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香榭篇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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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戎心下一凉,如晴天霹雳难以置信:“不会的,不可能,你言而无信,是你杀了他!”
陈景春笑开了:“咒王顾楼三十年前就死了,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我说的是和我一起来的黑衣少年。”
陈景春装作才懂的样子:“他啊,现在还喘着气,过些日子就难说了,他邪气入体且已经侵蚀本元,本就回天乏术,又遭逢大难,云老板三十死侍的单鞭可不是吃素的,普通人挨上一鞭,若想痊愈也需要在床上躺十日之久,看那少年背上的鞭痕十道不止,受那么重的伤,还淋了一夜的雨……”
“十五鞭”冷戎低声呢喃。他这伤是替自己受过。
陈景春见他脸色不好,十分愧疚的样子:“我还真是好奇你二人是亲兄弟?他为何这般护你。”
“萍水相逢,点头之交,不过是个傻瓜罢了。”想起之前顾楼曾这样骂过自己,他的所作所为也没比自己聪明到哪里去,冷戎虽在摇头嘴角却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得此挚友,虽无憾但思及他的身体不禁忧虑,连忙作揖道:“请先生无论如何,一定要医治好他。冷戎愿结草衔环以报救命大恩。”
自从进到竹春堂,冷戎介怀陈景春谢家长老的身份一直表现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眼下为了顾楼竟肯如此低头。
谢家十大长老年龄,经历,身份天差地别,彼此之间少有往来,陈景春在十大长老中排行最末,自懂事起便被师傅收养,天资超群,奈何醉心于医术,和其它几人情分淡薄。见这二人心意相通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陈景春起身离开,刚迈出一步便驻足犹豫着从袖中拿出另一枚姻缘签:“若想救他性命也不难,凭此竹签入谢家,或可得一线生机。”
傍晚时分,顾楼转醒,绿色床幔在眼前随微风轻轻摆动,暑伏天气,竟感到周身凉意,他将手掌摊开,撑在床板上,掌心贴在床面的刹那针刺般立刻打了一个冷战。
“什么东西!”顾楼起身,撩开床褥,见这床竟是一块寒玉所造。冷气萦绕,像空山雨后般寒爽,侵染每一寸肌肤。
顾楼感觉更冷了,赶紧跳下床,环顾屋子四周,这是一间竹室。床对面放置着一排排的书架,分门别类摞放五花八门的书册,层层叠叠的书架尽头空地方桌上有一瑶琴,细看竟有八根,其中一根异色,琴额镌刻着一株幽灵草,琴前面的墙面上挂着一副画,画上是一个少女,杏眼蛾眉,身材窈窕,在漫山遍野的幽灵草中嫣然一笑,顾盼生资。这琴的主人日日对着这画上的少女练琴,顾楼不禁狐疑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顾楼善曲,八弦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时技痒想奏一曲,手距瑶琴三寸之遥,却像触及无形的墙面,分毫难进。
“无间咒法封印,耗费这等心血,我要是破了便是不知好歹了。”顾楼呢喃。
身后传来一男子声音急切的声音:“你说你能破解无间咒术?”
顾楼不知说话的人正是竹春堂主人陈景春,来人手中中端着药碗,睡梦中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人曾为自己看诊,料想必是此人作揖道:“谢过兄台出手,悉心照料。”
“无间咒术乃是特级符箓,就连谢伯伯都束手无策,你一个藉藉无名的小修士,真是大言不惭。”陈景春平日里温文尔雅,这次却出言挑衅侮辱,只因这八音瑶琴是师傅的心爱之物,且关系着他老人家的安危,多年来他遍寻破解之法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失望,眼下这黑衣少年竟如此轻描淡写,这才一反常态的动怒。
“区区一个咒法,要我帮你破解吗?”无间咒术本就是顾楼所创,见对方满脸狰狞,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试探着问道。
陈景春闻言脸色铁青:“区区……区区……一个咒法,你可知为这区区一个咒法我散尽千金,折损了多少药童,终是无果。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顾楼心中非议,这人外表看着儒雅和善,怎么性情如此古怪,阴晴不定,难以捉摸,赶紧脚底抹油,离开此地才好。
顾楼作揖辞别转身大步向前,刚走出三步,便听身后传来声音:“把药喝了,你身患奇疾命不久矣,这金龙舌果可延长半年的寿命。”
顾楼心道自己不知如何惹恼了这小娃娃,即便如此,他还愿意用世上仅存两颗的极为珍稀的金龙舌果相救,看来先前倒是小看了他:“仁心医者,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胸襟,顾楼钦佩。这么珍贵的药材,用在我身上岂不浪费。告辞!”
依仗谢家的声势,十长老被寻常的生人和山野术修敬仰畏惧,近十年来这种情况尤盛,陈景春听闻昨日这两人在云来客栈车轮大战云千里,对这二人为人如何十分感兴趣。
沉寂了许久的南谷都因这二人有了些生气。这才拿出千金难求的金龙舌果,没曾想眼前的黑衣少年竟断然拒绝,气的他端药的手不住的颤抖:“你竟如此轻践自己的性命,难道是因为我和打伤你的人同为一脉,若是为此,你不必介怀,我与那几个老匹夫不同,没有兴趣欺凌弱小。”
顾楼闻言颔首忍不住轻笑,即便是三十年前,也不敢有人如此轻看他。
顾楼摆摆手利落潇洒:“小大夫,别了,有缘再见。”
冷戎无故被小药童请出竹春堂大门,原本心中疑惑不解,看到门口靠在石柱的旁,双手抱胸无聊地反复踢脚的顾楼,便猜到定是这个狂人做了什么又惹到了陈景春。
“臣夕兄,你让人生气的功力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顾楼尴尬一笑:“承让,承让。”
二人侧头便见巍峨矗立的六角镇魂楼,近在咫尺,好像就要倾倒下来,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夕阳西沉,落日的余辉散布关冥山,像是在山边燃起了熊熊大火,金黄的焰火与天相接。六角镇魂楼金装镶嵌如身披金甲,恢宏壮观,正气盎然。巨大的五彩凤凰灯仿佛有了生命,振翅摆尾,腾云驾雾盘桓游走在塔楼顶。
“这关冥山内邪气冲天,邪祟怨气之盛直逼我的无极天域。可这一墙之隔的城内生人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这六角楼内有什么蹊跷?”顾楼好奇道。
“想是六角楼上的镇魂法阵发挥了作用,谢家门生单薄,势力范围仅在南谷都,但名声地位却可与五大宗门齐平,主要的功绩便是镇守住了关冥山。多年以前,山内的邪祟无故集聚,方圆万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五大家族联合众人绞尽脑汁也无法阻止邪祟肆虐祸害生人,十八年前,谢氏以一己之力完成封印,谢家门主的实力可想而知。”冷戎道。
顾楼漫不经心,醉心于眼前所见之景,目不转睛叹道:“如此一看,五彩凤凰灯不愧为奇景,名不虚传。”
冷戎却无心美景,他看着身旁的顾楼露出孩童般纯真欣喜的表情,想到陈景春的诊断之言,心中愁绪萦绕难舒。
六角镇魂楼看着不远,二人走了大半日,临近夜幕才终于来到了关冥山脚下。
一路上二人一言不发。冷戎一袭白衣,冷白皮肤,面部轮廓深邃刀削般冷厉,眼神虽谈不上凶狠却也无半分情绪,像是雪山独立寒风中的一支雪莲,冷傲自持。一路上愁眉不展看起来更加生人勿进了。
顾楼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捏住了他的嘴角:“笑一个嘛,我不是有意连累你被赶出来的。”说着顾楼下意识的打了个呵欠,神情倦怠。
冷戎想起陈景春曾诊断顾楼这嗜睡的病症会逐渐加重,三月有余便会气绝永远的沉睡下去。心中更加烦闷、担忧。
顾楼心中暗叹:三十年后的少年真是满腹忧怨,少言寡语。先有凉霄,后有冷戎,两个人姓氏也一脉相承,难道上辈子有什么渊源?见冷戎面色愈发凝重,顾楼故意转移话题:“冷兄,此行所为何来?”
冷戎和顾楼生死相交,便直言相告:“入谢家,习术法,诛邪祟,扬正道。只是,原以为谢家有别于五大宗门欺行霸市的世家做派。这一路上种种见闻却是一丘之貉。原本打算拜师之事就此作罢,只是如今,有新的理由,非入谢家不可。”
既然陈景春说谢家有办法医治顾楼,冷戎决心要一探究竟。从怀中取出两枚姻缘签,将其中一枚交给顾楼。
顾楼打了个呵欠,伸了伸胳膊,一副抗拒的样子:“成亲不可,新娘子很吓人的,一旦招惹上就像冤鬼缠身,这辈子都躲不掉。我不要去!”顾楼说的一本正经,一副颇有心得体会过来人的样子。
二人说话之间,突然一阵狂风呼啸,十多名魁梧壮汉骑马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上来,眨眼间将两人团团围住,这群人着统一服装,持手中长鞭奋力一甩,声音嘹亮划破长空,交织马鸣嘶吼,顾楼只觉震耳欲聋,头疼欲裂,只好抱住头捂住耳朵勉强镇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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