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生

静静的产房里，清晨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和淡粉窗帘，柔和的照满整个房间。屋内被装饰的干净而温馨。淡淡紫色墙，窗台几束美丽的不知名的花儿，开出清雅白素的香味，一串偶尔响动的风铃清脆悦耳，时间停摆了一般。

        唐默染看着婴儿车熟睡的baby，小家伙棱廓分明，天庭饱满，皮肤白皙，眼睫毛微微颤动着，抿嘴的时候，两个大大的酒窝，活脱脱一个小祥子的样子。

        听着他轻微的鼾声，每一个呼吸都像牵动了唐默染的心跳。

        唐默染眼里闪动着泪花，有初为母亲的喜悦，有为生命延伸的神奇而敬畏，还有？还有心底莫名的一股忧伤。那是什么？

        小孩出生的那一声啼哭，唐默染真个身体如脱胎换骨一般，忘记了一晚的疼痛。医护说是个男孩，麻醉后有一丝清醒的唐默染，用尽全身力气马上一个电话告诉了门口等待的祥子，是男孩，然后意识沉沦，像经历了一个生命的轮回。

        意识里，她知道，祥子一直想要一个男孩，她想把这份开心这份不是使命的使命，早一点告诉他。

        此时此刻此地。

        有点空荡的房间里，唐默染看着自己的孩子，看着像极了祥子的爱的结晶，一股股伤感的情绪，爬满了整个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脑海总是反复的想着那个未曾谋面的，叫做鸭子的李雅文，那个留着泪的长长的留言。

        她后来说是给自己开的玩笑，只是玩笑？

        真以为自己傻吗？

        祥子，你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完整的解释。以为自己不在意吗？

        歌词里，“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爱的安安稳稳”？

        唐默染接受了这个叫做鸭子的这份善意的谎言，只是想给自己，想给祥子，想给心里那份爱，一个继续走下去的理由。

        不管对不对，不管前路是否意外重重，感情的路上，哪个女人走的不倔强？

        留言里，李雅文和祥子是因为误解？有个结晶？有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经历？

        唐默染脑海里不敢不愿去想里面提到的一幕幕，祥子说没有，他眼神里哪一点并不高明的一点，哪一点让人揪心的无奈，唐默染只愿自己傻一点，看不明白。

        人生难得糊涂，好吗？不好，不好吗？可是爱的字典里，所有的余白，都是爱的瑕疵，都是那裂痕，都是哪心底的伤疤。都不愿提起，只是有人默默承受那份痛苦罢了。

        自己骗自己吧？

        是产后抑郁吗？一身睡衣躺在床上，唐默染脸颊的眼泪，是剪不断的雨水，拦不住的小溪。

        李雅文一定很爱祥子吧，一定不比自己少一分吧？

        是什么，让她受了如此的委屈又来无怨无悔的替祥子掩饰？隐瞒？

        是爱吧？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她留言的时候，一定心里满是委屈无处诉心肠，她一定绝望，爱的角色里，没有了位置，她一定很失望很失望，祥子如此的转身，只留一个不潇洒的背影。

        祥子，你是多么幸运，碰到如此爱你的女人。

        那么我呢？

        听到祥子打早饭回来的脚步声，唐默染赶紧擦干眼泪，转过身装作睡着的样子。

        祥子看到唐默染睡着了，蹑手蹑脚走到床前，替唐默染梳顺了头发，掖好被子，把早餐轻轻放在桌子上。回头把婴儿车拉到靠近自己胸前，挨着唐默染坐了下来，祥子看着熟睡的婴儿，一只手笨拙的轻轻拍着，嘴里发出没有曲调的催眠曲。

        唐默染看着祥子的背影，眼泪再次成串。

        听到似乎声响，祥子转过身，看到脸色泛白的流着泪的唐默染。

        “怎么了默默？哪里不舒服？”祥子关切的问道。

        “没，没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伤感”唐默染一边勉强的嘴角牵出微笑，细长的眉毛微微蹙着，大大的眼睛躲闪着盯着看的祥子。“我来看下仔仔”唐默染挣扎着想起来，因为胎儿位置前置，出了比较多的血，身体相当虚弱。

        祥子赶紧过来双手抱扶，把唐默染调整好位置，又拿热毛巾帮她擦洗过脸和受，站起来，把婴儿车往唐默染身边靠了下。

        “眼睛像你，比较大”祥子说。

        唐默染的笑一下在脸上蔓延开了，看着孩子，哪些个忧愁烦恼伤怀不甘委屈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新生似乎打开了生活的另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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