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 万法通一法（2）

　　很快就抛下身后的阵阵战风，真小小与小粥粥等人全神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百明回廊的那些雕花鱼虫身上。

　　走过花鸟，花摇鸟啼，停驻于鱼虫畔，鱼跃虫鸣。

　　“我曾百年兽心……”

　　真小小是第一个进入折纸悟道境的人，她的身影很快在百明回廊上明灭起来。

　　又想起了仙缘试炼，百年兽心，当初她化身为蚜虫小小，瓢虫小小，青蛙小小，鱼小小……乌龟小小，狐小小……深切地体会了一把化为人间万兽的感觉。这份珍贵的感悟，时至今日依旧保留在她的心中，万万没有想到，世前万道通一道，百年兽心之悟，居然能与纸仙的纸道融会贯通……

　　一阵大风吹来，风似乎从雕栏上揭下一层墙皮。

　　真小小轻轻伸手将那墙皮握在手里，墙皮立即化为一张一尺长一尺宽的白纸。

　　她手指翻飞，笨拙地叠出一只背上有七枚星点的瓢虫。

　　在瓢虫出现于手间的刹那，真小小完全被幻境吸入深处，身影消失于现实，再一次看见那靠坐在回廊柱前的纸仙！

　　纸仙对她微笑，而后不断从墙上撕下白纸。

　　锦鲤、鸣虫、黄鹂、春花、碧树……源源不断的纸物从她的手里倾泻而出，流淌在地上，跳入池塘里，飞入树丛中！

　　真小小朝纸仙轻轻颌首，了表谢意，而后直接站在了她的身旁，将灵气汇聚于自己的双眼，开始认真打量纸仙折叠花鸟鱼虫的方式。

　　先学其形，再明其义！

　　“雾艹！人又没有，这到底是什么变态！什么妖孽？我堂堂大骨哥，又输了？啊？”

　　大骨死死地瞪着前方，见真小小几乎没花费什么功夫就消失在幻境里，它顿时犹如天打五雷轰顶，下巴壳儿碎在地板上。

　　之前还自信满满，感觉自己堂堂大罗仙人，占尽了真小小与周州的便宜，万万没有想到一输再输，难怪之前真小小说，告诉它纸仙的秘密也不害怕，再这样下去，他可真的要输了啊！

　　“嘿嘿，周老弟，娶了一个悟性如此强横的道侣，你压力颇大吧？”

　　好歹还有一个小粥粥作陪，大骨抖动着脸上僵硬的肌肉，朝小粥粥说话，但就在它开口的刹那，梦雪舟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梦！

　　百年兽心的记忆中，小粥粥虽然没有化兽，但每一个阶段的小小，其实他都有亲眼见过。

　　梦法……原本就是复刻他人记忆与感悟的道。

　　从自己的回忆里，复制真小小悟道的经历，他对世间细小之物的本源认识，也在随时间的推移而暴涨。

　　“妈……妈了个叉！”

　　脸色骤然更黑，大骨枯坐在地，面容憔悴。

　　时间一天天，一月月地过去，大骨瞪着那些随时将要跃跃欲飞的雕栏上鸟虫，愣是无法进入纸仙的传承幻境。

　　这一天，疲惫的皮天成终于强行破开十季园子，疲惫地瘫倒在了纯白洞府入口的软榻上。同时脸色发黑的司泽，肩膀上趴着一位噬血的恶婴，那恶婴不断吸吮着他的鲜血，但每每快要下嘴啖肉时，恶婴的脸上又显现出极度痛苦的颜色。这奇怪的二人，仿佛因为某种未知的力量，而艰难地共生着。

　　“我要杀了你们，通通都杀光！”司泽愤怒地嘶吼，蛮横地撕碎十季园的禁法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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