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玉佩与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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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贞咬咬牙,道:“我嫁你为妻,替你筹谋,为你周全,还不太想你纳妾。我喜不喜欢你,你心里没数吗?”
萧渐鸿望着她落荒而你逃的背影,抛玩着手中香包,喃喃道:“婚嫁、筹谋、周全、独占,统统都不是‘喜欢’,孤这心里啊,还真没数。”
顾清桓都能在她回门宴上往他怀里塞人了,她竟还觉得这弟弟本无恶意。可见她曾经确实不喜欢他,为了寻点不与他同床共枕的机会,便是受羞辱也甘之如饴。想起这点,萧渐鸿的神色越发阴郁。
跟在他身后的李翎欲言又止。
这婚嫁属姻缘,筹谋乃挂念,周全是关切,现如今还为个八字没一撇的妾室吃起未雨绸缪的醋来了,她这必然是喜欢的呀。殿下到底为什么会心里没数,还郁郁不乐?
李翎觉得实在匪夷所思,但他也不敢问就是了。
“李翎。”萧渐鸿忽然叫他。
“属下在。”
“你去查查此事。若无此女便罢,若有此女……”萧渐鸿眼底闪过一丝锐芒,“便将她与顾清桓一并埋了。”
“是!”
李翎转身就消失在侯府的深院中。
彼时,顾雪贞也正在思索,她与萧渐鸿说这些,到底是对是错。
后来,她觉得萧渐鸿性情纯良,温润如玉,是个再善良宽和不过的人,她将那事说与他听,应该有且只有防微杜渐的效果。
有了这个认知基础,她信心满满又心无挂碍地往昭华园去,那里,顾夫人已经等她许久。
这位顾夫人本是顾奇峰纳的良妾,在顾雪贞母亲过世三年后被扶正。
顾夫人为人不错,待顾雪贞也挺好,所以这对半路母女的相处方式,与亲母女也并无太多不同。
顾雪贞进屋后,就听见顾夫人哀哀怨怨道:“之前也不知是哪个,撒泼打滚地想抗旨不嫁,说心中并无太子殿下,要留在家中侍奉母亲。现如今才成婚几日,愣是晾着盼女心切的老母亲,也要跟人家偷偷咬耳朵半日。啧啧,嫁出去的女儿,果然就是泼出去的水喽……”
“母亲——”顾雪贞燥地满脸通红,忙过去拉着顾夫人的衣袖告饶撒娇,又很有眼里介地递茶送糕点,殷勤备至。
顾夫人当然也不是真恼,姿态很快就放下了,点了点她额头道:“你呀。婚前我还担心你是心中有人,所以接受不了太子殿下,但今日一见我便放心了。”
顾雪贞羞涩一笑,又坦然承认:“是。殿下自有殿下的风骨,确也是个值得敬爱之人。”
顾夫人点点头:“你明白就好。所以,其实别说你与他咬耳朵怠慢了我。便是一直卿卿我我到天黑,我心里也是高兴的。贞儿,母亲对你没别的要求,就盼你一生平安喜乐。想来,这也是姐姐的期盼。”
听顾夫人忽然提起她的生母来,顾雪贞心中有些惊讶。因为,在镇南侯府,顾雪贞的生母是个不能提及的禁忌。
可顾夫人不仅提了,还拿出了一个盒子来交给顾雪贞:“这是姐姐临了的时候交给我的,说哪日你若嫁得如意郎君,便将此物给你。如今,也是时候啦!”
顾雪贞怔怔地看着那盒子,小心翼翼接过,珍爱之意溢于言表。
自顾雪贞母亲过世之后,顾奇峰就封存抹消了关于她的一切痕迹,不让提,不让问。这世间除了顾雪贞,似乎就再没什么东西能证明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曾在此存在过。
没想到,原来还是有属于她的东西存在的。
盒子里是一枚造型奇特的玉佩以及一颗足有鸽子蛋大小的明珠。
顾雪贞盯着那玉佩,心绪汹涌起伏。这玉佩她见过,就在逍遥散人的那张美人图上。
她之前还怀疑那画中人肖似她娘亲,可能只是一种巧合。如今倒是确定,那画中人确实就是娘亲了!
顾夫人见她神色震动,心潮起伏,还只当她思念亡母,又宽慰安抚了两句,末了才道:“快收起来吧,莫让你父亲知晓。”
“是!”顾雪贞低头敛去眼底泪光,“谢谢母亲!”
这时候,顾夫人眼尖看见了顾雪贞颈间红痕。见她如此受宠爱,顾夫人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心疼,便拉着她的手,岔开之前的话题,叮嘱了些保养之法。
顾雪贞脸皮薄,羞涩不已。
母女俩叙话没多久,顾雨浓那边又差人来请。
顾雪贞还没开口呢,顾夫人就拉下脸来:“她还有脸来请人?前日若不是她多嘴多舌,贞儿又怎么会去西城门涉险?去,就说我不允。她要见长姐,就来我这见吧!”
使团入城那日,顾雨浓半路就被顾雪贞送回去了,但顾雨浓吓得不轻,顾夫人稍微一问,就知道她把顾雪贞带去西城门的事了。
那日顾夫人迅速将此事通知了顾奇峰,再由他带人去帮忙,否则那后续的事态也不可能那么迅速就压下来。
“好在你没什么事,否则,我就不是关她禁闭这么简单了。”顾夫人没好气道。
顾雪贞回想起当时她拉自己的那一把,就为顾雨浓稍稍说了几句好话。
顾夫人看着她,无奈道:“你啊,真是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你可知那顾雨浓与端王来往密切么?”
“知道呀。”顾雪贞点点头,心中却有点意外,原来母亲也知道这事么?前世竟半点苗头没露。
“知道你还替她求情!”顾夫人翻了一个白眼,“她撬你墙角就不说了。城门遇袭之事,背后也明显有那位的影子,她却偏偏在那时候引你过去,难道你当真以为那是个意外?”
顾夫人竟然通透到这个程度,这可真让顾雪贞没想到。
“母亲,即便没有雨浓,那日我或许也会去的。因为我当日提前收到了行刺消息,虽然也做了安排,但终究还是不放心太子殿下。所以,此事确实不怪雨浓的。”
“嗨,你这丫头啊,就是心软。也罢,日后雨浓我会替你看着的。”顾夫人无奈地摇摇头。
母女俩又聊了一阵,前面便来人请她们过去用膳。
回门宴回门宴,重点自然是在“宴”字上,母女俩手挽着手往外去,可才行至半路,忽然有个人影冲到了顾雪贞面前,抬手就“啪”地甩了她一巴掌。
“顾雪贞你这个贱人!”顾雨浓神色狰狞地怒吼,“你已嫁了太子,却还要霸着端王殿下的心,竟还逼他发誓不再娶顾家女,你居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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