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发簪他甚至想一辈子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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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着她、……
何苗努力保持镇定,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本应不惧于此,然而当死亡真切来临的时候, 何苗还是由衷生出股恐惧。
她发现这世间仍有她所贪恋的事物, 譬如某个人,譬如她藏在匣子里的那些钱。
何苗小心地挪动脚步, 却始终无法摆脱剑锋的环绕,李天瑞习武虽不用心, 要制服一个弱女子还是极容易的,而他的夜视能力也仿佛极好。
何苗沉住气, “你几时过来的?”
沧州距离京城何止千里,就算闻听消息,也不该这么快来到, 又不是背上生双翅。何况太子早就加强宫门把守,连只苍蝇都难溜进, 他又是怎么浑水摸鱼的?
李天瑞抬手想碰一碰她的脸, 却被何苗侧首避开——她不想利用美色来虚与委蛇,再说,谁知道他对她是否还有情呢?
这个人跟以前可是大不同了。
李天瑞也不恼,只轻轻拔下她头上的发簪, 让青丝如瀑泻下, 自然不是为近距离欣赏她的容貌,只是不想她用那支簪子反击而已。
李天瑞信手将发簪折成两段,抛进湖里, 轻笑道:“大哥这样神通广大,我为何不能缩地成寸?”
电光火石一般,何苗蓦地醒悟过来, 也许他根本就没离开京城,也许就在宫——这一个多月,他就像一只幽灵般,默默盘踞在幽暗阴湿的角落里,等待突然发难的那天。
何苗只觉毛骨悚然,没想到李天瑞有这样强的忍耐力,能蛰伏至今,他究竟听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
只从她的眼睛李天瑞便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微笑道:“放心,父皇的死因是个意外,大哥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当然,这得有个小小的前提……”
他经历了大起大落,又混迹在杂役堆里卧薪尝胆,历尽苦辛,所求者必非小事。
何苗冷笑,“你想取太子位而代之?你做梦!”
她使劲想要啐他一口,可惜准头不够,只沾了点唾沫星子在他颊边上。
李天瑞抬手拂去,神情悠闲,“大哥若不肯写这封禅位诏书,那就把虎符和玉玺给我,我自己来写。你应当知道,我在朝多少还识得几个人,父皇殡天后,我便向几位亲近的藩王去了书信,想来此刻人已在城外。”
何苗手心冒汗,舌尖发涩,却不肯露出丝毫怯懦,只叱喝道:“乌合之众,焉能成事?”
藩王们势力虽大,可被一代一代这么削下来,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更别提还有御林军,还有傅家,只消大军一上城门,这群困兽便将作鸟兽散。
李天瑞折下一根青嫩柳枝,编成环戴在她发顶上,温柔道:“不是还有妙瑛你么?如非必要,我也不想与皇兄起干戈,只看江山美人,皇兄愿意要哪一样。”
彼时,周遭已被火折子团团围住,假山后的脚步纷至沓来,可见侍人们已听见动静。
为首的正是太子,他一袭苍蓝劲装,气势凛冽,锐不可当,目光直直落在女子柔软的颈项上——何苗没有呼救,然而那颤动的肌肤已泄露出她莫大恐惧。
李天瑞却是不慌不忙,“皇兄来得可真早,你若是再迟些,嘿嘿,这美人儿恐怕……”
刀锋又往前一寸,点点血珠从何苗颈间冒出。
太子目眦欲裂,“你想要什么?”
李天瑞看着那群整装待发的护卫,神情淡淡,“把玉玺和兵符给我,再让大军撤退三十里,等我安全了,太子妃自然也能安全。”
他究竟不傻,怀璧其罪,单拿了玉玺也没用,为今之计,还得先保存实力,等他找到一个合适的栖身之所,再集结军伍,以清君侧的名义杀回京城,那时胜算便大多了。
还没等太子做出回应,何苗已高声喊道:“不要相信他!”
她才不信这人会遵守承诺,他会以自己相要挟,摆明了捏着人质更有用处,倘一旦叫他得手,顺利登上帝位,那么无论皇后太子也好,她也罢,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见她对自己怒目而视,李天瑞微微一笑,忽的附耳过去,“你不想听听皇兄对你的看法么?你在他心,究竟占有多少分量?”
“当然,皇兄若是爱江山不爱美人,那我也没法子,少不得你我在泉下做一对恩爱夫妻了。”
何苗被他肉麻的语气激出一身鸡皮疙瘩,但同时又觉得非常诡异,李天瑞的所作所为十分疯狂,他本不该是这样性子的人,或许今日他这些举动不单是为了争皇位,亦是想缅怀那份逝去的爱恋——他方才用柳条编织花环的举动,看起来熟稔之极,应该是和原主在一起经历过的罢。
“殿下莫非仍心悦于我么?”何苗陡然发问。
李天瑞被这一下弄得有些狼狈,仓促转过头去,李天吉脸上则阴霾更盛。
然而等来的并非互诉衷肠,而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何苗定定看着他,“可惜,我不是她。殿下以为能破镜重圆,殊不知,早已是生死两茫茫,再怎么挽回都无用了。”
李天瑞怔住,不是没有过那样荒唐的猜想,可如今亲耳从她口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何苗自说自话,“你如果真爱她,不会连爱人的眼睛都认不出来,色相俱空,纵使两具相同的皮囊,也看得出亲疏之别么?”
李天瑞神情恍惚,他自然察觉出婚后她对他的疏离,可他总以为那是避嫌所致,他们毕竟朝夕相处过那些日子,何以在她看来他却是毫不相干的人?
而刚刚为她戴上花环时,她也毫无反应,这本该是两人回忆里最甜蜜的部分。
不是她疯了,就是这个世道疯了。
眼看自己一通嘴炮搅乱了对方神智,何苗抓紧时间,屈起肘节,使劲往他胸口抡去,意图脱身。
李天瑞吃痛,意识清醒了些,握着匕首要将她抓回,不过这片刻的空档已足够旁人做出反应,太子弯弓搭箭,一支雪亮的长箭破空而出,笔直地刺进他胸口。
李天瑞倒在血泊里,羽毛做的箭尾仍在风摇晃,一如他摇摆不定的心事——至死他都没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又或者,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何苗惊魂未定,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直冲过去,将太子撞了个满怀。
李天吉拉着她柔声安抚,“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最后着人将尸身收殓起来,还算赶了个巧,这回不必将罪名往他头上扣,只说是父死大悲,投湖溺毙,还能博个仁孝的美名。
何苗信手往他胸口抹去,飘飘荡荡都是丝状物,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披头散发的惨状,恨不得立刻回宫更衣。
太子用披风紧紧地裹着她,不让她受到半分寒气,“这般可好?”
何苗心满意足打了个嗝,随即却想起被李天瑞折断扔进湖里的那截簪子,可是纯金的呢,御湖有暗流通往城外,只怕早就飘远了,捞都难捞起来。
太子不意她此刻仍有余暇关心财物,简直啼笑皆非,“孤再送十支给你好不好?没见过这样抠门啬刻的,亏你还是太子妃呢。”
何苗理直气壮道:“太子妃更得持家有道,任性挥霍,把钱不当钱看的,那是败家婆娘。”
真真都是戏里学来的无赖话,太子拧了拧她鼻尖,看她龇牙咧嘴,却也拿她没辙。
忽然想起一事,“方才你跟二弟说了些什么,何以他会失态?”
若说是诉衷情,两人间的气氛可不怎么甜蜜——但除了那些青梅竹马的往事,又有何言语可讲?
太子很明白自己不该拘泥过往,但若不问个仔细,就跟百爪挠心似的,又痒又难耐。
何苗朝他扮鬼脸,“偏不告诉你。”
她暂时还不想向他透底——其实说了也没什么,他跟原身又无甚感情,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他更有理由放她离开。
但,话到嘴边,何苗还是咽了回去。也许她希望他能主动猜到,那对她而言是种惊喜。
又或许,她不过是想在他心里保留一点神秘感。《倾城之恋》里说,男人彻底懂得一个女人之后,是不会爱她的。
太子紧了紧披风,看她顶着满面狼狈与血糊糊的脖颈还纵情使气,忽然间有种养女儿的无奈。
出乎意料的,他觉得这种滋味不坏。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一辈子宠着她、纵着她、惯着她。
只要她肯给他机会。
“留下吧,别走。”太子终于说出那句斟酌良久的话。
然而何苗却在他怀抱里睡熟了。粉面桃腮,十分香甜,还带点小小的呼噜。
太子凝望夜色,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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