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亡妻

“打拳？”萧瑟微微蹙眉。
  “没错，黑拳！”江胜笑着补充，“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你就挺能打的，当时我叫了十几个小混混都没把你怎么样，要是这些年你一直坚持锻炼，现在身手肯定也差不了。”
  萧瑟语气平静：“要你的命，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被萧瑟这一呛，江胜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大笑道：“哈哈，我就欣赏你这种气势！放心，你只需帮我打一场黑拳，找你女儿的事，我全包了！”
  就在这时，岳冲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瓶酒步入包厢，对江胜说：“江总，您的酒拿来了。”
  江胜一看他回来，立刻对萧瑟炫耀道：“萧瑟，今天我让你见识见识，罗曼蒂康迪！保证你没喝过！”
  岳冲轻轻将酒放至桌上，悄声对萧瑟透露：“月，这瓶红酒比我的奔驰车还贵，江总这次真是下了血本，看得出来他对你相当重视。”
  然而，萧瑟并未看那瓶红酒一眼，只是淡然问江胜：“时间和地点。”
  江胜笑容依旧：“瞧你急的，就三天后的晚上八点，帝渊拳馆，到时候我在那儿等你。”
  岳冲脸色微变，惊呼：“帝渊拳馆？那地方不是出了好多事吗？你们去那儿干嘛？”
  江胜不以为意地笑道：“去那儿还能干啥？自然是让萧瑟打拳啊。”
  岳冲这才明白江胜找萧瑟所为何事，赶忙向萧瑟致歉：“月，我不知道江胜是要你去打黑拳，你千万别答应他！进了那个地方，凶多吉少！”
  江胜面色一沉，厉声喝道：“岳冲，别忘了你的身份！”
  被江胜一顿训斥，岳冲全身一震，不敢再多言，但他看向萧瑟的眼神中，满是对她的愧疚。如果早知道事情是这样，他绝不会答应江胜约萧瑟出来。
  萧瑟还是那副淡然如水的模样，站起身来说：“我会按时到的，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江胜扬了扬眉：“你不吃饭了？”
  “没食欲，我先走了。”萧瑟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江胜目送萧瑟离去，眼中闪现一抹阴狠，但迅速掩藏起情绪，对着岳冲命令道：“你去送送咱们这位‘拳王’，还有，以后嘴巴放干净点，记着是谁让你有今天。”
  “是、是……”岳冲不敢反驳江胜，恭敬地点点头，转身快步去追萧瑟。
  江竹饭店门外。
  “月！”岳冲赶上了萧瑟，“我真的不知道江胜要你去打黑拳，你千万别去，那地方可是……”
  萧瑟笑着回应：“没关系，跟找到雨桐比起来，一场黑拳算不得什么。”
  岳冲还在苦劝：“你根本不清楚帝渊拳馆有多可怕，听说那里已经有几个拳王出事了，你再能打，打得过拳王吗？月，相信我，绝对别去那里！”
  萧瑟直直地看着岳冲的眼睛：“你应该清楚我。”
  “你……”岳冲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
  他深知，为了寻找女儿，萧瑟可以不顾一切！
  知道劝不动萧瑟，岳冲重重地叹了口气，提议道：“罢了，我明白劝不动你。你在江城还没地方住吧？先住我家怎么样？”
  萧瑟摆手：“不用了，你家里也有妻儿，不方便打扰，我自己找地方住就好。”
  岳冲愧疚地说：“对不起月，我……”
  萧瑟接话：“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在江胜手下做事，我欠你太多了。”
  岳冲身子微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萧瑟挤出笑容：“咱俩兄弟一场，过去的就不提了！既然江胜那饭吃不成，咱俩随便找个馆子，好好喝一顿，都十年没见了，好好聊聊。”
  岳冲虽然故作洒脱，但萧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心中仍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想到这里，萧瑟心中一阵刺痛。
  当年岳冲倾尽所有跟着他打拼，结果因他为妻女之事中途退出，使得原本势头正盛的公司瞬间破产！
  岳冲嘴上虽未多言，但萧瑟明白，有些事，时间是无法彻底抹平的。
  萧瑟看着岳冲的笑容，也微微笑了笑，应道：“好！今晚咱们兄弟俩不醉不归！”
  萧瑟与岳冲一直喝到深夜，将烂醉如泥的岳冲送回家后，她才缓缓走下楼。
  在岳冲家楼下，一位身着西装、气质非凡的老者已站在一辆劳斯莱斯前，静静等待着萧瑟。
  如果有京都富豪圈的人在此，一定能认出这位老者正是华夏十大家族之一白家的家主——白风！
  无人能料到，这位在华夏声名显赫的人物，此刻竟甘愿充当一名司机。
  白风毕恭毕敬地朝着萧瑟深鞠一躬，说：“师父，您回来了，一路辛苦。”
  萧瑟对于白风的迎接并未感到惊讶，她径直走过去，开口道：“白风，你去查一下江胜的底细，还有他最近接触过哪些人，他可能掌握着我女儿的消息。”
  白风立刻回应：“好的，师父，我这就去办。还有别的事需要我做吗？”
  萧瑟平静地说：“先送我去西郊陵园吧。”

  白风一听，心下一震，立刻明白萧瑟此行的目的，他坚定地回答：“明白了，师父。”
  在前往西郊陵园的路上，萧瑟静静地坐在后座，凝视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而白风则在前排口若悬河，向萧瑟讲述这十年间世事变迁，以及他所知的各种国际秘闻。对于萧瑟，他没有任何隐瞒。
  虽然白风每年都会亲自登门昆仑山去看望萧瑟，但像今天这样满心期待又略显紧张的情绪，却是前所未有的。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师父，您的那件神器一直妥善保管在京都最安全的地方，您随时可以去取回。”
  接着又自嘲道：“哎，那东西放在我这儿，各国的特工都盯着我，真是让我吃不好、睡不踏实啊。”
  回忆起七十年前，自己还是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是萧瑟收留了他，给了他新的生活，对他而言，萧瑟就如同父亲一般。如今能成功说服萧瑟离开昆仑，实现这个长久以来的心愿，白风心中感慨万分。
  半晌，萧瑟打破沉默，轻声问：“小文的墓，这些年维护得还好吗？”
  白风听到这个问题，语速明显慢了下来，带着一丝沙哑回答：“每年清明，我都会去给她扫墓，只是……师父，您真的还放不下她吗？毕竟，她只是个普通人，而您……”
  “小风。”萧瑟打断他，语气严肃，“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
  白风一听，立刻心头一紧，全身微微颤抖，赶紧闭嘴，专心驾驶，车内恢复了安静。萧瑟再次望向窗外，脑海中浮现出妻子思玥和女儿萧雨桐的模样，拳头暗暗捏紧。
  “小文，你放心……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女儿。”萧瑟在心底默默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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