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师学艺

“墨老爷，庄某这里不接受女弟子。你还是让她去学些琴棋书画吧。”说话者身着一身灰色长袍，手拿竹叶扇，容貌严峻。

        “听闻庄师父收徒只要经过针戳之痛的考验，便可通过。今日为何改规矩谈男女之分，谁说女子就手无缚鸡之力，还是觉得女子学了无用武之地呢？我妹妹天资聪慧，力气不逊男儿，请师父不妨先考验一番，看能否通过。”墨沐手拿茶水，递向庄承手中。

        “既然你们知晓我的规矩那就开始吧，通不过墨老爷可怪不得庄某不讲情面。”这边庄承便吩咐苏忧准备长凳，空碗。

        一切就绪，苏冰伸出右手大拇指，庄承俯下身一枚长针便扎入苏冰手指螺的中心处。苏冰并无疼痛神色，反而开心地叫道：“我是不是过了啊。”

        庄承脸色微变，掰开苏冰右手其他手指一一扎上长针，血开始冒出，一滴一滴地洒在小碗里。苏冰也没因此有所反应，心里好像在谋算着什么。

        “师父你为何这样待我冰儿妹妹，记得苏忧说过只是扎了大拇指而已，你这未免过分了些。见她是女子就要加考验吗？”墨沐赶紧冲过去，拿开了庄承的手。

        就在这时候，墨沐的左手拇指也被扎入一根长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强忍疼痛没有叫出声。苏冰见状拔出手上的长针戳向庄承的手臂，庄承未有任何反应，紧捏墨沐的右手手指，血液也滴入碗中。

        “好了，你们两个我都可以收下。愿意就磕头拜师吧。”庄承丢下扇子，坐在石凳上。

        “快快，你们两个快点跪下。”墨老爷直接摁着苏冰的脑袋，生怕她又惹庄承反悔。

        就这样拜师的插曲结束了，苏忧在一边直冒汗的同时脸上也难掩喜悦。

        “今日你们先回去，明日随苏忧一起到净坛池边等候。”庄承手臂上的针不知何时已取下。

        随后三人前后走下山，墨老爷同庄承寒暄几句后，也作揖离开。

        家训又开始了，墨老爷对苏冰今日的举动发了很大的火。

        “冰儿，今日庄师父没跟你计较，你那一针对他没有任何伤害。相反，你以后的学艺之路会因这次的举动受到不必要的针对。平日里你的小聪明父母们都不与你计较。两个哥哥爱你，护你，这也是一时。你除了方圆十里你还去过哪里？河虽小，不知几尺，也会有人溺水而亡。小把戏，不知对方城府，终会害己。望你日后做事深思而后行。”墨老爷挥手让苏冰退去。

        苏冰知道墨老爷定是生气了，平日里从未这样严肃批评自己。细想墨老爷的话，自愧自己的所作所为。走在苏忧的身后闷闷不乐，看着自己右手的针眼也陷入了沉思。

        正房里，墨老爷和墨夫人望着自己的儿子，不语。

        “爹，娘。孩儿知道自己自小体弱，让你们整日为我忧愁。但今日我既然有学艺的机遇，定会让我的身体更加强健。你们也会老去，我不仅要照顾好自己日后还要能服侍你们。作为子女，最基本的孝道，也是要有健强的体魄去践行。”墨沐跪在一边，看着墨老夫妇。

        “量力而行，爹娘不奢求你文武双全。读书上你出类拔萃，我们甚是欣慰。以你的体质爹娘从未想过你流血流汗，成就一身武艺。平日和苏忧他们打闹玩耍我们就当你锻炼身体了，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们也不强求。我已把你的情况告知庄师父，你听他安排便可。”

        “谢谢爹娘成全。沐儿谨记，不螳臂挡车，量力而行。”墨沐咧嘴笑了起来。

        庄承看着面前的碗，里面血液相融后凝固在一起。苏冰和墨沐注定要相互牵绊，是福又是祸，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庄承拿出积压已久案卷，小心翼翼地摊开。

        此时的梨城内人心惶惶，很多怀有身孕者都在祈祷自己的孩子血验为血奴，不必承受骨肉分离之苦。

        “报告城主，今日几名血魂降世，请安排归处。”上报者身后站着几名侍女，每人怀里都抱着刚出生的婴儿。

        不知是不是上报者声音太大，吓哭了其中一名婴儿，随后其他婴儿也开始哭闹不止。

        “城主，今日的血魂者或许有误。要不再验一次？”上报者声音颤抖。

        “不，把他们都放出去吧。今天起取消血验。”身着黑色长袍者心不在焉地说道。

        “他早已降世，为何没有任何痕迹。看来上天是在考验我，是不是这梨城真正的主了。”

        阙氏夫妇听闻不再有验血之事后，计划寻女之路。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膝下的儿子在不停地嘟囔着婴语。

        “咦，师父就我们三个徒弟吗？这也太无趣了。苏忧，还有其他师兄弟吗？”苏冰把手伸进池内，挑逗着水里的鱼儿。

        “应该还有一个师姐，但是我不确定。啊啊来了，妹妹快点站好。”苏忧强抓着苏冰，和墨沐并列站齐。

        呜啊，呜啊，这个姐姐好漂亮。一身宽松素衣，难掩婀娜的身姿。未施水粉，肤白若雪。葡萄似的眼睛，月牙似的眉毛，加上高挑的鼻骨，荷花苞色的嘴巴，绝美。苏冰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庄芙看着他们三人，抿嘴一笑。两个酒窝也显现出来，这让苏冰更是痴迷了。

        只有我沐哥哥才配与她站在一起，男俊女靓，苏冰心里这样想。同时她看向旁边的墨沐，脸色冷如霜，眉宇间散发出饱读诗书的气质。侧脸轮廓棱角清晰，睫毛上挑，长而密。这时墨沐发现苏冰在瞄向自己这边，把脸一转：“冰儿妹妹，师父看你呢。”

        庄承清了下嗓子：“我身边的这位是你们的师姐。而后我也不会再收弟子。现在按照你们年纪的大小重新排位。墨沐老大，庄芙老二，苏忧老三，苏冰老四。现在你们先相互了解下，苏冰你随我过来。”

        苏冰心里嘀咕着果然被墨老爷说中了，自己的小鞋已经被穿起来了。苏冰往身后看去，他们三个师哥师姐们在开心地聊着天，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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