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忆似冰

春节临近的寒冬，那个清晨，太阳却好。

        祥子耳边风是呼呼的刮着，哥哥从外地打工回来，工作地方不算太远，远远的，没有围墙的院子，母亲看祥子哥哥回来，赶紧给他生火暖手，怕他冻着．到上学的时间了，祥子没有走，哥哥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不去上学？＂

        ＂他该交学费了？＂妈妈说，＂多少钱？怎么又要钱了？＂哥哥皱着眉头说。

        ＂五十＂．然后，祥子看着哥哥不耐烦的从钱包了取出五十，仍在地上＂拿去吧＂．

        祥子低着头，想做错事的孩子，捡起来走了。西北的风仍然呼呼的吹。

        拿去吧。。。。拿去吧，又要钱。。。风吹着，钱飞跑了，祥子明明拿的很紧，看着钱被风吹得越来越高。。。祥子够不着，我要上学。。

        祥子睁开眼，又是一场梦，多去多少年了，心中仍然无法释怀。

        翻开手，凌晨四点零二。

        窗户没有关严，风似外皮的孩子，从窗户的缝隙里，传出呜呜声，偶尔小区，还有几声狗叫，夜显得异常诡异，安静。

        雅文已经离去多年，祥子知道，她一定伤透了心。祥子对她说，再不相信爱情，听着雅文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那时的她一定很绝望了。

        1,2,3，我们回头。

        “祥子，一定要记住，你要在我回头前，转过身，要不然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李雅文盯着祥子说。

        青石桥下，樱花树旁，秦淮河畔，祥子郑重的承诺：“一定会的，等你心里默数，1,2,3，回头，我一定已经转身，鸭子，你就是我的生命，如果哪一天你不在了，你离开了，我会选择卧轨自杀。”

        那时，李雅文哭了：“祥子，如果没有你，我一定选择回到大海的怀抱”，

        窗外的风小了，秋冬的夜空，格外干净而遥远。明月当空。

        祥子站在阳台，点燃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闭上眼，李雅文眯眼的样子，跳跃的样子，祥子，来追我啊？

        香烟在祥子的手指尽头燃尽，烫到了手指，祥子笑了，嘴里如野兽般压抑的咯咯声，秋冬的夜里，格外突兀，还好，只有自己听见了吧？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狰狞吧？

        感情？绝情？

        亲情？冷漠？

        祥子记得，最后一次在李雅文教师公寓，对着短信，通话记录，面对祥子的质问，为什么一个小时的通话，为什么说没有，又说和阿姨通话？

        雅文说：“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祥子转身走了，走的脚步好沉重。

        他的爱，以为没有什么瑕疵。

        走在雅文教书的校园，每一步，都那么艰难。拖着行李箱，他转头想记下校园的样子，想记住曾经一起漫步的每个角度，尽管这里的一切，像李雅文的脸，眉毛，发丝，眼角的泪痣，走路的样子，说话的声音。。。。。早已深深印在脑海。

        祥子知道，李雅文一定在楼上的窗边，看着他的背影，祥子走了，没有回头。

        1,2,3，没有回头。我食言了，雅文。

        祥子看着被烫伤的手指，笑着说，声音却像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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