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又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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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月光穿过重重树影,在浓墨无边的地面上映照出一个个斑驳的光影。路边萧瑟的树林，一棵棵屹立着透着露水的湿痕反射出月色的银白光。
黑色的天空，散发着异样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感。
树叶被外面的风直刮的沙沙作响。
夜很黑，很阴沉，外面寒风呼啸，时不时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午夜时分，一个黑影突然从窗户上掠过。
不知怎的，柳氏只觉得心里惶惶不安，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平时不起夜的她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煎饼。
这一起来不要紧，就看见窗户上趴着一个人影，着实把柳氏吓得不轻。
反应过来那只不过是树木在月光下的投影后，这才心有余悸的去关门。
许是风太大的缘故，把堂屋的正门都给吹开了。
“嘭”
“嘭”
“嘭”
是门一声又一声撞击的响声。
“吱呀”柳氏移动那扇老旧的木门。然后又重新关上。
回头却猛然发现一张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竟是已故十余年的萧璇萧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不，就在她身上灵验了。
柳氏恨不得回到早上赏自己几个嘴巴子，谁让她说那句话来着!
夏雪嫣跟着玉轻尘还是学了些本事的，尤其是轻功，还有易容术。
只要是她见过的面孔，基本能还原个十有八九。
更别说是她曾经朝夕相处的生母了。
说起来夏雪嫣对师傅玉轻尘的身份也很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熏陶才成就了今日的玉轻尘，使得他拥有一身江湖本领。
不过，这总归是好的，她也能从师傅身上身上多学点东西。
“你，你，你是人是鬼”
半空中的那张脸孔没有说话。
“我，我，我告诉你啊，抬我为正室那是老爷的意思，你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来找我”
夏雪嫣不由得露出一脸鄙夷的眼神。
不过还好，大部分被长发遮掩去了，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怎么，敢做不敢当，这会儿又不承认了么”
“呵，当初是谁趁夫君不在，便教唆下人骗我到柴房，连我那五岁的孩儿都不放过!”
“我待你不薄啊，你却为何恩将仇报!”
萧璇萧氏的一字一句，无不控诉着柳氏族的恶行。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哈哈哈哈”柳氏像是想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那张脸都变得扭曲。
“就因为我娘是奴隶，所以连带着我也是奴隶，一代为奴，永世为奴，你说为什么”
“可是，也不一定就是这样，你可以找人帮你赎身呐”
听到柳氏的遭遇，夏雪嫣不由得一阵唏嘘。
“哈哈哈，赎身”
“当初我娘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只要等到了那个男人，我所谓的父亲，我俩的命运就能被改写”
“于是她就这么等啊等，等啊等，后来她的肚子大了，一直等到我出生，也没能改变什么”
“本来她犯了错最多也只是遭受莫名的毒打而已，却因为有了我日子过的更加艰难”
“主仆关系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被毒打，在你们这些高位者眼里人命如草芥，与那畜牲猪狗无异!”
“可是，我逃出来了，所以我就一定不能再被抓回去，这些年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哈哈哈哈”
“荒缪!我知道你很爱惜自己的命，可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我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姐姐，你可知道当你和夏侯眉来眼去互传情意的时候，我是多么不想看到这一幕吗”
“我讨厌别人轻易就能得到我没有的东西，所以你有的东西，我也要有，你没有的，我也要有”
“这个位置由我来坐，并且会比你坐的更好更稳”
“哈哈哈哈”
“至于你生的那小贱蹄子，也当然是由我一并赶出了相府，那冰天雪地的，呦呦，指不定被冻死在哪个角落呢!”
这样想着，柳氏心情愉悦的捂住了嘴，忍不住笑出声来。
柳氏哪里知道，她那所谓的“小贱蹄子”并没有死去，而是就站在她面前，扮做昔日她母亲的模样。
“强词夺理颠倒黑白，还我命来，还我和我儿命来!”
夏雪嫣说着就要往柳氏的脖子掐去。
“啊!你干什么，救命啊!来人啊!”
柳氏一紧张便大喊了起来。
不好，照这个喊法，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的。
本来也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点到为止便行了。
说罢，又在离去之前又重重的往柳氏脖子上加了些力度。
确认她一时半会儿再没力气喊之后，便离开了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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