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前往琼华

殷召予起身，从剑室正中的神女香案前拿了一本剑法，递给谢楚青。
  这剑法旧得泛了黄，好在字迹清晰可辨，上书“绝云八剑”。
  “这剑法乃是穹苍上乘剑法，由你穹武太师伯所创，其间变化繁多，极为深奥，你当好好参悟。”殷召予道。
  “多谢师父。师父，这剑法能否拿给师兄师姐一同观习？”
  殷召予笑了笑，说道：“《绝云八剑》乃是你穹武太师伯所创剑法中，最为深奥的。以如雪和池君他们的资质，若要强行修炼只怕有害无益。他们自有他们的剑法，这剑法是特地给你的。距琼华试炼不到半月，这半月里你好好研习这部剑法，无需再做早课。”
  “半月？师父，琼华试炼不是一个月之后么？”谢楚青讶异。
  琼华试炼，乃是穹苍剑派的大事，怎么会突然变更了时日？
  “琼华林中的凶兽似已聚了不少，今日掌门传令提前开始试炼。你也无需担心，琼华林中的凶兽并不厉害，否则也不会让新弟子前去。不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晚些时候为师再炼些丹药，你随身带上。”殷召予说道。
  “多谢师父。”
  谢楚青心中温暖，虽然入门这段时日来，殷召予未曾亲自教导过自己。然从其言语中，不难听出关怀之情。
  这且不论，单是殷召予为自己这个新弟子亲去书阁挑选剑法，便足以说明殷召予的为师之道了。
  当日晚，谢楚青的屋内点着烛灯，映得房间昏昏沉沉。
  谢楚青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翻看着《绝云八剑》的剑图，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绝云八剑》与聂怀卿传授给自己的剑法实在太过相像。
  其剑招共为八式，分为混沌式、阴阳式、三清式、四方式、五灵式、六合式、七星式、八荒式，连招式名字都与聂怀卿所授一致。
  不过也有不同之处，聂怀卿所授的剑法，招式演变全在扫、挑、刺等基础剑招之间。
  而《绝云八剑》却是将这八式剑招以套路融会起来，虽说招式之间的变化依然繁多，但在随机应变上却又逊了几分。
  当谢楚青观至《绝云八剑》的心法时，则更加惊异。
  这心法全然是以聂怀卿所授剑法为基的，只是将“不变者恒变”描述地极为复杂，又是天地山川日月辰宿之变化，又是生伤休杜景死惊开之轮替，似是穹武祖师刻意为之。
  谢楚青暗自思忖：难怪师父说，师兄师姐看了有害无益，穹武太师伯将这心法写得这般复杂，又有几人能从这些变化中看出不变之恒来。
  若不是师兄早已教过我，说了剑法的几重境界，想必我也只能领会以变制变的涵义，至于不变者恒变的道理，却是万万也想不到的。
  不过如此甚好，既然师父传了我《绝云八剑》，以后我施展起‘阴阳分’这等剑招便可毫无忌惮了。
  转而，其心下极是疑惑。
  一来这谢家的剑法为何会在穹苍剑派。
  二来为何这剑法又如此偶然教自己得到？
  虽说谢楚青已然怀疑，当日在江州灵家剑铺与谢孤鸿说话之人，便是穹武祖师，但又想不通，这穹武祖师既然活着，为何要以失踪欺瞒天下人。
  总归五年前之事太过蹊跷。
  看过了《绝云八剑》，谢楚青倒不急着修炼这门剑法了。
  反而在这半月内，日日勤修穹苍入门剑法，每日从辰时练至未时，之后在天衍宫打坐至酉时，戌时前往天衍宫后的苍林清池沐浴，戌时三刻回房。
  回房后，谢楚青又看起自己在流云镇上买来的剑法。
  半月之后，到了琼华试炼的日子，四峰弟子无论外门内门，齐聚穹苍顶。
  “奉天昭掌门命，凡本门二十岁以下弟子，无论外门内门，皆可入琼华林参加试炼。”岳天阳在北极天阁上朗声说道。
  谢楚青一听，疑惑道：“这琼华试炼不是只有新弟子参加么？”
  尤如雪点点头，说道：“以往确是如此，在穹苍学一年剑法，屠这琼华林内的凶兽如砍瓜切菜，不过今年不同。三日前掌门便传命来了，不知是何考虑。”
  谢楚青问：“如此说来，师姐早就知道琼华试炼的规矩变了？”
  尤如雪看了看谢楚青，笑着说：“不是我，是大家都知道了，你这几日天天练剑，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谢楚青瞥了一眼尤如雪，说道：“既然都知道了，为何偏偏把我一人蒙在鼓里？”
  这时王敬惜插话：“告诉你又怎么样？师兄师姐们都过了弱冠之岁，你呀，就自己好好努力吧，乖！等你从琼华林回来，我让子意给你做梨花糕吃。”
  听罢，谢楚青心道：是了，师父已几年未收徒弟了，连最小的师兄都已经二十一岁了，告不告知我结果，都得是我自己前往琼华林。
  听了王敬惜的话，一旁的云子意毫无情绪地说道：“好，待师弟回来，我做给师弟吃。”
  谢楚青连忙摇手：“师姐不用劳心。”
  “无妨。”
  “你此番前去切要小心，虽说凶兽弱小，但架不住众多，若有危险切勿逞能。其他三峰的新弟子必然都有师兄师姐跟着，只有你是孤身一人，师父给你备得丹药切勿忘了，该吃的时候切勿小气。”尤如雪再度叮嘱。
  “师姐，你此话差矣。咱们的小师弟啊，早都跟青梅竹马约好了一起闯荡琼华林呢！”王敬惜调笑道。
  “去，亏你还是师姐，说话也不注意一些。”尤如雪轻声呵斥道。
  “师弟！”
  谢楚青正尴尬，忽听身后有人唤自己名字。
  转身看去，穆池君正站在身后，只听其道：“去琼华林千万小心，不要受伤。”
  这穆池君看着呆板得很，是以这番话说得也很是别扭，但却让谢楚青心中一暖，正想说句“师兄放心”，可话还没到嘴边，穆池君便紧接着说道：“即使受了伤，回来也得修三日丹药功课。”
  谢楚青心中一顿，满脸尴尬之色。
  正欲说话，只听岳天阳朗声言：“前往琼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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