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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亲事


韩嘉宜在长宁侯府的生活比她想象要好很多。

        长宁侯府人不多,内务由她母亲沈氏做主。沈氏真心疼爱这个女儿,对她呵护有加,唯恐委屈了她。陆侯爷待人温和宽厚,每次见她总是笑呵呵的。老夫人常年礼佛,不大喜欢小辈们往跟前凑,连晨昏定省都免了。

        主子们对她尊重,下人们自然也不敢怠慢了她。他们直接称呼她为姑娘,仿佛她是正儿经的侯府千金。

        当然韩嘉宜自己也大方懂事,进退有度,教人挑不出错来。

        沈氏为女儿感到骄傲的同时,又不免心疼而遗憾。嘉宜如果在她身边长大,不知是不是也如现在这般。

        沈氏给韩嘉宜安排的院落位置较为偏僻,但是环境清幽,采光也好。她所住的房间窗外有几株垂柳,枝条柔软鲜绿,生机盎然。

        韩嘉宜午睡起来,推开窗子,盯着窗外随风摆动的柳条看了一会儿。她思绪飘飞,忽的灵光一闪,让雪竹取出笔墨纸砚。

        正欲动笔,却听雪竹笑道:“姑娘,表小姐过来了。”

        雪竹口的表小姐正是二哥陆显的嫡亲表妹陈静云。

        陈静云生的娇小玲珑,皮肤白净,看上去柔柔弱弱。之前韩嘉宜听母亲讲过,说这位陈小姐胆子小,不爱说话。然而韩嘉宜到陆家才四五天,就发现母亲对这位陈小姐可能不甚了解。

        大约是之前身边没有年纪相仿的女性,韩嘉宜来到陆家之后,陈静云对她格外亲近,俨然是把她当做了闺密友。

        她们两人居住的地方相距不近,可是陈静云依然时常过来找她,或是一起说话解闷,或是邀请她一起做针线。

        韩嘉宜放下手头的东西,站起身,看向慢悠悠走过来的陈静云。

        “嘉宜,你在做什么呀?”陈静云声音很轻,语速也慢,娇娇柔柔,分外惹人怜惜。

        “我准备写字呢。”韩嘉宜连忙吩咐雪竹上茶。

        陈静云轻笑着摆手,杏核眼弯成了月牙状:“不用麻烦了,你要是不忙,跟我一起去园子那边走走好不好?今儿天气挺好的,咱俩一起说说话,散散心,岂不更好?”

        韩嘉宜闻言看向窗外,风吹柳动,她立时应允。

        长宁侯府的园子建的不错,布局精美,花木繁多。不知名的花卉开的正好,淡淡的香味弥漫在鼻端。

        两人一道行走在花园间的小路上,韩嘉宜认真听着陈静云的介绍,时不时点一点头,表示知晓。虽然娘说,陈小姐胆子小,不爱说话,不过在韩嘉宜看来,静云说的还是蛮多的。当然,这一点她很喜欢。至少从陈静云这里,她对长宁侯府的诸人又多了一些了解。

        四下并无旁人,陈静云轻轻叹一口气,在一株海棠边站定。

        “怎么了?你不开心?”韩嘉宜问,“是谁欺负你了吗?”她寻思着陈静云跟她处境相似而又不同。寄人篱下,难免会有不如意时。

        “不是。”陈静云摇了摇头,“我娘今天跟我说起亲事了。”

        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提到“亲事”二字,她俏脸微红,目光也有些躲闪。

        韩嘉宜听到亲事,心头一跳,没留心对方的神情,只随口道:“提到亲事很正常嘛,你今年就要及笄了对不对?”

        “不是我的亲事!”陈静云满面通红,匆忙辩解,“是表哥的。”

        “表哥?”韩嘉宜有些诧异。

        陈静云向前快走了几步,边行边道:“就是二表哥啊,他是我亲表哥。”

        长宁侯府主子不多,关系有些复杂,韩嘉宜当然知道陈静云口的表哥是指二哥陆显。她点一点头:“嗯,二哥的亲事怎么了?有人给他提亲了?还是说梅姨妈替他看上了哪家姑娘?”

        “那倒没有。”陈静云摇了摇头,“我娘就是替他发愁。”她又轻轻叹一口气:“唉,论理说,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表哥的亲事上有老夫人,下有侯爷夫人,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娘操心。可是你知道,我娘只有一个姐姐,她那个姐姐又只有表哥一个儿子。说句托大的话,我娘是把表哥当亲儿子疼的。”

        韩嘉宜“嗯”了一声:“嫡亲的姨母,自然是很亲的。”

        “我表哥今年都十了。”

        韩嘉宜心说,十岁也不算很大。然而转念想到一事,她又有些心虚。她念头转了一转,陈静云跟她提这些,是不是想要她给母亲捎句话,留意一下二哥的亲事?

        “唉,其实主要还是大表哥的缘故。”陈静云轻叹。

        两人边行边谈,不知不觉到了假山旁。

        韩嘉宜下意识问道:“大哥?大哥订的亲事对二哥有影响?”

        这几日她在长宁侯府,都没再见过陆晋,当然也没听说府里有大少奶奶。她琢磨了一下陆晋的年岁,猜测他虽未成亲,不过亲事成已经定下了。

        陈静云面露诧异之色:“你不知道么?大表哥没有订亲啊。他母亲是成安公主,他小时候由太后抚养了一段时间。太后说大表哥的婚事,不让咱们家里管……”

        韩嘉宜恍然:“太后要给大哥指婚?”

        “不知道呢。”陈静云轻叹着摇了摇头,“我听说,大表哥和明月郡主一起长在太后跟前。可能太后真有指婚的意思吧。不过也不一定,明月郡主早到了定亲的年龄,太后如果真有这想法,也不会拖到现在……”

        “明月郡主?”韩嘉宜讶然。她在睢阳时听说过明月郡主。当初景王坠马而亡,其妻触棺相殉,只留下一个女儿,被太后养在身边。

        “是啊。”陈静云笑了,“那年老夫人过寿,郡主还来过咱们家呢。也不知大表哥怎么想的,他对郡主冷冷淡淡的……”

        韩嘉宜随口道:“男人心,海底针。”

        陈静云咯咯直笑:“男人心,海底针?你这话要是给……”她的话戛然而止,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瞬间褪了个干净:“大,大……”

        韩嘉宜心头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顺着陈静云的视线,转头看身后望去,只见假山侧,一道玄青色的身影站的笔直。

        长眉入鬓,目若点漆。陆晋神色冷峻,不知道站了多久。

        韩嘉宜眼皮突突直跳:“大,大哥……”

        她来长宁侯府这么长时间都没看见过他一次。怎么偏巧他这会儿出现?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好像没说错什么吧?

        “我和郡主并无婚姻之约。”陆晋目光幽深,扫了她一眼,“有什么想知道的,当面问我就是。不必向人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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