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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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季哲和耿清玙在那之后继续留在谷城,如牛爷所说,山火确实没有熄灭。两人找雨师问明情况,雨师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他解释,雨量有定数,过多就会引发山洪,对人类和庄稼都有害处,两相权衡他也只能选择将火势减小这种保险的办法。
两人来到谷城已经五日,山火烧了快两周,谷城情况越来越不乐观,直接表现在城内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天气不好百姓也不能出门做生意,生活变得一片混乱。牛爷施粥的棚子改成三日一施,而来求粥的百姓却越来越多,城内已经开始有人吃不上饭了,烟尘污染水源连喝水都成问题,有的百姓甚至已经开始计划逃跑。
宫季哲和耿清玙在此期间又去找了一次鹿妖。他们之前也调查了其他难民,知道他们是从秦城逃来的,之所以又跑来见鹿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妖怪,他们需要调查妖怪和山火的联系。
鹿妖名叫鹿麟,宫季哲和耿清玙找上门时,鹿麟一家已经用宫季哲给的银子在城里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住下。宫季哲以担心那两个乞丐又来找他麻烦为借口接近鹿麟,鹿麟对此没有怀疑而且还非常感动,夫妻二人对那天他们能够出手相助非常感激。
他们互相寒暄之后宫季哲悄悄把话题引到山火上,“如今谷城山火越发严重,有些人开始准备出城逃命,你们不打算走吗?”
鹿麟看了一眼妻子说道:“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小女刚刚出生,内人身体还没恢复,出城又是日夜奔波,妻儿们恐怕受不了。”
宫季哲表示理解,又问:“如果要走你们可还回秦城去?”秦城山火发生的时间比较早,现在已经熄灭了。
鹿麟苦笑摇头,他的眼眶有些红,低下头掩饰道:“回不去了,我们家就在山上,我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被烧光,如今能逃出来已是万幸,回去也是一无所有。”他转头笑着看向妻子,“现在我们一家平平安安,女儿也顺利出生,我们已经知足,未来何去何从,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宫季哲听了有些动容,瞥了一眼耿清玙。耿清玙却捕捉到鹿麟话里说的他家住在山上,耿清玙问道:“你说你家住在山上,你可知这山火如何产生的?”
鹿麟摇了摇头,应该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很快回答,“我也不知,那时是在夜里,我们都快休息了,山火起的时候并不知情,等发现时整片山林都已经烧起来了。还好我们没有入睡,否则……”
耿清玙听了有些失望,他和宫季哲调查多日,无论是谷城还是秦城,都没有人知道起火的原因。整件事透露着诡异,半年来多城发生山火,地点没有规律,国师用卦象欺骗世人,现在要用烧人来解决山火的问题。耿清玙和宫季哲怀疑是妖怪搞的鬼,但是从牛爷和鹿麟的态度来看,他们妖界也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两人在鹿麟那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他们准备离开谷城去皇宫探查。
在离开前他们打算再去牛爷那拜访一下。牛爷和鹿麟不同,他在人界的地位明显很高,一般在人界地位显赫的妖,在妖界地位也一定不低,也许能知道更多妖界的情况。不过牛爷可没有鹿麟那么单纯,宫季哲和耿清玙对他还是有所防备的。
宫季哲往牛爷给的地址投了拜帖,收到回帖后两人在约定的时间上门拜访。
两人按照地址来到城外的一个村庄,这里的情况比城内更加糟糕。整片天空是雾蒙蒙的橘色,放眼望去一大片田被包裹在烟雾灰尘里,庄稼上白茫茫一片,不知道的以为是雪但其实是灰,庄稼长势并不好,很多都已经蔫了,这对农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宫季哲和耿清玙来到牛爷的宅邸,这是村子里最大的一户,管家将他们引进堂屋,说这会儿有人在找牛爷说事,让他们先坐下喝杯茶,牛爷一会儿就来。
上完茶后管家离开,留下宫季哲和耿清玙坐在堂屋等候。宫季哲意味深长地和耿清玙对视,在他们进来时,就感受到非常大的妖气,这个宅子里的妖怪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如果排除牛府的主人以及仆人,这里估计还有别的妖怪,而且数量不少。
耿清玙和宫季哲用眼神交流了片刻,两人意见达成一致,耿清玙朝宫季哲微微点了一下头后他的神识□□便飞了出去,徒留下一脸呆滞的身体坐在原地。
耿清玙感受牛爷的气息,不费力就找到主院的书房,牛爷正和一只牛妖交谈,耿清玙藏在窗边的一盆水仙里听他们说话。
那只牛妖看起来有些狼狈,不知是失去法力还是妖力不强,他化形并不完全,还保留牛角在头上,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整个人看上去像逃难过来的。他朝着牛爷哭诉:“福贵哥,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牛爷一脸沉重,比起上次见到他时憔悴不少,他沉吟一下说道:“你先别急,你还知道有谁在名单里面吗?”
“我认识的还有隔壁村的老马。怎么办,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和灾星有关系呢?福贵哥,求求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牛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地说:“阿武,不是我不想救你,你总得给我点时间想办法。”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只能把那些人给杀了!”阿武眼神阴狠,看来是被逼急了。
“你疯了!杀人类死后不能入轮回,你不知道吗?你……你何至于此。”
“我不甘心啊!福贵哥!凭什么我要死,为什么是我死!我做妖勤勤恳恳,从来没做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到头来却是让我去做替死鬼!不杀了他们,我现在被烧死也不会甘心!”阿武一脸愤恨和害怕,眼睛充血,配上他的样貌,看起来像一头疯牛。
牛爷看他这副模样也很痛心,他心里着急却又无能为力,“你以为只有你这样吗?自从耀灵国国师算出卦象以来,已经有多少妖怪被烧死了,他们就没想过逃跑吗?你听说谁逃出来了!”
“什么意思,福贵哥,什么叫多少妖怪被烧死,很多妖怪被烧死了吗?”阿武对于牛爷的话非常震惊,他抓着牛爷的手质问道。
牛爷把头撇向一边不看他,悲伤写满脸上:“我本不想告诉你,你知道我府上收容的那些妖怪都是谁,除了因为山火逃难过来的,剩下的都是我故交的遗孤遗孀!他们死后把妻儿托付给我照顾,如果他们能逃,他们不想逃吗?那些来抓人的,手上拿的是对付妖怪的法器,根本无力反抗。”
阿武一脸呆滞坐在那儿,鸡皮疙瘩爬满全身,“你……你的意思是,他们要杀的其实是……是妖?”
“现在也不知烧死的有没有人类,但是有妖是毋庸置疑的,你想想,那是指着生辰八字抓的人,用的还是能对付妖怪的法器,如果不是针对妖界,谁会相信。”
“那就让我们等死吗?那国师什么来历,为什么要针对妖界?”
牛爷只能先尽力安抚阿武,“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如果能找到特殊命格的特点,也许能有逃脱的办法。无论如何,你先别冲动,你现在把他们杀了又能如何,如果他们真的是冲着妖怪来的,你之后也会被他们找到。”
阿武呆愣地坐着不再说话,牛爷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说:“前几日谷城来了两个年轻人,他们虽说是旅游路过,但我瞧着没那么简单,我以为他们与国师诏令有关,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有这件事,要么他们装傻,要么就是……”
“就是什么?”
牛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说道:“总之山火之事疑点重重,已经引来很多人,我想天界也不会坐视不管。你这几日就先呆在我府上,等我查清诏令的事,再帮你想办法。现在那两个年轻人就在我府上,我得出去招待他们。”
耿清玙听到这离开了书房,他又在牛府转了一圈,来到后院看到很多妖怪,有的妖怪坐在廊下休息,他离得近些听到一对兄妹对话。
“哥哥,我们要一直呆在牛伯伯家吗?”
哥哥揽着妹妹的肩膀问道:“小菡不喜欢牛伯伯家吗?”
小菡摇摇头:“喜欢的,可是我想回家,爹娘说小菡如果听话,回家就能见到妹妹,小菡想见妹妹。”
哥哥在妹妹身后红了眼眶,他忍住想要哭出来的冲动,过了一会儿才说:“那小菡乖,用不了多久爹娘就会带着妹妹来接小菡回家了。”
小菡点点头说:“嗯,小菡乖,到时候小菡和哥哥一起回家。”
……
耿清玙悄悄离开了后院,他不想再看什么,直接飞回了堂屋。他一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就看到牛爷已经走进堂屋连声说抱歉,说自己来晚了。
宫季哲看耿清玙恢复正常的样子,知道他回来了,这才转头起身迎上牛爷说:“是我们冒昧前来打扰你才是,还请多多担待。”
三人一番客套后落座,牛爷寻问他们的来意,宫季哲回答:“谷城山火情况越来越严重,我们打算离开,所以特意来向你拜别。”
牛爷有些意外他们这个时候离去,虽然他控制的很好没表现出来,但还是让宫季哲察觉到了。牛爷问道:“二位离开之后打算去哪里?”
宫季哲没打算隐瞒直接说道:“去国都。”
牛爷沉默了下来,他看着宫季哲和耿清玙许久,好像想说什么,最后他问:“二位可知诏令发到谷城了?”
宫季哲看了一眼耿清玙,他从回来以后就不说话,虽然平时也很少开口,但是他之前也有参与到谈话中,可他现在很沉默,是在想东西不想说话的那种沉默。宫季哲只好先应付牛爷,“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发到的?是要开始抓人了?”
“应该是前日到的,现在谷城人心惶惶。”牛爷叹了口气。
宫季哲询问牛爷诏令里特殊命格的人的生辰八字,牛爷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宫季哲,里面自然是没有宫季哲和耿清玙的,他悄悄把这些生辰八字记下。
之后两人又聊了谷城庄稼的问题,牛爷看起来也很苦恼,一场话谈下来一直在叹气。后来两人告辞离开,牛爷将两人送到门口,离开前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他们路上小心。
两人回城的路上,宫季哲问耿清玙在牛府看到了什么,耿清玙把看到的告诉宫季哲,只是隐去那对兄妹没有说出来。
宫季哲听完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说出自己的疑惑:“如果诏令是针对妖界,那么国师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妖界的存在,又为什么要杀掉妖怪?你说山火的事会不会和他有关。”如果山火一事真的是用来针对妖界,那么制造这一切灾难的人真的很恐怖。
耿清玙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没有任何头绪,“总之先去皇宫一趟就知道答案了。”
宫季哲点头表示认同,然后他又想到刚才看的生辰八字,和耿清玙说道:“刚才我把那些生辰八字记下来了,一会儿我找辰吉神帮忙看看他们的身份。”辰吉神是掌管时间生辰的神仙,能看到人的一生。
耿清玙点头答应,宫季哲在手中结了一个传讯咒发给辰吉神。
因为诏令传来谷城的事,原计划见完牛爷就离开的两人还是推延到第二日。他们回到城内时看到衙门的差役在城门宣布消息,明日会按照诏令将第一批特殊命格的人烧死,地点就在西城门的广场,耿清玙和宫季哲自然是要留下看看怎么回事。
第二日,谷城内一改往日沉寂变得热闹起来,虽然商铺依旧大门紧闭,但大街上开始有行人出现,每个人脸上都蒙着一块布,防止吸入烟尘。他们都不约而同朝着城西走去,显然都是听到昨天的风声了。
宫季哲和耿清玙也向城西走去,这时辰吉神发来了生辰八字的结果,宫季哲大致看了一下,确实如他们所想,这些生辰八字对应的全是妖怪。
他把结果告诉耿清玙,“可以确定诏令就是针对妖怪的了。”
“诏令针对妖怪,又是因为山火而发布的,你说山火和这份诏令的关系大不大?”耿清玙问宫季哲。
宫季哲想了想,他分析道:“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国师借山火一事发布诏令除妖,山火还有另外的凶手,要么山火是国师策划的,妖本就喜欢住在山上,他放火烧山正好能大范围杀死妖怪,诏令是为了除去漏网之鱼。”没有太多证据支持,一切都只是猜想,他也不敢太早下定论,
耿清玙也认同这样的猜想,但是这样的猜想如果成为现实也是非常可怕的了,“无论是哪种可能,这个国师都不简单。”
“希望不是后一种。”宫季哲说。
两人来到西城门时已经有很多百姓聚集在这里,因为山火一直未灭,天空依旧一片暗红,烟雾将整座城笼罩在内,即使是白天也暗沉沉的,就像烧红的锅炉,憋闷又黑暗,令人窒息。谁都知道等会儿将会发生什么,空气十分压抑,没人大声说话,都在看着广场中央的架台。那坐架台是为了焚烧特殊命格的人匆忙建造的,上半部分是大的平台,竖起五根柱子,下半部分堆积很多木柴。
宫季哲和耿清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隐去身形,上到广场旁边一座房子的屋顶上,他们刚站定一个身影就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
“哟,好巧,你们也来办公?”男人一脸好奇地问。宫季哲和耿清玙闻声转头看向他。
男人双手抱胸站在他们旁边,脸色煞白眼睛却很黑,一双桃花眼倒让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多了几分生动,他头戴高高的黑色冠帽身穿一身白,浑身都被黑色的鬼气包围。
看耿清玙和宫季哲都不接他的话,他自我介绍道:“白无常,巫阳。二位这么闲来看热闹?”
耿清玙和宫季哲对视了一眼,对于在这里见到死神并不吃惊,因为一会儿有人要死了。他们各自报上自己的身份。
“玙璠神君,宫季哲。”
“濯枝神,耿清玙。”
巫阳并不惊讶,像是早就猜到他们的身份,“你们就是天界派下来的玙璠神君和濯枝神,二位事情办得还算顺利?”
“目前对山火的凶手有了一点线索,烧人一事与山火可能有关系,所以我们过来看看。”宫季哲大致说了一下他们了解的情况,想到这鬼是来收割鬼魂的,他又问:“一会儿死的是妖怪?”
巫阳点点头见怪不怪,“嗯,都是妖怪,人界发的这份诏令烧死的都是妖怪,两位大人没发现?”
巫阳的话又印证了他们的猜想,宫季哲想了想又问:“可有人类死亡?”
“最近收到的人类都是因为疾病和饥饿死亡的。”
巫阳说完下面的广场发生响动,焚烧开始了。
差役们推着妖怪走上焚烧台,台下的百姓纷纷往焚烧台聚集,将其围在中间。这些百姓也许并不知道,台上这些将死之人会是他们谈之色变的妖怪。
最后一个妖怪被押着走上来,宫季哲和耿清玙的脸色都变了,那被绑着双手蒙住眼睛的妖怪正是不久前他们去找过的鹿麟。
“怎么会……”耿清玙呐呐说道。
巫阳看他们不太对劲问道:“怎么,有认识的人?”
宫季哲将辰吉神发给他的结果又看了一遍,这才发现鹿麟的名字在名单里面。他又朝鹿麟的方向指去,问巫阳:“那个人,也在死亡名单里?”
巫阳看了一眼,掏出名册又确认一遍,点头道:“嗯,在名单里,鹿麟,平乐十年六月二十六日午时,死于烧伤。”
宫季哲和耿清玙转头看向鹿麟,想再确认一遍是不是他。一名官吏站在台上开始宣读事宜,突然一个头发凌乱神情慌张的女人突破人群冲进了焚烧台,她大喊着“相公”朝鹿麟冲去。
鹿麟听到妻子的声音,被蒙着眼睛却看不到他的妻子,眼泪流出来又被眼前的布吸走,他大喊着:“俪儿!快回去!”
他的妻子俪儿哭着站在台下,踮起脚伸手想要抓住鹿麟的脚说:“相公!相公!我不回去,求求你们,放了我相公吧,求求你们!”
她这时不再是个母亲,而是将要失去丈夫的妻子,她像个孩子一样大哭,“相公,和我回去,放了我相公吧!”她已经神志不清,说话语无伦次。
台上的官吏看她闹事,给旁边的差役使眼色,差役马上上前将她抓住拖离焚烧台,怕她吵闹又捂住她的嘴巴。她想要挣扎,但是她的身体没有恢复,根本挣脱不开。没有人打扰,官吏加快了宣读的进度,很快将文案读完,他走下焚烧台,从差役手中接过火把。俪儿看官吏要点燃架下的木柴,她踢腿甩手剧烈挣扎,差役差点抓不住她,又加重了抓她的力度,让她的手腕留下深深的淤痕。俪儿的嗓子发出哀嚎,她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站在屋顶上的耿清玙和宫季哲想要出手,却被巫阳挡住去路,“生死簿上已经留下他们的名字,你们不能出手。”
他们僵在原地注视着下面的刑场,双手放在身侧紧握成拳,明明有一身神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柴火被点燃,迅速燃起的熊熊烈火像毒蛇一样,将台上被绑在柱子上的妖怪包围起来。鹿麟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他挣扎起来,朝俪儿的方向大喊:“俪儿!好好活着!”
这时俪儿目眦尽裂狠狠地咬了一口差役的手,差役疼得马上松开了她,她大喊着“相公!不要丢下我!”冲进火里,不顾大火舔舐她的身体努力往架上爬去。
最后火光将架子上的人全部吞噬,俪儿的手终于抓到鹿麟的脚踝,这对夫妻只能以这样惨烈的姿势死去。
整个广场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寂静,百姓一直没有出声,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悲剧中,现在以他们的静默为这对夫妻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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