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把你吃掉

黑色，让人感到恐惧的黑色，身上附着绿色的细细纹理，一大坨，对，可以这么说。他成日游走在人类的弱小意识流中，当有人的意识流中某个节点出现缺口，他便会冲破这层缺口，吃掉一切，他的身影随处可见。存在于每个人的意识流中，而强大的意识流可以与它合作，弱小的意识流会被反噬，甚至吃掉身边的一切。

        若隐若现的紫色充满瞳孔，蓝色头发一袭白色冲锋衣的少年出现在深夜的街角，巷子里垃圾桶旁呕吐的中年男子，旁边过度“包装”的站街女，路边摆满小吃摊，“这是他喜欢的地方吧？”少年在手机里问另一个人，“对，情绪的朋友，是啤酒啊，哈哈。”是一口老烟嗓，“明白了，我等他。”少年神情冷峻坚毅，“阿立，你越来越熟练了啊，上面说下回升职一定是你，这次应该是真的了啊，你小心点…”“是。”烟嗓男挂断了电话。

        阿立神情有些恍惚，他已经习惯上司的画饼，想起来，他加入神风，已是第二个年头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神风会找到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干这种活。在自愿参加征兵的时候，就忽然加入了这个神秘的政府组织。但他的意识流能量在检测时远算不上强大，而这个组织执行的任务，是非意识流强大的人不可的，关于这点，老又从来没告诉过他。

        来了，直觉告诉他，一阵风吹进阿立的意识流世界，那是一片蓝色，充满线条纹理的世界，像是某个数据构成的世界，确实曾有人说过他一点也不浪漫。阿立进入意识流，他下意识摸向枪。突然，一个酒鬼站在路中间推翻了小摊，开始宣泄他的情绪，阿立拔枪瞄准酒鬼背后的一大坨黑色，那是大众所看不到的，boomboom连续两枪，弹壳飞出，这是特殊的意识电波枪。阿立从来觉得这是个发来摆设的武器，毫不意外，妖精从枪声处发现了他，妖精放大身躯，笼罩酒鬼，酒鬼动作更加癫狂，周围人四散开去，妖精想利用酒鬼把身躯放大散出负能量，进入周围人的意识流，阿立意识到此，咬牙冲向妖精，11月南方的风很大，削着他的脸庞。

        是的，阿立知道以自己的意识流在这个距离无法将其直接束缚。便冲向酒鬼，单手把酒鬼按在身下，黑色物体见状冲进阿立的意识流，“来了。”阿立嘴角微微上扬，松开酒鬼，不忘给他补一记昏昏欲睡拳，便转身面对闯进意识流的黑色物体。

        在这片线形交叉成网格的蓝色世界中，一团黑色尤为刺眼，他遁入地面，游走在网格之中，想寻找破绽。阿立放下电枪，熟练地划破指头，滴向地面，单膝蹲在地上发动属于他意识流流转——“正义”。一条条线颜色由浅蓝变成深蓝，急剧向阿立所在的位置收缩，妖精见无处可躲，便暴躁地撞向正义的边界，一次一次地撞击，阿立忍着剧疼，闭上眼睛维持意识流的流转，撞击声响越来越小，直到慢慢消失不见，阿立皱紧的眉头松开，睁开眼睛，名为情绪的黑色妖精，已经消失不见，留下正在挥飞的和一地的绿色废屑。阿立直起身，收起意识流，终于长舒一口气。

        “老又，任务完成了，是一只普通的情绪妖精。”阿立恢复了冷静的语气，“干得好，还以为又是使魔道的人，哈哈，虚惊一场，总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立心里直翻白眼，走向无人的小巷，“你不是说普通妖精吗，怎么又是使魔道，你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电话另一头尴尬地笑笑“哈哈哈，这不是肯定你的能力嘛，主要是近来使魔道的身影出现地越来越频，咱分部这边人少得很，你这不是又快升职嘛，上面就说给你安排考察，我怕你压力太大嘛，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传来爽朗的笑声夹杂手里转动的钢笔声，“是是是。”阿立脸上露出了笑意，日常听老又吹牛，是阿立为数不多的放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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