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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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好了，我睡沙发。”
以退为进，不可强逼。
这是我用来对付霍辞的手段。
既然他现在仍然没有对我放下芥蒂，那我只得顺着他一点。
挣扎着起身，我小心翼翼地下床，准备朝一旁的沙发走去。
那沙发足够大，可以容纳下我。
但我忽视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躺了这么许久，突然下床走路。那头晕得根本站不稳。
“小心——”
正当我要往前扑去时，我听见顾宴清着急地喊了一声。
顾宴清似乎想要伸手救我，但旁边站着的霍辞，却比他的速度还要快。
可偏偏因为他的眼睛看不见，所以他虽然捞住了我，但是他的手却抓到了不该抓的地方。
尴尬，暧昧……
我瞥了眼霍辞，小声地问道，“大少爷，你摸够了吗？”
砰——
几乎是我调戏霍辞的话刚说出口，他便直接松了手。
我还没有来得及站稳，人已经摔向了一旁。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整个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我不可置信地瞪了眼霍辞，无声骂道：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明明刚刚他摸得挺顺手的，怎么还不允许我说一句了？
“滚出去。”霍辞怒斥出声。
他浑身散发着戾气，我知道要是我继续逗留，定然会引得他发怒。
我不得不强忍着身上的疼，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
顾宴清医者仁心，他看了眼我，本想扶我，哪知霍辞却幽幽开口，“顾宴清，我有事找你。”
不言而喻，我走，顾宴清得留下。
临出门前，我忍不住往屋子里看了眼。
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我担心霍辞询问我和他的关系，又担心顾宴清说出陈璇。
算了——
我暗暗轻叹了一声气，毕竟这样瞎担心，也不是办法。
与其如此，我还是先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
只是，我没有想到当我处理完伤口，从鬼医的宅院走出来时，竟然这么巧，会遇见季书淮。
他也来了京都。
“阿念，你没事吧？你的脖子怎么了？”
季书淮眼尖，他瞧见了我脖颈上的伤。
即便我已经动作迅速地准备用丝巾遮挡，但还是被他瞧得一清二楚。
他大步走到我的跟前，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欲要低头看我的伤。
我一时紧张，连忙伸手扯住衣领。
“你……我没事的……”
我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试图与季书淮保持距离。
季书淮是个好人。
我不该给他惹上麻烦。
“是霍辞？”
季书淮眼神一变。
“不是，季书淮你别问了。”我强忍着情绪，故作镇定地开口。
“好，我不问。”季书淮抿直了唇，“但是作为朋友，你现在得跟我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继续下去。”
季书淮即便没有明说，但其实我和他都听得懂。
他无非是想要将我带离霍辞的身边，他试图想要拯救我，他以为我是被逼留下来的。
而事实上，季书淮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不懂你说什么。”我咬唇道，“季书淮，谢谢你，但是我不走。”
闻言，季书淮愣了愣。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同我说，但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一会儿，他才问道，“可以陪我吃碗面吗？”
我担心霍辞找我，所以犹豫了一瞬。
季书淮苦涩一笑，“今天是我生日。”
一听，我再没有拒绝的勇气。
“好，我们去吃面，我陪你过生日。”
我与季书淮并肩朝停车位走去，他为我开了副驾驶的门。
等我坐上车之后，他才关门，绕至驾驶座，继而上了车。
同他的人一样，他的车也是格外低调干净。
“你什么时候来京都的？”
季书淮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我系好安全带，微笑着应了句，“两天前，你呢？”
“一周前。”
“出差？”
“奔丧。”
简短的对话，将气氛禁锢。
车子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我不敢再多嘴，怕惹得季书淮伤心。
“我爷爷他没了……”季书淮苦涩一笑，“他是季家唯一支持我离开家族的人，只有他会在意我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而不是逼我留在季家。”
车子停在面馆门口的瞬间，我似乎瞧见他的眼眶红了。
这是第一次，季书淮在我的面前情绪失控。
他以往，都是格外清冷而又理智的存在。
其实从高中起，我就知道季书淮家世不简单。
正如从前那群同学所言，季书淮是京都太子爷，才不是什么井底之蛙。
而我，一个一身怪病的小透明，又怎么敢肖想？
所以，年少时的那份悸动，早已被岁月尘封。
“你等我一下。”
我拿着手机，打开车门，小跑下车。
跑到路边的一个摊子前，我扫码买了个护身符。
当我转身欲走时，我又买了一个。
“生日快乐！”
我重新跑回了车边，季书淮已经下了车。
伸手递向季书淮，我将护身符送给他。
“送给你的，虽然礼物有些不起眼，但对你的祝福是真的。”我一脸真挚地望着季书淮。
见他迟迟没有动静，我以为他嫌弃，便想着找补，欲要将手中的护身符收回。
我刚动了一下手，季书淮却是一下扣住了我的手腕。
他另外一只手，搭在了我的手心上。
护身符被季书淮握在了他的手里，我收回了自己的手。
“阿念，谢谢你，我很喜欢。”
“走，我请你吃面。”
我为了让季书淮的情绪高涨一些，只得主动出声，打破沉寂。
面馆的生意很好，大堂坐满了人，我和季书淮寻了个靠窗的位置，顺势坐下。
“老板，两碗牛肉面，一碗不加葱。”
季书淮点了餐，而我却怔愣在了当场。
他竟然还记得我喜欢吃牛肉面，而且也知道我不喜欢放葱。
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我和季书淮一起吃面，应该是高三会考的第二天。
那时候，是我同桌程霜的生日，她邀请了我还有季书淮几个人一起吃面。
明明过去了这么多年，但回忆起来，仿佛就在昨日。
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了眼屏幕，发现是陆寻的电话。
见状，我的心顿时慌乱起来。
所以，是霍辞出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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