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十三章 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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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就提前跟老连长打好招呼,告诉他周未我要请一天假,去趟岭州见个朋友。
老连长有些意外,因为我素来是个喜好闲静的人,平时有时间不是宅在宿舍里看书写字就是带着阿虎在飞云山附近瞎转悠,一直都很少出门。于是他好奇地打听,是什么样的朋友能惊动我这个懒癌晚期病人的大驾。
“你就别瞎打听了,以后再好好跟你说。对了,你儿子有什么想要的玩具?我顺便买回来送给他。”因为事情的结果不是很明朗,我暂时还不想和他细说,于是故意把话题引开。
“你莫要跟我兜圈圈,看你这个样子就是有事,来嘛,我们摆一摆嘛。”
我知道没有办法对他隐瞒,于是就把要和白晓约会的事以及之前的种种经过,毫无保留地跟他详细述说了一遍。
老连长听完之后不住地摇头感叹,他也觉得现在像白晓这样的女孩实在是太难得了,叮嘱我要好好把握住机会,以后一定要把白晓带回来让他也见一见。
“老金,你也老大不小喽,不能总这样一个人漂,还是要找个女娃儿照顾你。你嫂子给我唠叨过好多次,想替你做个媒,我看这个白晓就很不错,你要热情一些、主动一些,不要文绉绉地绕圈圈。老话说的,过了这个村就没得那个店了撒。”老连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在对待感情问题方面,我一直都处于那种慢热状态,相信一切随缘,缘份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星期天一大早,我满怀憧憬地坐上了从黎昌开往岭州的长途汽车。
一般会选择在这个钟点坐长途车去岭州的,大多是去进货的生意人,人少车费又便宜。这帮生意人每天早出晚归,忙着从岭州往回倒腾货物,虽然能够赚到较为丰厚的利润,但却都是劳心费力的辛苦钱。
因此,大多数人在上车之后全都无精打彩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唯独我怀着莫名的兴奋,愉悦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岭州是岭西的省会,和黎昌相距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但是经济发展水平却是黎昌望尘莫及的。长途汽车驶入岭州市区后,眼前的一切顿时对我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沿途不时可以看到一幢幢造型奇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直挺挺地插入云天,似乎是在用这种遮天蔽日的方式来宣示这里的寸土寸金。
各种蔚为壮观的立体交通设施盘踞在各个枢纽地带,如巨人一般把无限延展的触手伸探进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抬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商场外墙上张挂着令目不暇接的电子屏幕,使得本就逼囧的城市空间充斥着光怪陆离的电视广告和歇斯底里的流行音乐,令人焦躁不安。
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奔忙的身影,却无人驻足欣赏周围的繁华绮丽,仿佛这里容不得有片刻的悠闲和懈怠。
都市是现代文明的象征,而不堪重负的交通则成了撕毁文明面具的罪魁祸首,密集拥堵在大小路口的车流如长蛇般蜿蜒曲折,几个老司机们仗着娴熟的车技,无比鸡贼地在其中穿插抢位,惹得众人怒目而视,甚至引发口角争执、大打出手。
不时经过的豪车车主则会投来鄙夷的目光,然后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旁若无人地从红灯前地呼啸而过,只留下阵阵暴烈的发动机轰鸣声。
在市中心的某个转角,往往能够见到一两栋年代久远的故楼遗迹,曾经它们也是古岭州的地标性建筑,而今却化身当地传统文化最后的尊严,用陈旧斑驳的外表向人们细数着那些久远得已经有些模糊的故国神奇。
周围的老巷子深幽僻静,时值清晨,街坊们三三两两地从家中走出巷道来,彼此热情地打着招呼,然后各自走进心仪的老字号店铺,点上一份如常的美食,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这个阳光正好的一刻。
时间流转到此地,也仿佛放慢了脚步,毅然决然地用这般的悠然静谧来慰藉人们仓皇失措的灵魂。只是令人错愕的是,这里的悠然静谧与仅仅几步之隔的喧嚣纷扰,彼此竟然相安无事、相映成趣。
白晓和我约定的会面地点是岭州游乐场的正门,我其实对岭州市区并不熟悉,只记得来来回回转了好几趟地铁,折腾了大半天才总算找到地方。
从地铁口一出来,便是游乐场,高大的正门前面连接着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上人流如织、好不热闹。各式摊贩在方场上有序排开,叫卖声、音乐声不绝于耳,每个角落里都有游乐场的工作人员穿戴着各种装扮奇特的玩偶服饰,与来往的行人拍照合影,向孩子们派发气球,同时热情地邀请游客光临游览。
我一边向游乐场正门走去,一边向四周张望着,热切地寻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尽管我和白晓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但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一直流连在我梦中的姑娘。
她今天在头上戴了一顶灰色棒球帽,身穿白色休闲服和深色牛仔裤,背着一个卡通双肩包,也正踮起脚尖向远处打量着。
她出门前应该经过一番精心地打扮,穿着十分符合她的气质,两弯柳眉下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不时地忽闪着,鼻梁高挺圆润,白皙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明艳却不娇媚。
此刻的她和身着军装时的她犹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显得越发清新动人,如同一朵早春里生发的玉兰。我不禁心跳加速,这不正是那个令我朝思暮想的姑娘吗?
看着她焦急地的神情,我灵机一动,决定捉弄她一下。于是低下头快步走上前去,等走到离她不远的地方,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游乐场里拽。
她显然是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被我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啊!”地发出一声惊呼。
等到看清楚是我之后这才缓过劲来,气急败坏地伸出小拳头捶打我的后背,嗔怒地说道:“金一鸣,要死啊,你这个家伙真烦人。”
“开个玩笑嘛,大家都是当兵的人,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小。”我对着她坏笑。
“就知道搞突然袭击,满脑子都是坏主意。”
“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啊,认命吧。”
“死家伙,早晚要收拾你一次。喂,别再往里面走了,我们还没有买票啊……”
那一天,我们玩遍了游乐场里所有的游乐项目,尝遍了路边的所有美食,看的出来白晓是个性格爽朗、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喜怒哀乐都摆在表面,不矫揉造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感到无比的轻松和快乐。
黄昏时分,周围的游客逐渐稀少起来,一弯浅浅的新月挂上了远天。
广场上播放着当下最流行的音乐,一群少男少女们围成几个圈子,或玩滑板、或跳街舞,不时地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我们并排坐在音乐喷泉边的紫荆树下,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欣赏随着灯光和音乐不断变换造型的喷泉。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情不自禁地念起欧阳修的那首冠绝古今的《生查子·元夕》。
“你又开始掉书包了,是不是睹物思人,想起哪位前女友啊?”
“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哪来的前女友。”
“不会吧!像你这么能说会道的人,肯定特别招姑娘喜欢吧?”
“我们连队驻扎在大山里,平时连个母猴子都看不到,除了我妈以外,你就是和我接触最多的女性。”
“谁和你接触的多,说得好像我们认识多久一样。”
“白晓,你读过《诗经》里的那首《郑风野有蔓草》吗?”
没等她回答,我便调匀了气息,抑扬顿锉地背诵了起来:
野有蔓草,零露溥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这首诗叫《野有蔓草》吗?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被你这么一念,感觉真的好美啊。但是我不太明白这首诗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首诗描写的是一对青年男女一见钟情的故事。诗里说,在当年的那个春意盎然的清晨,一位翩翩公子于朝露晶莹的田野蔓草之间,与一位容貌秀美、温婉清扬的姑娘不期而遇。公子对这位美丽的姑娘一见倾心,爱慕之情溢于言表,不由自主地通过吟颂诗句的方式倾吐心声,愿意与佳人携手同行,自此不渝。”
“金一鸣,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你快闭上眼睛想像一下那个画面,薄雾轻扬的美丽清晨,公子佳人的浪漫邂逅,真是美极了,古人真是太浪漫了。”
“当然是真的了,中国自古就不乏这样唯美的爱情诗篇。像秦观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崔护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所以说,爱情是不受时空和距离的限制的,与相识的时间长短也没有必然的联系,古人早就用这首《野有蔓草》向我们说明了这个道理。就好像今天一样,有此良辰美景,又有你这位佳人相伴,叫我如何不倾心呢。”我试探性地向白晓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就你会说话。”白晓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才接过了我的话。
“应该说是是由感而发吧。对了,白晓,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嗯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个人大胆鲁莽、让人讨厌,做任何决定都是那么果断霸道,另外还有些大男子主义,一开始还真没想到你会是个政工干部。”
“这听起来怎么都是缺点啊。”
“你别急啊,我的话没讲完,还有后来呢。后来,又觉得虽然你表面上风风火火的,不容易让人感到亲近,但是内心里面却又像是另外一个人,感情很细腻,待人体贴入微,做事知道顾及别人的感受。”
“你这一会虽然一会但是的,都快把我绕晕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反正你脸皮本来就厚,也不怕别人批评你。这几句好话,就当是本姑娘赏你了。”
“嚯!好大谱啊,哪一年的兵啊,敢在我面前摆老资格。”
“就你还跟我狂,我可是2002年就入伍了。”
“哎呀,不好意思,兵龄比你虚长两岁,按规定你还得叫我一声老班长。”
“满嘴跑火车的家伙,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可是如假包换啊,二十一世纪的第一批军人,新千年强军事业的奠基人,中南军区一师尖刀连的主官,这块招牌走到哪里都是响当当的。对了,你当年在岭州读的哪所中学?我们以前在这里组织过中学生军训,说不定那时候你还叫过我叔叔呢。”
“死家伙,就知道占便宜。不跟你说话了。”白晓忿忿地把头侧到了一边。
我心中暗道不好,知道自己惹她生气了。我这个人平时在公开场合习惯装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模样,但私底下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爱插科打诨耍贫嘴。
老连长的老婆说过我好几次,让我这方面要注意点,尤其是在和姑娘接触的时候,不要老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容易让对方觉得我这个人油腔滑调不靠谱。
我知道嫂子这么说我是为了我好,也曾经痛下决心一定要改,只是今天能够和白晓在此相会,有些得意忘形,所以一不留神这个老毛病又犯了。
“白晓,我刚刚是胡说八道的,你别生气啊。这样,我给你讲个笑话,就当是给你赔不是了。”
“哼!”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你听着啊。有个人刚学英语,一天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老外的脚,那个人急忙说i’m sorry,老外便说i"m sorry too,那个人又很有礼貌地回了一句i’m sorry three,老外听不懂了,便问 what are you sorry for?那人连忙说 i"m sorry five。哈哈,你说好不好笑啊?”
“说完了?一点也不好笑。”白晓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啊?这都不好笑啊,是不是你听不懂英语啊?”
“就你这几句蹩脚的英语,我还是听得懂的。再说了,我是中国人,即便听不懂英语,很得罪你吗?”
“行行行,那我再给你讲一个,看来必须把我压箱底的笑料拿出来了。”
“好吧,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要是还不好笑,你就死定了。”白晓仍然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我给你讲一个我的军校同学大斌的故事啊。大斌这个人有个长处,就是做事很讲原则,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太讲原则了,说话办事一根筋,不知道拐变。以前我们就对他说,你这样以后非吃亏不可,可他总是不相信。”
“军校毕业后,大斌被分配到了一个训练基地工作,由于他有一定的文字功底,又肯下苦功夫加班写材料,逐渐得到了一些领导的认可。有一回大斌陪领导外出开会,领导对他说,晚上有个饭局,大斌你也去,但是不要喝醉,明天还有个汇报,吃完饭回来还要帮我把材料写好。”
“于是大斌牢记领导的指示,上桌之后便悄悄地把酒杯藏了起来。当天酒桌上的气氛很热闹,酒过三巡之后,做东的领导过来敬酒,发现大斌没有杯子,有些不高兴了。于是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非要罚大斌把这杯酒喝完不可。这时大斌的领导赶过来打圆场,但做东的那位领导职务更高,怎么劝也劝不动,好说歹说半天才松了口:反正这杯酒是倒给你们训练基地的,你们派一人出来喝了,这个事才算完。”
“当天,训练基地去参加应酬的就只有大斌和他的领导,于是大斌的领导无奈地问大斌,你看这个酒该谁喝?其实,领导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让大斌自己主动表态。谁知大斌坚定地说,领导,该你喝,明天你还有个汇报,我晚上回去还要帮你写材料呢。”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这个同学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白晓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开心了吧,说好了,不准再生气了。”
“其实也不是太好笑,不过看你态度还不错,这次就原谅你了。”
“我后再也不敢得罪你了,还是多讲笑话给你听,让你笑口常开。”
“这还差不多。对了,刚才的话题还没结束呢,那你也跟我说说,我在你的心里面是怎么样的?”
“在我心里,你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我有那么好吗?你不会是在讲笑话哄我吧?”
“我绝对没有说笑。白晓,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我鼓起勇气,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对她说着。
“不想理你了,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白晓有些害羞起来,有些不象之前那个大咧咧的她了。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证明。我只知道,在鲤鱼背和你分别以后,我就象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心里空荡荡的,就连晚上睡觉,脑子里也全都是你的。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就象是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时时刻刻都在盼望着有一天能够把你找回来,永远守护你、照顾你,陪你走遍天涯海角、大漠孤烟,哪怕用我的生命作为代价。白晓,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分开,这辈子就这么缠上你了。”
“天呐……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话,听上去好肉麻啊,不过我还挺喜欢的。”白晓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我心中一阵狂喜,伸过手去轻轻地搂住她的腰,她略微挣扎了一下,随即便放弃了抵抗,温顺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时,音乐喷泉那边响起了《yesterday once more》的动人旋律,在炫丽的光影中,窈窕的紫荆树也跟着轻柔地婆娑起来。
“好吧,看你的样子还算忠厚老实,那本宫就恩准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就叫你大白吧。”白晓闭着眼睛,表情得意地喃喃自语。
“啊?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我们刚认识那会,不是你说的,我还是叫小白好听吗?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小白,你就是我的大白。”
“我……我一个大老爷们,叫大白怕是……”我心想,这要是让连队那帮猴崽子知道了,我以后还能见人吗。
“怎么,你还有意见啊。告诉你,有意见也必须给我保留。”白晓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我。
“哪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面对这样的野蛮女友,我算是彻底没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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