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幽幽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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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虽然爱逞口舌之快，也可担心她真的到佟世霈跟前说什么，佟家必竟还是长子为大，就连佟老夫人也有些顾忌。
“我只是那么一说罢了，大嫂子这么厉害作什么。”她嗫嚅两句不敢哼声了。
佟老夫人道：“老大媳妇，她也是担心佟家，没什么恶意，你别生气了。”
余氏不敢顶撞老夫人，自是平了平气，不再提了。
那边的场地中间，佟裳仍旧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挣扎着，只是没一个人敢上去帮她。
曹明珠要上前说两句，被清郡王妃拉住了，她冲她摇摇头。
曹明珠有些委屈，“可是佟裳她……”
清郡王妃略无耐地道：“连裴贵人都吃了哑巴亏，咱们人微言轻，你就是去了也帮不了她。”
“可我们就看着她这样被人糟践吗？”曹明珠有些不忍心，
清郡王妃笑着道：“你不是说她是最顽强的女人吗？现在这个时候，只有她自己能救自己。”
明珠听得一知半解，不过有一点她很明白，那就是只有佟裳自己才能救她自己。
夜重年在那激烈的萨满舞蹈跟音乐声中也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握着扶手的手指逞现出一种苍白的颜色。
皇后奉茶过去，“皇上，您脸色不大好，喝杯茶压压吧。”
夜重年本想拒绝，耐何皇后已经喂到嘴边，鬼使神差般听话喝了药，脑子越发有些疼了。
他支着额道：“你刚才给朕喝了什么？”
“只是普通的茶水啊，皇上，有什么不对吗？”
“朕头疼。”
皇后道：“臣妾早就说过，皇上身边有不祥的东西，这妖孽一直缠着皇上，就是想借皇上的的阳气为她自己提升法力，皇上偏偏不信，还赶走了慧善师傅。”
“别说了……”夜重年本想打落茶杯让自己清醒一些，谁知手到了半空就被皇后拦下了，强行将他的手握到自己掌心，“皇上，大法师说得没错，皇上这阵子皇体欠安，加上南方疫灾，钦天监早就凑明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易夫人而起，只是您不相信，如今一切清白，臣妾恳请皇上下令，将佟裳交给臣妾处置，还东穆一个安稳。”
“你不许动她……。”
夜重年用自己仅存的一丝理智拒绝着，皇后听了这话，脸色如黑碳一般，元春欲上前掺扶皇上，被皇后用眼神制止了，“皇上到现在还在袒护她，难不成真想扶一个妖精做皇贵妃？臣妾是六宫之首，掌管六宫，哪怕皇上脱了臣妾这顶凤冠，臣妾也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她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对底下道：“来呀，易夫人中邪恐惊扰了圣驾，把她带下去。”
门口早已准备好的侍卫冲进来将佟裳粗鲁地拉起来，夜重年极力想要说出什么，只是被皇后控制着没法发声，急得两眼血红。
原本被人扶着的佟裳，像是发疯了一般，突然向皇上冲了过来，“我要杀了你。”
“护驾，快点护驾。”
皇后死死护住皇上，佟裳本来就浑身无力，这一扑就像是挠痒痒一般，根本没近身就被人拉了下去，张婆婆怕佟裳吃亏，死命护住，“你们不能伤害小姐。”
“你家小姐发疯要杀皇上了，还不闪开，再敢阻拦连你一并带下去。”
张婆婆跪下道：“皇后娘娘，我家小姐是被人陷害的，她这会糊涂了，她手无寸铁怎么会去刺杀皇上呢，求娘娘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饶我家小姐一命，奴才甘愿替她受罚。”
皇后生气地道：“她刺杀皇上，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本宫诬陷她？”
“奴婢没那个意思。”
“把她拖下去别再挡路。”皇后失去耐心，对两个侍卫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下去？”
侍卫正要走时，门外传来小太监的通禀，“颐太妃到，易老夫人到。”
颐太妃跟易老夫人前后脚进来，看着眼前的局面，笑了一声道：“这是怎么了？哀家刚才去奉先殿给先皇敬香，来迟一步，怎么酒席就散了吗？”她转头看着佟裳，“寿星都醉成了这样，不知被你们灌了多少酒。”
又看见扶着她的人是侍卫，当即拉下脸道：“这是怎么回事，佟裳好端端一个贵妇人，居然让两个侍卫扶着？侍候她的人呢，死去了吗？”
易老夫人见状，微微朝左右示意，吩咐人去将佟裳接过来，老妈子的手刚扶住佟裳，皇后娘娘发话道：“太妃娘娘，佟裳中邪惊扰了圣驾，臣妾正要让人把她带下去医治呢。”
颐太妃冷笑道：“中邪？哀家在宫里十多年，头一次听说中邪，哀家倒要瞧瞧这是真人是真鬼，还是什么人在背后故意捣鬼？以为弄点萨满巫师跳几段舞就能成魔了？”
皇后被她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极力按耐着怒火道：“太妃娘娘，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并不是臣妾一人乱说。”
“哦？谁看见了，站出来。”
颐太妃环视殿内，她虽是前朝太妃，可是因为身边有顼亲王，一般的嫔妃根本不敢惹她，这会被她追问，自然不敢站出来，大家都怯懦地站在那里，不敢哼声。
颐太妃道：“来呀，把今天席上东西都封起来，谁都不许动。”
皇后惊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别忘了，这是本宫的坤宁宫，不是你的寿康宫。”
颐太妃笑着道：“哀家自然知道这是皇后的坤宁宫，只是皇后，哀家在宫里的日子长些，知道这些神呀鬼呀的，到最后无非就是人闹的，哀家知道皇后不会做这样的事，只是皇后入宫日子短，恐怕被人糊弄了也不知道，佟裳连日操劳，又被你们灌了些酒才发病，要说她是妖，那今在在场的人中，必定有些影子，皇后不是要彻查吗，既要彻查，今天在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少，全部都得暂时关押起来，等皇上清醒了，佟裳清醒了，再一一问个明白。”
皇后千算万算，都没料到一向不理外事的颐太妃会突然来管闲事，何况前阵子她还因为顼亲王的事在门口百般求她，这会竟要凌驾到她头上？皇后岂能容忍，当即道：“皇上龙体不适，后宫由本宫负责，太妃娘娘无需插手。”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易老夫人道：“皇后娘娘，佟裳是妾身府上的人，若说她中邪，那是妾身的罪过，她行刺皇上，更是罪加一等，妾身不敢替她说半句话，只是……如今一切都还不清楚，就把人关押起来，似乎有所不妥，难堵幽幽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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