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姊妹一样是下九流,能够作妻,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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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命一下, 在场的夫人俱欢欣鼓舞,唯独窦氏更见惆怅。她今日过来,心底多多少少存了点侥幸, 以为仗着世交之谊, 二殿下会怜恤容丫头些,然而他半句都没问起妙容的情况, 只顾着同那位傅家小姐搭讪问好——论起趋炎附势的心肠,男人可比女人狠多了。
事已至此, 她也不作他想,惟愿贵妃娘娘遵守承诺, 让妙容顺顺当当成为良娣,日后再取而代之——就算太子被废了,当个闲散王爷, 也比寻常人家要强。
窦氏不禁多看了何苗两眼,何苗只是善意地报以微笑, 目光看不出半分敌意。
窦氏却觉一阵心惊肉跳, 她宁愿何苗对她恶形恶状,那样反而容易理解,似这般笑里藏刀,总让人疑心有变故发生。
妙容的婚事可禁不起磋磨了。
回去之后, 何苗便缠着李天吉, 让他教自己一些骑射功夫,难得出宫一趟,自当好好尽兴, 她也想射几只狍子啊鹿啊,回来打打牙祭。
太子瞅着她弱不禁风模样,心想她能射到兔子都算不错了——还得是提前绑好了的。
太子本人对秋狝倒是兴致缺缺, 一来围场里没多少野物,大半都是专人饲养,到时间再放出来,不过是供王公贵族消遣的玩意;二则因他是王储,甚少有人敢与之争锋,赢得多了,自然容易腻味。
不过他对何苗的请求向来难以拒绝,横竖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让李忠将自己常用的那把牛角短弓取来,并几只长达尺许的羽箭——已经是库房里最轻的了,但恐怕对太子妃仍有些难度。
何苗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能将那把弓拉得半开,遑论射出去。
太子径直将箭镞从她手里抽走,免得误伤着人,一面语气轻慢地道:“算了吧,待会儿孤让工匠赶忙,另外做一把轻巧的。只是你也须仔细,京不乏将门之女,真要与她们比试起来,恐怕会落得大败亏输。”
何苗不服气,“殿下同我比亦是胜之不武,难道您骑射就很精湛了?您自个儿也知晓,那些公子哥因您身份尊崇才处处让着您,论起真才实学,咱俩恐怕五十步笑百步。”
李天吉再怎么杂学旁收,也不能样样精通,再说,也没见他认真练过——至少他们在各自领域的排名是差不多的。
何苗满以为这话戳着痛脚,哪知太子却只是轻轻抿唇,随即弯弓搭箭,正百步之外的箭靶红心。
望着仍轻轻颤动的箭尾,何苗张大嘴说不出话来,这便是深藏不露?如果他在秋狝时也表现得这样出色,敬献帝方才早就夸起来了,可他为什么不呢?
何况他穿的还非劲装,竟好像随便一抬手就有百步穿杨之能,这等实力,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简单炫技一番后,太子淡淡道:“藏巧于拙,用晦而明。你与孤相知尚浅,又哪里懂得,孤身上的秘密还多着呢。”
大有请她一探究竟的意味。
何苗没接茬,总觉得李天吉近来讲话怪腔怪调的,自从那一吻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仿佛变了味,而她的回吻更是让境况急转直下——她要是再自恋一点儿,必然以为李天吉在引诱她。
可惜她并不具备承担的勇气,亦或者说理智让她关上了闸门,不敢越雷池半步。
好在眼下最要紧是二皇子的婚事,其他的可以放一放。何苗道:“殿下不奇怪我为何邀请女眷们皆去西山么?”
“你做事自有你的用意。”太子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欠揍模样。
正是这种态度让何苗不敢陷进去,以李天吉的心机城府,她若是上钩,必会被吞吃得渣都不剩。
何苗只能极力自保,遂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那就请殿下尽量配合,若进展顺利,我想,大公子的麻烦也能迎刃而解。”
她并不想破坏何贵妃的计划,相反,还得尽量帮这位娘娘的忙呢,只不过,人选可不能如何贵妃预期的那般。
太子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沉吟道:“你这样给二弟设局,就不怕二弟来日知道后怪罪?”
在他心里,女人总归是富于感情的动物,不是说忘便能忘的。
何苗莞尔一笑,嫣然无方,“殿下或许忽视了一点,女人有时候也是最记仇的。”
就算没换芯子,何苗估摸着原主对李天瑞也爱不起来——李天瑞能为了母命放弃她一次,怎保证没有第二次?这样毫无担当的软骨头,何苗不朝他啐唾沫都算好了。
更何况,她也不算在害他,只是精心编制了一个甜蜜陷阱,好让他义无反顾地钻进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怪不得谁。
太子失笑,“孤若是二弟,或许也会心甘情愿钻进你亲手织就的罗网。”
随即抬起指尖,轻轻刮了下何苗的鼻梁。
这个似赞许又似宠溺的动作,让何苗一阵心悸。
她忽然怀疑自己也掉进了一只大蜘蛛的网里,绵软,香甜,麻醉一般地等待吞噬。
秋狝的消息并未给傅焱带来震动,倒是二殿下对傅淼一见倾心,却是他愿意看到的——倘若这桩婚事势在必行,他自然愿意阿淼嫁给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
不过太子回来时说,傅焱的心情未必有外表那样轻松,他一靠近驿馆便闻到极浓重的酒味,驿丞由于要负责往来交接,是不许饮酒的,这些空坛子属于谁,结果显而易见。
何苗懒得理会,看来这位大公子的性子的确不适合当家主,便真是让他放弃爱情,傅家也不适合交到他手里,倒不如成全这个恋爱脑。
至少他对傅淼的爱意是发作内心,不掺杂利益因素的。世上很少纯粹的恋侣,好容易见着一对,就别拆散了吧。
这厢何苗也没闲着,她精雕细琢、搜肠刮肚写了一封言辞婉转的密信,让桥香送到何家一位相熟的小姊妹手里,再设法转交给何妙容,尤其注意别让窦氏看见。
那时何妙容已被幽禁了五日,饥饿加上灰心,让她整个人都神昏气丧。
窦氏本来还有点犹疑,但那日从宫回来之后却下定决心,实在也没有更好的路子,难道因为二殿下不肯求娶,就让妙容当一辈子的老姑娘?权衡之下,太子良娣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眼下可能会委屈几年,等熬出头就好了,贵妃娘娘还说有一种药粉,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掺在饮食里,等何妙瑛这个无福之人归了西,太子妃之位可不就是妙容的?
何妙容听着这番空楼阁般的言论,只觉得母亲甚是糊涂,何贵妃若真心为她好,怎么还会让她嫁给死对头之子,步何妙瑛的后尘?摆明了只是为恶心何妙瑛。
但,她何妙容毕竟是个人而非物件,难道只能规规矩矩听从摆布,她没有思想、没有自己的感情吗?
何妙容简直悲愤难言,无如爹娘都被猪油蒙了心,没一个真心为她考虑的,这个家待着还有什么意思?
陪同她受罚的侍女不知何时踅摸着上前,将一封短笺塞到她袖里,悄声道:“灶下的烧火丫头方才送来的。”
借着窗扉透进的微光,何妙容迫不及待辨识起上头笔迹,是何苗写的没错,倒是她还记得自己。
何妙容不知不觉竟有点物是人非的感慨,以前她那样与她作对,一多半是怕她抢夺母亲的宠爱,然而如今,却是这个异母所生的姊姊愿意为她终身大事考虑,多么荒唐可笑!
侍女见她神情奇异,一会儿悲一会儿喜的,不免有些忐忑,“姑娘,您说太子妃是真心想帮咱们么?”
何妙容此时也恢复冷静,微哂道:“各有所图罢了。”
站在何苗角度,当然也不愿东宫多添个人,何况同出一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得讲究点面子情,纵有何不快,也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想想都觉憋屈得很。
但把自己指给二皇子就不同了,妯娌俩同为姊妹,彼此便有条天然的纽带,不但能互通消息,一方有何难处,另一方也好支援——当然,这是后话,太子与二殿下毕竟立场不同,但只要陛下还在世,彼此最好和和睦睦的。
想到自己当上皇子妃之后一呼百应的盛况,何妙容不禁面泛红光,尽管多日不饮不食,此刻却忽然有了力气,提笔便打算给何苗回信。
侍女看着那封簪花短笺,“可是姑娘,这主意到底冒险了些……”
堂堂国公府嫡女,使这种下三滥手段去逼婚,未免有些耸人听闻。
何妙容冷笑道:“姑母为我想的法子也好不了多少,一样是下九流,能够作妻,我什么要当妾?”
听说秋狝准许女眷随行还是何苗提出来的,瞧瞧,她对自己可比姑母上心!姑母张口闭口都是何家的地位荣耀,可爹爹至今仍被人诟病是靠裙带关系爬上去的呢。
要改变命运,指望别人是不成的,她还得靠自己。
次日,何妙容便遣人告知母亲,她愿意听从贵妃之意,乖乖嫁给太子。
窦氏见她外表柔顺,饮食也比之前进得香些,于是老怀大慰,本来不打算带她参加秋狝的,这会子也终于松了口。
何妙容很克制没有露出高兴神色,只让娘亲带她进宫一遭,有些话她想同姑母单独谈谈。
窦氏不疑有他,根本她就不曾知晓贵妃所做的种种设计,以为何贵妃会再接再厉,求皇帝圣旨赐婚,让她的女儿风风光光踏入东宫。
何妙容望着母亲,心底忽然有淡淡的悲悯。她以为娘亲嫁给爹爹是福,如今瞧来,分明是他们错了——比起何苗那个早逝的母亲陈氏,他们的境遇事实上更糟糕,这一辈子,也不过浑浑噩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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