分反对,沈某人接下这个职务,恩师更是为此疏远,如今我廷卫司出了刘明先这样欺上瞒下的恶徒,恩师会迁怒,也是人之常情。”
周广通听他舌灿莲花,又话中有话,脚步微微不稳,忙道:“陛下,老臣对廷卫司绝无任何偏见!”又道,“刘明先刚一入京,就派他的管家刘同去见了沈大人,此事许多人都能作证,他们暗中说了什么,如今谁又能知道!”
“臣适才已经说了,刘同来见臣之后,臣立刻派了一队旗校将他押送到恩师那里。沈某人的拳拳之心,不想竟成了恩师怀疑的理由。”
皇帝见他们各执一词,不耐烦地打断:“够了!”身体本就不是很好,一动怒更是止不住得咳起来,内侍忙上前为他拍背,被他抬手挥退:“周爱卿,你继续说。”
周广通整了整颜色,道:“陛下,刘明先的管家刘同现已被押入刑部大牢,刘明先虽死无对证,这个刘同却是个重要人物,陛下交大理寺一审便知。”
皇帝平复下来,对侍立一旁的内监总管道:“传朕的命令,将刘同发往大理寺,由三司会审,廷卫司不得参与。”
周广通高声道:“陛下圣明。只是,此案既牵连沈大人,必有许多情况需要沈大人当堂对质,只是,微臣怕三司的面子,都不足以请得动沈大人……”
皇帝闻听此言,神色渐渐莫测起来:“三法司是大靖的最高司法机构,廷卫司则是朕亲自设立的缉事机关,卿家的意思是,廷卫司的权力要远超三司,这莫不是想说,朕偏袒廷卫司,而轻视司法吗?”
周广通立刻惶恐道:“老臣不敢。”
皇帝看他片刻,道:“好了,周爱卿一路劳累,先回去歇着吧,朕会派禁军保护周爱卿的安全,在此案完结之前,周爱卿就先留在京中吧。”目光转向沈寒溪时,比适才冷了几分,“沈卿日理万机,替朕分担了不少重担,难免疏于治下,在大理寺将此案理顺之前,便暂时在家歇着吧。”
沈寒溪道:“陛下,臣……”
皇帝却冷漠道:“朕累了,有什么话递奏折来。”
沈寒溪也不纠缠,敛眉目送皇帝离开,抬起头来时,听周广通冷声道:“沈大人,请吧。”
沈寒溪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几个弹指,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恩师,多年不见,慧娘应当是个大姑娘了吧。”
听他提到女儿的名字,周广通总算不再冷静:“沈寒溪,你若敢动慧娘,老夫饶不了你!”他气得几乎要吐血,心中暗中向孔圣人哀叹,自己怎么就教出了这样一个学生……
沈寒溪笑笑:“恩师如此激动做什么,学生只是略表关心。慧娘是恩师的爱女,学生自然不会碰她,再说,她也不是学生中意的类型。倒是那日在驿站遇见的恩师的世侄女,让学生记挂到了现在。”
周广通眉目一凛:“你知道她是什么人,若是动她……咳咳……”
他气得站立不稳,沈寒溪伸出手来扶了他一把,仍是一副笑脸:“她是什么人,让恩师比听到慧娘时还更激动?”
周广通试图挣开他:“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沈寒溪,你不可算计到她的头上!”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你那脏手还不放开老夫!”
沈寒溪却不放他,手上力气半分也没松,就那样“搀扶”着他往外走:“您是沈某人的恩师,沈某人扶您出去怎么了?恩师切莫推拒,沈某人心情不佳,指不定便想找谁的麻烦。”
周广通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再挣扎了,放任他将自己“搀”到了马车上。
一回到驿馆,他便慌里慌张地唤来下属,道:“速速递信回府上,多添派二十个人,守着小姐,不要让小姐单独出门,即便是在府上,也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想要给少微也递封信,可他那日匆忙间,竟忘了问她家住何方。若是沈寒溪他真要对她怎么样,自己可是推她入火坑的罪魁祸首……
宋宅的花厅内,年过半百的老仆正在陪着客人对弈。那客人近日将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早至晚归,中午饭也在这里蹭。偏偏这客人身份高贵,主人家也只能笑脸相迎。
倒是前些日子一直勤快地往这里跑的夏小秋,这几日一直不见踪影。
宋然立在红泥小炉前等着水开,心思渐渐不在此处。她的手帕究竟丢在何处了呢,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上面绣了她的名字……
“哈哈,本王终于要赢一次了!”
自花厅内传来男子得意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眼前的茶壶已经发出鸣叫声,她忙伸手去拎,冷不防又烫了一下手。哑巴眼疾手快地接过水壶,道:“我来。”
那边又听到承武王的声音:“等一等,本王要悔棋!”
宋然行过去,立在钟伯身边,看向他:“王爷,您悔棋可以,但不能每一盘都悔棋吧。”
这棋品实在是太差了。
对方挑起眉毛:“钟先生的棋艺出神入化,本王这烂棋篓子,若是不悔棋,还有什么下头?”
他的自我认识倒是很清晰。他一边说,一边淡定地悔了一步棋,还挑衅地望了一眼钟伯。
“钟先生,这一招看您怎么走。”
宋然却弯下腰来,替钟伯落了一个子,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落了一绺下来,在棋子上轻轻扫过。她的眼里闪着狡黠的笑意:“王爷,不想饿肚子的话,该放钟伯去做饭了。”
承武王望着瞬间崩溃的棋局,目瞪口呆。
这二日她也提议代钟伯同他弈上两局,但他觉着,同一个女子对弈有什么乐趣?何况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赢了她显得自己欺负她。如今看来,受欺负的倒是他自己。
哑巴上来递茶给他,淡淡道了一句:“王爷,宋姑娘的棋艺远在钟伯之上。”
钟伯也乐呵呵地点头:“老奴这棋下得不行,至今还一次没赢过少主。”
承武王眼角抽了一抽。
宋然神色自若地在钟伯让出来的位子上坐下,似笑非笑地问他:“王爷要来一局吗?”
承武王燃起斗志,把茶杯又递回给哑巴:“来!”
战了几局,他心服口服。这小妮子的棋路看似温吞,实则是温水煮青蛙,云淡风轻地,便杀他一个片甲不留。他除了佩服以外,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她收拾棋盘时,望了一眼门外阴沉沉的天色,突然道了一句:“王爷,是不是要变天了?”
他亦随她的眼光一同望过去,幽幽道:“风往一个地方吹久了,方向总要变的。”
翌日一大早。
大理寺府衙前的宁静突然被一阵雄浑的鼓声打破。很快,大理寺卿许丙全便寻着声音而来,只见鸣冤鼓前,立着一个着青衫的年轻人。那府衙前的鸣冤鼓,便是他所击响。
“何人击鼓?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那年轻人回过头来,风灌满宽大衣袍:
“在下萧砚,有冤要诉,有状要投,只是不知你这大理寺,敢不敢接在下这个案子。”
只见他脊背挺直,头发被一根玉带束了半束,即使布衣青衫,依然风神洒落,清华无双。
许丙全看清男子的模样,惊喜不已,却又不敢表露喜悦之情,肃容道:“罪臣萧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主动送上门来!来人,将他押至堂上,本官倒要听听看,你要状告何人。又有什么案子,是我大理寺不敢接的!”
很快,便有一纸诉状,经由大理寺呈送到圣上的面前。
在逃多日的萧砚突然在大理寺现身,立刻牵动了不少人心头的那根弦。此前,廷卫司以他私藏顾府遗物、有逆反之心为由,将他抓到廷卫司诏狱,还不待审讯定罪,他便自狱中出逃。如今,他又突然出现在大理寺门前喊冤,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也有人觉得,萧砚这出戏属于剑走偏锋,唱得好,唱得妙。
若他不现身,便坐实了他大逆不道的罪名,后半生势必要在朝廷的追捕中度日,且不说会给他的家族蒙羞,要紧的是他再也没有回到朗朗乾坤下的机会。可是,如今他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大理寺的门前,且那沈寒溪又因刘明先一案受到掣肘,这便是给他创造了一个翻案的机会。
果不其然,萧砚一纸诉状,将沈寒溪告到了大理寺,诉状中,他一口咬定沈寒溪对自己刑讯逼供,意欲让他认下这谋逆之罪,廷卫司更是在他逃亡的过程中派暗卫追杀,欲除之而后快。
同时,刘同在堂上供出,在廷卫司中,刑讯逼供是家常便饭,还详细地供出了刘明先在沈寒溪身边任职时,沈寒溪是如何指派他构陷朝廷命官,威逼利诱,捏造罪名。单是口供,就录了厚厚的一摞,且细节详实,经得起多方推敲。
这两桩案子碰到一起,更是加剧了圣上对沈寒溪的那丛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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