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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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李原想要激起沈时和的恨意,沈时和很理解,可问题是沈时和的恨可以对整个李家,却又是不那么迫切的,而且她的恨更多来自她的前世,她那雨中一跃。
如果非要牵扯点别的,倒是能牵扯到奶娘口中的灭族之恨,以及母亲的死。
可人有心思,沈时和这样在无尽的故事仇恨中长大的孩子更有心思,那种闷闷的心思,不说,但就是有,还很多。
说的再大不孝一点,她并不想为了灭族之仇去做点什么,奶娘说的越多她就越不想听,就像那句“你长得真像你母亲”,谁说她厌恶谁。
更甚至可以说她一点都不想和皇宫皇室和李家有半分关系,她母亲的悲剧难道还不够令她警醒吗?为什么她要往火坑里跳,她母亲选择让她活下来,难道不是为了让她不再重演那样的惨剧吗?
这些山外的人当真都可恶,一个两个都想利用她做什么。
李原啰啰嗦嗦说了好多,可见床上躺着的沈时和除却那滴泪后没什么旁的反应,沉默了一晌替她做了决定:“我改主意了,你的及笄礼我想搬到观音庙前办,我太想见江东先生了。”
就在他起身时沈时和忽然问:“你心悦我的母亲?”
李原停住脚,许久才转身,他轻笑:“不曾,只是感叹一句罢了。”
只是感叹若是她嫁给除李原外的人会有什么结局。
“你是她的故人?”
“她,是我的故人。”
“是嘛,那真是不幸呢。”
李原抬眸:“什么不幸?”
沈时和只能眨眨眼:“认识你,她真是不幸呢。”
话落,这屋里一切都落了,李原先是愣了愣,倏然一笑:“或许吧,对了,忘了告诉你,文王爷七月初七领兵安南,这两日点兵台就要开了。”
沈时和怔然。
“你还想见他一面吗?”李原说,“或许是最后一面?”
沈时和想了想,很认真地想了想,就好像她相见李原就会让她见一样,最终她闭上了眼睛。
江昀寒,这次让我替你做决定吧。
江昀识,或许应该叫江识,当他时隔半载回到江府时,江府已经不是他印象中那个江府了。
他那自小闷声不吭气的弟弟终究接过了本该他扛起的重担,又或者说这重担本就不属于他。
“大公子。”江白在街门内相迎。
江识身后跟着一个与陌柯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素衣加身,不曾束冠,哪里都透着稚气,却偏又执拗。
“王爷在朝松院。”
江识点点头,也不用江白带路,径直进府,他先去了听风居,约摸一刻钟后出来带着四殿下去了朝松院。
“家中有事,速回”的意思是说“江家有事,大事,赶紧回来,不要托付传信人”。
江识懂。
“大哥,四殿下。”
江识抬抬手算虚虚礼数,反倒身边的孩子朝江昀寒行了一大礼。
四殿下,李行昇,母妃早逝,养在中宫。
“殿下今日也在国子监读书么?”江昀寒问。
江识说:“功课不如意,留他做罚,才想起其他皇子随驾去了钟山,只他一个回宫中也是无趣,不如跟着我多学些东西。”
江昀寒让开路,几人往后院走:“那大哥这留罚留的也太久了。”
江识笑。
“你这屋子还真是一年都见不了几次光。”江识一进屋便这般说道。
江昀寒给李行昇寻了个勉强见光的地方请他坐下,才回江识的话:“你是今年第二个嫌弃我房间的人。”
今年,不是这些年。
“哦?第一个是谁?这府里还有谁敢嫌弃你这窝?”
江昀寒眼中柔了一瞬,道:“你弟媳,我的未婚妻。”
“噗~”江识一口茶全喷出来,他瞪了江昀寒一眼。
江昀寒无辜状:“本就是,只是未成亲罢了,若非此次出征,九月初八那就是你的弟媳。”
李行昇规规矩矩地搬着椅子往旁边让了让,又让江昀寒给拉了回来,江昀寒却不与他说话,反问江识:“回来吗?”
“回来做什么?”
“看家。”
“滚。”
李行昇又想挪椅子了。
良久,江识问:“为何不是我?”
江昀寒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不曾思索:“因为是我承继了王位。”
江识和他对视,又撇开眼:“还不是你在人前逞强。”
他们兄弟之间有些别扭,江昀寒给李行昇添茶,笑道:“是你是我有何不同吗?佟荣之不过是想要个傀儡,给他便是,我走了大哥能稳住江家,若是你走了,我可未必。”
“换个说法。”江识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江昀寒懵了懵,李行昇却像考问背诵一样开口说:“若是二公子领兵去了,老师能稳住江家,若是老师领兵去了,二公子未必。”
江昀寒这才反应过来,他笑的险些让李行昇打翻手里的茶碗。
“好好好,不说走,说领兵,好好好,依你。”
江识瞪他一眼:“有什么打算?我如今两耳空空,可什么都不知道。”
江昀寒搬着椅子坐到桌前,蘸着茶水在桌子上讲说起来,也不避着李行昇。
“三件事。”江昀寒说,“佟府,晋王府,你弟媳。”
江识:“……”
“佟府无非是想控制前朝后宫,但佟氏只有佟荣之,其他人我都细细想过,并不足畏惧。要紧的是晋王府,先前我不曾想到,是和儿进府之后才意识到的。”许是想到江识未必知道“和儿”是谁,江昀寒想解释一番,江识冷着脸说:“你未婚妻,我弟媳,我知道。”
江昀寒:“……”
“晋王府和城南杏林堂有关系,杏林堂每日都会有义诊,那些义诊的病人若是病症轻,会得到真的药,吃了之后药到病除,而那些病重之人得到的药会是假的,吃下去不出七日便会暴毙,而暴毙之时通常是因为其他原因,譬如意外,譬如他杀,这些人死后入葬,当天埋下去,当天就会被起出来,之后运去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偷尸体?”
“是。杏林堂旁边的绸缎庄是我安排的,上次我让江白去偷杏林堂的账簿,故意被发现引到绸缎庄,那之后便有人常往绸缎庄试探,前几日我叫人把那些试探的人杀了,现在京兆府和大理寺已经介入其中,不知能否查出杏林堂偷尸体的用意。”
江昀寒给李行昇添茶,李行昇就如同个断七情绝六欲的傀儡,江昀寒倒茶他便喝茶,至于他们说什么,他或许在听,一句不发。
“晋王府前两日我也安排人闯了闯,很好闯,也闹出了点动静,有死士还不少。”
“很好闯?”江识,“我怎么听说有人重伤,有人失神了呢?”
“晋王爷毕竟不是等闲之辈,总要付出些代价。”江昀寒摸了摸鼻子,“还有就是……你弟媳。”
“叫名字。”
“沈时和。”
江昀寒:“……”
“她留在了晋王府,目前我还不知晋王爷想要做什么,不过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即可有危险,至少在我走之前她会无恙,可我走了就不知道了。”
“知道那里非是善地,还送她进去?”
这话从没人问过江昀寒,他也一直避着不提,如今真问起来他有些乱,虽然那时他也不知道里头有什么险难,却也不能说事全然剥离,人毕竟是他送进去的。
“需要我做什么?盯着杏林堂和佟氏?试着救……这位姑娘出来?”
“还有。”
江识头大:“还有?”
“给你传信之人你可见过?”
“商君赫,见过,他怎么了?”
江昀寒看了李行昇一眼,李行昇竟乖乖地捂了耳朵。江昀寒说:“这个人常去赌场花楼,是个实实在在的浪荡子。”
“所以?”
“但最近我越发觉得他有些奇怪。”
“奇怪?”
“他身上的江湖气在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和我们,不,和我一样的腐烂气,像是从自由林飞回牢笼一样。”
“你怀疑他身份?”
“嗯。”
江昀寒在李行昇面前晃晃手指,李行昇放开耳朵。
明明都捂耳朵了,江昀寒还不忘提醒:“两个地方都不是好地方,趁早忘了。”
李行昇默默地点点头。
江识:“……”
江识:“那姑娘要怎么救?”
江昀寒抿抿嘴,再三斟酌,说道:“她身份有些不一样。”说着叹口气,“她是已故楚皇贵妃所生的那位公主,排资论辈算下来该是大公主,但如今她的身份是晋王府所收养的义女,原本的身份在钟山别苑死去了。”
江识端起茶喝了一口,他神色从容,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李行昇拿茶杯的手紧了紧,江昀寒捕捉到,说:“就是那个救了你母妃的楚皇贵妃,你该叫她姐姐。”
李行昇低头不说话。
“大哥?”
“你说。”
“和儿不算孤身一人,但如今的晋王府铁桶一块,我无法探查内里如何,还有,马上便是和儿的及笄之礼,晋王爷想要大张旗鼓的办,我不知这场及笄礼会发生什么。”
江昀寒懊恼地垂下脑袋,江识看着他头顶的玉冠,久不说话。
沈时和如今见不得人的不就是身份嘛,大张旗鼓的办,那身份就别想藏住,死路一条。
“她哪日及笄?”江识问。
“七月初八。”
“初八?”
江昀寒又说:“本该是初七的,她说是初八,就初八吧。”
江识又默了一会儿,问:“你是怎么知道她身世的?”
江昀寒猛然抬头,在江识审视意味的目光中他干笑一声:“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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