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鹿梨安静地听着季礼讲述，心疼地几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季礼说完不自觉地抱紧膝盖，整个人又陷入一种恐慌和无助，鹿梨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一下又一下顺着他的背脊。

        “我不怪你，我一直都不怪你。我相信你到时间一定会解释的，但现在我宁愿你不要出现也不想你经历了这么多难过坎坷。

        季礼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桌子上的玻璃杯，不自觉地放空着，听着鹿梨讲述她日常的点滴。

        “说实话，刚开始我一直以为是你要好好学习或者学校管理严格之类，但是后来你一句话也不回甚至不接电话，我确实开始害怕了。”鹿梨拿着毛巾，一边擦自己的头发，一边说着。她本来像以一种没有关系的语气说出来，但话到嘴边才发现她一直非常在意。

        “对不起……”季礼声音很低，有些不知所措。

        “没关系，刚刚就原谅你了。我每天都是学习、学习、学习和给你发信息，我有一个执念，想要当年级第一。”鹿梨笑笑，轻松地说。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句话的背后她付出了多少。

        “为什么？呃……我是说虽然知道你可能精益求精，但是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执着于年级第一呢？”季礼有些迷茫地看着鹿梨，眼中有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脆弱中含着希望。

        鹿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我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上一届一直是第一的学长，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崇拜他，毕竟文体两开花，人还超级温柔。”鹿梨摊摊手，继续说道：“后来我才发现，是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于是我想要和他一样，这样在我心中才是匹配的。”

        季礼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失落：“他一直觉得你很优秀，并且很早就喜欢你，只是他现在可能变得有些失败，不是你记忆中的样子。他陷入了莫名的恐慌和担心，他连自己的脑子都没办法控制。”

        鹿梨顺着他的背脊，说道：“我觉得你这样说不对，他经历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绝对没有他处理的好。”

        季礼转过来，看着鹿梨的眼睛，片刻又垂下眼眸，说道：“可是他现在不自觉就会惊恐，会手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没有一点人形……”

        “他用尽全力照顾母亲，他又不是神，怎么可能顾全所有。而且我相信他，以前是这样，未来也会是这样。”

        “可是……”

        “听着，我不知道他现在有多不满意自己，但我这个人，往好了说是执着，往坏了说是一根筋，我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季礼，我喜欢你，以前是，之后也会是。”她看着季礼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如果他现在有困难，我会陪他一起解决，如果我解决不了，那我会去寻求更专业的帮助，总之，我不会因为他一时的不好就放弃，我永远，毫无保留的，相信他。”

        季礼看着鹿梨的眼睛，她的眼里满是真诚和坚持，他的眼泪不自觉就滑了下来，这一年他听了太多的坏消息，也经历了太多。成绩的大起大落、班里同学有意无意的嘲笑和讽刺、母亲逐渐透支的生命、太多自己无法决定和掌控的东西，直到这一刻。

        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儿坚定地说着永远，她那么赤诚，那么清澈。美好的像是一束光，也让他看到了之前那个无惧无畏、肆意勇敢的自己。

        “要用拥抱吗？今天免费提供给你。”鹿梨张开双臂，看着他。

        季礼紧紧地抱住了她，像飞鸟张开翅膀拥抱了自己的太阳。

        鹿梨感受到季礼的眼泪划过自己的脖颈，她轻轻顺着季礼的头发，一下一下吻在他的侧脸。“今天晚上，我妈说你先住在我们家里，明天我会和你一起去医院的。”

        季礼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叹了口气，说道：“好。”

        “好嘞，那我现在去给你搬一下被褥，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一个人睡觉。我决定……给你在我床边的地上铺一个睡觉的地方。”看到季礼点头的同时，想了想又说：“在这个过程中，你需要做一件事，帮我查一下成绩。”

        “是今天吗？我以为会和我们一样是二十五号。”

        “这是我的准考证号和密码，交给你了。书房那里的电脑我还没关，本来想熬夜查来着，不过……一切刚好现在确实也实现了。”鹿梨耸耸肩，“轻点声，不然薯条一会又要醒来了。”

        季礼进到书房，还是和他记忆中一样的装饰，墙角还有他母亲去年一起送来的花瓶，里面是仿真的黄色蔷薇，很适合这个房间的装修。

        鹿梨收拾着床铺，她拿出了之前鹿爸买的旅行单人床，支在自己床旁边，然后多铺了几条毯子，确保季礼的床确实很舒适。

        她正取着夏天要盖的毛巾被，开好空调，就听见季礼急促的脚步声，“怎么了？是我惨遭滑铁卢？成绩格外差？”

        “不，小梨，你……你的成绩和我去年一模一样！各科都一样！”季礼有些激动，“这样你肯定实现了你的目标，除非这届有一个更厉害的‘怪物’，显然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天哪！我真的做到了！我真的实现了！”鹿梨一下子抱住季礼，说道：“这下在我看来，我们足够匹配了。”

        季礼揽着她纤细的腰，在她耳边说道：“一直相配。”

        “ok，虽然我很激动，但是确实已经一点半了，该休息了。今天糙一点就不洗漱了吧。”鹿梨松开季礼，拉着他到刚铺好的单人床上，“这就是你的床啦，我把手垂下来，如果睡不着可以拉着我。”

        “好。真的很感谢你还有叔叔阿姨。”季礼躺在床上，第一次有了点困意。

        “不客气，晚安喽。”鹿梨关了灯，然后垂下胳膊，保证季礼可以牵到自己。

        季礼真的经历了太多难过的事情，而且这是最近以来第一次他可以安心地躺在床上，没有噩梦，没有恐慌，他拉着鹿梨的手，慢慢进入了梦乡。

        床上的鹿梨却是真的睡不着了，她只要一想到季礼说的那些话，就仿佛能感受到季礼当时的绝望和无助。她觉得自己一定得想想办法，那个骄傲的少年绝不愿意就这样妥协的。她想了许久，到底应该怎样帮季礼变得不再恐慌呢，最后想到了一个地方，就是鹿梨的老家。她满意地闭上眼，勾勒起这个暑假的计划。

        清晨七点半，季礼已经醒来了，他睁眼看到俩人牵在一起的手，愉悦地弯了弯嘴角。蹑手蹑脚的松开鹿梨，然后洗漱了一下，和早就醒来的薯条一起站到阳台活动着筋骨。

        “早，学神！”鹿梨揉揉惺忪的睡眼，倚着门框，打了个哈欠。她还没有完全清醒，嗓音也有点哑。

        “早，吃饭吗？我来做，然后我们就去医院吧。”季礼朝她笑了下，然后进了厨房。

        “好！我要一个煎蛋和一碗酸奶！”鹿梨听到医院两个字就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但看着季礼的神色好像也没有特别糟糕，她也就稍微放下心来。

        季礼给俩人都煎了一个鸡蛋，鹿梨的是酸奶，他的是牛奶麦片。然后给薯条到了狗粮又掺了点馒头。薯条大多数时候是鹿妈和鹿爸养着的，平时鹿妈鹿爸会把剩饭之类用水煮一下，完全没有调味料的味道时再给薯条作为伙食，所以它吃的并不挑。

        他们快速地吃完早饭，就打了出租打算到医院去。

        “学神，这个暑假你要怎么办呢？”鹿梨看着窗外划过的景色，问道。

        “大概会自己调整一下心态，然后自学高一缺的课程，如果开学前我还调整不过来的话，就去看心理医生。”季礼看着前方，现在他其实已经好多了，季母生病的时间里他都一直做好了这一天的准备，加上季母的状态时好时坏，所以他昨天只是所有绷紧的弦突然断裂，让他措手不及，但现在对于母亲的离开他也已经完全接受了。

        俩人到了医院，因为他们住的是单人病房，所以季母被放在了昨晚安排在房间中央的冰棺里。

        昨天晚上听到这个消息时，季姥姥和舅舅已经坐最近一趟航班来过了。季母那一家人都比较重男轻女，当时白溪月考上了当地比较好的大学，但季姥姥为了给儿子攒娶媳妇的钱，怎么都不愿意供女儿上学。白溪月这才没有办法，自己来到清溪市打拼，刚开始身上没有一点钱，只能白天当舞蹈老师，晚上在最便宜的练功房自己练习舞蹈。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季姥姥还不停地打电话问她要生活费。

        她后来干脆换了电话号码，才摆脱了那一家的压榨。她凭着自己打工赚来的钱，参加了全国性舞蹈比赛。是金子总会发光，她出色的舞蹈表演从清溪市分赛区一路比拼到全国总赛区，也是在这里他遇见了季正良，也就是季礼的父亲。

        之后的生活慢慢好了起来，白溪月这个名字也作为古典舞的代表红遍了整个舞蹈界。她总念着季姥姥的生养恩情，可能只有生没有养，但白溪月依旧每个月给季母固定打着生活费，隔几年回去看季姥姥一次。

        所以季姥姥对这个女儿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情感，她最大的悲伤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每月给自己生活费的atm。

        季父也知道，他一直看不上季姥姥的做法，但终归这是小月的母亲，所以他给季母和舅舅订好机票，让他们来看季母最后一眼。

        季姥姥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季父要之后一年的生活费，拿到钱后看了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一眼，就带着儿子又离开了。

        在病房里待着的鹿爸鹿妈都看不下去了，他们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怎么能偏到这种程度。还是季父安慰道：“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有小月心好，每年都回去看看他们。也是最后一次见他们了，之后我就不会再回去了。”

        现在的季父坐在椅子上，看着季母发呆。鹿爸鹿妈应该是去买早饭了，没有在病房里。

        这是季母生病以来，鹿梨第一次见她。记忆中那个温婉美丽的阿姨，平静地躺在冰棺里。季父昨天晚上应该找了殡仪馆的入殓师来给季母化了妆。现在的她看起来和生前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依旧是保持着她自己之前的精致与美丽。她有点想哭，眼泪断断续续地往下落。她不知道季礼在照顾季母的过程中有多么难受，也不知道他昨晚看着季母去世的时候又有多么崩溃。现在的她，有对季母离世的遗憾，也有对季礼的心疼。

        季礼站在病床前，看着母亲，反倒完全平静了下来。忽然他有一个感觉，就像父亲之前说的那样，可能离开反倒对母亲来说是一种解脱。治疗过程给母亲带来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她一直带着求生的希望，放不下他们父子俩。但是现在她安详地躺在床上，不用再感受病痛的折磨，可以轻松地去另一个世界继续追求自己热爱的舞蹈事业。

        过了一会，鹿爸和鹿妈也回来了，鹿爸把给季父带的早饭放到他面前，拍拍季父的肩膀，说道：“老季，先吃点东西吧。”

        季礼看着父亲，也说道：“爸，你先吃点东西吧，妈肯定也不希望看到我们现在这样。我们得让妈放心离开。”

        季父回过神，看着眼前担忧的儿子和鹿爸，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还不能完全接受。最近辛苦你了，也麻烦老鹿你们夫妻俩了。”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邻居，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也很难过。”鹿妈站在鹿梨身边，连忙说道。

        说着殡仪馆的人已经推门进来了，穿着一身黑的中年男人说道：“季先生，该到下葬的时间了。”

        大家一时又陷入了沉默，季父点点头，说道：“好。”

        季父选的墓园，是季母刚生病时就决定好的。是市中心的一个可以允许土葬的墓园。负责人们进来把季母的冰棺直接抬到了工作车上，大家跟着一起到了墓园，看着季母入土为安。

        整个下葬和掩埋的过程都是很快的，一上午就完全弄好了。工作人员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一个生命的流逝是悲痛的，但这只是他们的工作，他们按照流程一丝不苟的执行着。

        季母的墓碑上，正文刻的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著名舞蹈艺术家，——白溪月。”在季母的墓地旁，季父已经留好了自己的位置，他叮嘱季礼，如果之后自己去世了，就埋在母亲的旁边，立一块刻着“白溪月之夫——季正良”的墓碑就好。

        一切结束之后，季父满头黑发已经全白了，他看上去一下苍老了许多，他有些疲惫地开口道：“老鹿，小季能不能麻烦你照顾几个月，我最近得一直在公司里，可能没有办法照顾他。小季的生活费我直接给你吧，麻烦你们了。”

        鹿爸连忙说：“这说的那里话，都是邻里的，不麻烦也不用生活费。”

        季礼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没有从极度的悲伤中缓过来，季父肯定自己回公司又是没日没夜的工作，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点点头，向鹿爸鹿妈道了谢。

        鹿梨也说：“是啊，叔叔。能和季礼一起过暑假我已经很开心了，怎么会麻烦，您放心工作，我们会照顾好学神的。”

        季父眼眶微微湿润，点点头。六人一起吃了午饭，之后季父就驱车回到了公司，鹿爸和鹿妈叮嘱了几句也去上班了，季礼则和鹿梨一起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鹿梨一边烧着热水，一边说：“学神，我有一个想法。”

        “嗯，你说。”

        “大自然是最好的医生，所以你想和我一起回老家吗？我们回去待两个月，到时候开学的时候再一起来。”

        “可以，和你一起去哪里都可以。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呢？”

        “后天早上，一会我陪你回家收拾一下东西，后天早上我们坐七点也就是最早的那一趟火车，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好，我自己去收拾东西就好，你也收拾一下，不用陪我。”

        “好嘞，那一会见咯。”

        季礼和鹿梨商量好就下楼了，鹿梨低头看了看在自己脚边摇尾巴的薯条，想了想还是不带它了，火车上没有办法带宠物，还是交给鹿妈鹿爸吧。她摸了摸薯条的头，有些抱歉。

        鹿梨给爷爷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季礼家的情况以及她打算和季礼一起回来待两个月。鹿爷爷也很心疼季礼，说让鹿梨和他直接回来就好，他一会把房间打扫一下，就可以直接住了。

        季礼收拾好生活用品和高一的书籍，想了想又带了高二已经发下来的课本，然后回到了鹿梨家里。

        鹿梨看着他的行李箱和鼓囊囊的书包，想了想问道：“学神，你是不是还带了高一的书？”

        “嗯，我打算回去自己补一下课程，还有它的辅导书。”季礼点点头。

        “那你把高一的书放我包里吧，我没有带书，唔……除了课外书。总之我的包比较轻。”

        “好，你试一下，要是重的话给我就好。”

        “不要，你现在看起来比我更需要照顾。我这两个月除了学习和玩的任务之外，还要把你再养胖一点，而且我也要再重一点。”鹿梨看着季礼，他现在看起来全身上下一点肉都没有，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整个人像一个帅气的骷髅，这可不行。

        “好，都听你的。”季礼笑着说：“你明天是要回学校演讲吗？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鹿梨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来得急问自己小伙伴的情况，就说：“学神，一会我们和林音他们打个视频吧，她现在正和沈一成在旅游，他们也很担心你的情况。”

        于是俩人收拾完东西，坐在沙发上给林音打起视频电话。

        “hi，梨梨，最近好吗？你旁边是……季礼？天哪，怎么这么瘦了？！”林音和沈一成大概是在吃饭，沈一成听到林音的话也探过头看了一眼，俩人看起来都挺担心的。

        鹿梨大概和他们说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季礼明白大家都很关心他，笑着说：“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好吧，不过不用担心，有我家小梨子在，她一定能治愈你的！”林音看出来季礼不是很想聊之前的事情，也担心会再勾起他的回意，连忙转移话题，“梨梨，你是不是今年的中考状元？”

        “是的，而且很巧，我和季礼去年的分数一模一样！我厉害吧。”鹿梨得瑟地说。

        林音：“牛死了！今天王争一还给我发消息，说你不理他。他和李卓与的分数相差一分，他是全市第四，李卓与是第七，我是第十二。”

        鹿梨：“大家都很厉害啊！我们又可以在清溪一中见了！”

        沈一成听着俩人聊天，插嘴道：“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大概在一个班。”想了想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季礼没有参加期末考试，那他高二怎么办？没有期末考试那怎么分班？”

        季礼：“我爸之前和校长说了一下情况，学校也表示理解。这次开学我会再考一次，是重点班老师单独出题，作为我的期末成绩，但不管成绩多少都会去普通班，再凭实力往回考呗。”

        林音：“好吧，这样也挺好，那梨梨暑假两个月你要干嘛？”

        鹿梨：“后天我就和学神一起回我老家了，没有网，我大概会失联两个月。”

        林音：“行吧，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女人，不过一会记得在群里说句话，然后和小王他们说一下，别搞突然消失这一套。”

        鹿梨：“当然，那你俩好好玩吧，我要准备演讲去了。”说完她准备挂电话，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和我的男朋友~”说完就迅速挂断了电话，把林音惊讶的土拨鼠尖叫隔绝在那头。

        季礼听着她的话，发自内心的笑开了，“没想到小梨这么开心。”

        “那当然，我的男朋友又帅又优秀，当然要秀一下。”鹿梨挑挑眉。

        她拿过手机，打开微信，列表消息已经攒到了99+。她看了一下，班级大群里邢老师发布了中考喜讯，然后大家都在恭喜，以及她和小王学霸、李卓与、林音的小群里大家也都在问她去哪了。

        她先在大群里道了谢，然后感谢了邢老师，并祝所有同学前程似锦。然后打开小群，显然小王学霸已经连发数十条来恭喜她了。

        超爱吃梨：我来啦！谢谢大家的祝福，这回运气很好。

        永争第一：别谦虚，这是你的努力和实力，你后来那种拼劲我们都有目共睹。

        捉鱼达人：是的是的，撒花！

        林音音：而且这个女人刚刚还秀恩爱！！！！！【气愤表情包】

        永争第一：呕吼！我们认识吗？

        超爱吃梨：大概？季礼你们认识吗？

        永争第一：震惊！！！！！！！！就是我们上一届那个超级帅的学霸？？？？我一直以为他那么帅的人只会有男朋友，没想到是你这个女人拿下了他。

        超爱吃梨：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澄清一下，是他疯狂追求我，非我不娶的那种。

        捉鱼达人：……我们都记得你初三后期为了他非要考第一的事迹。

        林音音：+10086，而且是不眠不休，拼命三娘那种程度。

        超爱吃梨：好吧，可能吧。但我们也是双向奔赴。你们现在在干嘛啊？

        永争第一：同桌，你这个话题转的太生硬了。不过还是告诉你吧，我和李卓与在是中心图书馆，预习高一的课程。

        捉鱼达人：不要说那么好听，是我被迫和你一起预习，要不是看你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早去旅游了。

        永争第一：qaq

        林音音：你们还真是一贯相爱相杀啊，我在躺平看电视。

        捉鱼达人：小梨呢？小梨什么打算。

        超爱吃梨：这正是我要重点说的，卓与兄还是上道。是酱紫的，我后天就回老家了，老家没有网，大概我会消失两个月。如果想见我的小伙伴，抓住机会，明天我回学校演讲哦。

        永争第一：……和你越熟就发现你越沙雕。但明天我要和老李就去夏令营了。

        林音音：回不来，但是对小王这个事情比较震惊。

        捉鱼达人：王争一的爸妈结合了他的中考成绩，发现体育还是太差了，白白丢了两分，于是想让他减减肥，就给他报名了夏令营。

        超爱吃梨：那你也去？还是陪他？

        捉鱼达人：不，我是教官助教，帮忙训练的。【得意表情包(w)】

        林音音：支持！

        超爱吃梨：+1

        永争第一：qaq，我爆哭，呜呜呜呜【/(ㄒoㄒ)/~~】

        超爱吃梨：摸摸头，好吧不和你们聊了，我收拾东西去了，顺带完成演讲稿。

        捉鱼达人：开学见！对了，我们开学有摸底考试，大家别忘了。

        永争第一：欧克！开学见！

        林音音：快滚吧！开学见！

        鹿梨看着自己这一群小伙伴，很高兴自己能遇见他们。笑着退出微信，开始写起了自己的演讲稿。季礼则在一旁制定着暑假计划，他握着笔的手还是微微有些颤抖，不过已经好了很多，他看着身边认真书写的小姑娘，咬咬牙相信自己一定能完全克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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