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祸患

抬头看向对面的佟佳惠，只见她在低头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直到皇后示意宫女给她布菜，佟佳惠方回过神来，发现佟裳在看她，她的脸色微微一僵，就转过头去了。

        一餐饭吃下来，佟裳只觉得万分疲惫，不过，总算结束了。

        皇后由宫人侍候着漱了口，拿帕了掖掖嘴角道：“顼亲王在本宫这里住了这么久，就要过年了，本宫想着……还是把孩子送回去，让他跟亲娘在一起团聚。”

        佟裳闻言大喜，“太妃娘娘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高兴坏了。”

        皇后笑了笑没说话，过了一会道：“一会你跟袁夫人一道把顼亲王送过去吧。”

        “是。”

        佟裳生怕皇后会改变主意，略逗留一会就从偏殿告退出来，顼亲王还没送过来，她闲来无事，就站在廊子下等着。

        佟佳惠还没出来，不知在里头跟皇后说些什么。

        佟裳转头看见刚才那个戴着玉镯的小宫女站在那边跟同伴说话，她叫她芳芝，过了一会那个宫女被叫走了，只剩下芳芝一人在那里站着，脸上没了刚才的玩闹表情，浮上一丝愁容。

        佟裳走过去道：“你是皇后宫里的人？怎么从前没见过你?”

        芳芝有些慌张，连忙起身请安，“夫人。”

        佟裳和谒道：“起来吧。”

        芳芝道：“奴婢原先在针宫房当差，前两日才来坤宁宫当差。”

        佟裳听她这么说，心里便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再看那只玉镯，心里不禁开始替她感到惋惜。

        看见佟佳惠从里面出来，芳芝福了福就走开了。

        佟佳惠走过来，戒备地看着她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佟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笑着道：“你在怕什么？”

        佟佳惠冷哼道：“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佟裳冷笑道：“皇后娘娘要给袁公公身边送人，连你都不说什么，我自然不会管，我也管不着，只是那芳芝未必就能补得了江慕允在袁大人心中的窟隆，弄不好他会更加生气，他生起气来会做出什么事，你最清楚。”

        佟裳轻笑，佟佳惠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过了一会顼亲王被奶妈抱着过来了，佟裳便收了情才带着人先行出去了，佟佳惠不情愿地跟在身后。

        寿康宫那里早有人提前通禀过了，颐太妃等不及，带着宫人亲迎到门口，看到顼亲王完好被送回来，喜得热泪迎眶，连忙叫人打赏了随行来的宫女，又叫去召太医来给顼亲王把脉，在坤宁宫住了那么久，不知道那里的人有没有好好照顾康儿，身子好不好？吃得好不好？一切的一切，颐太妃都放心不下。

        关心则乱，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样子，佟裳笑着道：“娘娘，我刚才看过了，顼亲王好好的，没什么事。”

        颐太妃笑着抚额道：“瞧哀家，竟忘了你就是大夫了。”她召了那人回来，亲自抱着康儿往里走，转过身看见站在那里的佟佳惠，她神色略一怔。

        佟佳惠因为之前的事跟颐太妃有些疏远，她结婚后从来没来过寿康宫，只偶尔在皇后娘娘那里碰面，也只是见面请安的关系，颐太妃觉得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佟裳道：“我跟佳惠中午一起陪皇娘娘用的午膳，娘娘借着送顼亲王的名儿，特准我们一起来您这儿坐坐，算是恩旨，我们两个也有许久没一直陪娘娘说说话了。”

        佟佳惠低着头上前请安，“见过姑母。”

        颐太妃缓和了脸色道：“进来说话吧。”

        颐太妃久时不见康儿，一直在那边忙活了许久才从里头出来，佟裳跟佟佳惠在暖阁里坐着喝茶，两人虽是同榻而坐，只是交流得很少。

        过了一会，颐太妃扶着宫人进来道：“闹腾了一会，喝了奶才睡了。”

        佟裳笑着道：“康儿许久不见娘亲，自然是要撒撒娇的。”

        她知道颐太妃要跟佟佳惠说话，略坐了一会，就借口出去了。

        颐太妃在榻上坐下，转头看了一眼佟佳惠道：“你也成亲这么些日子了，袁江对你还好吗？”

        佟佳惠低着头道：“没什么好不好的。”

        颐太妃听出她语气里有堵气的意思，但也生起气来，“当初是你答应的婚事，现在又在闹什么。”

        佟佳惠苦笑着道：“我若不是没办法，谁愿意嫁给一个太监，姑母只知道替佟裳张罗出路，却不见姑母什么时候替我着想过……”

        佟裳站在廊下斗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她们聊天。

        站了一会，看见那边帘子动弹，原来是佟佳惠出来了，她转头看见佟裳在这里，气哼哼地走过来道：“易恒就快出来了，颐太妃太妃也护着你，你一定很得意吧？呵呵，不过……我看他们能护你多久，走着瞧。”

        佟裳只是轻慢地看着她，目送她走远了，佟裳回到暖阁里，只见颐太妃也气得不轻，一直拿手顺着胸口，“这个佳惠真是冥顽不灵，她非要跟你作对。”

        佟裳上前替她拍着背道：“她恨我逼死王氏跟佟子谦，自然不会善罢干休，娘娘，我们的事您就别操心了，让我们自己处理。”

        “可是佟佳惠如今攀上了皇后来对付你，她迟早是个祸患。”

        佟裳不以为意，略顿了顿道：“娘娘在宫里日子久，有没有听说这宫里有巫术害人事？”

        颐太妃担忧地看着她，“为何这么问？”

        佟裳摇头道：“我近来是觉得头晕目眩不太舒服，晚上也睡不踏实，我仔细替自己诊过脉，不像是中毒的症状，只怕是被人暗算了。”

        颐太妃道：“哀家在宫里这么久，从来没听说宫里有巫术害人的事，不过前朝倒是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你要想知道，哀家可以让人替你查一查。”

        佟裳点头道：“那就多谢娘娘了。”

        佟裳略坐了一会，突然见一个小宫女从外进来道：“娘娘，首辅府的人来人请易夫人过去，说是郑公子不好了，要夫人去看看。”

        “阿文他怎么了？”佟裳紧张起身，颐太妃道：“哀家这里没事，你快去吧。”

        佟裳别过颐太妃，飞快出了殿。

        院子里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是郑夫人的心腹，佟裳认识。

        她满脸焦急，正来回在那里走着，见佟裳出来，忙上前两步道：“易夫人，我家少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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