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缘分深与浅

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老道在山头上打拳。拳风呼呼的，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年过古稀的老人。

        我与他辞行，说考虑了，还是算了。

        老道也没强留，只说缘分浅。

        我男朋友忽然开口说话了，单听话，一点也听不出他是个傻子。

        “什么是‘缘分浅’？”

        我告诉他：“缘分浅就是比没缘分多一点缘分，比缘分深少一点缘分。”

        我好像看见老道白了我一眼。

        我男朋友还盯着老道，显然又视我为无物。

        天上嘎嘎叫着飞过一只鸟。

        我们三人都抬头看。

        老道说，这就是缘分浅，你刚听见它的叫声，看见它的模样，它就消失了，过会儿你就会忘记它的叫声如何，模样如何。

        老道看着我说：“要是没缘分，它在你头顶飞一千次，叫一万声，你也看不见他听不见他。”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感觉，我的男朋友就像飞过我头顶的一只鸟，本来只有浅浅的缘分，被我打下来带家去，成了长长久久的缘分。

        这种感觉在下山时达到了顶峰。

        我遇见了一个上山的姑娘，她正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喝水，长得也水灵灵的好看极了，一身书卷气。最关键的是，看见她，我就想起来以前做过的一个梦。

        梦是大学时候做的，梦里是大学毕业以后，我的男朋友结婚。新娘就是这样一位姑娘，忘记叫什么，只记得姓赵。

        我都快忘了这个梦，因为这个姑娘的气质又想了起来。还记得当时在准备一场很重要的考试，不幸没考过，就把梦的应验对应到了这件事上。

        女孩喝完了水看到我在看她，就对着我笑了笑，我的男朋友本来站在我身边，看见她笑就走到了她旁边。

        “你真好看。”

        这话是我替我男朋友说的。

        那姑娘笑了笑，她的同伴叫她快点走，没听清她的名字，只清楚地听到她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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