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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开端


凤穆帆这回是真的不耐烦了,他眉头一锁,大声说道:“本王的所有行踪,居然要向一女子汇报,本王不知何时有这规矩!本王不想去!你听好了,原因就是这个,没有其他!”

        这回,犹如冰霜打击下的娇花一样,洪悦宁立刻没有了脾气,她低下头去,心如刀绞,但是也只能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来,换上一副柔和面孔,低低说道:“王爷,今天早上想必没吃好吧,快到中午了,嫔妾这就去小厨房,让他们弄一锅鸡汤来。”

        “不劳侧妃费心,”依旧是冰冷的声调,“小厨房跟随本王多年,本王的口味,他们一应具知,侧妃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洪悦宁此时此刻的内心,已经不能够仅用冰霜来形容了,像几万把箭同时穿过——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这种滋味,念奴在一旁看得也是焦急万分,立刻拉了拉凤穆帆的袖子,让他对自己的姐妹态度好一点。

        可这暧昧的动作,在洪悦宁眼里更加使他心如刀割。呵呵,自己的一点点恩宠,竟要由自己的所谓“好姐姐”施舍给自己!

        或许是念奴的这一点点动作,使王爷的眼光略微柔和了下来,念奴急忙看向洪悦宁,侧妃此时心下了然,但也只能痛苦地忍受,一眼瞥见,王爷的墨盒即将告罄,便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去,挽起袖子,温和地说:“王爷,嫔妾来侍候您写字。”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没吃早饭的缘故,洪悦宁竟然突然觉得眼前一花,正抹着的黑一下子飞了出去,刚好打在凤穆帆面前,一个重要的军事地图上。

        “王爷恕罪!恕罪!”洪悦宁连忙跪了下来,念奴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凤穆帆此时真的气不成声,“我本王再说一遍,你给我出去!出去!”

        无奈之下,洪悦宁只好从地上爬起来,眼含泪水,“是的,嫔妾这就走。”

        洪悦宁一边哭一边走出了书房,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在手里漫无目的地滑动,忽然之间,她发现,她自己画的,全部都是“念奴”、“贱人”。

        屋子里,念奴且一脸担忧,用手臂捅了捅凤穆帆,“王爷,你这样真的好吗?不管找你们说她还是你的侧妃,是皇上亲自给你换的侧妃。”

        凤穆帆转头看看自己的心上人,不由得轻笑起来:“你何时也变得这么大度了?,你虽是这么说的,只是你知道她是怎么嫁给我的吗?”

        “不是圣上赐婚?”念奴疑惑地说道。

        “她家里老将军,身披铠甲,以过去的战功作为嫁妆,让皇上难以拒绝,不得不下了这道圣旨。皇上亲口和我说出这一点,你说,天下哪个好男儿?愿意这样被胁迫着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

        “那她现在毕竟是你的妻子,你对她好一点,不然她得多么难过啊。”

        “自作孽,不可活,”凤穆帆冷冷撂下一句,“她的感情,我并不操心,可是你,”他一回头,眼里柔肠万千,“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我将娶别的女人,我心里眼里全是你,昨天我特地去你那里,你把我拒之门外,我也在书房歇息一晚。”他的申请突然变得像小孩子:“只要你不吃醋,要我怎么样都行呢。”

        “傻瓜,”念奴一时百感交集,没想到,他竟对自己情深至此,更美想到,他竟然这样在意自己的感受,她不由得伸出食指,在他鼻上一点:“傻瓜,我怎么会吃你的醋,我还是了解你的呀。”

        凤穆帆粲然一笑,又开始了公文,念奴一时百感交集,在他的身边呆呆立着,觉得,自己心头,竟然是那样开心。

        洪悦宁讷讷地退出了屋子,这一刻,她竟然忘记自己身处何处,身系何方,只是慢慢地走着,走着。

        “春入横塘摇浅浪,花落小园空惆怅。此情谁信为狂夫,恨翠愁红流枕上。”

        洪悦宁不知不觉之中已经一步一步走进了王府中的小花园,现下时值冬季,但是还没有最初那一片雪花落下,小园子里的花木早已凋零,只余下青松翠柏,像默默的卫士一样坚韧,守护着这一片土地。

        可是,她的护卫又在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向着她?那个一文不名的念奴?那个没有女人味的军医?

        洪悦宁看着小园子里的枯枝败叶,不由得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她看着枝头的最后一片叶子,这已经是深秋,寂静的她觉得自己虽然处在二八芳华,心里却早已经在一夜之间苍老,而且就好比那已经枯萎了的老树,竟再也无法发出一丝新芽来。

        洪悦宁长叹一声,她没有发现,喜儿已经默默地跟到了她的身后,听到洪悦宁一声一声的叹息,这种新的丫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王妃”喜儿悄声说道,“我们回去吧,今后的路还长着呢,不在于这一时半刻之间。”

        是么?真的么?洪悦宁苦笑着,现在的面容竟然如此灰败。“喜儿,你来说说,你看,这所有的春光都易逝,花难万年红,更别提女儿家,青春年华太短暂了啊。”

        喜儿却打断了她:“娘娘,你这是什么话?为什么要这样难为自己呢?你要相信你自己啊!那念奴,不过是一个小小军医,才德容貌,家世背景,她哪有一点赶得上娘娘您?更别提您这里还是圣上御赐,喜上加喜,真的是天作之合,娘娘又何必妄自菲薄,不好好珍惜自己,给别人以可乘之机呢?”

        洪悦宁听了这话,终于脚步中有了一点力量,她在喜儿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卧房,一路上,碰到了许多家里下人,有的对她熟视无睹,有的只是微微对她礼节性的请了个安,洪悦宁昂起头来,尽量告诫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些下人。

        不料,还未走到房门口,就远远地听见自己的住处方向传来一阵喧哗,洪悦宁皱了皱眉,此时身边的喜儿早已经懂得了主子的心意,立刻飞奔到门前去看个究竟。

        原来是翠儿,她此时脸气的通红,嘴角微微颤抖,手指向前伸着,指着她面前一个趾高气昂的下人:“你你你你也太过份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心我告诉老爷去,打得你满地找牙!”

        “呦呦,”门口这个青年小厮不由得哧笑了起来,“好姐姐,你倒是去告呀,我特别想知道,你到底是想告诉哪个老爷啊?当这是在你们王府呢?哈哈哈哈,今天本大爷就告诉你,我可是这里的家丁奴才,我的主子,除了王爷就没有第二个!我还告诉你,王爷的亲爹可是早已经去世的太上皇他老人家!怎么着?你想告诉老爷?想随先帝一起去了啊哈哈哈哈哈”

        “你你也太欺负人了!”翠儿不由得一阵发抖,她差点跌倒,恰巧被飞奔而来的喜儿接下。

        喜儿耳边听得此话,不由得怒上心头,然而她毕竟较长几岁,说话做事也有分寸,只见她先扶正翠儿,然后平静而不是威严地面对那小厮:“好,你说自己是王府的家丁下人,咱们今天就好好论一论这家丁下人应有的礼节!其一,王爷没教过你们不能在府中大声喧哗吗?其二,王爷没教过你们男女授受不亲,不能随便接近夫人的闺房吗?其三,你说太上皇,我倒要说说当今圣上!王爷王妃大婚乃是圣上亲赐,祝二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对夫人不敬就是挑拨王爷和王妃之间的关系,是违抗圣旨!你倒说说,你哪一条不知道?哪一条是你们家里父母主子教规矩未曾教过你的?”

        这小厮听了,方才有些收敛,但是依旧不服气地说:“姐姐,你这高帽子戴的,哪个奴才,也吃不起啊,我今儿本来是好心,这不快到冬天了,我是看那些贫婆子太懒,根本不照料姐姐的卧房,怕冻了姐姐,特地拿着上好的煤炭,来孝敬王妃,结果反而戴上这些名头,早知道,我也学那起婆子一样,躲得远远儿了的呢!”

        喜儿听了,只得往他手里一看,见果真提着一个笼子,再细细看去,却见里面装的都是下人用的黑炭,不由得大怒,但是心里一想,便也明白了此事,便冷笑道:“好一个中心的奴才,怕不是今年你们王府里连银炭也不够分,竟来给王妃送这烟熏火燎的木炭!那些婆子估计习惯了的,有好差事自己抢了去,这才让你一个外男进姑娘的闺阁!”

        小厮见被戳破,讷讷无言,此时只听得侧妃洪悦宁医生怒喝:“够了!炭留下,你给我滚回去!”

        小厮见王妃动了真气,知大事不妙,一溜烟地跑走了。

        翠儿此时痛哭着说:“娘娘,娘娘!您看看,这恐怕都是念奴那个刁妇设下的局!专看我们笑话,没准儿还想冻死您呢!娘娘何曾受过这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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