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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6


『仅是这样的我还活着这件事

        就会让成千上万的人感到悲伤』

        part21

        迪亚波罗的人生,在他还没有到达顶点前就画上了休止符。数不清的人为新上任的年轻金发教父喝彩。而有多少人为新教父喝彩,就有多少人咒骂迪亚波罗,认为迪亚波罗的死亡大快人心。

        原因无他,迪亚波罗的所作所为惹人发指,送到法院判刑的话至少也是终生□□起步。

        而现在,无人期望的奇迹发生了,迪亚波罗因为远东的一名女人短暂地摆脱掉「黄金体验镇魂曲」,如果让那群人知道,他们得有多么震惊和恐慌啊。

        偶尔,迪亚波罗会想,自己穷尽一生也要实现的野望是否真的值得自己继续创下业果。因为你看,就连他生存过的这件事,几亿的人都不曾知晓,也不曾被任何人寄予期待——不过思考这件事所用的时间比一呼一吸所耗的时间还要短。

        该想法被迪亚波罗当做不成熟的表现,它隐含着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是自己还没有从欺骗小孩的天真梦想中走出来的证明。

        ‘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粉发男孩对抚养他的神父这么说。

        ‘不是说和你一样成为一个神父,我是指……你懂的,像你一样温暖。’

        但那就是真实的「自我」吗?迪亚波罗对自己的性格再清楚不过了。有多大的能力,自己就会作多大的恶。

        为什么世人宁愿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也不愿认同性本恶的可能呢?既然有天生圣人,那么与之相对应的,天生恶人的存在也不奇怪吧?

        他挥下鹤嘴锄。

        曾经的渔村男孩不在了,和那一天的大火一起消失掉了。

        人类是排他的。当他们发现了坏胚子的异类,尤其是当异类不占数量优势的时候,人们会团结一致,像排除病毒一样地将异类消灭。反之,也有病毒反过来引发瘟疫消灭人类的时候。

        因而,迪亚波罗早就做好了“要么杀人,要么被杀”的觉悟。

        可是「黄金体验镇魂曲」就像是为了彻底否定他的觉悟那样,让迪亚波罗无限次地与死亡零距离接触,但又永远无法真正地死去。

        (谁也好给我一个痛快吧!)

        最初是这样想的。

        想要干脆利落地死去,哪怕是下地狱也比经受这种折磨要好得多。

        也许无限次接近死亡才能领悟生命的真谛,渐渐的,迪亚波罗的愿望变成了“我绝对要活下去”。

        他开始相信,这一次次的轮回一定也是他在登上帝王的宝座前所必须要经历的磨练。

        世人皆欲降罚于他,万事万物都是可以夺他性命的凶器,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但就在这时,你出现了。

        他不得不承认,你身上的光辉连太阳都可以吞噬。

        在这个全世界都把他当成公敌的现在,也就只有你会选择对他伸出援助之手了吧。

        (可你为什么……)

        “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以什么身份,来让我继续帮你呢?”

        (在给予我希望后,又毫不留情地收回蛛丝了呢?)

        part22

        “我……”迪亚波罗一阵恍惚。

        (没有被她帮助的理由。)

        现在的迪亚波罗一无所有。他引以为傲的替身能力在和你失去身体接触后就消失不见,更何况你身边还有东方仗助在保护你,所以他既不能用金钱收买你,也不能用武力威胁你。

        你不是他的部下,你不会为了他献上一切,你也不是他的血亲,你不会对他抱有同情。

        你只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你已经尽你所能。无理取闹得寸进尺的是迪亚波罗这一方。

        你也只是这个被「黄金体验镇魂曲」所支配的世界的一部分。

        “ふふふふ……”在你的注视下,迪亚波罗耸动双肩,笑容愈发张狂,甚至是疯癫。

        “啊,是,你说的没错。你没有义务救我。而我是得不到救赎的——救赎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啊!”

        你摇头,叹息道:“看来,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迪亚波罗的笑声停止了,“什么?”

        你看着眼前这个肉/体上完好无损,但精神已经破破烂烂的男人,一种属于女性的柔软的怜爱涌上心头。

        “我为你感到悲伤和惋惜。”你说,“不知「爱」为何物,不曾付出「爱」,终将也会得不到任何人的「爱」——我的问题真的有那么难以回答吗?”

        你对他露出微笑,比棉花糖还要柔软。

        “你应该说,‘我是站在同伴的立场,以朋友的身份,来寻求你的帮助’,这样很简单的一句话。”

        “!怎么可能——”迪亚波罗的唇瓣一开一合,哆哆嗦嗦的,他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要这句话?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你的话推翻了刚才迪亚波罗对你做出的种种猜想。他感到疑惑,既然你打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帮助他,你又为什么要绕那么大一圈,就只是为了让他说出一句可有可无的话。在迪亚波罗看来,任何的话语都不具备实际约束力,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能实际被掌握在手心的利害关系才是最牢不可破的纽带。

        “我说你……”你无奈地叹气,“你大概是那种利益至上的家伙吧——所以你是不会理解我的。我和你的价值观从根本上就有分歧。不过刚才我拒绝你的话很明显让你的内心受到伤害,这很好,至少这证明了你还残留一些正常人类该有的情绪。既然如此,你倒也不算无可救药。”

        迪亚波罗终于明白了你的意图。

        真是何等狂妄的女人,居然异想天开地想要为「迪亚波罗」这个空壳注入「爱」。

        不是狭义上的恋慕之「爱」,而是一种更为宽广的,可以称之为共情的「爱」。

        “所以?迪亚波罗,你的回答是?”

        迪亚波罗看着你,眼神晦涩不明。

        (这个女人真是怪人。)

        他开口了。

        “我是站在同伴的立场,以朋友的身份,来寻求你的帮助。”

        (把我也……变得奇怪起来了。)

        “嗯,这就对了嘛。”

        这是你今夜第二个笑容。

        那笑容,和迪亚波罗记忆中的神父慢慢重合——

        “那就先欢迎你来我家。”

        虽然不合时宜,但迪亚波罗现在脑海里想的是——

        如果你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事,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展露微笑吗?

        part23

        东方仗助:盯——

        明明是我先来的,最先和她熟悉起来也好,拿到她家的门钥匙也好,明明都是我啊!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熟练啊!刚见面不久就已经发展到可以同居的关系了吗?!

        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使它看起来没那么扭曲,“你真打算让那个男人住进你家?……不再多考虑一会儿吗?”

        你偏头,“嗯。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大了啊!

        东方仗助满脑子都是糟糕的场景,比如那个男人会看到你刚出浴时的模样,然后兽性大发,对你这样那样,你一个弱女子根本无力反抗……

        “虽然不知道仗助君在联想什么糟糕的事。”你和善地微笑,眼睛眯成一条弧线,“但总有种被冒犯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不是的!我明明是纯情派啊!”

        “……哈?”

        你听不懂东方仗助的话。

        一定是因为代沟。

        你不由得哀伤起来。

        难道,自己已经是跟不上年轻人思维的欧巴桑了吗?!

        “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总、总之,先回家吧。”东方仗助突然失去了与你争辩的力气,别开目光。

        距离你搬家到杜王町已经过去三年,你和东方仗助也做了三年的邻居,印象中他很少会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今天早晨他失落了一回,现在,他再一次沮丧起来了。

        他的反常令人担心。越是开朗的人,在消沉的时候就越是惹人心疼,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等等。”你拉住了东方仗助的袖口,“你现在心情不佳。直觉上我觉得原因与我有关。如果真是这样,我道歉。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理由。不好好把话说清楚的话,我是不能想明白的。”

        东方仗助没有看你,他抿唇:“……你一直都是这样。就算是装傻也该有个限度了。”

        你立刻松开了拽住他袖口的手,垂下眼睑看自己的脚尖。

        有些事无需试探,因为再试探下去也许会捅破窗户纸也说不定。你有种预感,一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浮于表面的平稳将不复存在。

        东方仗助叹口气。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抬起手,似乎想要摸你的头,但他犹豫了。

        他慢慢把手插/进裤兜,转身。

        月光下,你看见了他被拉长的影子。

        “回去吧。”

        “嗯。”

        part24

        “呃……”

        你左看一眼东方仗助,右看一眼迪亚波罗,两个男人具是印堂发黑。

        所以,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我的摩托车最多能坐两个人。”东方仗助率先打破了弥漫在三人中的迷之沉默,“我是不会载你的。你自己想办法跟上来。”

        啊,没错。在解决迪亚波罗的去处之后,新的问题出现了。

        “但我之前也说过,‘我无法离开她身边’。”也许是觉得有你在背后撑腰,迪亚波罗显得理直气壮,“如果是送她回家的话我也可以。该把摩托车让出来的人是你,小子。”

        你:“……”又来。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一直强调‘无法离开她身边’啊?怎么想都会觉得这是借口吧。这个世界上没有根本无法分离的两个人,你又不是离开她就无法生存。她都已经答应你住进她家了,你应该没有任何不满了才对。”

        在东方仗助看来,迪亚波罗就是一个想要占你便宜的无赖。

        “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离开她就会死’这是事实。”

        迪亚波罗这一次倒是格外有耐心地解释。

        在迪亚波罗看来,东方仗助就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蛋,他作为旁观者自诩已经看穿了你和东方仗助之间的暗潮,他暗自嘲讽着东方仗助——不论他选择隐忍不发结果却为你有意无意的迟钝反应黯然神伤,还是他人都没追到却专注于打击假想情敌的做法,迪亚波罗都嗤之以鼻。

        可是,迪亚波罗未曾想过,在他内心嘲讽东方仗助的同时,他自己本身也实际上被卷入涡流了。自以为自己是旁观者清,却也不过是着迷的当局者之一罢了。

        迪亚波罗所谓的“实话”起了反作用,此刻迪亚波罗在东方仗助的心中已经和“没脸没皮”画上等号了。

        “没想到你居然做到如此地步……”东方仗助自认技败一筹,至少他自己是不会说什么“我必须时时刻刻在她身边没有她我就会死”这种肉麻话的。

        东方仗助不再试图和迪亚波罗搭话,他转而看向你。

        “说起来,之前就忽视了你的感受。”

        你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这一次不会了。那么选择权交给你。”

        迪亚波罗听到这句话后身体一僵。他原本放松的姿态消失了,他站直身体,和东方仗助一道盯着你。

        被一紫一绿两双眼睛的视线包围,你感觉自己仿佛是被聚光灯照射一般。

        “这个男人和我,你选择哪一边?”

        夜风将齐腰的野草吹起波澜,因为深夜温度骤降而凝聚形成的露水有几滴飞溅到你裸/露的肌肤上,带来凉意。

        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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