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生命女神——伽拉

既然所谓的新百年预言活动在四天后，就说明在那天到来前，他们拥有充足的活动时间。

        在比露斯本宅的范围内，查理找到了奥娜，这位深情的女士依旧热情，只是在比露斯的本宅，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可以了解女神的地方？”奥娜疑惑地看了眼优莱克，神女不就在边上吗？想要了解女神的话，有比神女更合适的人选吗？

        查理回答了她的疑惑，“在这两天时间里，我们发现家族眼中的女神与我们有些许的不同，需要求证。”

        查理的话，奥娜自然无条件信任，“我可以带您去图书馆的里层看看，那里只有会议长老们有资格进入，我带您去吧。”

        实际上参与过会议的优莱克也同样有资格进入，但奥娜总要给自己找一个粘着查理的理由。

        查理看破不戳破，“感谢您的帮助。”

        “不，请别这么客气，”奥娜眼神中闪着光芒，“这是我应该做的。”

        与深邃的湖泊、生长百年千年的高大树木一样，图书馆也同样是具有特殊之处的地方，它所散发出的磅礴的“知识”，查理远隔万里都能察觉到。这样的地方就如黑夜中发亮的明星，只要查理希望，随时能够找到。

        大致的方位不必寻找，但对于进入图书馆的里层，有位指路人就方便得多，因此查理没有拒绝奥娜的陪同。

        “其实您也可以问我的，”奥娜在路上说道，“我可以为您解答疑惑。”

        “比露斯家族的认知，不，任何信徒都不可能真正了解他们的神明，信徒之间的美化与刻板印象严重，所以想要了解一位神明，最可靠的办法就是通过记载，而不被信徒的信仰左右。”查理一本正经地说道。

        奥娜愣了一下，很快说道，“受教了。”

        他们一路上慢悠悠来到图书馆，与老图书管理员打过招呼后，由奥娜带领直接进入了一个隐蔽的图书角，刻画上专门的符文。

        随着符文的闪光，他们直接穿过了厚重的木头书架，进入一片面积较小，但其中书籍显然更加古老贵重的区域。

        这里只有一位看上去更加年迈的书籍管理员，但查理却觉得他比外面那位年轻一些。

        “奥纳女士。”他问候道。

        “辛苦了，迈克。”

        有了奥娜与优莱克的带领，迈克并没有过问查理以及伊宁的入内，只是对他们这些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说道，“这里的书籍十分宝贵，请不要在这里使用秘法，更不要粗暴……”

        他话音未落，突然两眼一翻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奥娜一眼就看向了查理这位罪魁祸首，“查理大人……”

        查理向她投递了一个眼神，耸了耸肩说道，“没办法，一本本翻阅太慢了。”

        所有的书籍都浮了起来，在书架之间绕着圈子朝查理聚拢，奥娜一面担心书籍的损坏，一面不舍的阻止查理的意愿，因此选择当了个沉默的旁观者。

        可怜的迈克哦，等你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大概吧。

        奥娜于心不忍地瞥了迈克一眼，然后忽然发现，自从爱上查理·德森以后，她的性格都比以前温和了许多。

        另一边，查理快速筛选着书籍中的内容，大多是他早已知道的古语言和符文，以及各类更为危险的怪物与少数已知情报。这些对于普通秘法师而言的确是危险的知识，但对查理来说不值一提。

        终于，在一个专门的图书区域，查理成功翻找到了生命女神的信息，他成功捕捉到一个名字——伽拉。

        在第一反应，查理就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但熟悉的感觉却似乎并不源于他被告知的隐秘中，更像是魔力上的同源。

        这令查理不得不怀疑，漆黑之湖中是否只走出他和维莉温儿两位神明，虽然并非所有神明都源于混沌河畔，实际上那只是极少数，但他也并不能断定，在他和维莉温儿诞生之前，那里是否走出过其他人。

        如果当真如此，那这位生命女神没准是他们的第三位兄弟姐妹了。

        但这不过是查理一瞬间闪出有些诧异的推测罢了，暂时放下这个思绪，更多的知识涌入查理脑中。

        为了对抗秘法和自身的职权，查理的精神承受本就比其余神明强大许多，就如同货车和火车所能承载的内容一般，只不过其余神明的火车内还有不少空座，而查理的车厢却被无尽的混乱占满了，偶尔，还会有世界之声恶意为他增添负担。

        这不得不导致精神方面成为查理的一大重要负担，但即使如此，想要承载这几千几百本书籍的知识还是游刃有余的。

        查理很快在其中寻找到需要的内容，除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真名以外，生命女神似乎还拥有应该与众不同的职权——

        书中记载着:伽拉原本并非自称生命，祂与天地同在，是世界中最为自由的女神，祂游历天南海北，世界中的任何一片土地都曾有祂的身影，祂穿梭在现实与神国之间，却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祂原本象征着无所不在的空气，却有一天，空气被气流卷走，天地间形成了大片真空，黑色的太阳压了下来，一切水分都在自然流失，这位象征着空气的神明失去了空气中的水分，变得焦躁易怒起来。

        向来自由的伽拉被囚禁在现实世界，祂无法回到神国，更无法死去，因此祂转为在现实世界疯狂地游荡着，祂在世界各地留下祂的痕迹——祂卸下树木白色的叶片，令其改为绿色;万物的影子原本面向着光，祂将其扭转过来，从此万物遮挡了影子。

        看到这里，查理默默换了本书……

        这无非就是信徒对神明的过分崇拜，恐怕不止查理，就连现在站在这里的奥娜都不会完全相信，甚至嗤笑出声。

        且不说神明本就无形，就连空气都无法代表祂们的身体，大陆上的树与影本就属于世界，生命女神可能改变树的颜色，但绝对无法更改自然的法则。

        不过内容虽然浮夸，但真实的部分大概是有的，只是现在还不得而知。

        真正令查理确定，伽拉拥有着特殊职权的则是仅仅一句记载:

        “世界的信使，生命的传递，以水淹没逝者，以泥塑造新生。”

        也就是说，以漆黑之湖的“水”淹没逝去者的灵魂，由淤泥的“泥”创造新的生命。

        至于这所谓的“生命”代指的究竟是何物，现在还不得而知，只不过从淤泥变异怪物的表现上可以看出，淤泥所代表的不单是破坏与死亡。

        如果这句话是捏造的，生命女神必然会抹掉它，这句话蕴含了太多牵绊与隐秘，是不能够出现的谣言。

        它之所以会安静地收容在书里，以至于被查理读到，正说明伽拉没有去否定，也没有意愿去否定。

        虽然新生也伴随着生命的意思，但查理觉得，这段话不能仅仅用“神木”或“生命”的职权进行解释。

        但或许正如记载中所说的，伽拉是世间最自由的神明，游历于人间，却从不留下任何痕迹，因此比露斯家族对祂的信息也匮乏到只能道听途说的程度，而这些信徒的信仰还偏偏延续到至今，甚至连几百年后的佩恩都仍有流传。

        得到的线索比查理预想中的要少，他沉默片刻，将部分内容讲给伊宁和优莱克听。

        伊宁思量少许，忽然说道，“既然是信使，那么祂是不是并非在游历，而是送信？”

        查理觉得伊宁的思路很有道理，但这样就引出更多问题——他们并不知道寄信人与收信人是谁，更不知道所谓“信件”代表的是什么。

        世界的信使……那世界又能给谁送信？

        “或许不是信使，而是使者。”查理说道，在古语言中，这两个单词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貌。

        “作为使者，在几百年前，女神很可能在为世界处理各种麻烦事。”

        奥娜听得眼睛发亮，经过这几分钟，她发现自己更爱眼前这个男人了一点。

        查理继续将所剩无几的书籍全部阅读，好运的是，抛开世人传颂的丰功伟绩之外，他再次获得了值得一提的信息。

        生命女神伽拉有个身份特殊的化身。

        对于一位神明来说，祂们可以以任何方式，制造出任何外形的化身，而对于神明化身方面的学问，也是非常杂乱无章的。

        比如古魁·安提安的“女儿”舌女、生命女神创造的神之子，祂们可以将化身用作降世的容器，也可以让令它留守神国;祂们可以令其拥有自我意识，也可以全部由自身控制。

        化身可以是人类、怪物、物品，哪怕是一块肉块，或者一朵芬芳的玫瑰花，甚至是你摆在床头柜的闹钟，总之，化身可以用作任何作用，也可以担任最忠实的奴仆。

        而伽拉的化身便是查理不久前见到的“新朋友”——富饶女神翁奇·丰特拉多。

        伽拉不止作为生命女神躲藏在轻纱幕后，还熟练地运用自己的木偶，参与神明一次又一次的摩擦之中。

        查理记得这位神明，这可是个看上去很爱凑热闹，为自己谋取利益的神明，但很多时候上，祂又显得比灾祸之子低调得多。

        查理现在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早就见过面。

        从多罗克斯甘阑区那一战中得以看出，生命女神伽拉对活捉自己很有兴趣。

        那么现在呢？这个年代的伽拉又是如何呢？

        查理看了眼优莱克，他搞不懂维莉温儿与伽拉共同挑选出一名神女究竟有何意图。

        被卷入神明中间必然不是什么好事，虽说维莉温儿表示它挑选优莱克的原因是她会与查理产生牵连，但维莉将她选为神女的举动又何尝不是加快了这一幕的发生？

        说白了，不过是互相选择罢了。

        查理觉得自己离开后有必要和维莉谈一谈。

        不过生命女神这边究竟有什么端倪，就要等新百年预言那天，通过优莱克一探究竟了。

        对，就像查理通过优莱克的祈祷与维莉对话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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