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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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和云佩都瞧见他那个口型了。分明嚎哭得那样凄惨,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偏偏背过身的时候眼里都是狡黠和了然。
云佩再看一眼康熙。显然胤禩的嚎哭已经打动他了。他虽然偏心太子,可对其他的儿子们, 也不是没有爱的,这会儿亲儿子把自己身上的伤痕露给自己看,十岁出头的稚嫩的身体,胤禩又白,那一片片的青紫就显得尤为可怖。
康熙闭了闭眼睛,看向太子。
太子眼神闪躲,显然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而他觉得自己做错的不是觉得自己不该打弟弟, 而是不该和皇阿玛撒谎。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康熙沉默不语。
惠妃先看了一眼胤禩身上的伤,脸上露出不忍, 随即心里头居然诡异地想到了——这件事情是不是能让皇上对太子失望?
她抬起头看向康熙:“皇上,胤禩这孩子一向沉稳持重, 轻易不会哭闹, 想必身上实在不舒服……唉,他这会儿还没看过太医。”
康熙看她一眼,说:“太医已经请了,等会就来了。”
他揣着手看太子:“胤礽。”
胤礽噗通一声跪下:“儿臣在。”
康熙问:“你可知错?”上回他打了胤禛,自己就罚过他了, 还叫他反思,可这么久了, 看起来他也并没有认真反思过自己。
他难免有些难受有些气愤, 气太子屡教不改、没有兄弟情谊, 气自己管教不够严厉。
胤礽跪在地上, 头低下,却没有说话。
胤禛本来要说话的,却被云佩悄悄拉住了,摇了摇头。他们只要说出来事情的起因经过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了,掺和多了,反倒让皇上心疼太子。
胤禛悄悄坐下,也拉了一把胤禩。
胤禩是真的哭,这会儿还在打哭嗝,可是四哥一拉他,他就收住了,悄咪咪地坐下了。
云佩顺手把自个儿的手帕递给了他擦眼泪。
康熙和太子还在对峙。他对太子的关爱从未断过,即便是那一日太子去营帐之中探望过自己毫无忧怜之色,他也咽下了这口气,在心中替他找好了借口——从京城到行宫要七天的路程,他四天就到,说明是快马加鞭过来的,一路风尘仆仆,可能到的时候还没有缓过来……
总之,他替他找了无数个借口,给他所有的行为都安排上了自己的揣测和解释。
他体谅从小没了额娘的太子,总想着自己的当初,当初他也期盼着额娘和皇阿玛体谅自己,给自己关爱,他忍不住地就把这段感情放到了太子身上,想着他或许心里有委屈、期盼得到关爱。
可如今,他看着沉默的太子,心里却是失望的。
“胤礽,你知道错没有。”
他问了第二遍。
惠妃牵着心,悄悄地去看太子和他的表情。
太子大约是不忿的,一口气憋在心里,可他再蠢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当即以头抢地,爆发出了哭声:“皇阿玛!”
他一哭,胤禛脸色就变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更何况还是一向高傲的太子,皇阿玛心里头还对他有着情谊。
他偷着去看康熙,果然看见他脸色缓和下来了。
胤礽还在哭诉:“儿臣真的不是有意的,当时只想着切磋两下,谁知道没有控制好力道。”
他一边哭一边找借口:“这些年来儿臣都只是一个人,只有皇阿玛会怜惜我,和儿臣一块练布库的人都是宫里的太监和侍卫,儿臣真的不知道那个力道会打伤人啊!”
“现在儿臣已经知道了,八弟要儿臣怎么样儿臣都可以接受,儿臣给他道歉!”
他还跪着,这会儿就调转头,想朝胤禩的方向去。
云佩嚯一下站起来,拎着两个孩子就避开了,要是叫太子给胤禩跪下了,这事儿不能善了不说,连胤禩都会叫人诟病。
连坐在他们旁边的惠妃都避开了。
云佩抬眼看了一眼康熙。其实她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康熙会有的处理办法,左右不过是各打五十大板,过后再安慰两句罢了。
她把他看得这样透彻,心里也不会有任何的波动,只是到底心疼这些孩子们:“皇上,几个孩子们身上都还有伤,耽误了恐怕不好,嫔妾带他们下去看看太医。”
已经因为胤礽哭诉而心软的康熙一怔。
他下意识地说了好。
云佩得到回复以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等她出了门,康熙还能听见她问胤禩的声音:“还疼不疼?”
胤禩说疼,胸口好疼,哪里都疼。
“那等看完了太医,德额娘给你吃糖好不好?”
“好。”
……
康熙坐在上面阴晴不定,他多聪明啊,立刻就意识到了,云佩就是看出来他要偏心太子,所以提前把孩子们带走了,保留最后一点孩子们对他的美好想象。
太子已经停了哭诉,眼巴巴地盯着他。
如果按照以前,他或许就轻轻放过了,可是今天,他忽然觉得不该了。太子虽然没有了额娘,可自己给了他足够的关爱,这些已经足够比得上别的阿哥们了。
回去的路上,胤禛拉着额娘的手:“额娘怎么带着我们走了?”
云佩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姨姨还在宫里头等着,要是时间久了,恐怕她担心,咱们早点回去。”
她手里头还牵着胤禩,回头一看,胤祐闷不吭声地一直跟着她。
“小七怎么不说话了?”
胤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话可说。
他一向沉默,偶尔才会说两句话,云佩也就没说什么。
胤祐跟在她身后,眼巴巴地看着。其实他有一点犹豫,额娘也住在延禧宫里,在惠额娘的手底下,可刚刚德额娘一叫,他看见四哥和八弟站起来跟着走了,他也下意识地跟着走了,等到出来了以后才察觉到。
可等他一想,刚刚惠额娘也没说话,估计也不会替他们说话的,而且惠额娘本来就不怎么在意他和额娘,就算他跟着跑也无所谓了。想明白以后,他就彻底放松下来了,还有心思关注着前头的三个人。四哥很明显有一点黏德额娘,八弟也差不多,这才是叫他最奇怪的。
之前四哥跑去叫他的时候他还觉得奇怪呢,什么时候四哥和八弟关系好成这样,还会给他出气?结果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听身边的太监说才想起来原来四哥和八弟以前一块儿养在孝懿皇后的名下。
是打小一块儿养出来的情分。
他羡慕。
回了永和宫,太医已经在等着了,云秀匆匆忙忙出来:“怎么样了?”
云佩:“胤禩受了伤,先让太医看吧。”
太医一边诊脉,一边说:“……伤不算太严重,就是这些天要多注意不要咳嗽得太狠,也不能运动,容易胸口痛。”
云秀叫宫人们去熬药,一边问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等听明白,梳理完了以后,整个人都有点无语——最开始的起因只是乌兰布通之战,大阿哥跟着裕亲王他们立了功,在兵部和朝堂上威望增加了,皇上为了牵制他,罚了裕亲王以后也让他卸了兵部的差事,送回了上书房读书。
太子忌惮大阿哥,也觉得皇阿玛是在偏心大阿哥,不然为什么只罚了裕亲王和恭亲王,却对大阿哥轻轻放过?后来上书房读书的时候,两个人多有摩擦,更加加剧了彼此之间的竞争和忌讳。
后头胤祉和胤禛要成亲,皇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和原因,又让大阿哥回到了朝堂上,云秀猜测应该是大福晋连生了三个女儿,而太子的侧福晋李佳氏也要生产的缘故。
这在太子看来,乌兰布通之战犯的错不仅没让皇阿玛罚大阿哥,反倒给他添了威望,一时气愤,逮住了和大阿哥亲近的胤禩揍了一顿,后来拔出萝卜带出泥,惹了众怒,被四、七、八联手“欺负”了。
如今两败俱伤。
云秀黑着脸凶胤禛:“多大的人了,自个儿能担多少风险你心里头不清楚?要是胤禩不替你挡那一下,你往后就等着一辈子咳嗽就会痛吧!”
扭头再摸摸胤禩:“咱们喝完药就不疼了,等胤禩乖乖喝了药,我给你煮好喝的奶茶。”
胤禩眯着眼睛笑:“姨姨和德额娘一样,专拿好吃的哄小孩儿。”刚刚德额娘也是这样哄他的,这就是亲姐妹的思维习惯吗?
云秀说:“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儿,当年我还是小孩儿的时候也贪嘴呢。”
胤禛悄悄朝胤禩眨了眨眼——要不是胤禩转移注意力,姨姨肯定要继续凶他啦!
胤祐把他们的小动作看了个彻彻底底,扭头看见德额娘笑着看自己,顿时脸红了。
“德额娘。”
云佩嗯一声:“你喜欢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胤祐下意识说喜欢咸口的。然后就被拉到了一块儿坐着吃点心。
胤禩小的时候就经常跟着四哥在永和宫蹭点心吃,哪怕这几年没怎么过来了,依旧熟练,捧着一块儿点心就啃,一边啃一边舒适地叹了口气:“好久没吃到姨姨的点心了,真想念。”
云秀又给他递了一小块:“只能吃两块,等会得用膳了,吃完点心你得喝药,喝了药先别回去了,就在永和宫住下,免得回去的路上又折腾。”她总想着要保一保他和胤禛的兄弟情分,不然回头胤禛肯定要伤心。
胤禩说好。
胤祐本来是有点拘束的,后来慢慢说着话就放松下来了。
等吃完了饭,三个阿哥又收拾了自己,被赶到了房间里休息,布库本就需要体力,他们下午还上了骑射课呢,这会儿已经精疲力尽了,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
正殿里,云秀和云佩在说话。
云佩问:“你今儿不是说要出宫?”
云秀说太晚了:“本来想着去外头住两天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了,倒不好再出去了。”
云佩:“这段日子你出宫的次数变多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云秀忍不住地就脸红。她还没来得及和姐姐交代自己和庆复的事情呢,趁着这个机会,反倒该摊开说一说了:“姐姐,我,我有个事情要告诉你。”
“嗯?”
云秀玩着腰间系着的玉佩:“我有心上人了。”
云佩动作都不带停的,把一杯茶放到她跟前,了然:“是庆复吧?”
“!”云秀抬头,“姐姐怎么知道的?”
云佩看着她:“我怎么不知道?几年前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庆复对云秀的小心思她看得明明白白,只是那会儿孝懿皇后还在,他们之间隔着的人和事情太多,庆复很显然把自己的心思给藏起来了。
可这个世界上,爱是最难藏住的东西。
怎么会那么巧,回回出去都能碰着庆复,哪怕他已经竭力隐藏着了自己的感情,她还是能看出来的,也就小傻子云秀看不出来。
小傻子云秀:“……”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云佩就举了个最简单的例子:“上回咱们去古北口的时候,你还记得么?”
云秀说记得,那时候姐姐肚子里还怀着扎喇芬,他们是去看水泥的。
云佩:“那时候庆复教你骑马,你太紧张了,估计没看清楚,他一直护着你。”后来云秀累极了睡着了,她和庆复互相看了一眼,确认了他心里头的想法。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起,庆复就开始改变自己心里头的想法了吧?
所以云秀这个时候和她说自己有了心上人,她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听她从尼布楚回来的时候说的话就知道了,更何况她回来的时候满脸的雀跃,一点儿也不像是舟车劳顿的样子。
只是:“佟家那边儿太乱了,佟国纲死了,他儿子鄂伦岱想要继承佟家组长的位置,可佟国维还活着,他怎么可能放开那么好的位置?”
如今佟国纲才死,鄂伦岱和佟国维就差要打起来了。
云秀想起之前胤禛说的鄂伦岱在佟国纲灵柩回城时候的那些事儿:“照之前看,鄂伦岱和佟国纲的关系并不好吧?”
云佩点头:“具体什么什么情况咱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关系特别差。”
主要是佟国维那边比起死了的佟国纲那边要好动作得多,一来佟国维的儿子多,而且好几个都在朝廷任职,比起算得上是白身的鄂伦岱,佟国维作为一个叔叔,优势太大了。
佟家其余的人心里头也会衡量两个人谁能给自己带来的利益更多,这当然已经是没法儿反驳的,佟国维可比鄂伦岱出息。
更何况鄂伦岱在守孝,而佟国维虽然被免职,却只是赋闲在家,他又不用给哥哥守孝,能活动的范围可比鄂伦岱要大多了。
云秀知道姐姐这是在给自己分析佟家的局势。虽然她还没准备好要和庆复怎么样,了解一下总不是坏事。
“前些天佟国维家里出了一件事儿。”云佩哂笑,“佟国维的儿子隆科多纳了岳父的小妾。”
云秀诧异:“这也行?”
云佩说:“隆科多的妻子是赫舍里氏,也是隆科多的表妹,而那个小妾李四儿,从前出身贫寒,是被别人送给赫舍里家的。”后来隆科多陪着妻子赫舍里氏回家的时候,在赫舍里家看到了李四儿,估摸着是一见钟情,后来强娶了李四儿。
云秀惊呆了:“这是怎么强娶的?”赫舍里家竟然也肯?
云佩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只是那个李四儿显然并没想着遮掩自己的出身,赫舍里氏也没打算轻轻放过。
一个不刻意去藏,另一个有意宣扬,正室和小妾斗法,才把这事儿抖落出来了。
云秀咂舌:“这李四儿还真是嚣张。”古往今来,基本没有哪个正室会被小妾欺负到头上来,尤其是赫舍里氏这个正室还占据着舆论高点的时候,李四儿她本是庶母,扭头却成了自个儿丈夫的女人,这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就这样的情况下,赫舍里氏好像也没占着什么便宜。
云佩说:“都是因为隆科多的宠爱。”
甭管赫舍里氏多占理,她都是隆科多的女人,都是在后院里头的,只要隆科多存了心不让她出头,要把她往死里按,赫舍里氏也没法子。
回娘家?李四儿都能从赫舍里家光明正大地出来当了隆科多的小妾,显然易见的,赫舍里家也管不住隆科多。
告官?如今的妇人要告丈夫,别说会不会赢,敢告的就要先挨三十板子,就是换个男人来也顶不住,赫舍里家没权势,朝廷上头又是佟家的大本营,结党营私太厉害,除非赫舍里氏脑子坏了不想活了才会想着去告隆科多。
她就只能任由李四儿骑在自己头上。
云秀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云佩说:“所以如今的佟家乱得很,再有两三年的功夫你就要出宫了,可得自己想好了。”
云秀应下来。
不过也还好,庆复如今不在佟家,她和李四儿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第二天,康熙对太子胤礽的处理结果就出来了。
上一次胤礽把胤禛推下台阶,只是轻飘飘地罚了一百张的大字,这回他差点把胤禩打吐血,康熙罚了他半年的闭门思过——十月就是颁金节,太子是要露面见大臣的,象征着自己储君的身份,可康熙罚了他半年的禁足,颁金节上太子就没法再露面了。
这已经算得上表现出来的对太子很不满了。
连云佩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惩罚太子,后来转念一想,大概是本来就有不满,这会儿发出来了吧。
根本没想到自己头上就是了。
太子被禁足,大阿哥就风光起来了。胤禩为了胤禛挨了揍,大阿哥还跑过去和胤禩说谢谢兄弟的帮忙——他以为胤禩是故意让太子殴打他,帮着自己扳倒太子。
后来他到了延禧宫惠妃那里,惠妃也含含糊糊地没跟他说得特别明白,因为她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那天德妃带着几个阿哥出去看太医了,当时皇上的脸色都变了。
可惠妃有点拿捏不准为什么他变了脸色,是因为德妃没等他的判定结果出来就带着几个阿哥走人么?还是因为太子戳到了他的痛处呢?
她自个儿都拿捏不准,当然也就不会和胤禔说起,只让他把握住机会,多多亲近大臣们——纳兰明珠自从下台以后,一直都没被皇上给复位,他那一派的所有人都在猜测是不是皇上想让纳兰明珠和索额图一样,过几年再重新回来。
纳兰明珠虽然被贬斥了,却也没停止过活动,去年皇上亲征噶尔丹,明珠和索额图等人也都参与了,可因为噶尔丹被放跑了,明珠也被连降四级。
朝堂上的那些人都在等纳兰明珠回来,如今只是在依附大阿哥。
惠妃交代胤禔:“趁着这段时间多多拉拢他们,将来哪怕纳兰明珠没办法再起复,咱们也能握准他手里头的势力。”
这些人现在能依附明珠,将来就能依附胤禔,只要他能给他们提供利益。
可其余人不这么想。
胤禛下了课和额娘聊天的时候还提起纳兰明珠:“听说皇阿玛本来想把纳兰明珠提回来的,可出了太子的事情以后,这事儿就搁置下来了,为什么啊?”
他等明年娶了福晋以后就得去朝堂上了,如今迫切地想要了解朝堂上的政事,纸上得来终觉浅,只有参与进去,他才能明白那些皇阿玛做出的决策有什么用。
云佩就搂着他跟他说:“原先太子是占优的,大阿哥弱势,所以你皇阿玛才想着把纳兰明珠提回来。”哪怕不给他大学士的位置,让他回来就是一个信号,因为朝堂上的那些人是依附明珠的,哪怕他不是大学士了,他手里头捏着的资源也比其他人要多得多。
胤禛懵懂:“可是之前郭琇参明珠的时候,不是定了八大罪么?这样的人皇阿玛也会用?”
明珠八大罪,其中两条是指责他结党营私,三条是买官卖官,一条是指责他和靳辅、余国柱等人贪下了治河的银子,一条是排除异己,尤其是排挤言官。每一条罪都属实,每一条单拎出来都够死上一次的。
这样的人,皇阿玛却还在用他,胤禛很不理解。
云佩就和他解释:“天底下的好人和坏人都多,而好人不一定是纯粹的,坏人也不一定是没用的,你皇阿玛是把他们当做棋子,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那都能用,好人有好人的用处,坏人也有坏人的好处。”
明珠的贪和跋扈都是康熙刻意放纵的结果,这样的人有权势,也有把柄捏在自己手里,他才能用得放心。
胤禛心情复杂。
他一直以为天底下都得是好官,这样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可如今额娘告诉他皇阿玛在刻意用着明珠这样的人,隐隐有些难以接受,可也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对。
连云佩都不能说康熙不对,他做事是容易受人置喙,容易被抱怨,不管是后宫还是朝堂之上的平衡,他伤了人,把人当棋子摆弄,也确确实实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也是目前的朝廷上能达到的最好的结果。
云佩不喜欢他这样的手段,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
她和胤禛说话的时候就说:“以后你可以和你皇阿玛学制衡之术,但是不能被他们拿捏。”等胤禛去了户部,肯定会有人难为他,那才是胤禛朝堂生涯的开始。
胤禛点头。
他肯定会汲取教训,绝对不会犯错的。
十二月里,胤礽侧福晋生下了长子,因为胤礽还被禁足在毓庆宫之中,所以李佳氏这个孩子从出生以后就没娶名字,康熙也不知道是不小心忘了,还是故意忘了,也没提起过他。
太子胤礽在被禁足,也没什么心思给孩子取名,每天都在琢磨着皇阿玛的想法,想着让皇阿玛给自己解禁足。
这个皇长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让人瞩目,不仅没有取名,连洗三和满月都因为胤礽禁足的缘故被省略了,毓庆宫一直就用小主子这个称呼叫他。
在乎的人也是有的,延禧宫里知道皇太子有了皇长孙以后沉寂了好一段的时间,听姜潮说起,内务府最近给延禧宫添了好多的茶具花瓶。
大阿哥也没之前那么风光了,或者说没有面儿上那么风光,从伊尔根觉罗氏那天哭过一场以后,他更加不去关氏屋里了,每天都和伊尔根觉罗氏呆在一块儿,两个人都想再生一个孩子,生个儿子。
康熙三十一年的二月里,大福晋终于又查出了身孕,这是她的第四胎了。
云秀和云佩听了忍不住地感慨,大福晋为了生孩子真是拼了命了,这都相当于一年一胎,一连生了四年,就算是铁打的人都撑不住啊!之前姐姐生孩子的时候,怀胤祚那一胎也是,生胤禛的身体还没调养好就怀了胤祚,弄得最后胤祚生下来身体也很不好,这还只是两胎。
而伊尔根觉罗氏是接连四年都在生育,上一次生孩子是康熙三十年的三月份,这一胎按着时间算,是康熙三十年十月、十一月怀上的,中间只隔了七个月,还要扣掉坐月子的那一个月。
云秀皱着眉头:“大阿哥不知道,难不成大福晋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么?就算小夫妻两个年轻,难不成惠妃也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只怕惠妃是故意任之放之,她也想要抱孙子,大阿哥和大福晋也想要儿子,所以哪怕身体不舒服也得跟着生。
去年的时候大阿哥已经娶了董鄂氏进门,是赶在了荣妃的女儿蓝琪儿嫁人之前娶的,就为了让出嫁的小姑子看一眼嫂子。
那姑娘她们也都见过,比伊尔根觉罗氏年轻几岁。
结果过年的时候三福晋和大福晋一块儿出了席,很明显就看出来她们两个的差距了,三福晋才刚新婚,面色红润,脸色鲜嫩得和鲜花似的,谁看了都要夸一句气色好。
而大福晋呢?许是那会儿怀着孩子,脸上有些浮肿,面色也很憔悴,看着都快能当三福晋的额娘了,就算年龄差太大,也没这样的道理。
还不都是生孩子伤了身体?
只是这事儿外人也没法说什么,人家夫妻和婆媳自个儿都不在乎,外人说了也没用,只是,要是大福晋这一胎再生个女儿,也不知道是她的心情先崩溃,还是身体先崩溃了。
云秀她们聊过了一回就放到脑后了。
因为就在今年,四福晋要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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