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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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发等到自己的船靠上父亲的船,常发一下子跳上父亲的船,常发的父亲生气的说道:“你个孩子,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风雨这么大,你怎么来了”
常发无奈的说道:“正是因为风雨大所以才来,我必须救你,因为你死了之后母亲被赶出家门,我们母子两个只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我绝不能让你死。”
常发忘不了父亲死后,自己和母亲孤儿寡母总是被人欺凌,房子被人霸占,仅有的栖身之地也丢失了,不是这样的话自己也没必要做苦力的工作,无法拥有光明的前途。
常发的父亲看着常发的样子,虽然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对于孩子的爱使他无奈的摸摸常发的头,“孩子,你为什么要离开呀,即便我会死也不用搭上你的命。”
常发靠在父亲身边,“哎呀,你这个孩子啊,这个时候来海边做什么啊,风这么大”
常在海边的人都知道,这台风来的时候都是风高浪急的,很少有人来海边的,都在家里避风呢。
常发站在了海边,静静的望着不断涌起的潮头。这个时候,该有一艘船出海,然后乘风破浪。
可是现在哪里有船呢,大丰叔禁不住常发的苦求,借给常发一艘船,他也是老船民,自然有自己的渔船。
这个时候,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海边,看着这风浪,也有些喜欢观潮的人的。
常发的母亲隐约的透过狂风暴雨看到常发的身影,“赶紧走吧,这么大的风雨,在海上打渔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只是你儿子常发也出海了,只怕是一起丧生在这海里了。”常发的母亲身边一个女人说道。
看到这么大的风浪还要出海,没有人会想到那个人会有那样疯狂的想法。浪涛翻滚,台风掀起一阵阵的风浪。
常发和父亲在海上,渔船在狂风大浪中飘摇,四周是狂风,是暴雨,是大浪。放眼望去,一片茫茫。
常发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却是越发的豪迈起来。这个时候,这样的风浪,出海的船舶也全部进港避风了,因此在这海面之上,放眼望去,不见一艘船舶,只有风雨如同一层幕布,遮盖住众人的视野。
常发双脚紧紧地定在船头的甲板,即便是摇摇欲坠的时候,也能屹立不倒。
所有船舶都有自身的稳性,在遇到风浪摇晃时摇晃一定范围内甚至倾覆后能自动回正,渔船也能抵抗一些不算大的
风浪。但船舶的状况和驾驶者的正确操作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在顶风航行、主机不出故障的情况下,即便是非常恶劣的情况都能脱险。
可是地方豪绅故意愚弄渔民,压榨渔民的辛苦所得,当渔船换代,旧船被新的船取代,渔民无力独立支付更换新船的费用,纷纷贷款。而渔民又不了解其中的风险,不少渔民因此破产,这些当地的恶霸抓住这次的机会,放高利贷,渔民更是债务缠身只能卖儿卖女,
当然也可以用自己的儿子女儿还债,但是要保证不闹事,常发的父亲为了尽快还钱,冒险在台风前出海,也是为了尽快还清购买渔船的债务,这次实在是九死一生。
船上的船帆早已经落下,可是海浪不停的击打在船身上,渔船不断的晃来晃去,好似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常发和父亲站在船头,不时有风浪溅到他们的脸上,没有改变他们的眼神。常发有些后悔了,自己莽撞的冲过来,只是想要改变命运,可是没有想到自己根本没有改变命运的力量。
常发的父亲看着常发柔和的说道:“孩子,要是今天你侥幸能活下来,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不要像你爹这样,一辈子都只是苟且偷生。”
风浪越来越大,渔船终于顶不住了,桅杆被风浪吹断,整个渔船摇摇欲坠,海浪溅到甲板上,到处都是水,许多人身上都水显了。
支撑不住的渔船不出意外的传来一声咕隆的声音,原来是甲板被风浪打破,渔船开始漏水,那些人呼喊着想要把破裂的甲板补上,可是风浪实在太大,终究于事无补。
那名趴在洞旁的汉子不断努力地拿东西去堵,其他水手们七手八脚地帮忙,拿着各种物品,想要将洞堵起来,甚至有个胖子,想要横身躺在洞上来阻拦凶猛的海水。
“堵不了的快点开渔船走”常发的父亲厉声叫道。
众人侧头一看,常发的父亲站在桅杆下,墨发被夜风吹得高高扬起,饱满的额头下,脸上带有领导者才会有的严厉与果断,他们有一瞬间的恍惚。
船只开始下沉,众人陷入绝境,有人发疯一般的大叫,被激发的绝望,失去求生的意志,无意间掉落进海中,大海如同发怒的凶兽,在这种风浪中,水性再好的渔民也不可能靠自己游上岸,只能丧生在海水里。
因为船舱内的空间狭小,甲板又被冲垮了,一旦出现危险,又不熟悉船的内部构造,很容
易在舱内走失,无法及时逃生。
常发的父亲紧紧地抱住常发,他不肯让自己的孩子死在这里,那是他在世上生命的延续呀。
常发的父亲抱住常发,他对常发说道:“还有一艘小船,或许还有活着的机会。”
“孩子,你快去后面,有一艘小船,你或许还有机会逃走,一定不要让咱们常家就这么断绝。”
江水压力这么大,冲垮船身要不了多长时间,船上又有这么多人,只会加快它的沉速,到时候,所有人都得葬身船底。
常发的父亲把常发送上小船,让他赶紧离开,自己被海浪吞噬了。
常发驾着小船也没有幸免,一个浪头拍过来,把小船砸的粉碎,常发无力的晕过去。
“嗯,那里怎么有一个人。”岸边的大丰叔看到海面上飘着一个人,不解的说道。
大丰叔仔细一看,居然是常发,他赶忙把人给上来。
常发悠悠醒转,只觉得浑身剧痛,睁开眼看到大丰叔就在他的床边,满怀慈爱的看着常发,看到常发醒来,大丰叔端来一碗粥,对常发说道:“孩子,你醒了,来喝碗粥吧。”
常发心中很是郁闷,不满的说道:“我不喝,喝不下。”
常发别过头去,不想看到大丰叔看着自己,他心中郁闷无比,即便是再次重生,也没法改变命运,父亲依旧是死了,即便是先知先觉,也还是没能改变命运。
大丰叔看着常发,他很奇怪常发竟然能够提前知道他父亲会出事,虽然他还是没能救回自己的父亲。但是这已经让大丰叔足够惊讶了,他走到常发的身边,对他说道:“刚收到消息,已经确定你父亲丧生在海里,恶霸很快就要向你家索要当初买渔船借的钱,你母亲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是撑不住的。”
常发想到母亲,不由得落泪,可是想到之前营救父亲的结果,他垂头丧气的说道:“没用的,就算我能预知前事,可惜根本毫无作用,改变不了什么的。”
“孩子,我虽然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好好的活下去。无论如何,你能够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就已经比别人抢先一步,尽管有些事不能改变的,可是总有些事是能够改变的。”大丰叔拍拍常发的肩膀,叹息一声说道。
常发心中虽然有些懊恼,可还是爬起来,走到桌子边上,把那碗白粥喝下去,看到常发能够喝下粥,站在门外的大丰叔欣慰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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