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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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点。
临安街的酒吧陆陆续续开始营业。
丁茂靠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
快月底了……
他点了根烟，琢磨着蒋乐上回带来那小子，给蒋乐拨了个电话。
“喂，茂哥。”
“你把你那新朋友带来，你下不了手，我来。”
＊
婚礼泡汤，保养车这地儿刚好离李志文家不远，余耀和苏靖驰去李志文家蹭了个晚饭。
李志文老婆挺贤惠，饭菜做的一绝，他家有对龙凤胎兄妹，二年级，见到客人来激动的不行，作业都不管了，跑出来瞎晃悠。
“哥哥你会玩魔方吗？”李航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期待。
“会啊，这个东西多简单啊。”
“吹吧，这东西我和我哥搞腾了一个月都没搞腾出来。”李好哼哼道。
李航把魔方拿给余耀。
余耀把魔方放在李好面前：“看好了！我要开始施展魔法了！”
李航兴致勃勃的趴在旁边看他扭魔方，李好拧着眉，还是一脸的不信。
余耀初中时沉迷过一段时间的魔方、拼图，玩久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那么多年没动，虽然说有些生疏，但还不至于拧不回去。
约末花了两三分钟，魔方还原好了。
“哥哥厉害啊！”李航凑上前看那个已经被还原好的魔方。
李好拿着魔方看了看：“这玩意儿真能拼回去啊……”
“怎么样怎么样？嘿嘿，想不想知道这魔方怎么还原的？”
“想！”李航一蹦一蹦的。
李好将魔方放到桌上：“怎么还原的？”
余耀耐心的给这俩小孩讲解还原魔方的公式，这俩小孩听得也认真。
“孩子们，来吃饭了！”李志文他媳妇儿喊了声。
余耀被李航拉到他身边坐着，李好一脸不情愿地挑了个他旁边的位置坐下，边吃边聊魔方。
“小衡中秋过来过吗？”李志文老婆笑得一脸温和。
“不了，跟同学约好了去他那儿。”
照顾自己是秦父布置给李志文的任务，过节去打扰他们一家人，怎么说都不太好。
吃完饭。
苏靖驰有事儿跟李志文商量，留在了那儿，余耀也不太好接着打扰别人，出门叫了辆车回去。
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余耀在门口小卖部买了瓶可乐，才走进小区。
他沿着往常的路回家，顺手把瓶盖拧开。
开瓶那一瞬间的气泡声，并没有持续很久，余耀隐隐听到了哭声，还是个小孩的哭声。
他把瓶盖拧好，跟着哭声走过去，发现有个小孩蹲在墙角哭，走近点才看出那是隔壁家小孩。
他蹲到小孩旁边，轻声：“小朋友？”
小孩抹抹眼泪，寻声看过来，愣了几秒，一下扑了过来：“哥哥！”
“诶！你怎么了？”余耀拍拍他的背。
“今年中秋，爸爸妈妈，又，又不跟我过，呜呜呜……”小孩说着说着又哭了。
余耀抚了抚他的背：“哥哥的爸爸妈妈也不跟哥哥过中秋啊。”
小孩的哭声戛然而止，他仰起头，微有些哽咽：“啊……为，为什么啊？”
“哥哥爸爸妈妈在国外，那边工作很忙，没法回国。”余耀眼睛微垂，显得有些失落。
小孩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抚了抚他的背：“我爸爸妈妈也工作忙，哥哥别伤心。”
爸爸妈妈？
余耀冲他笑了笑：“嗯，不伤心，你也不要伤心。”
小孩也冲他笑了笑：“嗯，我不伤心！”
余耀揉揉着小孩的头，小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哥哥你叫什么呀？”
“秦衡，你呢？”
“陈生！”
余耀内心一震。
姓陈！
“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我爸爸是开车的！妈妈是做奶茶的！可好喝了！”
余耀松了口气。
小孩语气又有些低落：“不过平时都在干爹干妈家，喝不到……”
余耀揉揉他的头，把可乐递给他：“但能喝得到可乐。”
陈生有些犹豫：“干爹干妈跟我说小孩不能喝可乐。”
“你想喝吗？”
陈生想了想：“想。”
“那你就尝一口。”
陈生激动的红着小脸，把瓶盖拧开，拧开完后愣了下，没喝：“哥哥你先喝口吧。”
余耀笑了。
这小孩挺谨慎啊。
接过仰头喝了口，又递给他：“呢，没下迷药。”
这点小心思被发现了，陈生有点不好意思，小脸更红了，仰头喝的那口都有点急，差点被呛到。
“这也是你干爹干妈教你的吗？”余耀把可乐拿过来，又把瓶盖拧好。
“爸爸妈妈教的！很小的时候就教了！”
“那回家吧，作业写完了吗？”余耀起身，跺了跺脚，蹲久了有点麻。
“哥哥作业写完了吗？”
“你还挺会反客为主啊，没呢。”
陈生一蹦一跳：“能和哥哥一起写吗？”
“行，你先回去问问你干爹干妈同不同意？”
“嗯嗯！”
小家伙写作业挺认真，偶尔有不会的就皱着头想会儿，实在想不出来就问余耀。
小学的作业没有高中的多，陈生写完了也不在旁边闹腾，跟余耀要了本课本在旁边坐着看。
余耀把作业写完伸了个腰，一看表都9点多了，小家伙还在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他的课本。
“陈生？”
“嗯？”陈生把书放下看着他。
“9点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
小家伙打了个哈欠，点点头：“那我明天还能来吗？”
“能。”
“中秋呢，中秋能吗？”
“要看我在不在了，你快回去吧，不然你干爹干妈该着急了。”
“哥哥再见！”
“再见。”
余耀从浴室走出来，刚好10点过5分。
蒋乐来了个电话。
“喂，衡儿，今天来吗？老地方。”
“来，不过今儿不能玩太晚，明儿上学。”
＊
余耀走进酒吧，蒋乐还在上次坐的那个卡座，与上次不同，这次他身边就做了一个那个所谓的茂哥。
“来啦。”蒋乐冲他笑了下。
“嗯，”余耀笑着向茂哥伸出了手，“茂哥好。”
茂哥回握：“你好。”
“谢谢茂哥上次送的酒，不过上次有点感冒，喝了酒之后感冒加重了，所以提前回去了，没能好好聊聊。”余耀笑着说道。
丁茂笑了笑：“哪里的话，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回去也是应该的……听小乐说你游戏打的挺好，成绩也很好？”
“哪有哪有，那游戏我才玩没多久，成绩也就国外还行，回国之后就说不定了。”
“小衡谦虚了，刚玩没多久，到达这水平，说明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啊，我朋友那有个电竞队，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意向，不妨跟我去办公室详谈？”
丁茂眼底的那一抹黑，以及泛紫的嘴唇，在余耀看来无比的晃眼。
详谈。
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想把他叫去办公室给他强行下药吧。
余耀人畜无害的笑了下：“好啊。”
蒋乐听到这两字身体僵了下。
“那走吧。”丁茂笑着起身。
余耀紧随其后。
走出去几步，蒋乐追了上来：“茂哥，我也……”
在余耀看不见的地方，丁茂狠狠挖了眼蒋乐。
“小乐也来吧，在门口看着，不要有人进来打扰我和小衡谈事儿。”
蒋乐垂下了头：“好。”
＊
“小耀今天来的挺早啊。”职工更衣间内，一个刚换好衣服的服务生，靠着衣柜，递了根烟给“余耀”：“来一根？”
“不了。”
“行吧，”那服务生给自己点了根，“咱老板一个月都不怎么来店里，回来就带人上办公室，这不，刚刚我进来时就看见他带进去一个人，看着才上高中吧，啧，那样貌，一看就知道有一大波小姑娘喜欢……还让一小子在外面守着，也不知道干什么，上次叫人进去也没让人在门口守啊。”
“余耀”刚把工作装的上衣套好，闻言不觉地皱了下眉。
“你说你们现在这个年龄的孩子，怎么就不好好学习呢？老往这种地方钻……”那服务生还在叨叨。
“余耀”没回话，兀自把衣服穿好，去了卫生间。
他随便进了个隔间，掏出手机，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条短信。
-可以开始了。
＊
10:54
临安街45号门口停了三辆面包车，从车上下来约30个人，个个流里流气，一看就能猜出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士。
他们手上带着家伙，极为嚣张的闯进酒吧，保安都拦不住，为首的人吼了声：“李广川！给老子出来！别以为藏在这种地方，老子就找不到你！老子那20万什么时候还？啊？”
酒吧里的嘈杂声，瞬间消失，如果没有音乐声，进来的人都会以为进了教室。
很多服务员保安人员堵在了门口。
“什么李广川？我们这没有这号人！”保安冲为首那个人吼了声。
“去你妈的！”那人推了保安一把，“老子他妈问你话了吗？李广川！给老子出来！”
“余耀”听到这动静，心里默念：我最亲爱的班主任李广川老师，请你原谅我，我实在想不到名字，才把你名字给弄上去的，对不起！
他旁边的服务生刚从厕所出来，被这阵仗给吓到了：“小耀，这是咋了？”
“要债。”
“卧槽，我去看看。”那服务生麻溜的把手往身上擦了擦，往门口那方向跑去了。
“余耀”等了会儿，估摸着差不多服务员和保安都在门口了，独自走到老板办公室门口。
蒋乐看着眼前的人，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被一掌击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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