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宋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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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芒在背,被人暗中盯着,志远首先想到的是:森田案,发作了!
那将是灭顶之灾!
志远的心,立即就抽紧了,只觉得嗓子眼都一下子干了!
但他还绷得住!
李熙不止一次的教导他,无事要如有事时警惕,提防才可以弥意外之变;有事要如无事时淡定,镇定方可以消局中之危!李熙还说,一个优秀的特工,首先得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志远压下了心头的恐惧!
除非是死了,只要还有一口气,他都要奋勇前行,不断进步,抵达爹爹为他设置的终点,重回爹爹杜海山的怀抱!
志远暗中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又带深意的看了他左侧的李阎王一眼,在身子前倾用右手将粥碗递给一个半大孩子的同时,左手手背轻轻在鼻子上轻擦了一下。
这是明心堂系“发现敌情、准备战斗”的手语!
林有虽然不如李阎王近,也看到了那个手势,跟着也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向明心堂的其它人,发出了信号!同时,林有将目光两次看向一个地方,引导已方人员的注意力,集中到一个他早已瞧科有不妥的人的身上。
林有看向的地方,是施粥台左边,由王元明父子主持的给穷苦人免费看病的地方。那里有个人,林有已经暗里盯上他好久,而这个人,不止是林有,黑子和胖子都多少瞧科了,目光没少往他身上瞥!
那人站等王元明看病的队伍里,三十上下年纪,浓眉大眼,不怒自威,身胚很壮,膀阔腰圆,瞧着不但是个练家子,功夫还不弱!人看上去气慨豪迈,但行为却鬼鬼祟祟,从进山门,林有就注意上了他,这人身穿半旧的二大棉袄,说是来领赈的吧,又不见他在施粥台前排队领粥,说是来般若寺拜佛的吧,手里又没个香烛祭品,还没少打量明心堂的人,大约是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他,慢慢的走进了天王殿,一般来上香的香客,在天王殿拜过弥勒佛,就会去后面的大雄宝殿参拜,可这人很快就从天王殿出来了,到王元明的诊桌前排上了队。
林有估计,那人根本就不是真的来求免费诊疗的,而是来找什么人或东西的,之所以在义诊台前排队,无非就是看上了排这种队,好半天才往前挪一个人位,他可以很自然很淡定的观察找寻。林有还发现,当志远出现,这人的目光,就总是在不经意的往哥儿身上瞟!
志远的目光,立即向左边医台那边投去!几乎是同时,林有悄然把手伸进衣底,随时准备去摸枪,黑子和长嘴己互看一眼走向医台,而李阎王己经站在了志远左侧,不仅用身体挡护着志远,一双牛眼更是狠厉的剜了一眼那汉子,跟着就是迅速的打量四下里的动静,那人敢妄动,或是哥儿发出信号,他一回手就能把收在后脖窝的枪拨出来,一枪揭了那货的脑壳,快如电闪,压根就不用准备!他要防的是人群里还有没有那货的同伙,他的职责就是确保哥儿能全身而退!
志远看那人的第一眼,就感觉这人面熟!到想明白这人是谁时,志远把手放在了肚子上!
放在胸口是“危险”、“警惕”,放在肚子上是“没事”、“平安”。
所有明心堂系的人,虽然都惊讶,但也都松了口气。
“姐,你们真想我今晚去经济部的舞会?”志远忽然脆生生的,向李纯问了一句,他要把众人的注意力,从那人身上,引开!
李纯回到施粥台,就被那些官家小姐、大家闺秀们央求,让她出面劝说志远,参加今晚的舞会。今晚在经济部,有个盛大的舞会,既是预祝新春,也是日满联谊,各部的长官和其子女,很多都会出席,她们问志远去不去,志远推说太疲累了,想在家休息,好不扫兴。
“当然啊!”李纯可是真心的想志远去。
志远故意哼了一声:“哼!不用说,肯定又是拿我当箭牌,我去可以,可姐你得再送我一车煤球!”
今晚的舞会,李熙夫妇也会出席,除了应酬,就是“介绍”文教部次长的四公子林子谦给李纯,李纯一向讨厌这种“介绍”,这种场合,总喜欢拉上志远,和人应酬过后,就是拉着志远跳舞,暗表她反感拒绝之意。
李纯笑,伸手在志远脑袋上轻拍一下:“有你这样的募捐的吗?!”
“这算啥,不过一车煤球!等姐真正当了李家的家,我事事向姐伸手,那才叫吃大户!”志远边开玩笑,边暗里向黑子,使了一个眼色。
当天下午,般若寺慈善会收摊之后,志远借口他的益发钱庄有一笔大款子要放,他要过去看看,没带李阎王,而是带着黑子,到了银钱业集中的西三道街。
志远上到益发钱庄二楼,小客厅里,已经有两个人在喝茶等他,一个是在人前久末露头的王志军,一个赫然竟是上午出现在般若寺义诊台那个总用目光追寻志远的壮汉。
志远把黑子留在门口把门,走进了小客厅,小客厅里的两人都起身相迎。
志远看着那汉子,那汉子也审视的看着他。
志远有些意外,他救了此人一命,还以为见面时这人必定会向自己三跪九叩,想不到此人如此矜持。
这人是谁?
森田贞男为解决治安部牢房犯人人满为患的问题,曾想把三十个犯人用绞肉机绞碎倒入河中灭迹,因为绞肉机不给力,一个人还没绞完就烧了马达,森田贞男命人将未处理的二十九名犯人,捆绑手脚后装入麻袋,投入冰河,杀害灭迹。
那天,志远和特训班的同学一起,被勒令参与,志远在捆绑犯人的过程中,将经过观察,判定为身坯强壮眼神又镇定的两个犯人,在捆绑时做了手脚,他俩手脚上的绳子看着吓人,却是可伸缩的活结,志远还暗里给他们打过眼色,又对装他们的麻包袋子,暗中做了标记,在将麻包袋子推下冰窟窿的时候,用身体做遮挡,悄悄抽活了袋口的绳头!
志远如此犯险,就是祈望着他们俩个胆识够运气又好,能够死里逃生,这事被李熙知道后,没少敲打他的脑袋,说这么冷的天,人掉在冰冷的水里,很快就会冻僵,根本没可能自己从冰下再打个洞爬上去,说志远的冒险,根本就没啥意义,倒把自己,置于险地,说志远的脑子,简直就是被驴踢了!
志远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两个犯人其中的一个!
志远难抑兴奋,在那人厚实的肩膀上捶了一拳:“哈哈,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还真的能活下来!你是怎么打洞爬出来的?”
那人淡淡一笑:“我可不是因为冰裂开掉下去的,而是被人凿洞塞进去的,那疙瘩,冰厚,结实着呢,在水下,就算是有铁头功也别想能自己打个洞爬上去,我就是在水底抓着块大石头稳住自己不被漂走,在水下闭气,等人全走了,趁那个凿开的洞口还没冻上,就从那口子爬了出来。”
“啊?”志远目瞪口呆,他记得,这人差不多是最后一个被投进冰窟窿的,可就算如此,投入后到特务们收拾好东西离开,这期间总得有两、三分钟,那天也是运气,还好那些狗特务怕冷,没拖拉,一完事,就立即屎克螂搬家——滚蛋了。
志远是个旱鸭子,不禁由衷的佩服:“你水下闭气的功夫好厉害,而且水那么冷,竟然没把你冻僵,哈哈!”
那人还是淡淡一笑:“小时候顽皮,掉冰窟窿里好几回了,都被救起来了,只要心定,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冰下的水,倒不是那么冷,人不会一下子就冻僵,爬上来后,被风一吹,那下才要命!”
不仅水性好,遇事还如此的沉着冷静,志远心生好感,更加有心好好的交结此人。
志远对着那人拱手道:“光顾着说话了,还没自我介绍,在下李纳李善德!未敢请教台甫?”
那人赶紧还礼:“不敢!在下富锦宋世安!”
富锦?
志远听了,心里就是一动,心说老天爷,你不是那么照顾我吧,自己冒险救人,原本以为是无用功一场,结果不但有成果,救的人还是富锦人,而自己筹办富锦罐头厂,正是用人之际。
可这人的名字……
宋世安?
“哦?”志远笑咪咪的,先是伸手请客人入座,自己也座下后,笑道:“我记得,你那一号牢房里,登记的人里,并没有姓宋的。”
宋世安道:“我因路见不平,阻止特务抓人而被扣上了反满抗日的帽子,被抓后,就报了个假名字,反正我是外乡子,我说叫啥就叫啥。”
志远眼里的笑意更浓,宋世安这人有意思!
不等志远再发话,宋世安先开了口:“在牢房里你给我上绑时,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是明心堂的堂主。”
“哦?”
这个,志远可有点意外。
宋世安双眼瞬也不瞬的盯着志远:“因我娘之前生了重病,她说这可能是因以前在般若寺许愿未还,菩萨怪罪,为安母心,一个月前,我曾经到过般若寺,为母亲还愿许愿,正遇上你们明心堂办善事,李堂主温文尔雅,容貌出众,一见难忘。回去后,母亲大人的病竟然真的大有起色,为此,再度来长春还愿,因抱打不平,被日本特务捉进牢里,那天在牢房里,我再想不到,行善积德的明心堂堂主,暗里,竟然是个汉奸特务!”
宋世安的目光锐利如刀,气势咄咄逼人。
志远好不尴尬,只能苦笑:“所以,我虽救了你,但你至今,对我连谢都没有谢一句……”
志远眼珠子一转,就又笑了:“既然嫌弃,那你为啥还去般若寺找我?想通了?”
“掉进冰窟窿,十有九亡,何况是绑着手脚装在麻包袋子里!”宋世安仍紧盯着志远:“能不能活人,完全看运气,赢面很小,风险却很大,你若是坏人想欲擒故纵,不会用这种完全没把握的机会——”
宋世安双目里精光闪闪:“我去找你,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志远眼里,同样闪着光:“因为,麻包袋子里的,是活生生的人,是同胞之性命!”
宋世安没有说话,喉结上下动了几下,忽然起身,给志远下跪:“世安叩谢恩人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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