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惠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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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内,皇帝看着面前厚厚的弹劾奏章,心里就是一肚子火气。
倒不是他有喜欢晋王这个儿子,舍不得他被攻讦弹劾,而是因为这些人的动作太统一了,就好像彼此约好了一般。这些人到底是听谁的指使?
皇帝觉得自己的威信收到了极大的挑衅。
“皇上,晋王求见。”
“宣。”
晋王依旧是拄着那根盲杖进宫,木头点地的声音在宫殿里显得极为清晰,叫皇帝对他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给晋王看座。老四,你进宫所为何事?”
晋王跪下,“父皇,儿臣为城中流言所来。请父皇明查,儿臣从未做过奏章所陈之事,一切都是污蔑。”
“哦,是吗?”皇帝的声音不轻不重,听不出喜怒。
晋王以头抢地,“儿臣对着列祖列宗发誓,不曾做过那些事,瑞王和承恩公所奏,全为构陷。还请父皇彻查此事,还儿臣一个清白。”
皇帝沉默了一会,终是叫太监传旨,令瑞王、成王和承恩公进宫。
瑞王和成王很快进了宫,见着晋王也在,难免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想到晋王有眼疾根本看不见,便不觉得心虚。
承恩公本就是皇后一党,理直气壮,毫无惧色。
皇帝见了他们也没往日的亲热,随手拿了一本奏折摔到三人面前,冷声道:“你们可知诬告皇子是什么罪名?”
三人立即跪下,惶恐道:“父皇/皇上息怒,臣等句句属实,不敢陷害晋王。”
皇帝看着他们三这同气连枝的模样就心烦,哪怕晋王真干了那些事,在他心里都比这三顺眼。
“不敢?我看你们敢得很。”
“瑞王,你先说。”
瑞王镇定了一会儿才开口,“父皇,前些日子吏部一名主事求到儿臣跟前来,让儿臣救救他。儿臣大惊,先前不曾跟这人有过任何交集,可到底同朝为官有共事之谊,便耐心听他说了缘由。
原来他曾是四弟府上的一名幕僚,后来经四弟举荐提拔一路升到了吏部主事之位,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替四弟操控地方官员的升降,以便安插心腹,探查朝廷动向。
据他所说,这事之前办得很是顺利,但四弟得了眼疾不能上朝后,事情就不太顺利。可银子又被四弟收了,事情办不下来,他就要被那些地方官员检举告发,心中着实畏惧。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能找儿臣。”
“儿子看他实在可怜,才决定帮他一把,把这事呈给父皇。”
皇帝冷笑,“他可怜?那他告发你四弟,你四弟砍头了,就不可怜?”
“你待一个陌生人都比亲生的兄弟还要亲啊。”
瑞王被怼得头冒冷汗:“父皇……儿臣…儿臣只是觉得……”
“行了,闭嘴。”皇帝看向晋王,“晋王,瑞王所言可是事实?”
晋王摇头,“父皇,瑞王所说均为一派胡言。儿臣有几句话想问大哥。”
“你问吧。”
“多谢父皇。”晋王转向瑞王的方向,“大哥,既然那主事说是我的幕僚,听从我的指挥,他可有证据?”
瑞王道:“自然是有的,不过证据已经呈给父皇了。”
晋王便转向皇帝,“儿臣可能看看那证据?”
成王笑:“四弟,你那眼睛看得着吗?”
皇帝又抄起一本奏折扔到成王脸上,“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成王悻悻闭了嘴。
晋王接过太监交给的它的证据,伸出手细细抚摸,又用手指拈了拈纸张,将其放到鼻子前轻嗅。
“父皇,不知这上面的字迹可曾叫人验过?”
瑞王道:“当然是比对过的。四弟,我作为你大哥自然是盼着你好的,拿到这些证据时我也不信,特地找了你从前的字迹比对,结果却是一模一样。四弟,你真是太叫大哥痛心了。”
晋王不屑的笑了笑,他这大哥真是个伪君子,明明是他一手操办,制造伪证陷害别人,面上还要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真是叫人觉得恶心。
“父皇,这些书信并非是儿臣的,均为伪造。”
瑞王急了,“你胡说,字迹都比对过,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你的?”
“字迹可以临摹,为何不能是伪造?况且这些书信所用的纸张和墨都是同一种。”晋王神色变得犀利起来,“大哥,我且问你,你会在几年的时间里都用同一种墨同一种纸?”
瑞王支吾,“为何不能?本王就爱徽墨就用它。四弟以此来辩驳,未免有些勉强。”
“是吗?那这些纸张的厚度、字迹上的墨香都不差分毫,该如何解释?诸位都知道,这墨用了后,墨香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逐渐消失,偏偏这些书信上的墨香味道是一样的浓淡。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它们都是同一时间写的!可大哥先前分明说这些书信是我与那主事几年的信件,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晋王的声音犹如一把冷剑,将瑞王定住,浑身发抖,想不出一句可以辩解的话。
皇帝皱了皱眉,“瑞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瑞王扑通一声跪下,“父皇,儿子……儿子也是受人蒙蔽的……”
皇帝摆摆手,“是不是蒙蔽的,查了就清楚。”他看向大太监,“你去传话,让刑部和吏部的尚书到太极宫来。”
“是,皇上。”
瑞王这一关,晋王算是安然过了,剩下的就是承恩公这一关。
到这时候,承恩公也有些后悔了,他不该听了皇后的话就跟风参晋王一本。唉,皇后也真是的,明明晋王都是个瞎子是个残废了,干嘛还非要去踩一脚?
可事情做都做了,没法弥补。他掌心冒汗,悄悄地往边上缩,企图皇帝和晋王能够忘掉自己。
但又岂会事事如他所愿?有的时候越是怕什么,反而越来什么。
“承恩公所奏之事,本王亦听了,直觉好笑,本王赈灾时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心思做那风月之事?你说的那名女子,还请带到宫中来,容我与她当面对质。”晋王提出要求。
承恩公吞吐道:“这…这,晋王殿下,那女子长途跋涉,刚到京城,水土不服,正在我府上修养呢。”
晋王忍不住发笑:“你府上?承恩公,她和你什么关系,你竟如此照顾她?”
他都怀疑这承恩公是自己放在皇后一派中的卧底了,干的这事可真蠢。
皇帝也很是不解,“是啊,承恩公,那女子为何在你府中?”
承恩公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解释道:“那女子刚到京城时逢人就打听晋王的下落,正好叫我府上的人来瞧见了。晋王殿下虽然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但也叫她一声嫡母,臣也担得他一声舅舅。这舅舅总是要爱护外甥名声的,所以臣就让人把她领到府上,想要再做打算。”
晋王厉声喝道:“哼,打算?不知道承恩公到底有几个打算。”
晋王再度跪下,“父皇,承恩公言辞闪烁,定有不实之言,儿臣恳求父皇宣那女子上殿,儿臣要与她当面对质,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要栽赃陷害我。”
皇帝点点头,吩咐大太监去传令。
等待的空当,皇帝继续批奏折,还叫晋王去惠妃宫中用午膳。
至于跪在地上的瑞王和承恩公,可就没人搭理了。但是他们也不敢起啊,毕竟皇帝没叫起。
成王作为气氛组也跪着呢,他倒是想溜,但只要一动,上首皇帝的眼神就跟刀子一样飞过来。
期间,皇后、太子、贵妃及瑞王生母郑婕妤都有过来替这三人求情,可皇帝这次动真格的了,谁都不肯见。
皇帝的午膳就在隔间用的,香喷喷的饭食味,叫这三个人馋死了。
瑞王和成王这会的火气全都聚在承恩公身上,让你家破宅子修这么远,修得近一点,那个女人不就能早些传入宫中,他们也好结束这煎熬。
承恩公倒也希望宅子修得更近一点,可最靠近宫中的地都给皇子皇孙修建了府邸,他们家哪轮得上?
用过午饭,皇帝又歇了一会儿,那太监才回话,说那女人带进来了。
皇帝瞅了对方一眼,嗯,面如满月,天庭开阔,耳垂绵厚,看上去的确有几分福相,就是眼神有些媚,多了一股轻佻感。
他叫晋王来大殿跟她对质。
晋王这会眼睛看人还是模糊着呢,但不耽误他看得出对方皮肤雪白,手指纤细,一看就是过惯富贵日子的。
那女人的演技倒是比承恩公好些,一见着晋王就双目含泪,柔声唤他:“四郎,四郎,我是莺娘啊,你的眼睛当真看不见了?”
晋王推开她,“这位姑娘,我并不认识你。”
莺娘摇头猛退一步,泣道:“不!你怎么可以忘了我,你说过等开了春就来接我的,可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只好上京来寻你。”
成王嘴贱的毛病又犯了,“老四,敢做不敢当,可不是男人啊。”
晋王不耐烦听这些话,忙打断他们:“姑娘说自己洛阳人士,那你说两句洛阳话听听?”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她用洛阳话来了一段小曲。
晋王不知可否,叫李得福把刚从惠妃宫中带出来的棋谱递给莺娘,“你再用洛阳话把第三章的内容读一篇。”
莺娘面色立即变白,推脱道:“四郎,莺娘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祖籍也不是洛阳,所以一直都是的说的官话,不曾学那方言。”
“哦,是吗?那你刚刚的小曲唱得不是挺顺的吗?”晋王饶有兴致的问道:“不过,你唱的也不是民谣吧,应该是戏班子的曲儿。怎么,你一个官宦人家的姑娘还要学戏班子的营生?”
莺娘脸色煞白,两眼望向承恩公,期待他说点什么,奈何对方趴地上装死,不给她半个眼神。
“说吧,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陷害本王?”
莺娘泪流满地,不敢出声。
晋王也无意再询问,太咄咄逼人的话反倒会激发皇帝对他们的怜悯之心,于是,他也示弱。
伏地哽咽道:“父皇,此女前言不搭后语,身份存疑,只怕是被人唆使才会陷害儿子,还请父亲为儿子做主,讨一个清白。”
皇帝叫身边大太监去扶晋王,“老四你先回府,这事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儿子叩谢父亲。”
晋王离开后,皇帝就不再压抑心中的火气,拿起手边的砚台、毛笔、茶盏往下砸,边砸边骂。
“你们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好臣子啊。”
“拉人,把他们关进天牢,先饿上一天一夜再说,不管谁去探望,都不准放行。”
“去把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给我叫来。”
皇帝跟心腹大臣密谈了许久,最后叫人去搜承恩公的府邸。
这个动静是真的大了,皇后又惊又怒,拉着太子去求情,但太子拒绝了。
“母后,这事您别掺和。舅舅构陷皇子本就是大罪,您再一去,岂不是说这事跟您也有关系?”
皇后气炸了:“你以为没关系吗?”
太子惊了,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母…母后的意思是,舅舅做这事是您指使的?”
皇后不再遮掩,“没错。本宫原以为晋王都成了废人,皇上必定是嫌弃他的,他再有个污名,定能再无翻身之地,彻底铲除这个孽障,谁料皇上拖拖拉拉,给了他翻盘的机会。”
“是我小瞧了他,也高估了你舅舅的本事,竟然寻了那么个不靠谱的女人。”
眼见她毫无悔改之心,反倒琢磨自己下手不够狠,太子彻底心凉,独自离开了皇后的寝宫。
“太子!太子!”
皇后在他身后唤了好几声,也没叫他回头。
儿子不去,皇后只能独自去求情,奈何皇帝根本不见她,她又去天牢,可天牢那边得了皇帝的吩咐,咬死不松口让她进去。
皇后回宫后就把宫里的摆件砸了个稀烂。
“我这皇后当得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肉铺上的屠户娘子。”
皇后在发疯,皇帝心里也烦,召了两个小贵人来唱歌跳舞,排忧解恼,结果那俩人非要撩拨他,四处点火。
他都快六十了,身子早虚了,哪还能操劳?越撩拨他就生气,最后将这两人打发回去关禁闭了。
他心里还是烦,想找个人说说话,皇后那肯定是不能去的,贵妃那也不想去一去就会跟他求情放了老二,最后还是去了惠妃那。
惠妃正在看棋谱。
皇帝见了,便叫她把棋盘摆上,两个人正好手谈一局。
一边下棋,他就一边问话,“今儿的事,爱妃都听说了吧。”
惠妃淡淡道:“宫里人都晓得了,臣妾自然也是。”
这可不是她特意去打听的,所以你别把疑心病犯我身上。
皇帝继续问:“老四今日一番辩驳,老大和承恩公那边纰漏百出,唉,这事上老四的确受了委屈。老大老二他们不厚道。”
惠妃浅浅一笑,他这打算放过那两儿子,不准备计较了?
对于皇帝来说手心手背都是儿子,没必要为了一个就要掐死另一个。晋王都明白不宜咄咄逼人的道理,惠妃自然也懂,所以她不评价瑞王和成王,而是说起了晋王。
她暗中放水,让了皇帝一子。
“既然皇上都说老四受了委屈,那您不得补偿补偿他?”
皇帝吃下了一子,心头高兴,“爱妃说得对,自然是要给老四补偿的。”
他把大太监叫来,“你去朕的私库,选一些好东西给晋王送去。就照过年那回给。”
“是,皇上。”
“来来,爱妃咱们继续。”
没过多久,皇帝又长叹一口气,“瑞王虽勇武却鲁莽狭隘,若是把江山交给他,朕担心剩下的儿子们日子怕是难熬。”
他这话才起个头,惠妃心头就打颤,净问些要命的话。
但她也不好打断皇帝,于是又落下一子。
“朕一直偏爱成王,一来是这孩子模样随贵妃,长得就讨喜。”皇帝笑道,“二来他举止有度,诗文出众,很有朕大哥当年的风范。”
皇帝长兄曾隐瞒身份参加科考拿下了解元,是真正的才华横溢,只可惜英年早逝。
惠妃也笑,只是心里很想将棋子砸皇帝脸上,她的声音却十分柔和:“成王是温文尔雅,颇有翩翩君子之风。”
皇帝想起成王近来干的那些煽风点火的事,像跳蚤一样,很是不屑。
“他啊,就爱舞文弄墨,一向瞧不起武将,说他们是武夫。这孩子哪知治国需要文武平衡,偏倚任何一方都不行。”
“太听读书人的话也不行,跟娘们一样软唧唧的,没血性。”
听着很是嫌弃的样子。
惠妃哪敢随意评判别人的儿子,况且还是皇帝心爱的儿子。
“皇上慢慢教就是。”
皇帝摇摇头,再次落下一子,“太子倒是仁厚有主张,可他就是太仁厚了,还有个不省心的外家……唉,他子嗣也不行。”
原先晋王子嗣也不丰,可这回他府邸上有两个孕妇,怎么都得有个儿子吧?还是要比太子强一些。
皇帝见惠妃不搭话,他便把话头扯到晋王身上。
“朕原本是想把老四当成继承人培养的,老四能文能武,性情沉着有主张,心里挂念着老百姓,是个能干实事的,谁料出了那档子意外,得了眼疾,着实叫朕痛心。”
惠妃不能再不出声了,“皇上厚爱了,这都是命数,可见不是老四的福分就不该得。”
“再说了,他作为大盛朝的王爷,享受百姓的供养,合该为百姓做实事。再者,他做为皇上的儿子,他也为您分忧解劳也是天经地义。”
皇帝很满意惠妃的话。惠妃容貌家世都不算出众,可这性子对极了他的口味,安分守己,不会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知道感恩。
他面带赞色,“爱妃把晋王教得很好。”
惠妃哪敢真受了这话,忙道:“臣妾当不得,妾不过照料孩子的衣食,晋王的学识本事都是从您这父亲身上学的呢。”
这马屁是拍到位了,皇帝特别高兴,他才夸晋王好,惠妃就说晋王是他教的,这不就是在夸他好吗?
“哈哈哈,爱妃谦虚了,这一点晋王也随爱妃。”
皇帝龙心大悦,非常罕见的留宿在景福宫中。
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回到太极宫后拟了一道圣旨,给惠妃晋位。
惠妃成了惠贵妃,还是唯一有封号的贵妃呢。
这宫中的规矩就是,哪怕同一品阶,有封号的就是比没封号的贵重一些。
如此一来,成王之母,宫中原先唯一的贵妃不高兴了,去找皇帝发作脾气,原以为皇帝这回会哄哄她,不说晋位皇贵妃,至少也要给个封号吧。
哪知道皇帝因为成王的事情正在气头上呢,见贵妃如此闹腾,越发觉得成王不好的一面就是随了母亲,于是贵妃受了儿子的连累,褫夺贵妃封号,降为了昭仪。
这事本就没瞒着,很快京中的权贵们就知道后宫的形式又变了。
虽说惠贵妃一时荣宠无比,但还没多少人去烧她这热灶,谁叫她唯一的儿子已经是个瞎子了呢,瞎子再受宠爱又如何,还能当皇帝吗?没啥前途的。
当然了,惠妃变成惠贵妃的好处也是有的,比如这后宫的协理之权就有了,打听消息安插人手就更方便些,不为害谁只为防着有人害她。
这么多年,惠贵妃确实没害过别人,倒不是她心地善良,她只是怕扫不干净尾巴,一朝翻车牵连家人。所以她一直都是防御状态,不会主动进攻别人。事实证明就是少折腾,确实能活得更久一点。
贵妃的品阶能享用到的好东西也多了不少,譬如各地的贡品、附属国的贡品,惠妃一人享用不完,就会叫人送去晋王府。
送到王府的东西,自然是由晋王决定去留的,于是来自宫中的大多数好东西都去了沈妙的天音阁,少数送到了晋王妃和林庶妃那,毕竟林庶妃还养着大姑娘呢。
如今是三月底,沈妙的天音阁扩建工程已经全部完成。
总共耗时两月,拆了两道墙,把原先隔壁的院子跟天音阁打通了,连成一个院子,又在那院子增设了小厨房,这样晚上想吃什么宵夜就可以自己叫人作,不必穿过半个王府去膳房提饭盒。
小厨房设在那边也是图个清净少油烟,还挖了条小溪,里头放了鱼苗种上了莲藕,等到夏天时可以赏荷,秋天能吃鱼挖藕。这小溪离得不远不近,太远了瞧不清景,太近了水汽重对身子不好还不安全,如今这样就正正好。
原先的库房满了,刚好这边有了一个更大的库房,沈妙刚想说库房变大了就衬得她东西少,转头婆婆就送了许多赏赐来。
这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占齐全了。
沈妙的待遇,王府得女人们看了谁不发酸?
小通房们只能悄悄羡慕,说不得什么,晋王妃正憋着大招也忍得住,林庶妃呢之前被晋王狠狠斥责过,加上养着大姑娘待遇不好不坏,总之还能过。
唯一破防的只有宁庶妃了。
都怀着孩子,凭什么沈妙的待遇就比自己好很多!
她的家世还更好,她这一胎注定是个男孩啊!王爷都不稀罕吗!
这戏唱得太久,她已经完全入戏,真当自己怀了孩子还是个儿子。
心里憋了气,自然是要出的,王爷王妃沈妙,她奈何不了,就只能拿底下人出气。
除了跟前伺候的,也就膳房的人跟她打交道最多,也最好挑刺。
膳房的人真的是有苦难言,都恨不得自己也去了沈侧妃的小厨房,免遭宁庶妃的折磨。
宁庶妃这三天两头的动气,难免落入有心人的眼里。
李妈妈就是那个有心人。
李妈妈就是晋王妃的奶娘,在安嬷嬷到来之前,她一直是王妃身边的得力人,可安嬷嬷受到倚重后,她就没那么重要了。
晋王妃是李妈妈奶大的孩子,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自然是不会怪她的,安嬷嬷能帮助晋王妃,那也是自己人,李妈妈也不会为难她。
所以李妈妈只能从别的地方找存在感。
她是个生养过的妇人,又在晋王妃娘家待了多年,这怀孕的经历见了十来回,熟悉得很,她越看宁庶妃越觉得不对劲,哪有人怀孕了还这么能折腾的?天天发火动气,也没出过毛病。
再看宁庶妃那皮肤,依旧跟刚入府的时候没两样。
倒不是说怀孕了女人就会变丑,有的人是会长斑起水肿的,也有的人肤色更好,沈侧妃就是皮肤白里透红,这种一般是生女儿。安嬷嬷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晋王妃,是以晋王妃暂时对沈妙没太大敌意,她就是想着沈妙如今越是得意,等生了女儿看她还能怎么蹦跶。
总之不管你怀男怀女,这皮肤、身材总是要有变化的,可宁庶妃除了肚子大一点,也没其它地方变化。
李妈妈上了心,叫自己的干女儿拿银子去使力打听,最后叫她得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你说什么?宁氏没有怀孕?”
晋王妃有些不大信,“那日诊脉,可是宫中太医亲自号的,还有惠贵妃看着呢。”
“可是她确实挂了红来了事啊,妈妈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哪个怀孕的妇人还能来月事的。”李妈妈也迷惑,“难道说她之前是真怀了,后来掉了,又不敢说出来,就假装继续怀孕?”
“那也不对啊,这装下去,总不能凭空变出个孩子吧?”
晋王妃品出点味来,“兴许妈妈你说得也有道理。”
“但这事怎么跟王爷说呢?”
李妈妈道:“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凑在王妃身边低语。
晋王妃点点头,“甚好,那这事就交给妈妈去办吧。”
过了两日,宁庶妃的秋水阁半夜里里起了火,府中的家丁都来提水灭火。
这人一多就容易嘈杂出乱子,慌乱中也不知道是谁撞到了宁庶妃。
宁庶妃本就有气,立马抓着那人就一顿臭骂,骂着骂着发现不对劲,周围人安静下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彷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一阵夜风吹过来,她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抱臂,猛地想起自己的披风掉了,也终于明白众人看她的眼神为何是那样的。
她的肚子是平的。
她还想说点什么,想要收买这些人,叫他们别说话,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请安声。
她痛苦的闭上双眼。
是啊,王府里起了火,主人怎么可能不出面呢?
晋王妃看着宁庶妃依旧窈窕的身形,语气轻快的问道:“宁妹妹,怎么不转过来看看我们?”
宁庶妃腿肚子都在打颤儿,她实在扛不住了,最终还是扑通一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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