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

很快夏雪嫣就来到了长安城外，一出长安城，视野瞬间空阔了不少，顺带着感觉连空气也清新了不少。

        可她没想到，的的确确是她想的那个夏臣相府，中途她还反复向路人确认，可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长安城夏侯惇夏臣相府，也就是说，是她当年所处的臣相府，并且可能会再见到那个渣臣相老爹!

        夏雪嫣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塞。

        还真是冤家路窄，这种事都能让她碰见。

        好在婚礼还只是在筹备阶段，要到下个月初五才开始。

        而在路人眼里看起来就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姑娘，在问去夏臣相府的路怎么走，还十分好心的告诉她钱去夏臣相府的路线。

        不过去不去还是由夏雪嫣说了算，斟酌几番决定还是不去了，省的尴尬，而且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她那臣相老爹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不过，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呢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大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且还攀上了高枝。说到这个，就不得不说柳氏干的那些“好事”了。

        当初夏雪嫣母亲萧璇萧氏初嫁入夏臣相府时，两人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做什么事都形影不离，就连吃食喜好方面都有颇多相似。

        夏雪嫣的母亲和夏侯也十分要好，可谓是琴瑟和谐，相敬如宾。可夫妇的结合的意义在那个时代最终还是要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一个没有孩子的家庭总归是不完整的。

        可没想到柳氏早先一步爬上了夏侯的床，并且先后为他生育了两女，虽说这为原本有些死寂的夏臣相府增添了些生气，可都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到底是想要一个男丁的。

        如果能儿女双全那就更好了，这大多数人的梦想定会让旁人羡慕不已。

        世人都知在之后的岁月间萧夫人没有就算怀上孩子夏侯对她也还是依然如初。

        只有萧璇自己明白，夫君虽然像往常一样待她，可到底关系还是逐渐变得疏远。

        刚开始是有好几次都睡在书房，后来演变到宁愿去柳氏的房中也不来自己这儿。

        萧氏为了能够为夏侯生个一儿半女费尽了心思，从各种中药到偏方都一一试了个遍，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怀上了来之不易的夏雪嫣。

        可惜的是，郎中大夫们都说萧夫人的体质太弱了，恐怕难以留下这个孩子。

        只是娘亲固执的要留下她，导致后来生她时落下了病根，这身上的病再加上心上的病，使得娘亲不久后就逝世了。

        而且这其中还另有隐情，娘亲的死因并非完全是天意而是人为。她都看到过好几次下人偷偷往娘亲的药里放东西了。

        只是自己当时的年纪太小，还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便自顾的向爹爹去告状。

        却遭来柳氏的冷眼，十分肯定的说自己的人绝不会干出这等事，只因她和娘亲情同姐妹，所以连熬药这种事也是她的下人帮做的。为的只求萧氏早日好起来。好一起再共度姐妹时光。

        在年幼的夏雪嫣看来，柳氏不仅虚伪还别有用心。

        未曾想爹爹竟然真的听了柳氏的谣言，还扬言说要是再让他听到此类的话就要把她赶出家门。

        以至于后来事情发展到越来越恶劣的地步，眼看娘亲就要不行了，爹爹居然提出要纳柳氏为“二夫人”。

        虽说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是没有，而且都是常事，但是在正主还活着的情况下就着急扶正偏房上位还真是少见。

        再后来，偶然的一次机会发现她们在殴打娘亲，年幼的夏雪嫣想去阻止，但是她的力量太小了，身边的一个丫鬟都能轻易地把她推开。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这些多半都是娘亲待他们不薄的下人和家丁。其中还有从小看着她长大对她特别好的管家福叔。

        而几个丫鬟手里拿着工具，单单只是站在旁边看没敢动手。

        “为什么？就凭二夫人承诺只要完成她交代的任务就还我们自由”本来他们也是普通人，只是被人拐来才给人家做了下人。

        在那个时代，奴隶没有丝毫的人权，甚至可以被当做物品买卖。

        “可是，难道你就没有亲人吗？住手，快住手，不要再打了”年幼的夏雪嫣用娇小的双手想要护住娘亲。

        “呵，家人？”

        “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奴隶，一般分为三种，战争/犯罪/或破产等缘由成为奴隶，在成为劳动工具的同时也成为一种有价值的货物赐赠与交易。

        “可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做下人看待啊”年幼的夏雪嫣试图挽回局面，却发现都是徒劳。

        “呵，到底是一个黄毛丫头，涉世还是未深，还有诸多事是你不懂的”

        “算了，今天就到这儿了”见那一大群人总算停下了，夏雪嫣急忙跑到娘亲身边查看伤势。

        后来，夏雪嫣也明白了福叔的那句涉世未深是什么意思，在他们离去后，夏雪嫣分明看见柳氏偷偷给予他们好处。

        多是些金银细软，且大多数都是母亲的首饰，不，应当说是遗物了。

        而其中的一些家丁也丝毫不嫌拿死人的东西晦气，竟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只有少数几个下手轻的碍于良心没拿。

        夏雪嫣记得那一年的梅花开的特别美，就像母亲衣裙上的血渍铺晕开来。母亲冬天逝去的时候也是冬天呢不知道怎的竟感伤起来。

        她和母亲都没有错，可却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如果一定要说有错的话，那么她和母亲错就在一个太弱小，而另一个则怨自己识人不清。没发现柳氏一片祥和的外表下竟藏着如此重的心机。

        只是没想到父亲的纵容使得柳氏变本加厉，连母亲的死都视若无睹，甚至在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将她逐出了家家门。

        她知道在父亲跟前说柳氏的所作所为父亲不会信，却没想到父亲却如此决绝不近人情，还把她逐出了家门。

        甚至，她还没来得及给娘亲过完头七。

        只是夏府对外宣称前臣相夫人萧氏病情加重，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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