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全是伪王

　　符石城的罗伊斯一直是谷地封君艾林家族属下最强大的诸侯。杰赫里斯一世统治末期，当时的艾林家督简妮太过于年轻，所以由约伯特·罗伊斯伯爵摄政谷地，双方的关系可见一斑。

　　当代的罗伊斯家督，青铜约恩，除了热衷于参加各种比武大会外，最为出名的特征就是艾林忠臣。

　　就算艾德·史塔克与他关系极其亲密，可没有莱莎夫人的许可，青铜约恩也没有带着自家士兵加入少狼主的队伍。

　　“黑瓦德与罗伊斯主家的亲戚关系有多近？”

　　在昏暗的烛光下，亚瑟问道。

　　罗伊斯也算个大家族，比较出名的分支就有符石城、月门堡两大分家，作为河渡口的前领主，老瓦德的第一任妻子地位不可能太低，最差也是这两支出身。

　　跛子罗索捋了把自己的小胡子，想了半天后才道：“黑瓦德的爷爷，我大哥史提夫伦与青铜约恩是姑表兄弟。但约恩伯爵一贯看不起我的大哥，所以来往倒不频繁，他可能都想不起自己有这门亲戚。”

　　亚瑟想了想，应该是这样。

　　约恩·罗伊斯伯爵自持甚高，泰温公爵曾代自己儿子提利昂向该家族提亲，但被青铜约恩拒绝。

　　要知道，小恶魔提利昂当时可是正经的凯岩城继承人，下一任的西境封君，这样的地位，仍被符石城的领主大人看不起。

　　“那你觉得，罗伊斯大人有没有可能为自己的这个小辈亲戚出兵，夺回孪河城？”亚瑟对佛雷家的亲戚关系还是拿不准，所以出言问道。

　　说他家被人看不起吧，能和三分之一的七境贵族有亲戚关系，一些嫁出去的佛雷女地位还不低，伯爵级家督和继承人妻子就有三四位，娶进来的也有吉娜·兰尼斯特这样顶级贵族。

　　但他们确实处于贵族鄙视链的最底端，历史稍微有个几百年历史的家族，都不怎么和他家来往。

　　“那不可能，黑瓦德能在符石城讨口热乎饭，就已经算约恩伯爵大慈大悲了，再说了，我侄子阿伍德妻子蕾雅娜·罗伊斯，也算约恩的亲戚，他总不可能对一个好，对另外的亲戚不好吧！”罗索的语气颇为肯定。

　　阿伍德·佛雷是霍斯丁唯一的儿子，长得和父亲一样高大，但武力就稍逊一筹。

　　亚瑟和佛雷家的密约，有一点就是佛雷立下巨大战功后，河间王得给他们相配的领地和城堡。

　　这对霍斯丁这种从孪河城得不到一丁点领地的佛雷很诱人，数次作战他都很上心，想为自己和儿子挣够军功，来换得流传万世的家产。

　　“话是这么说，但黑瓦德和谷地不得不防，就派霍斯丁爵士，带着一支两百人队前往明月山脉南部，重点关注血门附近的动向，一但谷地出兵，立刻让人送信过来。”

　　河间地缺粮已经不是秘密了，所以谷地若是出动大军，必然自带粮食。

　　而外人从血门打进去难，谷地打出来也难，不说一条羊肠小道如何保证上万人的口粮供应，明月山脉的原住民就够谷地骑士们吃一壶的了。

　　自琼恩·艾林公爵就任国王之手后，整个谷地都没有组织过清缴高山氏族的行动，这让那些穿着皮毛袍子的原住民人口快速上升，已经具有威胁进出谷地通道的实力。

　　小恶魔走出血门后，曾降服了三个高山氏族灼人部、黑耳部、石鸦部，这三部在哈罗威伯爵的小镇加入了河间联军，但损失很重。在君临城外，金袍子们烧了联军的军营后，这些高山氏族们趁机四散而逃，不知去向。

　　但这三部只是高山氏族的一小部分，另有画犬部、月人部、奶蛇部、鸦集部等五六个氏族仍在明月山脉南侧活动。

　　“至于鸦树城，等君临战事结束后，罗索立即带人前往接手，不要搞的和石篱城一样。”河间王命道。

　　亚瑟曾派叔叔于勒带着一支五百人队前往接管石篱城和领地，但因为于勒自己能力不足，根本玩不转整个伯爵领，甚至就连城堡里也做不到完全掌控，无法提供助力。

　　所以即使河间王下令在石堂镇集结兵力，他也不敢让这五百人南下。

　　“我明白，我明白。”罗索点头道。

　　又和狄肯、罗索商量了一下局势，并让霍斯丁带人连夜北上后，亚瑟打发走了所有的封臣，准备和亚莲恩深入商量一下多恩出兵的事。

　　“奥柏伦亲王扣下杰森伯爵这事我可以不追究，你必须派一位沙蛇返回阳戟城，一来让亲王释放海疆城领主，二来督促他派兵袭击河湾地。告诉亲王，我对于夜歌城的承诺一直有效。”

　　趴在桌子上的多恩公主回过头，朝情郎甜甜一笑道：

　　“我父亲才是掌大权的，他想让我弟弟昆廷和风暴降生丹妮莉丝结婚，现在昆廷应该已经启程去奴隶湾了。我猜在丹妮莉丝登陆维斯特洛之前，他都不可能派人进攻河湾和风暴地。”

　　亚瑟让自己动作迟缓一些，“话是这么说，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如今伊耿六世已经打下了风暴地南部的鸦巢城、鹫巢堡、雨屋城等地，风息堡也岌岌可危，加上狮花联盟和史坦尼斯还在抢君临城，托曼又没了，整个龙家势力的局面大好，道朗亲王就算再稳重，也该有点表示吧，起码派出部分兵力到亲王隘口附近，扰动河湾贵族的军心。”

　　多恩公主娇哼一声后道：“行，这次完了后我就去找堂姐奥芭娅，她被佣兵波隆迷的死去活来，想与他结婚，但不好和奥柏伦叔父开口，我就写两封信撮合给叔父，一来撮合他俩，二来办你说的事。”

　　在哈罗威伯爵的小镇时，波隆被鱼狼联军俘虏，后一直被绑着到了君临城下，但火烧营地后，小恶魔解开了波隆的绳子，两人趁机逃走了。

　　鼻子挨了一刀的小恶魔被抓了回来，这个幸运的佣兵却溜了。自提利昂因为换艾德尸骸回到君临城后，波隆又出现在他身边，直到在暮谷城，被派去保护秘密出逃的托曼。

　　多恩人弄死瑟曦最后一个儿子后，自知不可能获得兰尼斯特们原谅的波隆就此投降，然后迅速和喜欢成熟大叔的沙蛇奥芭娅打成一片、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两人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虽然多恩并不看重结婚对象的家世和血统，但红毒蛇对自己的私生女都相当喜欢，波隆这种地位极低、年纪又大的佣兵，娶奥芭娅还是有点困难的。

　　亚瑟拍拍多恩公主屁股表示自己知道了，“我记得你的某个堂姐非常擅长用毒药，是哪一位？记得留下来，等我带人去北境的大荒冢时一起去。”

　　“是特蕾妮，和我关系最好。”亚莲恩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你留她干嘛？”

　　“到北境你就知道了。”

　　此后河间王没再说话，专心干事。

　　……

　　三天后。

　　君临城大战的结果已经传到了河间军中。

　　结果和亚瑟预料的差不多。

　　史坦尼斯守了一轮后，失去了诸神门、钢铁门、旧城门等数个城门。察觉到守不住后，军事能力还算出众的二鹿直接将剩下的兵力用戴佛斯指挥的长船送到了黑水河南岸。

　　“据说他重选了一位总主教，这让风暴地的数位大贵族立下了誓死追随的神圣誓言。在君临城失守后，史坦尼斯准备带人回风暴地，塔斯岛、干草厅、铜门城、丰收厅、绿谷城等地仍在风暴地人手中。”

　　狄肯这样向河间贵族们介绍道。

　　梅斯公爵、马图斯·罗宛等河湾人，亚莲恩、特蕾妮等多恩人也参与了这次会议，当然，充气鱼大人是被迫参加的，

　　剩下的河湾俘虏如瓦伦·毕斯柏里等人就没有这样待遇了，他们被绑着，关在另外的小帐篷里。

　　“二鹿还有多少士兵？狮花联盟损失怎样？托曼死后，两家有无分歧？”亚瑟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

　　狄肯道：“步兵加长船上的士兵，二鹿应该撤走了一万左右。因为凯冯下令让河湾人的仆从和杂役先冲到城下战斗，消耗了史坦尼斯的守城用物，这让联军的士兵损失大大减少，只阵亡六七千人。听说托曼又回到了瑟曦王太后身边，因此他们的联盟看上去很稳固。但提利尔大人在我们这边，所以河湾人拒绝北上攻击……我们。”

　　狄肯来自河湾地的角陵，因此与梅斯公爵的关系很尴尬。

　　而且之前亚瑟招揽他时并没有说让他带兵打仗，他还想着去绝境长城见自己哥哥山姆威尔，只是因为河间王迟迟不提这茬，狄肯自己脸皮又不厚，所以就耽搁到现在。

　　听到“托曼”又出现后，亚莲恩，娜梅莉亚、特蕾妮等多恩人连声道：

　　“不可能，那个托曼必然是假货。”

　　“真托曼已经死了，尸体都在暮谷城废墟上展览多少天了。”

　　“无旗兄弟会的一个分队正占据那里，他们也能证明那个兰尼斯特杂种的死讯。”

　　河间人对托曼之死大多选择相信，但梅斯公爵就不一样了。

　　“我就知道你们骗我，一个好好的国王怎么说死就死呢？肯定是你们弄出了谣言，来让我的军队军心不稳，好趁机击败我们。”

　　得知“托曼”又回到王太后身边后，身穿华丽锦袍的充气鱼大人瞬间有了精神。

　　只要狮花联盟还能维系，他之前的选择就不算错。

　　而且河湾大军实力尚存，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

　　“弄个假托曼出来，是小恶魔能干得出来的事。五个王，除了我，剩下四个全是假的。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我整笑了。”

　　铁群岛大王攸伦，选王会时阿莎·葛雷乔伊和席恩葛雷乔伊不在，流程不对，算自立的伪王；假托曼，直接换了个人，伪王；伊耿六世，八成是潘托斯总督伊利里欧的私生子，标准的伪王。

　　至于史坦尼斯，在他向光之王献祭了自己的影子后，失去了生育能力和影子，已经不算人类了。

　　人类的国王，必然得先是个人，所以二鹿也算伪王。

　　“托曼可不是伪王。”梅斯公爵小声咕哝道。

　　对未来的女婿，他还是很努力地在维护，但也只敢说这一句。

　　帐中其他人都没有理会这个最尊贵俘虏的话。

　　“陛下，接下来我们的动向是？”孪河城侯爵伊尼斯问道。

　　三天前的战斗，让这支军队的士兵达到了一万五千左右，还有五千上下的杂役仆从，四千多名俘虏。

　　这样的军力，迎战狮花联军是不够的，但退回赫伦堡附近，自保足够了。

　　杂役仆从和俘虏都是上好的劳动力，用来翻修城堡最合适不过。

　　“有梅斯大人和詹姆在，狮花联盟短时间不可能与我们大打一场。”亚瑟盯着表明了兵力分布的军事地图。

　　论起来，风暴地北部离君临城的距离可比母猪角离君临近多了。

　　二鹿仍保留了部分实力，且有多半个风暴地的支持，因此君临城还不是很安全，狮花联盟必要留下足够的兵力防守首都。

　　河湾人又投鼠忌器，不敢大军北上攻打河间地，所以只可能是狮家主力的残余军队北上，河湾士兵留守君临城。

　　西境方面，极限动员过后，应该是一点野战士兵也挤不出来了。

　　短时间内可能威胁到河间的势力，只有一直养精蓄锐的谷地了。

　　“那我们北上，一部分士兵渡过宽阔的三叉戟河，预备防守谷地方面，剩下的所有人去赫伦堡，一来翻修加固城堡，二来观望局势。梅斯大人，你也跟我们走，去赫伦堡里见见我的那条龙，我想你会重新考虑联盟关系。”

　　充气鱼显得委屈巴巴，“你们可以先派人去和我儿子加兰、洛拉斯等人沟通一下，他们肯定愿意拿上万的金龙来赎回我。”

　　河间王大手一挥，“去了赫伦堡也能谈，这事就这么定了。所有人都出去动员自己的人，我们连夜行军撤离。”

　　局势看上去能稳定一段时间，亚瑟准备趁这个空隙去北境破除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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