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青牛王

“轩辕后裔……”
  听闻鼠老二的话语，萧瑟心中重新燃起一线生机，却又觉此事难上加难。
  自从轩辕飞升仙境，便如同女娲一般，遨游于无垠宇宙之外，早已不再三界之中显形。
  轩辕离世多载，他又该如何寻觅轩辕后裔的踪迹呢？
  鼠老二见萧瑟的怒气稍减，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接着说道：“白真人有所不知，鼠族族众遍及三界，掌握诸多秘辛情报。若您信得过在下，小可愿倾力相助白真人寻找轩辕后裔！”
  萧瑟目光转向鼠老二，追问：“鼠老三与你何系？”
  鼠老二回答：“他是我的胞弟。”
  萧瑟质问：“那为何我从不曾听鼠老二提及过你？”
  鼠老二解释：“白真人不知，鼠族生来微弱，要想在这天地间求存，只能依附各大势力，从事探查情报之事。家兄效忠仙界的神佛，三弟经营中立产业，而我则投身于魔尊麾下，做其眼线。三弟为了自身安全，自然不敢向外人透露我之存在，然而我等三兄弟虽各有归属，实则情报资源共享。”
  十年前那一桩旧事，不论魔尊罗睺是否直接参与其中，但他知情却是事实无疑。
  他妻子尚在人间的消息，正是经由罗睺示意怒目陀传达给他的。倘若鼠老二与鼠老三之间确实情报互通，那么鼠老三能找到九头蛇也就顺理成章了。
  由此，萧瑟向鼠老二追问道：“那你今日前往牛娜处购置傀儡，乃是受罗睺指派？”
  鼠老二答道：“不错，白真人。得知那傀儡落在牛娜手中后，魔尊便命在下去设法取得。至于青牛王袭扰蛇族之事，与在下确无关联！”
  萧瑟继续发问：“既与你无关，那你为何来到蛇窟之地时如此惧怕？”
  鼠老二面露委屈，哭泣着诉说道：“白真人，真是冤枉啊！这山谷乃是青牛王的领地，我若想与牛娜达成交易，就必须经过青牛王这一关，因此我才先去拜会了青牛王，请他作为中间人促成此事。”
  “昔年我向青牛尊者阐明来意之后，便察觉到其心中升腾起对于法宝傀儡的贪婪之意，欲图强行夺取……彼时我自忖与青牛尊者或是与牛娜仙子进行交易并无本质之别，故而不欲插手此事。”
  “无知之辈！”
  牛娜闻听鼠老二之言，刹那间怒火中烧，手中三尖两刃仙兵直指鼠老二手中的咽喉：“你明知青牛尊者存有歹意，竟还要邀我外出相见！你这分明是同谋之举！”
  鼠老二连忙双手高举，忙向牛娜解释：“牛仙子莫动怒！你我皆知，在我等这修行路上，知晓之事众多，却最忌多管他人因果，否则定会不明不白丧命！”
  “且不说天地可鉴，即便我知晓青牛尊者会对那法宝傀儡觊觎不已，却不曾想他会如此狠辣至极……竟是存了将尔等族群赶尽杀绝之心！”
  “若早知青牛尊者会有此举，我又岂敢轻易踏入这片漩涡之中！”
  “你还敢狡辩！看我不杀你！”  牛娜愤恨交加，眼中怒焰熊熊燃烧，手中仙兵瞬间刺向鼠老二。
  “罢了。”
  萧瑟身影一闪，已然挡在鼠老二身前，止住了牛娜的动作。
  牛娜目光转向萧瑟，紧握着牙关问：“白真人，您是要阻挠我为族人报仇？”
  萧瑟回答：“我并非阻止你报仇，只是鼠老二于我尚有价值，且真正罪魁祸首乃是青牛尊者，你不应将怨气发泄在其身上。”
  牛娜怒喝：“可我族群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鼠老二难辞其咎！”
  萧瑟说道：“鼠老二固然不可轻饶，但我也能理解你心中的悲愤。为此我愿助你除去青牛尊者以作弥补。”
  牛娜闻声颤抖，朝萧瑟追问：“白真人，您此言当真？比起杀死鼠老二，我更渴望亲手诛杀青牛尊者。”
  萧瑟答道：“不错，我可以向你保证，青牛尊者将无法再见明日朝阳。”
  听到萧瑟的话语，牛娜眼中泛起泪花，她立刻收起三尖两刃仙兵，朝着萧瑟双膝跪下，叩头道：“若您白真人能够替我族报仇雪恨，我族上下愿世代供奉于白真人座下！”
  “起身吧。”
  萧瑟挥手引出一道清风，将牛娜轻轻托起。旋即转头看向面色煞白的鼠老二，严肃地道：“鼠老二，我今日救你一命，便视作你寻找九幽息壤的代价，若是你寻不得，纵然有罗喉大神护持，我也同样可以取你性命，明白了么？”
  鼠老二吓得腿脚哆嗦，忙朝着萧瑟磕头，声音微颤地回应：“明、明白了……弟子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白真人所望！”
  萧瑟收起内含思玥仙子残魂的法宝核心，以自身修为小心温养，然后对牛娜道：“走吧，带我去青牛尊者的领地。”
  牛娜眼中闪烁着坚定光芒，激动地答道：“遵命！”
  ……
  位于谷山后山深处的青牛秘境，乃青牛王的一方天地，身为江南及其周边最为强大的妖王，青牛王在整个东华地域皆享有盛名。
  得益于青牛王的仁慈之心，他庇护了无数妖精，使得这些妖怪能在如今人类主宰的世界中拥有一个安宁的栖息之地，犹如人间仙境。因此，青牛王在妖界的口碑极佳，每日都有诸多妖怪慕名而来投奔青牛王。

  而青牛王对待前来投奔的妖精们，无论多少都悉数接纳，并加以庇护……
  然而，却从无妖物思索过，虽谷山地域狭小，然经年累月过去，青牛王收纳了无数妖众，但此地却始终未曾因妖过多而生乱。
  对此疑惑，牛娜先前并未深思，只道族中偶有失联者，料想是族人离家出走，追寻凡尘历练，仿如其姑祖母牛姨一般，投身人间社会。
  直到洞悉青牛王的真实面貌后，牛娜才惊觉，那些在山谷中悄然消失的妖族同胞……究其下落，恐怕早已落入未知之地。
  “白真人，此处便是青牛王潜心修炼的领地所在，因青牛王向来厌恶他人打扰，故而贫道也鲜少涉足此处，对于内中详情并不了解，还望真人海涵。”
  青牛谷入口处，牛娜恭谨地向萧瑟禀告。
  萧瑟回道：“无妨，接下来一切由我处理，如有必要，我自会处置青牛王的生死之事。”
  牛娜致谢道：“多谢白真人援手，我族能得大人复仇，已是感激涕零，不敢再有他求。”
  萧瑟并未执着于此，双手负后，目光淡然地穿过青牛谷外的禁制阵法，携同牛娜步入其中。
  当萧瑟与牛娜踏入青牛谷刹那，谷内深处传来一声低沉威严之声：
  “何方宵小，胆敢擅自闯入青牛谷，扰乱本王修行！”
  轰鸣声起，一股雄浑威压自谷底席卷而出，令牛娜脸色微变，惊呼：“白真人……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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