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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旧怨引杀气


朔宁王腾手将其猛的拽回“你的鹿能看出来这是陷阱吗?”

        木心轻吁,轻迈试探,眼前的碎土枯草腾然下陷,稀里哗啦的落成一个两人高的大坑,伸脖子向里面看去,竟还布着倒钩的尖刺,更是余悸。

        “捕猎的陷阱。”朔宁王谨慎的走在前面,“跟紧了”再没有走出多远。他脸色越发难看。

        “出来!”他顿步厉喝,木心却莫名的看着四周。

        树木灌丛腾然钻出许多脸人来,刀剑斧戟,铁锄木棍,五花八门将二人围个严实。

        “你们山贼过冬不屯粮吗?”赶路本就疲惫,眼见麻烦再至,木心叉着腰满眼厌倦。可再定睛看去,其中各别,竟着陈旧戎甲,可笑模样,就像是殉葬坑里爬出来的。

        “真真是难得,好几月终于等来个人影。”一个声音从林子里传来,紧接着一个蒙面男人走了出来。对望过一阵,气氛陡然微妙起来“三皇子?”那人突然仰天酣畅大笑“老天开眼!”

        “高雨堂?”朔宁王看着这人眉梢处的淡掉的疤痕。

        那人惊了惊,索性摘下脸上的黑布,露出被琼字的全脸:“三殿下认得高某人?”

        “认得。”朔宁王合下眼帘,仿佛眼前的人根本不配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幼时便认得。”

        “你……”那人也不知为何,气血上涌,登时憋得满面通红。

        木心忧虑看向朔宁王,竟撞上他怀疑的眼色。一气上头“都现在了你还怀疑我?”

        “能应付吗?”朔宁王蹙眉换了眼神。

        “何人?”木心转着眼珠提防周遭的凛凛寒光“非得……你死我活才行吗?”

        朔宁王讽意看着眼前恼羞男子刻意解释,“这可不是一般的山贼,此人原先可是宫守左卫,剿匪无数,现如今,自己也落了草寇。”

        “那你们呢?”木心转向周遭,草草几眼,“也是这位左卫部下?”

        朔宁王微叹一口气,把手里的佩剑递给木心“你到底行不行?”

        对着赤焰剑,木心摆着手小退一步“奴婢不敢。”说着从腰里解下一直绑着的皮绳,朔宁王这才注意到,这绳儿居然是根鞭子。

        “苏玉,这不是儿戏。”朔宁王咬着牙低声警告。

        “我是个医者。师父只教救人之术,哪里杀的了人?”木心带着半分无奈对着三皇子,又转向高雨堂,“你既落草,就该是落草的样子。带着弟兄在这山里,酒肉美人逍遥罢了。你出个价。”她投眼色与朔宁王“这位的命,我买了!”

        她继续耐心“再者说了,皇子身份尊贵,脑子身子都不好。与朝堂之上,你这是乱臣贼子;于江湖之中,你这是欺凌弱小。庙堂上下,你都落不到一点好。即便山大王,也得忠孝道义有几分颜面不是?从前再大的仇,今日看在钱的份儿上,钱财和道理您都占着,当着老部下,里子面子您都得了,可不是两全?”

        弱小?朔宁王吊着眼,暗暗冷哼一气。不打便罢,竟带着这番歪理振振有词与一个亡命逃犯协谈?

        哈哈哈,冷飕山谷里回荡着一阵猖狂“旁人便罢了,多少碎银都好使,只三皇子的命,我今日要定了!”高雨堂恨恨看着朔宁王“我入宫八年立功无数。就是托了殿下的福,受尽屈辱如丧门犬一般被赶出宫里。我苟活今日,就是为了等个机会,亲手把这小畜生挫骨扬灰。”

        “冥顽不灵。”木心嫌厌一眼,又转向周遭“你们呢?趁着没动手,不与自己寻个好出路?”木心抱着胳膊“跟着三皇子,如何比不得山洞里?”

        “朔宁王府,是什么货色都能来的?”朔宁王转脸对着木心的痞气。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瞪着眼珠子低声。

        “别白费力气了。”高雨堂咬着后槽牙挥刀砍来“早些上路。”

        一时间,刀光闪砺,剑影飞舞。原本常见的山匪打劫因为深宫旧怨升级为殊死复仇之战,寒光入体,血溅三尺,哀吼齐鸣。

        朔宁王抖开剑锋横抹一人的脖子,踹开扑上来的人冲着木心朝林子内里使了个眼色,木心会意,返身抽出一条间隙向方才路过的陷阱如小鹿般窜了出去。

        朔宁王腾空跃起踩住混乱的人群,木心一手挥鞭子缠住枝干,一手接住从后面反身杀敌的朔宁王,两人悬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扑杀而来的山贼奔跑中纷纷跌落在捕猎的陷井内。朔宁王稳稳落地,冷视陷阱里的哀嚎。

        木心拉着鞭子踩在树上,老远看着高雨堂在后面带着人追了过来。山匪怎敌武将,不过一会的工夫,对面伤亡惨重,还有许多陷在捕兽的刺勾里惨叫。

        高雨堂带着仅剩的几名老部旧卫与他二人谨慎僵持着。木心狠狠喘着气退去树下,转眼看着朔宁王的不动声色。

        “你们到底如何旧怨?今日彼此放过一马不行吗?”

        “这便是……”高雨堂持刀撑地“被称为第一女盗侠的南弦?”他不屑的嘲讽着“那个顾北终究比不上一个连血都不沾的女子?”

        “他如何知道我是女子?”木心瞪着眼睛莫名。

        “就剩最后几句遗言”朔宁王安安静静的持剑立着“不挑点有用的说吗?”

        “哼”高雨堂猖狂的笑着“等你死了,你的女人也是老子的了,哈哈哈。”笑到一半,他踉跄抬步,横刀向朔宁王腰间砍去,朔宁王的剑柄拍向木心的胸口,两人齐齐向后闪躲,高雨堂旋身直刺对方的胸膛,朔宁王敏捷罚横刀抵住,窄细的刀刃顶着他尖细的剑锋,朔宁王的表情突然狠狠闪过一丝狠绝,仰身从他臂下找到空隙,一脚踢在他的下颌上,高雨堂仰头一口鲜血吐出一道圆弧的痕迹,可随即便不知从哪里掏出两枚暗器,倏忽向他们掷了出去。

        木心心下大惊,一脚踢在刚刚才旋身站稳的朔宁王腰部,助他躲开一只。借着力顺着另一只暗器飞来的方向旋身躲闪,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失了气力,速度也慢了许多。高雨堂抓住空隙再甩出数支暗镖,朔宁王举剑挡住向自己飞来的一只,飞速旋转的暗镖在朔宁王的佩剑上擦出火花,调转方向飞向一侧的小贼,直直扎在额头上。木心早已双腿酸软,勉强撑着盯着朔宁王那边的动静,那暗镖只一闪影子倏忽向她眼前飞来,偏头躲闪瞬间,暗镖擦着木心的耳廓飞了过去。

        木心麻木一阵,直到血一滴滴顺着耳朵流下来。就在发愣恍惚,又一只也直直的飞来,生生扎在左肩。朔宁王此时无暇顾她,正与他几个旧卫缠斗。

        依着方才的对话,木心暗暗揣测,许是这不知死活的高雨堂抢了三皇子的哪个相好,被三皇子报复了去。如此这番,那今日情敌相见,定是要你死我活了才是结果。

        看着太阳渐渐要收起光芒,因为筋疲力尽而微微发抖的右手松了松鞭子,拢好系在肩上的披风慢慢走向挡在他前方的朔宁王。

        朔宁王抽出插在一个士兵胸口的剑,倒退到她身边,“怎么?累了?”话语间波澜不惊,全不带喘。

        “是。我来问问殿下。”木心粗喘几口,眯着眼睛望着不要命的高雨堂“他真的该死吗?”

        朔宁王突觉这女子气场全变,回身去看,竟腾升出一股从未见过的杀气。

        “不然留着何用?”朔宁王不屑反问。

        话音未落,只看见木心七尺青丝迎着余晖下的微风突然散落,右耳的鲜血凝着鬓角的发丝,右手抬与胸前,直直的伸着。蹙着双眉,眼里全然一股倔傲之气,朔宁王杀了一天都未惊起这样的激荡,他见多了沙场上的仇恨的鲜血,而此时的木心就像夕阳下的女战士,惊着心脏,搅缠着魂魄。顺着木心手指的方向,高雨堂的喉咙上直直插着木心的那根骨簪,带着不甘和难以置信的睁着双眼,慢慢的倒了下去。

        木心继而从怀里扔出一个小瓶,挥鞭在空中抽碎,瓶中的粉末顿时弥漫周身。朔宁王牵起木心,像两只蝴蝶向山坳深处飞去。

        “都这么多天了。”南弦试探看着懒懒的银信“除了你姐姐,你不问点别的?比如咱们去利州做什么?”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银信不耐烦换个姿势靠去“我不问你们,你们也别来问我。”

        “你这丫头走江湖一点心眼子也没有。”南弦斜着眼“你就不怕我们把你卖了。”

        银信干脆起身认真“我还愿意陪着你们这一日一日的耗,是你们沾了赤焰军的光。”她鲜少带着几分狠意瞪起眼睛“我姐姐说你们赤焰与医家有恩,否则……”说罢冷哼一声倒头睡去。

        南弦见状突而心里没了底,扭身走出船舱靠近默默无语的顾北:“我怎么觉得,是咱们被这姐妹俩算计了?”她忧心不已“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殿下自见过那个苏大夫,跟掉了魂一样,他们一处,如何……”

        “别说了!”顾北掩饰握紧微微颤动的手指抬眼“人都跟着呢,你操心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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