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提前

“挪开杂物。”屠云说着已经开始上手。

        大铁门宽足有四五米，在右侧有小门，屠云挪开中间的杂物，看准丧尸的喉咙，手臂后扬，接着将钢管狠狠捅向丧尸咽喉！

        钢管似乎被柔韧的皮肤阻拦了一下，接着将丧尸击飞。

        落地时，敌人的脖子已经呈现一个折断的态势。

        另外一个丧尸被屠云如法制炮击倒在地上，脖子折断的两个丧尸爬起来，摇摇摆摆地再次扑上来。

        屠云问宁家兄妹：“小门能开吗？”

        “钥匙在这里。”宁独婧从兜里掏出钥匙。

        屠云点头，将钢管递给她：“你像刚才一样对付丧尸，斧头给我。”

        说完将钥匙递给宁慎理：“开门。”

        “再多来几次就能把这两个丧尸解决，何必开门？”宁慎理握着钥匙没有上前，犹豫道。

        屠云侧头看那两个丧尸，微微摇头：“不止要解决它们，我还要检查一下。”

        说完推了宁慎理一把，自己上前等在门边。

        宁独婧斜眼瞟着哥哥：“宁慎理，别把你磨磨唧唧的做事风格带到这里。”

        宁慎理看一眼妹妹，没说话，走到门边开始开锁。

        “行了，铁链不要取下来，留个我能钻过的空隙就好。”屠云说完，将小门推开一些，侧身钻了出去。

        此时，丧尸已经被宁独婧的又一次攻击打到在了地上，屠云走到旁边一看，发现宁独婧下手真叫一个狠辣，丧尸的半边脖子都被掀开，露出脆弱的喉管，恶心的身躯不停在地上抽搐，试图起身。

        她朝宁独婧比了个大拇指，然后一斧头下去，丧尸彻底身首分离。

        再来了一斧头解决另外一个，屠云将两个头颅踢在一起，弯腰仔细查看。

        此时，别墅里的人除了警戒的元骏，已经悉数聚集到门边。

        屠云抬眼，隔着铁栏看了众亲友一眼。

        “小云，还不进来么？”赵姨问了一句，眼神落在那两个人头上，瘪了脸，迅速移开。

        孙姨和常森茂也有些畏惧地看着她的动作

        “马上。”屠云能感受到所有人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想想她们才经历了一天的末日，觉得自己此时下手给人的刺激可够大的。

        当然，受刺激的人应该不包括宁独婧，李老师还有自家那个神经大条的妈……

        屠云自我安慰片刻，呼出一口气，握紧斧头，扬手就劈在了一颗仍然能看出五官的头颅上。

        “哎呀！”

        “小云！”

        几声尖叫夹杂着惊讶和不解错落响起，屠云低头不理，拔出斧头再劈了两下，然后将斧头插入头骨缝隙，侧着斧身撬开头颅，露出里面灰紫而黏糊的一团。

        她折断门前的枝条，将那团黏糊糊的东西扒拉出来，迅速而熟练地摊在灰白的水泥路上，眯着眼仔细寻找。

        很快，她的视线停在了一块米粒大小的，灰色坚硬的晶体上。

        捻出那块晶体看了看，屠云对另外一个头颅采取了同样的动作。

        门内众人无言地看着她的动作。

        屠云将拦在门前的残躯连同破烂的头颅一同扔到路旁疯长的树丛中，然后钻了回去。

        “回去吧。”面对沉默的众人，她道。

        回到客厅中，屠云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那两粒晶体，取了一小瓶盖水洗过，然后将它们递给孙姨。

        孙姨躲了一下，李老师见状，伸手接过，拨弄着两粒灰色而浑浊的晶体，边拨边问：

        “这是什么？”

        “晶核。”屠云倒在沙发上，靠着靠背，回答道：“有异能的人吸收它，可以增强自身的异能。”

        “增强异能？这是丧尸脑子、脑子里面的东西，怎么能增强异能呢？”赵姨叫道。

        屠云摇头：“具体原理，我也不知道。”

        她伸手从李老师手中捻过两粒晶体，对着光打量：“或许造成丧尸变异的力量和让人类获得异能的力量有关系？”

        “只有丧尸有晶核吗？”李老师推了一下眼镜。

        “不，除了丧尸，变异的动植物也会有，还有——异能者也有。”

        “……”李老师陷入了沉思。

        屠云道：“所以，要想强大异能，除了等它自己增长和突破，吸收晶核也是一条极有效率的途径。”

        说完，她起身：“各忙各的吧，我记得宁慎理说楼上有无烟碳，我去拿。”

        屠云上楼后，众人仍未挪动，李老师像是成了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屠明美忍不住了，用手肘捅了她一下：“老李，想什么呢？你先给我分配点活干。”

        李老师抽出思绪，盯着姐妹想了想，道：“你去看着那些设备，别给冻坏了，顺便把今天要喝的水份例分出来。”

        “好嘞！”屠明美很有干劲地应下，就要转身。

        赵简芳忍不住了：“你等下！”

        “干嘛？”

        “你就没什么想法？小云她刚才、刚才——那两个丧尸的脑袋——”赵姨比划了一下，没说完。

        宁独婧缓声道：“妈，这没什么。”

        屠妈妈点头附和：“是啊，这没什么。”

        孙韵挤在沙发的最角落，闻言弱弱地发声：“可那是两个人的脑袋呢，小云怎么眼都不眨就劈开了，怪、怪吓人的。”

        屠明美细想了下，煞有介事地点头：“也是。”

        赵简芳忍不住拍了她的脑袋一下：“一会没什么一会也是，你到底什么想法！”

        不等屠明美说话，气道：“多想一下。”

        屠妈妈多想了一会儿，摇头：“我不知道。”

        赵简芳翻了个白眼：“就不能指望你。”

        说着，把脸扭向其他人：“小云怎么知道丧尸里面有那个什么，晶核？而且，劈人脑袋还那么熟练？”

        李老师慢声道：“她都知道了末日的情报，知道丧尸脑袋里面有晶核有什么稀奇的？”

        “是啊，妈，就屠云给出的信息而言，她做的没错，那不是我们的同胞，那是丧尸，你看看它们的样子，你再这看看这末日环境。”宁独婧或许是看出了她隐藏的情绪，搭着自家老妈的肩膀，拍了两拍，笑道：“拿出点以前的劲头来。”

        赵姨扭头看了女儿一眼，没说话。

        “那真要吸收那个晶核吗，我——”孙韵欲言又止。

        宁独婧没有再接话，离开客厅去往车库。

        李老师看着纠结的孙韵，说：“现在不着急。”

        ————

        屠云上楼找出无烟碳，拖了个烧烤炉，开始生火点碳，着了之后，她将炉子移到楼下客厅，又找了个小炉子装了两块碳，提了个铝制水壶上到二楼，放到元骏跟前。

        “烤火，顺便喝点热水。”屠云对他道。

        抬起头，就见到对方一脸纠结，神情不定。

        “在二楼都看到了？”她垂下眼睫，淡淡地问。

        元骏表情复杂：“我还是低估了学姐。”

        “这样就低估了吗？那你要把预期调高一点。”屠云笑道。

        然后把晶核相关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顺手将装着晶核的口香糖盒子放在茶几上。

        元骏好奇地看着晶核。

        屠云想到这人从来都是怕拖了后腿的样子，怕他一时偏激，连忙道：“没异能的可不能随便吃，会出事。”

        “嗷嗷。”元骏点头如捣蒜，轻轻碰一下铝壶壶身：“水暖了，喝杯水吧。”

        说着，拿了昨晚屠云用过的杯子倒水。

        透明洁净的玻璃杯被注入热水，杯壁上很快附了一层薄雾，杯中的水澄澈干净，与末日的氛围格格不入。

        屠云捧着杯子打量，有些疑惑：“昨天没这么干净啊？”

        “哦，闲着也是没事干，我就擦了擦。”元骏道，又接口：“没浪费水。”

        说完端起自己的杯子，整个捂在手里。

        屠云“嗯”了一声，捧着热水杯子，盯着那两粒晶体。

        “它们有问题吗？”元骏问。

        屠云摇头：“它们本身没问题。”

        又在心里接上一句：但出现的时机很有问题。

        丧尸是会进化的，从一开始的僵硬缓慢，之后进化行动与人类无碍，再然后各方面能力得到极大提升，甚至能诞生智慧和异能。

        重生之前，基地里沸沸扬扬的消息中，不乏关于丧尸进化的各种推论，甚至有传言说，经过研究，丧尸可进化到异能者的级别，智慧与人类无异。

        上一次，末日一个月后丧尸才开始大面积进化，到那时候，进化的丧尸行动迅捷，脑袋里诞生出米粒到花生米般体积不等的晶核。

        可现在只是末日的第二天，就已经有丧尸能够较为顺畅地行动，脑袋里面也诞生了晶核。

        这与她前次的末日经历并不相符。

        这意味着她的很多信息都失效了，记忆中的事件不一定会在那个时间段发生，甚至，可能不会发生。

        “下雪了！”元骏突然叫道，将她从苦愁焦虑的情绪中惊醒。

        屠云一看，窗外果然飘起片状雪花，纷纷扬扬，来势极大，不过片刻，眼前视线便已经受阻，周围植被盖上一层薄白雪被。

        屠云心中那事情发展超出自己预料范围的不详预感越来越重，她于是站起来：“我有些事情问一下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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