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水能载舟

但是作为王族这么做是重要的使命，不允许逃避。

        “没事。”

        不被认可的不安确实存在，但凯把它推到心里用力踩了一脚，抬起头来。

        声音传到耳中是在他们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但愿奥利维尔的言灵能传到这个城市的人们那里……”

        我听着响彻整个街道和地下街一带的呼唤声，祈祷般地低语。

        奥里维尔托付给凯达的工作，在民众面前宣誓讨伐恶魔，为夺回王位而呐喊革命。

        能听信他们声音的人可能很少，被懒惰侵蚀的人可能会发生暴动。但是凯达是认真的。

        我打算认真地向人民们发声，为了得到他们的理解而竭尽全力。

        对于这样的他们，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

        “一定能做到的。”我信誓旦旦地低语。

        接着他从原来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坐在较远位置的小矮人少女——爱丽丝身边。

        “爱丽丝准备好了么？”

        “嗯……”

        我微笑着对依偎在哥哥身边的爱丽丝说。

        “第一次相遇时，你是想要去寻找音信全无的哥哥哀求着我们。为了很重要的家人舍弃你自己生命去挑战神殿，即便是完全攻略后也绝对没有放弃寻找哥哥。神会看见这样的你，让你的哥哥恢复的！”

        “拯救了被组织操纵哥哥的不是你么？露西亚。”

        与我对视的爱丽丝声音颤抖着停顿了一下，她瞥了一眼雨果安详的睡脸继续说道。

        “我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哥哥！”

        “不，我并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只要有人遇到困难我就会伸出援手，这是父亲教给我的生活方式。”

        总会想起被灌输了剑术的基本的幼小的特训的日子，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我从家人那里学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父亲教给我的并不是握剑的方法和战术知识，我清楚地记得重点不是传统的战斗方式，而是和对方面对面对话。

        “露西亚的父亲应该是个好人吧”

        “博学多识，他是个很强的魔导士，现在也是我最憧憬的目标。”

        爱丽丝把身体靠在我肩上微笑着问，我用力点头热情地回答。

        “啊……”这时她注意到眼前有个少年醒了过来，我小声叫了一声，爱丽丝也稍稍落后于我盯着身旁的哥哥。

        “哥哥！”她眼中噙着泪水，在哥哥耳边低语。

        雨果呆呆地抬起眼睛，微微张着嘴，注意到爱丽丝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

        “怎么了，爱丽丝。”他眯起清澈的蓝眼睛，喃喃地说着妹妹的名字。

        她的眼睛已经不再被血染成红色，他已经从蛇的洗脑中解放出来了。

        爱丽丝我煮了雨果伸出的手，在妹妹的帮助下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对酒馆里的人之多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首先向我搭话。

        “是你把我从那个男人手里救出来的吧？战斗的记忆虽然模糊，但还残留着。”

        作为矮人的年轻战士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也是下任首长的他向我低头道谢。

        “谢谢你救了我，也问爱丽丝已经告诉你了了，我叫雨果。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是露西亚……雨果，很抱歉你刚醒来就有事情拜托你。能告诉我我还记得组织的事情吗？接下来我们必须和他们战斗。”

        虽说被洗脑了，但他在组织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或许还记得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组织的信息。

        突然被这么一问雨果并没有特别惊讶，一边向我伸出手，一边点了点头。

        “关于组织所提倡的理念还有蛇所拥有的力量，我可以告诉你。露西亚，你们是认真地想和组织战斗。那么我想尽可能地帮助你们，作为得到帮助的回礼。”

        “谢谢！”我重新坐好，和雨果面对面。

        西里尔和奥利维尔分别坐在我的两边，爱丽丝则陪着雨果。

        我们和佣兵团的成员，总共有20多人在这个酒馆待命。

        因为有这么多人围着，雨果应该多少也带着戒心说话。

        大家都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想通过说出自己的名字和头衔来让他稍微放心。

        “那么招呼结束了，开始吧！再小的事情也没关系，我们想知道尽可能多的信息。”奥利维尔在桌上双手合十，用平静的声音催促道。

        雨果瞥了爱丽丝一眼，顿了顿开口道。

        “组织的根本性的想法就是强烈的恶魔信仰，我认为居住在这个地方的许多人相信神一样，它们是在心灵层面依靠恶魔了。被洗脑的之间的事情不是清楚地记得，但脑海中经常是恶魔之王的身影。”

        恶魔之王，原组织的斑狼也说过这句话。如果组织的成员或者信徒信奉这个并采取行动的话，那就麻烦多了。

        “那样的话，要让斑狼那样的组织的正式成员们改过自新似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宗教是根植于那个人思想的根底里，一旦战斗起来不是被抓住就是被杀害。”

        “露西亚，你也讨厌杀人吗”西里尔这么一问，我低下了头。

        如果不打倒组织，总有一天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我明确的知道那件事，但是我不想主动杀人。

        “如果是组织的人也带着强烈的信念活着的话我不能理解，但他们也有他们的正义。”

        听到我含糊不清的说法，奥利维尔从旁边窥视我的眼睛。

        “那么，你想对组织做什么”

        “我其实也想和组织的人互相理解，我无论如何都不认为希尔和英恩是彻头彻尾的坏人。如果能对带领组织的她施加压力，或许会有什么办法……”

        顿时之剑现场陷入了沉默，阿青他们哑口无言，雨果和爱丽丝表情扭曲。

        西里尔听到希尔的名字在我身边微微扭了一下身子，但是这种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

        奥利维尔埃简短地叹了口气，苦笑着开口。

        “你真的是太天真了，我也一样希尔的事已经过去了。但如果她是为了执行的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即使你请求，我也不能同意！”

        我想起了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面蕴含的光芒，从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压倒一切的压迫感。

        不是我能与之战斗的对手，第一次在神殿见到时我就有了这样的直觉。

        “是吗，也许吧。但是，这种事不试试怎么行呢。”

        “确实神化后的露西亚，也不是没有可能战斗到势均力敌的程度。我记得和你战斗的时候，虽然被操纵着但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在这里唯一和神化了的我战斗过的雨果这么说，直接感受过神化奥丁力量的只有雨果，因此奥利维尔也没有正面反驳。

        相反他用劝谏的眼神斜眼看着我，向矮人战士提出问题。

        “关于组织里有个叫蛇的人，这个人我们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情报。据西里尔说他大概是会使用洗脑魔法的人这一点没错吧？”

        “我确实是被那个人洗脑的，那家伙是在黑暗洞穴深处埋伏了我。一阵红色的光芒之后直接成为了那家伙的木偶。”雨果点了点头。

        “洗脑魔法……”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浑身发冷。

        奇妙的是这和今后要战斗的恶魔贝费高尔的能力相同仿，恶魔阿斯莫德斯中令人着迷的力量也被归类于此。

        对于与恶魔有着因缘的我来说，这是绝对不会喜欢的魔法，西里尔也一脸阴沉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我的意见是蛇的洗脑魔法是懒惰恶魔是性质不同的东西，懒惰的洗脑是广泛的许多人陷入一种催眠状态。说明蛇的魔法是狭窄的范围针对被操纵者心灵内部深入干涉的魔法。”

        我真切地回想起当时受到的色欲的蛊惑，把思考的全部交给对方，让自己愿意变得轻松的魔力，让自己放弃思考沦为按照他人意愿生活的人偶。

        内心脆弱的人、失去生存希望的人是无法抵抗的。

        “如果蛇的洗脑和阿斯摩斯的洗脑是同一种东西的话，那就有战胜的方法了。用强烈的意志打破想要轻松的诱惑。除此之外……”

        我问抱着胳膊沉思的西里尔。

        “洗脑魔法确实是恶魔的魔法之一吧？那个能不能用有魔法耐性的防具来防御？比如魔法长袍之类的？”

        “只能说半吊子的防御力是无法阻挡的，实际上如果没有看到那个魔法的发动，那就基本无法逃脱了。”

        即使是魔法知识比谁都精通的西里尔，对于被称为恶魔的魔法的禁忌魔术也含糊其辞。

        雨果看到她的样子低声说。

        “我当初是被蛇支配成了傀儡了，可是我的心中残留的意志也被那家伙一次魔法打破了。”

        雨果所说的情景让我们无言以对。

        在洗脑和附体的夹缝中他看到了恶魔的实验，男人踏入了人类不能涉足的领域。

        只有神才允许的禁术，我们只能战栗。奥利维尔嘹亮的声音响彻地下街时，凯和美乌已经到达了指定地点。

        地下街的中央圆形的广场处。

        两人并肩站在位于铜像中心点的先王亚瑟七世铜像前静静地等待民众聚集。“我还以为地下全是被懒惰侵蚀的人呢。原来在某种程度上也有对这种人不能置之不理的人。”

        “并不是所有的居民都被恶魔支配着，这些人应该都在期待着家人和恋人从洗脑中解放出来的那一天。今天就在这里向他们宣布，我们会实现这一点。”

        在这样交谈的时候，两人的周围已经开始出现小规模的人群。

        同样面容憔悴的人们远远地望着凯和美乌的身影，他们窃窃私语。

        “那两个人真的是王子和公主吗”

        “你仔细看，那个青年和年轻时的亚瑟王一模一样，虽然令人怀疑的地方也很多。”

        “就算真的是王族我们能相信他们吗？我们可是被他们折磨过的。”

        “不过，如果只是倾听的话……至于怎么做那之后再说吧。”自摩根女王统治下的国家以来，王族的名声是最差的。

        国家虽然勉强得以存续，但生活在那里的人民的心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组织所期望的恶魔降临所必需的人的负面情绪会切实地增加，这种状况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

        凯踏出一步，在民众面前高声喊道。

        “我的名字是凯·雷诺维尔斯！我是已故的亚瑟七世和现任女王摩根的直系儿子！”

        据说先王亚瑟也曾在这里对民众进行演说，当时国王17岁，和现在的凯的年龄完全一样。

        少年……

        不，是青年，他就像沿着父亲走过的路一样和剑一起向前冲锋。

        “今天我有话想说，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决定这个国家未来的大事，请认真听我说！”

        面对高声呐喊的青年，民众们不可能离开那里。将他们的沉默视为对自己的肯定的凯，这次用平静却饱含感情的声音说了出来。

        “我想大家也知道这个国家腐败的所有的元凶是女王以及懒惰的恶魔。政治停滞，经济濒临崩溃，人民失去工作。但是那样的国家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以先王亚瑟七世的名义发誓，我必将作为道路的纠正者行动起来，还大家一个风清气正的国家。”

        现在在这里的人们也因为国家的废退而被迫过着贫穷的生活。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面颊消瘦，憔悴不堪，表情也很阴沉。

        他的眼神在痛苦中绝望，甚至放弃了摆脱痛苦，完全失去崛起力量的国家是不可能摆脱灭亡命运的。

        在变成那样之前，凯必须引导他们，拯救他们，因为这是身为王族的他的职责和使命。

        “为此我要讨伐懒惰的魔女摩根！从走错了路的王那里夺回宝座！继承亚瑟王力量的我将在神器的保佑下战胜恶魔！”

        于是凯拔出剑，高高举起，洛基赐予的魔剑的虹色剑身显露。

        神威呼之欲出，神的武器所散发出的压倒性的气场震动着空气，震撼着人们的心。

        凯以锐利的目光环视民众，他在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在心中默念着能行。

        “这把剑是从洛基大人那里得到的最强之剑，雷瓦丁！是能够撕裂黑暗产生光明的正义之刃，我将用这力量取下恶魔贝费高尔的首级！”

        剑放出鲜红的火焰，在波纹状的刀刃上缠住。火焰从剑传到了凯的手臂、肩膀、全身，使他的身姿神化了。

        “哦！”

        不知是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众人瞠目结舌，必然会觉得他才是真正的英雄。

        纯白的斗篷翻飞，美乌走到他身旁严肃地说。

        “凯雷诺维尔斯，这位必将继承圣贤王亚瑟七世的威势，继承他的志向！”

        鲜红的火焰飘动的头发，身上穿着紫蓝色的长袍，手里拿着红莲长剑。

        看到那充满神力的眼睛的人们，仿佛被吸引了一般再也无法动弹。

        等回过神来，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民众将神化深深地印在他们的眼中。

        “人民啊。”在一片寂静中，凯温和地呼唤道。

        抓住了听众的心，剩下的就是让他们振作起来。

        “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虽然一个人的力量很弱，但是聚集了很多人就会成为战胜任何强敌的强大力量。为了把这个国家从恶魔的手中解放出来，需要更多的战斗力。所以请请借给我们力量吧。”

        面对凯的呼吁，民众暂时表现出思考的姿态。

        他紧张地等待着答案，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当然，只要王子有求于我们，我们就会鼎力相助。被恶魔折磨了那么久，在这里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也不错吧，是吧大家！”

        “是啊，把事情都交给王子我们什么都不做，这是不对的。自己国家的事情，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

        跟在男人身后，一个和凯差不多大的青年也叫了起来。

        “就是就是！”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健壮的壮年男子、抱着婴儿的女子、拄着拐杖的老人、年幼的少女。跪在他面前，崇拜地仰望着他。

        “你们。”

        对那样的他们，凯脸上浮现出和蔼可亲的微笑，双膝跪地，站在与他们相同的视线上。

        对于他的提议民众们都愣了，毕竟王族从来没有和民众站在同样的视角、同样的立场上。

        但是人民们对坚强而又有点奇怪的王子报以笑容。

        这让凯很开心，他也笑得更开心了。

        “谢谢你们！”

        凯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当时露西亚想要接近自己。

        他感受着姐姐在身后微笑的温暖站了起来，民众们也纷纷起立，面面相觑。

        “决战的日子快到了，必要的准备一结束，战斗马上就开始了。”

        “那个，凯王子，也许事到如今，我们还没有战斗的武器……”

        对于民众提出的问题，他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凯为了让他们安心，点了点头，向一个混在人群中的女人招手。

        凯指了指穿过人墙来到自己身边的女人，介绍了她。

        “这位是从斯韦达王国远道而来的武器商人名字是……”

        “弗洛蒂，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青色的灰发垂于肩的妙龄美女，那是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卷袍，和穿着干净的白色斗篷的美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和奥利维尔尔、罗伊有联系的她和同行们一起来到这个国家，她进入这个城市还不到半天。

        虽然弗洛蒂已经结束了漫长的乘船旅行，但她丝毫没有显出疲惫的样子，用平静的声音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在战斗中使用的武器我们来准备吧，钱以后再给。”除了军火商人之外，凯对她一无所知。

        但是现在即使是那样神秘的女人，只要能成为我的伙伴也非常欢迎。

        凯感谢弗洛蒂答应了奥利维尔的邀请，对她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

        “不，没什么。”

        笑容也不通吗？他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凯看着弗洛蒂，一边想着这些，一边为包括她在内的在场的所有人呐喊。

        “大家！今后发生的战斗，将是掌握这个国家命运的重大事情。但是希望你们不要胆怯，勇敢地面对战斗。你们的行动，将会给我们带来胜利！我也会竭尽全力战斗到底，所以大家请加油!”

        “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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