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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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突然出现在跟前的“倚靠物”,在她鼻息间弥散开一阵干净好闻的味道。
这种气味仿佛一颗被她攥在手心轻嗅的柠檬,冷冽、强烈,似走过一个漫长的夏昼。她内心深处的依恋因此被催生出,令她忍不住在之上,用脸颊反复磨蹭。
流连几秒之后,她才复位,人坐回沙发上,眼睛眯着,仍在神游。
“咳咳。”面前有人低咳。
她努力睁开眼睛,先闯入视线的是一只白色塑料袋,再抬头,她便看见纪蓼行别向一边的侧脸。
他似乎有意不看她,淡淡开口说:“吃饭吧。”
“嗯?”姜绯还不够清醒,但下意识还是先接住他递过来的塑料袋。
隔着薄薄一层塑料膜,里面食盒的温度传出。她愣了愣,动作慢吞吞地拨开袋口,发现了里边塞得满当当的食物。
饥饿感卷土重来,她的睡意顿时飞走一半。惊喜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可置信,于是便向面前的纪蓼行确认:“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嗯。”纪蓼行应了一声,而后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他在休息区里转了半周,直到找到离姜绯最远的沙发,他才坐下。
姜绯手里的饭盒拆开至一半,便有浓郁的咖喱香气四散开来。她惊喜地拆开餐具包,三两下便将蛋包分解在咖喱里。
她下筷的第一反应,先扭头问在一边看手机、默不作声的纪蓼行,“老板,你不是也没吃晚饭吗,要一起吃吗?”
“不用。”
得到他否定的答案,她继续品尝自己迟到的晚饭。数口之后,她锲而不舍地又问:“你真的不要吗?很好吃诶。”
纪蓼行瞥了她一眼,失去说话的欲望。
姜绯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拒绝,耸耸肩,无奈地说:“好吧。”
这时,有米粒不小心掉落在她手背,她想也不想地直接用舌头卷进嘴里。
纪蓼行被她舔食的这一动作呛到,再次咳了出声。
姜绯抬头,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怎么啦?”
纪蓼行不大自在地摆了摆手,说:“没什么。”
姜绯又顾自吃了会儿,到一半,她再次开口:“那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该怎么称呼你——您啊?”
纪蓼行再次咳了声,“我姓纪。”
“季节的季吗?”
纪蓼行的“不”字才出口,姜绯立即自我更改道:“是年纪的纪,对不对?”
“……嗯。”
“我叫姜绯,生姜的姜,绯红的绯,你可以叫我小绯。”她很熟络地做着自我介绍,一面又说,“一直叫你老板好像也不太好,以后我就叫你纪先生吧。”
“随你。”他倒不关心这些称谓,毕竟他只收留她这一夜——
想到这里,他偏头看向休息室的挂钟……三点四十七。
“……”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他已牺牲掉自己一整晚的睡眠。
此时甩手很有必要,并且刻不容缓。
他滑走手机上一页停留很久的新闻界面,看向一旁吃得正香的少女,下定决心,终于说:“你没有父母,总有监护人吧?他的电话,你还记得吗?”
姜绯听他这么一问,正要进食的动作停顿在了原地。
她低眸,放下手里的筷子,摇头说:“我不记得他们的电话。”
不等纪蓼行说出下一个疑问,她主动为他解惑:“我没有家人,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去年满十八岁之后,我一直没找到工作,所以院长把我赶了出来。”
“被赶出来的这一年里,我到处打零工赚钱,才勉强度日。”她说着吸了吸鼻子,语气隐隐覆上了哭腔,“上个月,我打工的饭店因为生意太冷清关门了,我也因此丢了工作。”
“至于为什么我会去琴行,是因为前几天我看到了你们的招聘启示……”
她没说下去,而是抬起头,与他对视。
纪蓼行被她看住,一时失语。
她抿了抿唇,“我没有父母,但是我希望纪先生您不要看不起我。”
她说到这,脸上流露出落寞神色,“因为不是他们不要我了——是我……是我把他们抛弃了。”
她的语意里透出一种似野草般的倔强,这让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纪蓼行感觉到,话已说至不能再往下的边界。于是他没再多问,以沉默终止了这个话题,。
丢失睡眠的凌晨,时间流逝似有滞缓。
纪蓼行囫囵读完一篇早早间新闻,再分神去看姜绯时,她又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动作轻轻地从沙发上起身,没几步便走出了休息区。
前台的工作人员趴在桌上睡着了,他走过去时,脚步声将人惊醒。
那人擦了擦嘴角的余涎,机械性地招待:“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纪蓼行摆摆手,示意无事。
他从医院的这一头踱步至另一头的暖房——其中一间小小的动物温室里躺着与他仅有过一面之缘的月兔。
白色的幼犬体型小只,身体因为呼吸,在软垫上微微起伏。倒叫他想起刚才所见的沙发上的姜绯。
将她说成是一只流浪小狗的比喻,恰如其分的准确。
他不经意地勾起唇,无声发笑,后又觉得自己的笑来得无端。
他不懂这个笑,就像他不理解自己今夜的一切行为,以及它们背后的意义。
但或许,并非事事都有意义。
他走回前台,在黄色的便签纸上写下地址和联系方式,然后再交给医院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过,纸上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一串数字,以及:
「城南老琴行-纪蓼行」
/
翌日。
华静提着一只大号超市购物袋从城南老街走进琴行,进来时,他没注意到店里有客到访,进门后的首个动作就是先将手里的塑料袋送到纪蓼行面前。
“老师,您要的。”他双手将袋口撑开,“牙刷,牙膏,毛巾……应该跟您微信上发给我的没差,您点点看。”
交代完,他不免好奇地问:“老师,不过您要这些干嘛呀?是又要出差吗?云南那批木材不是都搞定了吗?”
纪蓼行手指碰了碰鼻尖,后又指着他身后的方向,不大自然地回:“给她的。”
华静一脸疑惑,顺着纪蓼行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店里靠门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位陌生少女。
少女一头扎眼的绯红,颜色明艳程度使得本就暗沉的沙发又暗几分下去。
女孩见他看过来,半尬不尬地抬手来了一句:“嗨。”
华静呆了两秒,“你……你是哪位?”
“呃,我……”
然而没等姜绯支吾出自己的来头,华静先通过她那一头个性的粉发,推测她大约来自标新立异的艺术系。
他很快就给她下了定义:“你一定是来面试的新员工,对不对?”
姜绯看看纪蓼行,不敢吱声。
纪蓼行在一旁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只好默许了华静的推理。
华静走到姜绯旁边坐下,热络地继续与“新同事”攀谈:“发型不错嘛——你是音大的,还是艺大的?”
姜绯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局促,正在想要如何回答时,纪蓼行发声,拯救了她:“先去洗漱。”
姜绯得了命令,立即搬走纪蓼行面前那一大袋洗护用品,火速逃离了现场。
/
琴行内有一间专供给客人方便的洗手间,而此时此刻,姜绯正对着里边一面巨大的镜子,一样一样拆开购物袋里物品的包装盒。
今晨,她在宠物医院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认纪蓼行的去向。
前台的工作人员告诉她,纪蓼行不仅把后续治疗的费用结清了,还留下了琴行的地址和电话。
像是有无法了断的羁绊,令她循着地址找来。
熟悉的招牌,隔着明亮的玻璃门,她看见凌晨才见过的男人支手撑住半边脸,正坐在柜台后闭目养神。
想来是一夜无眠的后遗症。
他身上的衣物换过,熨帖的白衬衫,领口锋利,为了散热,第一颗纽扣被解开,露出修长的脖颈。
称赞一人风度不凡,她更愿意用“矛盾的气质糅合”来形容。
眉飞入鬓,双眸深邃,既让人觉得他孤傲难交,又令人按捺不住想要接近他的欲望。
好似一位民国时期走出的年轻绅士,风度翩翩,柔情万种。
门被推开,门檐上的风铃撞出清脆声响。
他因为这声响睁开双眼,与她长久对望。
手里漱口杯早被水灌满,在她出神之际,从里面溢出一大股冰凉,由她虎口流入手心。
她被这触感一惊,这才从回忆里挣脱。
而洗手间外——
华静趁着女孩离开的空档,正跟纪蓼行打听新来员工的消息:“老师,您不是说不招人了吗?”
纪蓼行垂下眼帘,手指将摆放在桌上的琴谱翻过一面,嘴上不动声色地回答:“忙不过来。”
“也是。”华静了然地点点头。
最近琴行接了一笔大单,老师日夜为制琴耗费心神,而自己又正值开学,合唱团、协奏队的事多如牛毛。在这个节点,琴行再雇一个员工也是情理之事,只不过——
“不过,您怎么就看中她了呀?”
“有问题吗?”纪蓼行没看他,反问。
“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华静立即解释,“我就是觉得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不像是会干活的样子。”
华静正要说出更多,突然洗手间门口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女声:“我洗好了。”这才让他没再说下去。
店里三人,久久没有交流。
纪蓼行坐在柜台后读一本姜绯不知道名字的书,对他的浓厚兴趣,让她频频向他投去打探的目光。
而对华静而言,比起搞清楚自己朝夕相处的老师在读什么,此刻他更好奇姜绯的来历。
他放下手里拂尘的鸡毛掸子,走到姜绯跟前,问:“你多大了啊?”
“满十九了。”
“是吗?你看起来都不像有十八岁。”他一脸狐疑地将姜绯上下打量。
这类对她年龄的质疑,她早见怪不怪。她意识到,对于这个问题的最好回答就是不回答,因此她索性保持沉默。
华静没得到回应,安分下去,但过一会儿,他又凑过来问:“你今天没课吗?”
姜绯看向他,煞有介事地回答:“如果我说,我已经毕业了,你信吗?”
“不信。”
“……”姜绯想了想,“好吧,我摊牌了。”
她摆出一副将要全盘托出的表情,相当严肃的说道:“其实我是一个秘密医药实验的实验品,因为受不了实验室非人的对待,所以偷偷逃出来了。”
华静神色扭曲地皱着眉,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说你是写小说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也可以啊,”姜绯毫不慌张,自如地接,“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话,我也可以是写小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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