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养不起她

　　初恋感觉就像吃柠檬，看着它忍不住留口水，咬下去那种酸楚会刺激你神经，为之浑身一颤，而后是无穷回味。

　　“好凉！”

　　池俊东笨拙握着施静那只柔软的手放在自己怀里。她没有抗拒，只是多了一些紧张心中暗自想着：我该怎么办？

　　容不得她多想，池俊东另一只手臂已勾住她右肩搂去，两人零距离接触，他们都感受是一样的温暖、心跳加速带着点点紧张，施静依偎在他胸口，感受他那如敲鼓的心跳，原本微凉的手此刻渐渐有了温度。

　　她紧张极了不敢抬头看池俊东此刻是何表情，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与池俊东交集每一个片段，虽然都是形同路人，却让自己对他有别样的情愫。从第一次见面的红绿灯口到南江堤坝偶遇，原来池俊东早已走进她的心里。

　　她眼角悄悄流泪了，感动之余多了几分对以后的期待，靠着温暖的胸膛她朦胧睡去。

　　池俊东低头看她露出难掩柔情低声自语：“深夜广场本是孤独时刻，因为有你，让我倍感温暖，谢谢！”

　　天际露出白鱼肚，恰是佳人苏醒时。尽管池俊东怀抱很温暖，但初晨温度还是寒醒不知睡了多久的施静。池俊东脸贴着自己头发，温热呼吸吹着头皮，说不出舒服感觉。

　　“池俊东醒醒，天亮了。”施静没多大动作，轻轻摇着他手臂低声呼唤。

　　池俊东醒来那一下慌张松开施静，满脸浓浓尴尬，闪避目光遥望远方：“都快六点了，我们回去吧！”

　　“嗯”

　　接过外套骑上车，两人继续穿街游巷，只是这一次都有了目的地。

　　清晨的城南陆续热闹起来，沿街早餐店是第一批开门的商铺，一天生意也许就靠这么几个小时。

　　公交站牌下施静不舍地看着池俊东：“我就在这里坐车回学校了，你从这里回去也不算很远。”

　　“你不回厂里吗？”

　　“不了，昨晚我已经跟她们说要回学校了，现在回去不知如何解释。”施静坚定说道。

　　池俊东虽然不舍，但也知道两人这么一起回去，所有的一切都瞒不住了，虽然说迟早要知道，但也不想现在被他们起哄，他还想过几天消停的日子呢：“也好，等你上车我就回去”

　　施静轻轻点头，现在就连牵池俊东的手都是那么自然，池俊东也一样，一夜之间褪去了几分少年之气，一个男人气势似乎慢慢生长。

　　“你等我一下。”

　　池俊东向公交站后面的早餐店跑去，比划一阵后付钱，提着早餐赶回来。

　　“卷筒粉，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池俊东提着卷筒粉，还有一杯豆浆递给施静。双手捧着暖呼呼的豆浆，小小感动油然而生，蜻蜓点水般在池俊东脸上留下淡淡亲吻。

　　满脸通红的池俊东羞涩表情让她啼笑皆非：“怎么？你不乐意？”

　　“乐意，不是，哎！308来了。”池俊东慌乱回答。

　　双人一夜游城终于在施静登上车的那一刻结束了，池俊东回去的路上就踩着单车，也差点挡不住他的困意。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又被李月柒她们折腾一波，一番审问下来池俊东死不松口，咬定昨晚就是上网通宵去了。她们离开后池俊东实在忍不住，连澡都没洗，一头栽进被窝倒头大睡。

　　雷打不动一直睡到下午，洗完澡回来碰上池俊伟站在门口抽着烟。

　　“哥，你不是约会去了吗？”

　　“什么约会，跟我出去买点菜，今晚到我那里吃饭。”池俊伟丢掉烟头笑着说道。

　　池俊东本来想今晚再去一趟西川，看样子得晚一些了。穿衣服梳理一下头发都折腾好久，平常出门都是随随便便的。池俊伟也感觉奇怪，坐在电瓶车上喊道：“俊东，搞什么磨磨唧唧？”

　　“哦，来了。”

　　池俊东一身新衣服穿上，还梳着帅气发型。池俊伟一看调侃道：“今天抽风啊，买个菜至于这么打扮吗？”

　　“周末嘛，偶尔穿一穿。”

　　“看你这一条裤子五六个袋子，找一块钱都摸半天，防贼呢？”

　　池俊东穿是一条这两年流行的休闲裤，光裤兜都有好几个大兜藏小兜的，这要放在几年后也就叫非主流了。

　　“从今天起，我要打扮打扮，免得以后不知不觉老了。”

　　池俊东坐上电瓶车后座，感觉车子压下去一大截，池俊伟有点心疼自己电驴：“轻点，这可是我第二个媳妇。”

　　池俊东这才想起来，池俊伟前段时间去相亲认识了个对象，也不知道长啥样：“哎？哥那你第一个媳妇什么时候带过来给大家看看？”

　　“快了，准备好红包，我们打算下个月摆酒。”池俊伟随口回答。

　　唰唰……，池俊东两支脚拖着地面发出一道尘土。

　　“你干嘛？摔不死你？”

　　“哥，你这是要闪婚？你妈知道吗？”池俊东不可置信，这才认识多久？就要结婚？

　　“知道！”池俊伟犹豫一下继续道：“我爸不是生病吗？看了好多个大夫没见好转，我妈说办场喜事冲冲。”

　　“哎哟我的哥呀，你好歹也是个文化人，咋还真信村里那一套鬼神说法呢？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池俊东吃惊不已，以前村里冲喜的事也不少，可结果呢该咋地还是咋地。

　　正当这是下坡路段，池俊伟一个急刹车，池俊东往前撞去吓了一跳：“干嘛？小心点。”

　　“俊东，你还年轻不明白，哥年纪不小了，就算是你伯母不说，我也会很快结婚，人一辈子如果不停错过，或许就真失去很多，好与不好都是过日子。”池俊伟颇为感慨，也许是经历过后的感悟吧？还是说他真的累了，随便找个人搭伙过日子？池俊东陷入沉默，不再多说。

　　“行吧，只要你愿意。”池俊东想了想又说道：“结婚的时候多备一张请帖可以嘛？”

　　“好”池俊伟简短回答。

　　走进茅桥市场，十几分钟下来两人搜刮一堆东西。准备走出市场的时候，池俊东看着菜摊上那一排紫色茄子愣愣走神。

　　“靓仔，要什么菜？随便选，都是下午才运来新鲜着呢”

　　“哦，不用了谢谢，太多吃不完。”

　　在返回的路上，池俊伟打趣问道：“刚才那茄子，应该没昨晚那个好吃吧？”

　　“那是，啊？你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昨天我出去后你们吃烧烤，施静给你准备了蒜末烤茄子吧？”池俊伟一副了如指掌继续说：“你刚才说多准备一张请帖，是打算给她吗？”

　　“哥，你觉得她怎么样？”既然池俊伟这么说，他也不想瞒着。

　　“你要听实话？”

　　“当然！”

　　“你养不起她。”池俊伟没有回答好不好，只是说施静是城里人会打扮，言下之意是池俊东配不上她。咱农村出来的孩子，就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踏踏实实过日子。

　　晚饭刚过，杨亦庄拉着池俊东又是往西川那边跑。不用多说也知道他是约了秦玲，就是缺少一个电灯泡。

　　池俊东可不想做这个冤大头，一到西川路就想找个理由开脱，可还是被他拽住了，说是今晚过来是约了个老板看店面。

　　“租店面？你想干什么？”池俊东实在想不到，杨亦庄一个人懒动的人，啥也不太会能搞个什么出来？

　　“秦玲有点手艺，我呢也没什么本事，这两年在油厂干也存了一万多，就想给她开间小发廊。”杨亦庄充满憧憬。池俊东看他憨憨的样子，可真怕他被秦玲给骗了。

　　但看他那么坚持也不好多劝，有些时候只有经历才知道教训不是吗？

　　不久之后秦玲也来了，这一次和上次不同，秦玲竟然变得热情许多，见到杨亦庄先还是来一根烟点上，杨亦庄依旧那副仆人的模样。

　　卷闸门哇啦升起，里面满地垃圾，铺面不是很大，目测10个平方不到。老板一开口就是一个月1500块，磨了半天最后以押三付一方式，一个月1200块租下临近网吧的铺面。

　　“这是梦开始的地方啊！”杨亦庄掂量手里的钥匙感叹一阵，把钥匙交到秦玲手里：“好好干，我看好你。”

　　池俊东看眼前一幕，甚至有点佩服杨亦庄，转正后一个月1500块，他两年还能存下这么多钱，也不知道平常抠搜成什么样子，按他说每次约会都是选择网吧，那真是最省钱的地方了，抽烟都是红梅牌的，也难怪厂里同事都叫他铁公鸡。

　　然而这样一只铁公鸡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忍痛拔毛，也不枉为男人。回想自己，如果真跟施静在一起，又能给她什么？脑子里不经意回荡白天池俊伟说多那句话：你养不起她。

　　“以后这就是我们来西川的落脚点了，秦玲，看着他，以后凡是他来光顾都打五折。”

　　“还五折？亏我陪你跑这么远。”池俊东故作生气道。

　　“老杨，你这话说多就不对，我秦玲像是挣你兄弟钱都人吗？免费！”秦玲甩起头发肯定说道。

　　池俊东乐呵一笑：“还是秦玲大方，不像你掉钱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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