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上掉黑锅

郭玉嬅弄明白顾颜的真正意图。
  对校花摆地摊也就没那么多顾虑。
  等顾颜借着摆地摊的机会与许愿感情日渐升温，到时候鬼影都见不着两人的了。
  况且，许愿可是经理，摆地摊这样的小打小闹根本看不上，也会劝慰顾颜不要那么辛苦。
  “玉嬅，出来的时候，你也听见的，我给外婆打了电话，答应过去探望，爽约不好，要不你就陪我过去吧。”顾颜可不忍心让郭玉嬅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学校。
  新生报到第一天，郭玉嬅见过顾颜的妈妈，非常温婉非常有气质，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四十多岁，觉得三十出头一样。
  普通人家根本培养不出那样的气质。
  那顾颜的外婆应该也不错。
  “陪你去可以，但我在外面等着，要是跟你一起进屋，你外婆看到我们买的这些肯定会问，知道你要摆地摊多半反对，也别让你外婆担心了。”
  顾颜觉得郭玉嬅说得有道理。
  “好吧。”
  “我不会留下吃中饭，跟我外婆聊一会就出来。”
  ……
  ……
  为了赶时间。
  街边拦了一辆出租。
  十来分钟。
  出租车来到一处弄堂前。
  郭玉嬅跟着顾颜下车。
  顾颜谨记爸爸的教诲，探望外公外婆不能两手空空，就在弄堂外的水果摊买了一些水果。
  反正是穷学生，外公外婆不会介意，只要人来了就好。
  买好水果，顾颜提着食品袋正要进入弄堂，瞅一眼郭玉嬅，觉得让同学在外面等着太失礼了。
  “玉嬅，我想了想，快中午了，外婆肯定得留着我吃中饭，外婆强留，我可拗不过，干脆你也来好了，免得傻等，至于这些货，等进去之后，放在院子里就行。”
  “我外婆看到我，哪还管得了其它的。”
  “就算外婆问起来，实话实说就好了，总之，不偷不抢，自食其力，这没有什么丢人的呀。”
  郭玉嬅性格爽直。
  既然顾颜都不介意。
  那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好吧，今天就托你的福，尝一尝正宗的海派家常菜。”
  顾颜嫣然一笑，接过郭玉嬅左手的一个购物袋，领着她步入弄堂。
  这片街区楼房低矮。
  从外面看弄堂也比较简陋。
  郭玉嬅本以为顾颜外公外婆就住在平房，万万没想到，弄堂深处别有洞天。
  连着好几栋独门独院的小洋房。
  小洋房的院墙被岁月打磨得微微泛黄，却又透出一种古朴典雅的韵味。
  墙壁上爬满了青藤，绿意盎然，与周围的红砖相映成趣，增添了几分生机。
  她仿佛能闻到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那是海派老式小洋房特有的气息，混合着砖瓦的陈旧和生活的烟火。
  睨一眼气质高雅的顾颜，可以断定，顾颜的外公外婆肯定住在其中的某一栋小洋房里面。
  果然不出所料，顾颜到了最里面一栋院门前，然后按下门铃。
  “叮咚……”
  门铃声响起，郭玉嬅有点紧张，能住在这样的地方，肯定非富即贵。
  很快。
  院内响起一阵脚步声。
  铁门打开。
  顾颜笑盈盈地道：“张阿姨您好。”
  “哎哟哟，顾大小姐可算是来了，老太太等你都等得望眼欲穿，快进来快进来。”佣人张阿姨不但将顾颜手上拎着的食品袋接过去，就连郭玉嬅提着的几个袋子也一并接过。
  而后，当先领路。
  “顾颜，我们的货……”郭玉嬅用胳膊肘子轻轻地碰了碰顾颜。
  顾颜低声回道：“没关系，等走的时候再拿回好了。”
  穿过小院。
  来到小洋房前拾阶而上进入屋内。
  郭玉嬅怯怯地快速环视一圈。
  这是客厅。
  目之所及，都是电视上才看到的民国时代家具，实木制成的沙发、茶几和柜子，上面都雕刻着古朴精致的花纹，虽然历经岁月的洗礼，但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典雅与韵味。
  客厅的一角，摆放着一架老式留声机，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宁静。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与家具的木质香气混合在一起，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宁与舒适。
  “顾颜的外公外婆以前不会是资本家吧？”郭玉嬅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这时。
  见到从右侧的房间缓步走出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老太太身材高挑，虽然年岁已高，但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旗袍，上面绣着精致的牡丹花，显得既端庄又高贵。
  “外婆，我来看您了！”顾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和欣喜，她快步奔向外婆，亲昵地拥抱。
  于曼琳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泪光，拥抱之后，拉着顾颜的手，仔细地打量，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好，好，我的乖外孙女喔，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给盼来了，不对呀，怎么有点瘦了？”
  “哪瘦了？一点都没瘦！再说了，你的外孙女就是瘦一点才好看嘛。”顾颜撒娇之后，拉着外婆的手，转身介绍：“外婆，这是我的同学郭玉嬅，今天陪我一起来看您。”

  于曼琳看向拘束不安的郭玉嬅，挺清秀的一小姑娘，她能被顾颜带着过来，应该玩得很要好，笑着道：“小郭，不要拘谨，就当到了家里一样，快坐快坐，饿了吧，等会就开饭。”
  “外婆您好，不饿不饿，早上吃得饱饱的。”郭玉嬅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感觉顾颜外婆挺和蔼可亲，一点都不摆架子。
  于曼琳正要吩咐佣人小张开饭，见她手上提着大袋小袋，不由得皱了皱眉。
  “顾颜，以后记住了，来外婆这儿不许买礼物。”
  “没有什么礼物，我就一穷学生，只是给外公外婆买了一些水果，其它的都是我和玉嬅从七浦路进的一些小饰品。”顾颜对外婆向来是实话实说。
  于曼琳先是挥挥手让佣人小张上菜，而后很是纳闷地问道：“进货？你和小郭准备做什么？”
  顾颜忸怩地回道：“上了大学空闲时间很多，我和玉嬅准备晚上在学校外面摆地摊。”
  于曼琳微笑不变，心里顿时就不乐意了。
  自己的宝贝外孙女摆地摊？
  哪怕萧婉秋和顾远明要锻炼女儿也不能这样！
  “外婆，外公呢？”顾颜问道。
  于曼琳和蔼地回道：“你外公一早就去外地了，如果你昨晚打电话过来，说什么也不会走，哦，你和小郭先坐一会，外婆去厨房看看。”
  顾颜点点头。
  最喜欢外婆家做的红烧狮子头了。
  于曼琳进到厨房，从厨台上的布包中掏出手机，也不回避下人，直接给顾远明打电话。
  很快。
  电话接通。
  “妈，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顾远明，我女儿跟你受了一辈子的苦，难道还想让我的外孙女也受苦？我告诉你，你照顾不好顾颜，那就给我，我来照顾！”
  手机那头的顾远明懵了。
  宝贝女儿是自己的心头肉。
  怎么可能让她受苦？
  感觉像是天上掉黑锅。
  哐当一下砸中脑袋。
  脑瓜子嗡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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