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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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3
东方仗助看向你。
“说起来,之前就忽视了你的感受。”
你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这一次不会了。那么选择权交给你。”
迪亚波罗听到这句话后身体一僵。他原本放松的姿态消失了,他站直身体,和东方仗助一道盯着你。
被一紫一绿两双眼睛的视线包围,你感觉自己仿佛是被聚光灯照射一般。
“这个男人和我,你选择哪一边?”
夜风将齐腰的野草吹起波澜,因为深夜温度骤降而凝聚形成的露水有几滴飞溅到你裸/露的肌肤上,带来凉意。
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我……”
不明白东方仗助的意图。
也不理解迪亚波罗为什么突然会和东方仗助意见达成一致。
就算是为了“顾及你的感受”,但「选择」本身是毫无意义的。
可不管是迪亚波罗还是东方仗助,他们此刻都在静静地、同时又带着某种焦灼地,等待你的回答,就像法庭上等待宣判词的被告人一样。
再迟钝的人这个时候也该有点自觉了。
(所以这就是不详预感的来源啊。)
在内心叹着气,你觉得头疼。
(……因为这两个人本来就相性不佳,互相看不顺眼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个是绝对的「善」,一个是绝对的「恶」。
但不论是哪一方,其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个悖论——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东西——虽然这句话本身就带有“绝对”的属性。这个姑且不谈,单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大多数人都处于灰色地带:善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坏蛋也并非从始至终都在作恶。
可是这两个人,就像被贴上了某种标签,善也好恶也罢,全部都是纯粹的。
他们互为里表,彼此分裂,是共生却又无法共存的奇妙组合。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不得不找自己来做出「选择」吧。
你这样确信着。
……说到底这不就是两个幼稚鬼在闹别扭吗?!
你微笑,背后有朵朵百合花开。
“我来选啊。”
“咕咚。”东方仗助吞咽口水,艰难却又坚决地点头。
“那我选它。”
顺着你手指的方向,迪亚波罗和东方仗助看到了……倒在草丛中的自行车。
东方仗助:“……哈?↑”
迪亚波罗:“……哈。↓”
“等一下。”东方仗助叫住你,“你之前还急着回家的说……真的不考虑和我(重音)一起吗?”
“哦,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你恍然大悟地右手握拳,锤上左手掌心,“我这些天一直在加班,是有理由申请休假的,所以明天请假好了。现在我不急了。”
“而且——”迪亚波罗气势汹汹地想要说什么,但他在和你对视后,浑身的气焰一下子消失,就像被灭火器强行扑灭一般,他一字一句开口,有股咬牙切齿的劲儿,“我是同伴。”
“你不会对离开你后就会死的同伴坐视不理吧?”
迪亚波罗自认为他已经对你的性格了如指掌——老好人,前提是不触及底线,但同时你的底线相对来说算低,换言之就是很能忍。
然而,在你的眼中,你无法忘记迪亚波罗初次见面就恩将仇报的行径,你了解到迪亚波罗这个人的本质后,一方面为他感到惋惜——不然你也不会同意收留他,但另一方面,你决定要对他保持警惕。
“先生,我不是傻瓜。”你扶起自行车,拍落身上的草屑灰尘,你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道:“确实,你说过‘离开我后就会死’这样的话。先不问这句话的真实性——就算它是真的,那么你在遇到我之前一定‘死’过无数次了吧?”
迪亚波罗:!
这个反应……看来被你说中了。
“很简单的推理。”你耸肩,继续说道,“问题就在这里。已经‘死’过无数回的你,是怎么做到像现在这样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的呢?”
迪亚波罗:“…………”该死,为什么偏偏在这种事上格外敏锐。
他觉得你的反射弧异于常人。
“不想回答也无所谓。”你叹气,据说经常叹气的人容易衰老,以你最近叹气的频率来看,你估计会提前进入更年期,“不过结论出来了,你离开我后会‘死’,但‘死’对于你来说并非终点。既然如此,在我回家的路上就请你先死一死……啊不,是先忍耐一下,等你到我家后就没事了。”
你骑上自行车,在两个男人复杂的眼神中大摇大摆地远去。
“闹完别扭后尽早回家哦?”
你的声音渐行渐远。
“……事先说明。”东方仗助转身,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迪亚波罗阴沉的面容,不过他自己的脸色估计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我绝对不会和你同乘一辆车。”
“就算你求我。”迪亚波罗抱臂环胸,“我也不会和你坐一辆车。”
“你这家伙高人一等的架势真让人火大啊。”
“怎么,想打吗?”
“不,我没那个心情。比起和你进行无意义的争斗,我更加关心的是她会不会再遇到像你这样的混蛋。”
东方仗助发动摩托车。
握紧把手,东方仗助喃喃自语:“要快点跟上她才行。”
摩托车飞速行驶,带来强劲的气流,扬起的杂草糊了迪亚波罗一脸。
迪亚波罗一把将草屑抹掉,面色不善。
“那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part34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卧室。
“嗯……”你呻/吟一声,揉揉隐隐作痛的头,胳膊肘支在床铺上想要坐起身,“现在是……几点来着……”
你掀开薄被的手一僵。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只手臂。
和你相比而言过分肌肉虬结的手臂,线条流畅,尽显力与美,此刻却搭在你的腰肢上。
你木着脸,重新躺回被窝。在心中默数三秒后,再一次坐起身,掀开薄被。
“……”
手臂还在。
不是幻觉。
一定是起床的姿势不对……再来一次。
你又一次躺下,然而后脑勺传来的感触却十分怪异——不像是枕着枕头该有的感觉,倒不如说,比起枕头,脑袋下的这个更像是……
手手手手臂?!
原来自己是枕着手臂睡了一夜吗?!
……难怪醒来的时候总觉得头有些疼。
不不不现在根本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啊!
你瞬间清醒,一把掀开被子,果不其然看到乱成一团的肢体。
哦这个说法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恐怖片的展开,实际上,眼前的一幕在你看来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猎奇鬼故事。
你的左侧是迪亚波罗,搭在你腰上的手臂是他的。昨天夜里没看太清,现在你才发现他的头发并不是纯然的粉,而是粉中夹杂着些许海藻似的墨绿斑点。他卷曲的长发像章鱼触手一样在你的手臂和肩膀上盘亘,他本人也正如一只八爪章鱼攀爬在你的腰腹上。
你的右侧是东方仗助,枕在你脑后的手臂是他的。他半张脸陷进松软的枕头中,发胶一夜过后已经失效了,平日嚣张竖起的飞机头此刻松散下来,软软地搭在他的脸颊上,使他看起来格外乖巧。然而,就是这个满脸写着纯良无害的小混蛋,用他的长腿勾住了你的小腿。
处于两人中间的你浑身失去了色彩。
虽然三人的身体以诡异却和谐的姿势纠缠在一起,不过衣服都有好好穿着,自己的身体也并没有异样的感觉,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个鬼啦!
为什么这两个应该睡在客房的家伙会出现在你的卧室?!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那厢被掀开被子的两人并没有如你所想的那样醒来,还在无知无觉地睡的香甜。
你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要冷静,你想。
费力把迪亚波罗的手臂移开,然后又把自己的小腿从东方仗助的桎梏中解放,你好不容易才从床上下来。
你活动了一下身体,回头看一眼床上的两人。
那两个家伙居然还在睡,而且像是在搜寻什么似的,手臂无意识地在床铺上来回摸索。
你不愿去深思他们到底想要抓住什么。
掰着手指,让手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这个行动可以有效地让你镇定,比打一剂镇静剂还有效。
“那么,接下来……”
“我该做什么,才能消灭心中黑暗的熊熊燃烧的火焰?”
part35
时间倒退到六个小时前。
你实在是困得不行,连把钥匙捅进锁孔都不能顺利进行,于是只好让东方仗助代劳。
东方仗助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钥匙串,熟稔地找到属于你家的那一把,他打开门,一边点亮玄关的灯,一边对你说:“徐伦已经睡下了。”
你点头。
没必要说道谢的话,都是老熟人了,事事都说“我很感谢”也未免有刻意疏远的嫌疑。
显然东方仗助也是这么认为的,他面色如常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大小刚好的拖鞋换上。
他又拿出一双拖鞋,轻轻放在地上,“喏,这个是备用的。”
迪亚波罗面无表情地穿上备用拖鞋——说实话,很挤脚。
你打了一个哈欠,无声的那种,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
立式座钟的指针转动,“磕哒”的声音经过墙壁间来回反弹,被无限放大。
“今天都很累了,那么就直接睡吧。”
“……”
你把迪亚波罗带到了客房,为他拉开房门。
“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迪亚波罗杵在门前,浑身写满了抗拒。
你以为他是在对居住条件抱有不满,于是说:“平时我都有打扫,所以住进去完全没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这个房间很干净,我看得出来。”
“那你……”话刚开头,你和他对视一眼,想通了其中关节,然后闭上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确信我家足够安全。任何隐患都已经被杜绝了,所以你在睡梦中猝死的概率为零。”
当初在装修房间的时候,考虑到尚且年幼的女儿,你和空条先生一致决定购入边角被打磨圆润的家具,不使用任何金属制品——菜刀之类的必备品则放在厨房的收纳柜里,防火防盗系统自然是准备万全,也就是说,只要不靠近厨房,在这个屋子的任何角落,都可以保证居住者安全。
哪怕迪亚波罗体质特殊,在这种环境下,所谓的「厄运」应该也找不上他吧。
迪亚波罗:“……”不他感觉事情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们相互凝视。
“……”
“别任性。”
“……”
“总之不行。”
“……”
“都说了不可以啦。”你把他推进房间,然后笑着关上门,“晚安。”
一旁的东方仗助:“……”
不你们是怎样做到自如地交流的?
“啊啦、”你这才发现靠在墙壁上的东方仗助,“怎么了吗?仗助君差不多该回家睡觉了吧?”
仿佛是在诱哄小孩子的语气。
他皱起眉,用不赞成的眼光看向你。
“……这样做真的好吗?接下来你可是会和危险分子共处一室。”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了解对方的危险性,但正因如此,才需要有人来做拴在他脖上的缰绳。如果不这么做,万一出现了由于我的不作为而遭遇灾难的受害者,那会让我被罪孽感压垮脊梁。因为、”
你别开脸。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东方仗助深呼吸。
“……这里,还有空置的客房吧?”
“?是这样没错。”
“那我也住下来。”
东方仗助迅速下定论,完全没有征求你的意见的打算。
他是在赌气吗?
东方仗助走到另外一间客房前,推开房门,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你瞠目结舌。
“等等、仗助……!”
“嘘~”东方仗助将食指竖在你的唇前,“小心吵到徐伦。”
这一招很奏效,你立刻合上嘴。
“既然你都有和那家伙一起生活的觉悟了,我这边也要跨出一步才行啊。说实话,我还是不能放心你和那家伙共处。所以……”
高大的年轻人为了和你对视,不得不弯下腰,同时他的脸陡然凑近了你。你本能地想要后退,但奈何背后就是门板。而此时东方仗助的手臂贴上房门,于是你被困进了借由他的身躯形成的一个狭小空间。
“也让我留下?”
温热的吐息,浓烈的雄性荷尔蒙,以及,仿佛被猛禽盯上的慌乱。
你突然意识到,邻家的阳光男孩已经成长为一个大人的事实。
脸颊升温,其症状有如重度流感。
“我、我知道了,让你住就是了。”
你手足无措地把东方仗助推进客房。本来凭你的力气,你是根本推不动他的,不过目的达成的他有心配合,你也乐得轻松。
“晚安。”
“晚安。”
关上门,你舒下一口气。
(啊啊——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内心的小人抓狂地拉扯头发。
但一阵阵的睡意使你的情绪几乎没有波动,你只是想抓紧时间去休息。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够多够混乱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明天的自己做好了。
随手带上房门,你笔直地倒向柔软的床铺,陷入黑甜的梦乡。
——而这一定是你最为后悔的举动。
part36
……不行,果然还是无法入眠。
迪亚波罗再一次翻身。
并不是身体感觉不到疲惫,实际上,在无限次的流浪中,迪亚波罗的身心都濒临极限。但现如今,对不可预知的未来的恐慌使他不敢放松。
他开始回忆与你相处时的细节。
即将从高空坠落的时候,因为抓住了你的手臂,他躲避掉了一次破灭flag,之后,即将被钢筋砸成肉酱的时候,也是因为碰到了你,flag又一次折断。目前已知的情报是,只要和你保持肢体接触,「黄金体验镇魂曲」的影响就会消失。但和你进行一次身体接触后,对「黄金体验镇魂曲」的影响究竟能持续多久,以及与你进行身体接触又是否是唯一的破解途径,这些都是不可知。
再多观察一段时间,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找到真相。
但在那之前,如果他迪亚波罗因为「黄金体验镇魂曲」又一次死去的话,他也许就会被强制带离这个小镇,与你的联系也会被斩断。在漫长的死亡回廊中,想要重复遇到来自于你的「奇迹」,这件事发生的概率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思及此,迪亚波罗愈发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个房间了。
过去,仗着「墓志铭」这一能力,迪亚波罗未曾尝过败北的滋味,亦不知恐惧为何物,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现在不同。不知道下一次,自己将会被谁、以何种工具、何种手段置于死地。预测不到未来,对于迪亚波罗来说这无异于断其双臂,挖其耳目。
——不到你的身边去不行。
要尽可能快地,到你的身边去。
——为了唾手可得的安全。
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就像恐怖游戏中的安全屋,不管屋外如何群魔乱舞,只要待在安全屋里,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迪亚波罗踮起脚尖,背靠墙壁,神经兮兮地东张西望,防备任何可能致命的事物,就这么一点点挪到你的卧室门口。
不长不短的一段路,迪亚波罗心惊胆战地走下来,生怕中途会出现变故。
直到靠近你的房间,狂跳的心脏才恢复平稳。
迪亚波罗的手虚放在门把手上。
……万一,你锁上了门,那该怎么办?
没错,迪亚波罗担心的仅仅是能否到达你的身边,至于你接不接受他的到来,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如果锁门了,那就把门破坏掉。
抱着这样的想法,迪亚波罗转动门把手。
——打开了。
迪亚波罗走到了你的床前。
你的睡姿很乖巧,也很普通,就是平躺在床的中央,双臂自然放置在身体两侧。
(啊……终于到了……)
一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迪亚波罗弯腰,毫不犹豫地将手探进被窝,摸索了一阵,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你的手腕。指尖触碰到你的手腕的瞬间,他紧绷着的肺部恢复正常运转,但因为先前过于长久地屏息,乍一放松,为了弥补到充足的氧气,他不受控制地粗喘。
“哈啊……哈啊……哈……”
他蹭着床沿缓慢跪下,就像是一座小山在崩塌一样。原本握住你的腕部的手在这一过程中逐渐下移,他转而托起了你的掌心,让自己的手心和你的手充分贴近。
(是不是接触面积越大,对「黄金体验镇魂曲」的削弱作用也越大呢?)
迪亚波罗低下头,他的脑袋隔着一层棉被枕在与你交握的双手之上。
……这样就好,这样就足够了。
就在这时。
“啪嗒。”
门被打开了,再一次地。
迪亚波罗:!
会是谁?
这个女人的小孩吗?不,不像。
迪亚波罗半眯起眼,试图通过黑暗中人影的轮廓来辨别。
(……果然是你。)
(东方仗助。)
……
窗外,一轮圆月安稳地运行在云层中。
……睡不着。
东方仗助翻身。
(可恶怎么可能睡得着?!)
迪亚波罗那家伙绝非善茬,让他老老实实地待在客房并不现实,那家伙一定会做点什么。
东方仗助腰部一个用力,从床上坐了起来。
要阻止他才行!
于是他站在了你的房门前。
才、才不是想要看你的睡颜哦?仗助君前来只是为了防范用心险恶的坏人而已,一点也没有旖旎的心思的说?
(更何况……)
他扭动门把手。
(居然连门都没有锁。)
东方仗助垂下眼睑。
(这不是给人可乘之机吗?)
一边阴暗地庆幸,一边为你的粗神经恼火。
如果今天住在你家的人不是他,而是别的什么人,是不是其他人也可以像现在这样随意进入你的卧房?
(所以没有我还是不行啊……多倚仗我一些吧。)
东方仗助露出了轻快愉悦的笑容,他走到了你的床边。
你的睡容和他想象中一样,虽然平和,但微皱的眉头显示出你积压在心底的哀伤。
(……一定很痛苦吧?)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平那道皱痕。
可不管重复几次,你的眉头依然会重新纠结成心烦意乱的形状。
东方仗助抿唇。
那种男人,究竟是哪里吸引到你了呢?即使如此孤单寂寞,你也依然追逐着那个人的背影。
这注定是无解的谜题,就像东方仗助无法回答他为什么一直在你身后穷追不舍一样。
东方仗助回忆起你烘焙的手工饼干,回忆起□□花开的盛夏时你的笑颜,回忆起你靠在他的肩头、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衫,回忆起你郑重其事地把自家钥匙交给他的样子,回忆起你和空条承太郎在一个薄雾弥漫的早晨接吻的画面。
空条承太郎,你,还有东方仗助,三个人形成的封闭圆环,除非有外力的摧毁,否则,该圆环将会永远持续下去。
(可是……)
(我看不到前路了啊……)
哪怕有爱存在的错想,哪怕曾想过付诸实践,但要背负的后果过于沉重。
这是一场注定无果的、不容于世的、不会有人献上祝福的恋情。
圆环的尽头,没有皆大欢喜的结局,剩下的只有未来永劫。
东方仗助蹭着床沿,膝盖缓慢下沉,直到和地面接触。
他一言不发地撩起一缕你的发丝。
在他的身后,「疯狂钻石」的身影浮现。
“去排查一下这个房间,看有没有其他人。”
迪亚波罗:!
(大事不妙!)
怎么办?……要杀了东方仗助吗?
迪亚波罗面色阴沉地盯着你的脸看了半晌。
……不,不可以。被这个女人知道的话,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
(「绯红之王」!把除了我以外的人的时间删除掉!)
……回过神来的时候,「疯狂钻石」已经出现在东方仗助的面前,对他默默摇头,然后隐去身形。
(真奇怪啊,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没有节外生枝。)
(但这隐隐的违和感又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仗助侧着身躺在棉被中,你就在他的手臂可以够着的地方。
(诶?我什么时候……?)
你就在东方仗助的面前,胸脯随着呼吸缓缓起伏,东方仗助甚至可以听到你发出的细微的呼吸声。
你们同床共枕,你在他的注视下安详地睡着。
——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画面,居然变成了现实。
(啊啊……)
东方仗助颤抖着的手指抚摸上你的脸颊。
这一定是梦。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你的脑袋,把自己的胳膊枕在你的颈下。
这样一来,就好像他取代了你的丈夫,成为了你的枕边人一样。
一种隐秘的背德感,还有说不出的满足感,它们交织在一起,让东方仗助的心脏饱胀起来。
——就算这是终将化为泡影的梦,也请不要让我醒来。
东方仗助的腿缠绕上你的。
他在一点点把你纳入怀中。
感情啊,传递过去吧。
我的思念,我的焦灼的爱恋,你能接收到吗?
……
在「绯红之王」发动的同时,迪亚波罗爬进了你的被窝。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迪亚波罗相信,东方仗助再怎么搜寻,也绝对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直到他感知到床垫的下沉。
迪亚波罗黑脸。
万万没想到那小子居然也想爬床。
「绯红之王」删除了一系列过程,只留下结果,然而这个结果并非迪亚波罗可以控制,它由动作实施者原本的心中所想决定。时删后东方仗助上了床,也就是说,那小子本来就想要这么做了。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迪亚波罗在心中“啧”了一声。
(我和那小子可不一样,如果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我肯定不会连亲热都要偷偷摸摸的。)
啊、或许不能这么说。
在成为「热情」的boss前,迪亚波罗的确是这样的人。但在他登上至高位后,为了隐藏身份,迪亚波罗就再也没有和女人正大光明地亲热了。
……话题扯远了。
总之,现在,如果不想被发现的话,只能等东方仗助先行离开。
他迪亚波罗还是有一些绅士风度的,在东方仗助离开后,他会重新回到地面。
可是……
(可恶,那小子怎么还没走?)
一直闷在被窝里的滋味并不好受,迪亚波罗想,除非他愿意被闷死,他已经不愿去忍耐了,哪怕被东方仗助发现也无所谓。
迪亚波罗从被窝里探出头。
……东方仗助那个蠢蛋,居然睡过去了。
既然东方仗助睡熟了,那么自己只要动静没那么大,就可以做到在不惊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下地。
迪亚波罗的后脑勺在不经意间沾上了枕头。
柔软舒适的枕头仿佛有某种魔力,让迪亚波罗产生出睡意。
(不可能!我迪亚波罗怎么会被区区一个枕头……)
也许是因为你恰到好处的体温,也许是因为棉被上散发着被太阳照射过后的味道,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可以度过一个平安无事的夜晚……总之,迪亚波罗的大脑变得昏昏沉沉的,困意如同捕兽网将他包围,迪亚波罗现在只想睡个好觉。
自从被「黄金体验镇魂曲」击中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不带任何顾虑、只是单纯地、因为舒服而合上双眼。
为什么以前就从没有察觉到,睡眠原来是一件这么舒服的事啊。
不是为了恢复体能,就是为了睡觉而睡觉。
迪亚波罗罕见地做梦了。
梦里有盛夏的骄阳、汹涌的波涛、被风吹动的树叶。
……
……眼皮拉拢着,眼睛睁不开。
但手腕还有脚腕处传来的酸痛感强迫东方仗助醒来。
“究竟……”
模糊的视线变清晰的瞬间,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被绑在椅子上了!
双手被反剪,绕过椅背,手腕处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绳结。
而且,不止自己,还有一个人和他背靠背,一并被绑了起来。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抹粉色,东方仗助大致了解了现状。
“终于醒了。”
你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和往常一样的温柔,却让人莫名心肝一颤。
东方仗助缓慢地扭过头,迪亚波罗亦然。
只见你翘着腿,坐在高脚凳上,双臂环胸,一脸无可忍耐的恼火表情。
“在我犯下不可逆转的杀人罪之前,”为了不惊扰到隔壁的徐伦,你抑制住尖叫的冲动,压低声音道,“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东方仗助:……
迪亚波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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