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没错，还真让秦文说对了，他之所以想去计算班，是因为上学期学生会查早课。

        大冬天的那么早谁起得来，看到五班的通报都起了小心思。

        前天晚上在小群约好一起不去的，然而第二天在外面罚站的只有他一个宿舍的。

        几人站在外面，长廊里冷风一阵一阵的袭来，冻的缩了缩脖子，不由的对着对面技校的那抹被阳光普照的区域有些羡慕。

        期间的任课老师有些心疼，让他们进去站着。

        他们否决了，在外面起码还能走动一下，说个小话什么的，进去了就只能规规矩矩的站够40分钟。

        教导处的主任巡查，给他们连续讲了一个小时的心里讲座。

        你们还年轻，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你们是未来初升的冉冉新星，一时的懒惰会让你们看不清前路，你们班主任这是在引导你们，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最后站了一天去办公室每人写了几千字检讨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

        回想起高一的种种，江予笑了笑，那个时候也挺快乐的。

        “那一笑仿佛击中了我的心脏。”说话的是原来五班的同学，捂着心脏的位置一脸的痴迷。

        坐在一边的女同桌不以为然：“别想了，就一钢铁。咳，你们班顾迟还不错吧，年年年纪第一呢。”

        朱云云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口味这么重？”

        女孩不解：“我收集了好多关于学神见义勇为的资料，简直就是人间天使。”

        “明明是我江大校草才是人间天使，学神天天冷着一张你欠他八百万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齐沿环保着双手走了过去，手放在桌子上笑道：“你们这属于人间妄想。”

        对这突然加入聊天的齐沿两人默契的翻了一个白眼。

        “小玲你为什么就觉得学神好啊。”朱云云问道。

        她高一有幸和顾迟坐了同桌，全年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她都快憋死了。

        黄玲思考了一会：“可能是不在你们班吧，而且你们真的太不了解校草了，真的撩不动。”

        “你不懂，校草这么帅在外面一个人得保护好自己，那是什么，那是自我安全意识较高，不给祖国未来添麻烦。”

        黄玲：……这滤镜估计是加满了。

        朱云云拖着脸盯着后面的一排位置感慨道：“唉，真是可惜最后一排的位置被学神选了，好好一学霸去第一排坐着不好吗，抢我们这群学渣的位置。”

        “你们不就是想坐离江予近的位置。”齐沿撇了两眼朱云云回头看了一眼，直接不加掩饰的笑了出来。

        几人聊得正欢时班主任悄无声息的站在讲台上，凝视着那个笑的最开心的小胖墩。

        班上顿时安静了。

        季凌霄目光搜寻了一圈最后落在顾迟身上，以及看不见头的前桌。

        稍稍心里有些安慰，算了，再怎么样不听话也比江予要好。

        “同学们，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未来两年都是我带你们，我们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季凌霄。”

        拿起笔在白板上刷刷写下季凌霄三个漂亮的大字，又在一旁写了一行数字。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事请假直接给我打电话，等会我们先来竞选班委，有想当的举手站起来有相同的职位采取投票，票高者当。”

        x校的技能班在学习这一块可谓非常团结，可能都是由学渣过来的，特别能理解催作业过程的那种心酸历程，在这种事情上没由来的多了些默契。

        捂嘴的小胖墩第一个举手，激动的站起来：“同学们好，我叫齐沿我想当语文课代表，高一的时候就是语文课代表有经验了，希望以后大家多多支持。”

        说完季凌霄也写完了，语文课代表：齐沿。

        有一个带头的班上也都热起来了，举手还不忘跟同桌讨论一下。

        一番竞选后，各科代表班长也都出来了。

        数学课代表：朱云云，英语课代表：吴彩洁，体委：徐汇

        季凌霄暗自在心里数了一下：“谁想当班长。”

        班上的人都把头低的很低，就像课堂上回答不出来问题时候的心虚。

        顾迟就是一个不好想与的，还有一个状况频出的江予。

        以后处理班务的时候不小心把人得罪了，下场多少有点惨。

        季凌霄看了一圈：“程斌，你来当班长吧。”

        这个决定让班上的人再次哗然，程斌是整个技考年纪的大哥大，因为犯事多现在身上还带着留校察看。

        整个年纪最不想惹的三个人全在五班。

        “等会班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把班里的位置调一下，明天开始正式上课，希望大家尽快适应新的环境。”

        许九敲了敲江予的桌子，询问他换位置怎么办，往后就不能跟他一起甜蜜双排了。

        江予打游戏正打到关键时候，很不情愿的把耳机摘下，就对上了那双诧异的眼神。

        还以为是老师点他的名字，手机塞进桌肚站了起来从容道：“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许九急忙扯着他袖子低声说：“坐下，快坐下老师没找你。”

        “嗯？”江予听到后很自然的坐了下来，很冷静的说：“老师你继续。”

        眼前那较为熟悉的脸，那散漫的动作，季凌霄没由来的胸口一疼。

        他刚还在心里松了口气，庆幸这瘟神不在，想着等会上去跟钳工班的班主任握个手道个喜的。

        之前在办公室听他跟张婕老师聊天还说自己想去打铁。

        怎么分到他这个班来了？

        江予属于那种问题学生，但同时也很招老师喜欢犯的事也不大，就是多，处理起来很闹心。

        他的学习成绩并不好，那张六分试卷不少老师看了都感觉到无能为力。

        更何况计算机这块其它的还好主要是函数那块，进制数，想想头都大了。

        优秀教师评选马上就来了！年级前十有三个在她班，本来还是很有希望冲一下的，现在只能看着另外四个班的老师争奇斗艳了。

        “明天上课那些没有书的同学，自觉来我办公室手抄一份，班长跟我上去。”

        走后班上的人都开始低低的笑了起来。

        江予还惦记着自己的绝地求生，再看下去页面已然变成了2/100。

        差一点。

        许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着他那比脸还干净的桌面说：“江哥，实在不行今天晚上我把这些书带出去复印一份吧。”

        “不用。”

        “江哥其实我觉得用你那张脸去□□那些女同学也不太好。”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他记得以前好几次考试的时候，作弊都是仗着他好看，骗人家小姑娘的答案，勉勉强强没考倒数第一！

        江予看出他想什么解释道：“那次真是误会，我就问她那款洗面奶好用，谁知道她刚把手机递给我就被抓现行了……”

        许九敷衍的点着头，江予又没有女朋友，宿舍也没见他用过洗面奶，见鬼的考试看洗面奶。

        虽然假但不得不夸一下这借口挺新颖的，起码他头一次听。

        江予低头盯着聊天界面，面色有些沉重。

        顾迟□□场上的灯晃了眼睛，微微有些皱眉又把桌子往前移了几分。

        拖在瓷砖地上发出的声音令人抓狂，江予站起来拔过他的耳机：“朋友，讲点理。”

        江予用的力气不小，顾迟右耳上的耳机被拽坏了里面金色的电线丝露了出来。

        动静不小，很快教室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第一天就这么劲爆，学神跟校草之间的战争想想都刺激，扭头看不见的假装丢垃圾来到后面看。

        “松手！”顾迟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脸上有些许的嫌弃，狭长的眸子也慢慢变得凌厉起来。

        江予却把东西握得更紧了，眼睛开始不聚焦盯着眼前的人。

        许九看着马上要干起来的两人，拉着江予的手安抚道：“江哥你要是觉得挤就坐我的位置。”

        “那个学神真对不起，他神经细胞敏感，抱歉抱歉。”

        随后许九又转身劝道：“江哥别了。”

        听到有人喊，江哥的眼睛开始恢复清明松了手，走到许九的位置愣神。

        右手慢慢攥成拳头，又开始了。

        顾迟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只是头一次觉得这样还打不起来的人多半是个傻逼，眼里的嫌弃更深了些。

        “江哥，这点小事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不至于。”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江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道理。

        江予压根没听许九讲话，盯着关了的屏幕发呆，回想起刚刚收到的短信。

        [张女士]：去了那种没出息的学校也知道不敢回家吗

        [张女士]：知道我今天打麻将的时候都不敢提你去了什么学校，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没出息的孩子，狗都比你强，带不出门的破烂货，这半年的卡给你停了，好好的给我反省一下

        再往上的聊天记录时间已经是二月份的了。

        江予握着手机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好了爆裂不安的躁动。

        许九凑了过来撇了眼后面的人用手挡着小声在江予耳边道：“秦文说今天晚上包夜，他请客去不去。”

        “去。”

        学校停车站出的角落里，几个少年排队站在后面。

        “江哥我们这走的不是有点早吧，这离下自习还早着呢，等会换位置怎么办。”

        江予却答非所问：“顾迟是住宿生吗？”

        许九回答的有些犹豫：“江哥你是不是对你自己的战斗力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啊！”

        建议你不要主动去招惹顾迟去送死！

        “我除了非常厉害之外还有别的吗？”

        他很想说你除了跑得很快，别的真的没有了。

        好几次打群架年级主任来抓人，都没抓到他，每次星期一许九和几个比较好的朋友都在国旗下站一排念悔过书，只有他一个站在下面鼓掌！

        “那么点小事不至于的江哥，你莫名其妙的就发脾气，顾迟没怪你这件事情就算了。”许九心下有些无奈的劝道。

        顾迟年级第一，班上那么多人怕他，不止是学习成绩好，更是因为打架也很厉害完全就是一个学霸和校霸的结合体。

        大家都害怕跟他接触，怕一个不留神惹的他不高兴给你来一个软组织挫伤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去年x校隔壁的春育二中几个黄毛混混，成天在我们学校外面等着，专门捞肥打劫那些走读生了，不给的就打一顿消气。

        都知道是他抓起来问话又矢口否认，打死不认的态度学校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学校很头疼采取了不少措施，在外面加了几个保安也无济于事，晚上夜视不好，那些人是个老油子滑的很，让他们钻了不少空子。

        “交出来吧，我可不想让我这铁棍见了血。”为首的黄毛把棍子横在中间，反复拍打着左手。

        “赶紧走。”顾迟双手插兜声音冷的不能再冷。

        早就听闻了春育二中的打劫事件，今天出来买本书没赶上公交回来晚了，就出现了这个场面。

        黄毛混混见他嘴硬的不行，打算按照以往的惯例走下去，不交钱，那就打到交为止。

        抄起手中的家伙就干！

        “那后来呢。”

        “后来，那一群人被顾迟打到爬不起来，第二天被人发现抬去医院，检查出大面积软组织挫伤，他们想指认顾迟导致他们重伤。要求学习给予开除学籍的处罚，但是那天他们自己找了一个死角，摄像头没有拍到，自然就不能算数了，那个时候很多被他勒肥站出来，最后黄毛被春育二中开除了，算是自食其果了吧。”

        江予摸着下巴：“看不出来他是这种人，总觉得见义勇为这四个字跟他是沾不上边的。”

        许九被逗笑了：“你不用管占不占边，反正惹谁都不要惹顾迟，你还是乘早打消你这个念头。”

        江予歪着脑袋，他没打算惹，他是准备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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