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不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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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裳回去时宫里人找不到她,已经乱成了一团,知南没头苍蝇似的乱找,恨不得把宫里的地砖都掀过来,看见她好好的回来,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娘娘去哪里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奴婢还以为……”
佟裳见她红了眼眶,当真是急了,便道:“我早上起来见你不在,就一个人便出去散了散。”她苦笑一声道:“我人在宫里,还能丢了不成?”
“娘娘若是出了什么事,奴婢怎么跟皇上交待?”知南一阵后怕,“奴婢找不到娘娘,就去了昭德宫,裴妃娘娘现在里头呢。”
佟裳进去,果然见裴妃在里头,见她进来,她起身行了个礼道:“娘娘去哪里了?也不跟她们说一声,知南急得都快哭了,臣妾也不放心,就过来等消息。”
佟裳恩了一声也没解释,有些疲惫地道:“不过是出去散了散。”
知南道:“娘娘出去散心,奴婢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娘娘以后身边总得带个人,万一有什么差迟,奴婢们不好向上边交代。”
佟裳没理会她。
裴妃道:“知南,你先下去,我跟你家主子说会话。”
知南这才没有再说下去,给佟裳蹲了个安,就退下了。
佟裳无力地靠到榻上,看样子累极了。
裴妃走到她跟前道:“今儿是易大人出征的日子,姐姐是不是到太和殿去了?”见佟裳不吱声,她又和缓了道:“姐姐要去也没人说什么,必竟易大人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只是他们不知道,难免要着急些,那个知南,我瞧着倒像是真心关心姐姐的样子。”
佟裳道:“她关心我是真,刺探我也是真,难不成要我去跟她说,今儿易掌印出征,咱们去送送他?在这宫里,除了你,我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裴妃见她说话冲火气重,知道易恒走了她心里难受,笑着宽慰道:“姐姐要想说话还不简单,以后妹妹天天都来陪姐姐说话。”
“罢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挺好,再熬两个月就可以出去了。”
一想到要走,佟裳心里十分复杂,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失落,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裴妃见她疲惫地厉害,亲自上前扶她躺下道:“姐姐要是累了,就歇一会,妹妹下午再来看姐姐。”
佟裳没言语,裴妃给她纳了个福,悄声退下了。
佟裳独自躺在软榻上,想着易恒临别时的回眸,心里有无限的缱绻,他在看什么,他在找什么呢?明明知道她不会原谅他。
佟裳早晨起得太早,想了一会,便觉得困意来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中午用过午饭,佟裳依惯例出去散了会步,方才回屋去,刚坐定,一个小太监进来道:“娘娘,皇上一会要来,请娘娘准备着。”
夜重年要来?佟裳的脸色不由地拉了下来,“知道了,你下去吧。”
知南过来服侍她梳洗,见她脸色不好,小心问道:“皇上要过来,怎么娘娘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
“我只是累了。”佟裳淡淡地道。
简单的梳洗过后,听见外头内侍通传皇上到,佟裳忙理了理衣装,带着知南出来迎驾。
多日不见,夜重年见了她,难免有些心动,从前的小过节也就放下了,见她伏在那里行礼,上前两步握了她的手道:“你身子不好别在门口站着了,走,咱们进去。”
他携佟裳进去在软榻上坐下,佟裳被他拉着有些别扭,见知南送茶进来,忙借故起来,亲自给他倒茶道:“皇上怎么今日过来?前朝的事不忙吗?”
她倒了一杯茶放到桌子上,又吩咐知南道:“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时鲜水果,拿些过来。”
“是。”
夜重年见她忙活,不由笑着道:“朕吃了饭才来的,这会不渴也不饿,想着许久不见你了,便过来看看,顺便消消食,你别忙了,过来坐。”
佟裳无法,只得在另一边的榻上坐下。
夜重年见她离自己这么远,才起的怜悯之心又泼上了一桶冷水,有些心寒,他顿了顿道:“易掌印出征去了。”
佟裳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低着头呐呐道:“前两天听说了,但愿他能得个胜仗回来,以解皇上烦忧。”
夜重年看着她道:“上次朕说过会给你时间,如今过去这么久,你心里可想明白了?”
佟裳被他盯着,眼神里有些闪躲,低下头道:“皇上要臣妾想明白什么,臣妾如今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这还不够吗?”
“你是朕的女人不错,可朕要的不是你委曲求全跟了朕,朕要你心甘情愿跟随朕,臣服朕,佟裳,虽然你嘴里跟易厂臣已经撇清了关系,可朕明白你心里还装着他,要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对朕,每次朕来,你都躲得朕远远的。”他看着与她之间的距离,可笑至极,普天之下,哪个女人不想做他的女人,偏她避他如蛇蝎一般。
佟裳不喜欢被人咄咄逼问的感觉,一时冷了脸道:“何苦再去提从前的事呢,对谁都没好处,臣妾既然跟了皇上,不论身或者心都是只属于皇上一人的,皇上一再提起易厂臣,好像是在提醒臣妾是个不洁的女人,臣妾以前就嫁过人,这些皇上是知道的,如果皇上介怀,大可以把臣妾打入冷宫去。”
夜重年只是说两句,没想到她居然比他还硬气,一时更加气愤,坐在那里,一掌拍到案上,声音之巨几乎将佟裳吓了一跳,可她动也不动,已经是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夜重年道:“放肆,你别以为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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