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因子化

“算了，这不是挺好的吗我们赶紧走吧。”

        我就此打住奔向宝库所在的建筑物，途中虽然再次飞向天空的活体魔装兵器来袭，但多亏了雷米和柳达因才得以顺利前进。

        只是偶尔会有敌人从我们的死角跳出来，几次都很危险。说到刚才四足兽的奇袭，总让人觉得很奇怪。

        不久，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要去的建筑物的门，确认没有陷阱后，慢慢地走进里面。

        这时，站着一个男人。

        “能走到这里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你们就到此结束了。”

        黑发黑瞳，瘦骨嶙峋的身体上裹着一件白色长袍。

        “魔族？你是真眼吗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我没有真正的名字，我只要有那个人赐给我的真眼的印记就可以了。不过我的名字只有一个，那就是拉迪斯·赛梅翁。”

        这是狂热信徒特有的激情澎湃的话语。

        “真是忠心耿耿啊，虽说是真眼，其实也挺盲目的。”我压抑着内心的厌恶，说出挑衅的话。但是敌人似乎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热血沸腾。

        “真正的提案是弄臣团制作的，所以我们是消耗更多的活体魔装备武器了。这个城的防守变薄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愚蠢，真正算和真正灵，那都是糟的东西。只是一味这样下去成为主要的眼睛，我才是真理的体现者……”

        我无视这些无聊的戏言，确认着沙尔的样子。

        “沙尔你没事吧”

        “真恶心。”看到沙尔抱着头摇晃着身体，我才意识到异常。实际上，我自己也有一种轻微的头晕目眩的感觉。

        “真灵，如果让我理解就是真正眼睛看出的东西。所有眼睛插入所有景色，那眼睛里的所有对象都能作为影像再生。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汝等是我国真正眼的俘虏……”

        男人用低沉而冷淡的声音说着，脸上毫无生气。

        “也就是说，这就是你看到的景色”

        我感到脑海中涌入无数的影像喃喃自语，来这里之前一直扰乱我们的视线，恐怕也是他干的。但是，这次的这个特别厉害。

        “这就是我的力量眼睛的全部，正因为我的力量特别能让人看到，才有可能做出这种事，乖乖地死在这里吧。”

        视野中到处都是铠甲骑士模样的活体魔装兵器。话虽如此，从各个角度分割出来的影像，一般情况下连敌人的正确数量都很难把握。

        是的，一般情况下。

        “沙尔，这里就交给我吧，你要在自己周围筑起防御墙。”

        “啊但是……”

        “我比较容易对付这种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的攻击。”我一边说着，一边从腰上的鞘中拔出魔装兵器的剑。

        “雷米，你对付右边的那一只，我对付正面的那两只。”

        “是啊，我知道了!”

        “你们怎么知道你们的视野应该是错乱的。”

        真眼听到我们的对话，发出疑问的声音。但我不打算一一说明。

        “嗯，关于这种战斗用的魔装兵器，兰迪比较擅长。话虽如此，我也不输啊。”

        身披盔甲，像骑士一样的2个活体魔装兵器，举着长矛向我们冲来。

        我一边多角度捕捉着他的身影，一边举起手中的剑。就这样从遥远的距离外，挥下红白相间的剑身。

        从剑身扬起的红光颗粒就那样停留在空中，在我挥下的剑的轨道上留下红色的痕迹。我像在空中用红粉画了一幅画似的，接连挥剑两三次。

        铠甲骑士中，有一尊仿佛要绕到我旁边似的改变了方向。我配合着他的动作，继续在他的旁边挥剑，画出红色的轨迹。

        “嗯。是这样的吗虽然不能像我说的斩开刹那的圣剑卡尔拉·厄塞斯·索利亚斯那样，但构思是很重要的。”

        在说话的同时，浮在空中的红光粉末，以不变应万变的排列开始移动。

        虽然速度很慢，但轨道却像网一样细密，在这狭小的室内，铠甲骑士们根本没有回避的余地。

        “魔装备武器序列被固定的粒子，那所有东西都能够钻进去根据内部互相结合的对象斩隔热。作为效果强烈，不过这种情况不那么多，如果实战也许吧。”

        就像我说的那样，铠甲骑士被切成数百个、数千个碎片。

        “必杀!女仆解除压力百击!”

        雷米喊着莫名其妙的话，挥舞着长着凶恶刺的黑鞭子，粉碎了铠甲骑士身上的盔甲，将内部的活体组织切成惨不忍睹的肉块。接着她的鞭子用力过猛，鞭打到真眼本人身上。

        ”但是这毫无用处，这个身体只是影像。我没有肉体构成我的只有主所赐的真眼。”

        “哎呀哎呀。”

        他还是个傻瓜，进这个城堡的时候明明也说过，不该轻易把情报告诉我这种家伙。

        “沙尔，你闭着眼睛也行，我有件事想求你。”

        “啊，什么事”沙尔低着头问。

        无数的视野同时浮现在脑海里，一定很恶心吧。像我这样不习惯多个身体视角的她，更是如此。

        为了不让人听出真眼，我继续用风之指环呼唤。

        “能把整个房间覆盖上尽可能坚固的空气膜吗连房间的出入口的缝隙都要密密麻麻地堵住，细小的东西也不能进出。”

        ”没关系……”面对沙尔可靠的回答，我点了点头。

        一旦决定了要做的事情，沙尔的动作就会很快。很快就形成了完全隔绝房间内外的空气膜。时间太长可能会窒息，但没有问题马上就能解决吧。

        “这是什么”他似乎也终于注意到了周围的异常，发出惊慌的声音。

        “你说话太多了。”

        “什么”

        “没有肉体，只是观察，只是展示的存在。这样的话，语言什么的，应该是没有必要的。对失去了五感的你来说，说话是为数不多的乐趣吧”

        “你想说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你多管闲事我才会看穿你的真面目不过，我很同情你。与此同时，我也对让你变成那样的人的无能感到吃惊。”

        “你竟敢愚弄我的主人!”

        “对你来说没有肉体，本体就是眼睛。然后我们通过你的眼睛中这个房间的视野可以察觉到一些东西。”

        “……”也许是被他点中了，真眼没有回应。

        “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消灭漂浮在这个空间中的精微之君了是啊，要不要制作这样的魔导装置呢”我从怀里取出石板，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凭这点情报，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很奇怪。应该有什么，你的洞察力非同寻常!”

        “嗯，是这样的吗那就去吧。”

        “你干了什么蠢事!不可能!你这个笨蛋!”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音源。”我启动了刚刚制造出来的魔导装置，简易式的魔导装置制作板，不能做太复杂的东西，但是这个装置的功能非常简单。

        产生扰乱精神的声波仅此而已，效果本身也不是很强。虽然现在沙尔也在效果范围内，但只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但是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对于像他这样将自己的精神寄存于每一粒细微粒子中的人来说，这可能是致命的攻击。

        “呜!呜，呜啊啊啊啊!”

        真眼暴露在反复漫反射的音波之下，发出疯狂的叫声。

        “骗人的!笨蛋!在这种情况下，还做这种魔导装置你这个怪物!”这是我最常说的台词。

        ”谢谢，再见，拜拜。”

        真眼连临死前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逐渐搅动意识，像溶化一样消灭自我。

        “好了沙尔，结束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好像是里面，我们走吧”

        我自豪地挺起胸膛，向他投来尊敬的目光，指向房间的深处。

        成千上万的怪兽群。种类、大小、甚至在公会中的等级都各不相同的集团，团结一致向着这个城市前进。他们的共同点只有对自己的压倒性敌意。

        集是一个鲜红的球体，中央有一个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色彩、空洞的眼珠，它摇摇晃晃地浮着，以一定的速度向我靠近。

        “如果没有艾丽西亚的拥抱屏障，不管怎么做都会对街道造成伤害。”

        “啊，不过我也不能勉强她，我会在她到达这里之前歼灭所有敌人。”

        我确定了一个堪称最前线的位置，和站在旁边的艾米亚交谈起来。

        顺便说一下，雷菲亚为了描绘燃烧滚烫的炼狱龙杖泽斯特·艾薇尔·薇奥拉发动祸热领域燃所需的阵而四处奔波。

        “来了!”

        “还以我千束光，双重弓箭！”

        在艾米亚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天空中飞来无数的光箭。她的可怕之处在于，这些箭，每一支都瞄准命中。

        现在也倾泻而下的箭将继续向这边进军的怪物接二连三地命中在地面上，作为普通的一箭不会脱落。

        “我也真的笨啊，应该确认一下敌人的弱点之类的，并针他们。某种程度上的集体的位置关系非常重要。”

        我曾经问过她关于黎明苍弓倒地射击术的问题，她是这样回答的。当时的我对已经实现了不可思议的神来之笔，却把不能命中要害当作问题的艾米亚，打心底里感到惊愕。

        “艾米亚，就这样歼灭敌人吧。魔神的本体由我来做吧。”

        “不要勉强。”艾米亚担心地说。

        我对他的声音轻轻点头，释放自己体内的因子。因为十年前袭击罗格村的惨剧，在我体内植入了令人厌恶的力量。

        在单体认定的a等级怪物中，飞龙弗利特拉的因子被认为是特别强力的存在。

        即便是被失真梦打乱，强烈憎恨住在人间的神的原初甚至想要破坏这个世界，在我的体内产生了可以说是怪兽本能的冲动。

        真无聊，太荒唐了，反恨也要有个限度。

        正因为如此，你们才无法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不如意而诅咒一切，把一切都毁掉，只会导致自己的毁灭。你说他一出生就疯了这些都是借口。

        如果是我的话，即使疯了，也一定不会失去自己重要的东西。所以你要跟着我，为了保护我重要的人，不被挡在我们面前的你们伤害。

        我咆哮道，背上长出的翅膀、覆盖身体的纯白鳞片、手上长出的指甲、变形的下巴上长出的尖牙。

        这些都是我的功劳。我充分发挥西里尔教给我的因子控制技术，以最大效率发挥它们。

        高速地在空中疾驰，经过时横扫了无数怪物。用手中的长矛注入破坏的力量，张开的下巴喷出七色的手镯，一边蹂躏着一切一边接近最古老的魔神那岐。

        “吱、吱、吱”浮在空中的鲜红球体。

        从他那身长三倍的巨大身躯里传来沙哑的声音，他的眼睛盯着我。与此同时，之前专心致志地奔向街道的怪兽群中，在一定范围内的人一齐看向我。

        应该没有感情的，他们的眼睛映照着我。

        “什、什么”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涌上背脊。怪物们大部分都是低等级。

        就算成捆成几只，也不是我的敌人。不能成为威胁，尽管如此，我还是对他的视线感到恐惧。

        “啊!”我挥枪向周围的怪兽，仿佛要驱散那种恐惧。就这样轰隆冲击波呈放射状展开，将数十个敌人集中驱散。

        “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

        作为战场的这一带是包含大规模农田的平原地带，这声音仿佛要响彻广袤的平原，吓得我牙根都在颤抖。

        到了这里，我终于理解了这个声音的真面目。这是对同伴被杀的怨恨的声音，是对想要毁灭自己的不讲理的敌人的复仇之念。

        而且，这些想法完全否定了我刚才的想法反恨也不错。他们的感情是正常的、正当的。无论是谁只要同伴被杀，就会憎恨对方。心怀怨恨，渴望复仇。这种心情谁也无法否定，谁也无法责备。

        “嗯……”

        正因为如此才可怕，近似悲伤的怨恨的视线，将我的心化作无数根针刺穿。

        “好痛!”

        背后传来钝器的一击，伤害并不大。

        “呜!”火焰从正面喷涌而出，扭曲的钩爪挠着我的鳞片，怪物嶙峋的尾巴撞击着我的身体。

        但是，对于用气功强化表达了因子的肉体的我来说，那样的攻击就像蚊子叮我一样。

        “啊啊啊啊!”

        然而，我的身心却丝毫不顾这一事实，持续遭受着巨大的伤害。当然，我也不会默默地受到攻击。

        不顾一切地挥舞着长矛和尾巴，吐出龙息，驱散了敌人。

        但是，越是这样打倒敌人，敌人对我的攻击负荷就越大。

        从露西埃拉那里得到的情报是敌人的攻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强大，但具体的理由还不清楚。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魔神那岐所拥有的绝种负荷死亡终结，对毁灭自己的存在，过度的怨恨的力量。无数的怪兽是这种力量的源泉和媒介。

        与他们敌对的人，越是消灭他们，就越会受到强烈的负荷袭击，陷入死胡同，最终走向死胡同。

        “艾米亚！”

        尽管身体承受着嘎吱作响的负荷，但我想的只有一件事。她依然在用那光之箭毁灭着逼近街道的怪兽群。

        他们的数量是我消灭的敌人无法比拟的。

        这个魔神那岐到达她身边时的情形，可怕得无法想象。

        我甩开围在周围的怪物，用虚无的眼睛凝视着虚空，用魔枪狠狠地一击不断前进的魔神那岐。

        “啊!”

        身体顿时承受起强大的负荷，但我丝毫没有放松。

        “站住!站住!”我一边叫喊，一边胡乱挥舞魔枪，砸向他的眼球部分。

        但是，无论是风之刃还是“轰隆冲击波”，都不足以伤害到具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弹力的眼球，魔神的前进没有停止。

        我试图用身体阻止他的动作，但他在空中行进的动作虽然缓慢，却令人难以置信地有力。

        “呜、呜、呜!”我的全身已经沾满了鲜血。身体各处鳞片裂开，翅膀受伤，手和脚上的钩爪也少了几根。尽管如此，我还是想阻止魔神前进。

        但是，无情地魔神那岐和艾米亚的距离慢慢地缩短了。艾米亚现在怎么样了呢我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感受到远处的光雨的气息。

        搞不好，察觉到我的危险的艾米亚会接近我。

        “呜呜，再这样下去……”

        就在这时，我不禁说出了焦虑的话。

        “哟!真的是好男人!好帅啊!”我听到了一个泄气的声音。

        刚才那句话，难道是在说滴血吗我意识到自己浑身是血，内心不禁愕然。真是的，她为什么要这样破坏紧张感呢

        再说如果他来救我的话，早一点不是更好吗因为是她，所以故意迟到，即使看到我痛苦的样子也高兴也不奇怪。

        “艾略特我啊，虽然没有艾丽西亚那么厉害，但我很擅长猜别人在想什么……”

        糟了，浑身发冷。周围人投来的怨恨的目光无法比拟，一种压倒性的危险正在逼近我的身体。

        “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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