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玄冥精粹

大殿内的氛围，在这一刻骤然变得微妙而奇异。
  巫九匍匐于地，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他费尽心血唤来的尊灵神兽，脑中一片混沌。
  他从未想过，他们巫族的守护圣兽，竟然与萧瑟之间早有渊源！
  更令他震惊的是，尊灵神兽似乎对萧瑟极为敬畏！
  萧瑟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尊灵神兽，笑着说道："小黑，我记得当年收服你的时候，你连一头未成年的巨猿也对付不了吧？"
  尊灵神兽摸了摸头，答道："幸得白前辈解救我于凶猛异兽之口，并启迪我的灵智，我才得以踏入修行之道，最终与先祖巫神缔结契约，成为巫族的守护圣兽。”
  "自那次救助之后，时光荏苒，已有五百万载矣。亏你还记得这些往事。"  萧瑟微笑着说。
  "白前辈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岂敢忘怀?"  尊灵神兽对萧瑟笑着说。
  纵然久未相见，但在远古时代，萧瑟的赫赫声名却是如雷贯耳。
  每隔一段时日，萧瑟所做的那些惊天动地之事便会传遍三界——降伏魔头、屠戮大妖、镇压邪神……这些凡人一生难以企及的壮举，在当时的萧瑟眼中，却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简单！
  可以说，天宫能够在三界中屹立不倒，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那时拥有的那位战无不胜的战神萧瑟！
  彼时，尊灵神兽几乎每日都会向先祖巫神炫耀，自己是由萧瑟点化而成。
  遗憾的是，先祖巫神后来创出了玄冥秘法，渐渐偏离正道，尊灵神兽与巫神之间的沟通日益减少。
  直至最后，巫族因痴迷玄冥秘法而陷入疯狂，终致灭族。
  尊灵神兽亲眼见证了自己的挚友一一陨落，心如死灰，遂将自身封印于大殿之下，直至今日才重见天日。
  "白前辈，时光流转，您风采依旧啊！"  尊灵神兽感慨万分地望着萧瑟。
  感慨之余，尊灵神兽也并未忘记巫九，转向萧瑟问道："白前辈，这巫族后裔是如何触怒您的呢？此事牵扯的因果深浅如何？"
  我的一位亲传弟子，因受巫九这妖蛊之徒的诱惑而背弃师门，最终落得家门破败，血脉凋零的凄惨结局。萧瑟淡然言道，仿佛此事与他无丝毫干系。
  “白真人……”蛊神兽听见萧瑟此言，瞬间瞠目结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尽管萧瑟的语调平静如常，仿佛谈论的是微不足道之事，但作为他的灵兽伙伴，蛊神兽深知其中蕴含的深重之意——此事之严峻，即便是诸古祖巫再生，亦无法挽回巫九的命运！
  蛊神兽深知，一旦袒护巫九半个字，自身恐怕难逃萧瑟的清算！
  认清这一现实，蛊神兽不禁轻叹一口气，随之转向萧瑟言道：“白真人请勿伤怀……巫九此举，实乃罪孽深重，白真人欲如何处置，皆是合理。”
  “蛊神兽！”
  巫九闻听蛊神兽彻底舍弃自己，面上恐惧更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恳求道：“蛊神兽！你是我们巫族的护族圣兽啊！你定会救我！是不是？”
  “您是我祖先的至交好友，而我是唯一的传承者，倘若今日我陨落，巫族血脉便要断绝！”
  “巫族一脉，不能在我手中终结啊！蛊神兽，求求你！救救我！”
  巫九痛哭流涕，开始疯狂地向蛊神兽磕头，期盼能得到其援手相救。
  面对不断磕头求救的巫九，蛊神兽眼中闪过一抹怜悯，悠悠开口：“巫九，你犯下了滔天大错，即便我有心救你，只怕也非白真人对手。”
  “今日，你的结局已定，唯有恳求白真人赐你全尸，让你走得尊严些罢。巫族一脉，怕是要在此刻走向衰亡。”
  “不、不……”巫九满脸惊恐，慌忙起身连连后撤。
  “不行！巫族绝对不能在我手里断绝！我还不能死！绝冥秘法还未完成！”
  巫九嘶吼着，自乾坤囊内取出一只黝黑的玉瓶。
  “那、那岂不是……”
  蛊神兽见巫九手中紧握的玉瓶，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绝冥原液！昔日祖巫亲手炼制的禁忌之物，哪怕只取其一滴，稀释亿万倍，都能极大地激发巫族人的潜能，令其力量暴增！那时巫族所称的绝冥毒，正是源自绝冥原液的稀释产物。
  原本以为绝冥原液已在祖巫陨落之际灰飞烟灭，却不料今日又在祖巫后裔巫九手中再现！
  “孽畜！你想做什么？”
  蛊神兽察觉到巫九取出绝冥原液，心头陡生不祥预感，怒喝一声，即刻出手朝巫九奋力拍击，意图制止其疯狂举动。
  然而此刻，巫九已然陷入疯狂，毫不犹豫地揭开玉瓶瓶颈，将整整一瓶绝冥原液尽数倒入口腹之中！
  轰！
  蛊神兽奋力一掌落下，直击地面，硬生生将地板震裂，将巫九身形拍入地下，陷入一片破碎与黑暗之中。
  "这孽障，昔年祖巫仅尝一滴冥渊真液，便狂乱陨落，他竟胆敢饮尽一瓶冥渊真液，此举岂非欲颠覆三界秩序？"阴煞神兽低沉地呢喃着，想起昔日祖巫吞饮真液后的骇人景象，令其心悸不已，全身笼罩在森然寒意之中。

  那……绝对非三界之内应有的存在！
  轰！
  然而，正当阴煞神兽自认已制止了一场浩劫之时，其掌心之下忽然喷涌出无边黑雾，瞬间席卷整个宫殿！
  感受到那无比熟悉的毁灭之力，阴煞神兽脸色剧变，立即催动体内全部修为，意图压制那即将喷薄而出的力量。
  此刻巫九所展现出的力量……竟然与当初祖巫爆发时如出一辙！
  不，巫九此刻爆发的力量，更是远超当年祖巫的实力！
  须知，当年的祖巫乃是三界内的顶尖强者，即便稍逊于萧瑟，却也可横扫四方，力压诸多仙神。
  单凭祖巫一人，便足以引领人间巫族对抗天庭，在古老的大地之上矗立一方霸业！
  而在饮下冥渊真液之后，祖巫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已经达到阴煞神兽难以理解的程度。
  若非祖巫当时因狂乱而亡，阴煞神兽甚至认为祖巫的实力将会超越萧瑟！
  如今，巫九一口气喝光整瓶冥渊真液，爆发出比当年祖巫更为强大的威能，令阴煞神兽心中的恐慌愈发浓重！
  “白前辈……大事不好，您速离此地，通告天宫，请众神前来镇压此妖孽！”
  “决不可放任此祸患成长，否则三界必将遭受覆灭之灾！”阴煞神兽双掌紧握成粉末，强大力量径直冲破宫殿穹顶，贯穿山脉，直刺九天云霄！
  三界内外的实力者皆感受到了巫九的气息，纷纷面色大变，目光朝向巫九所在的方向投去。
  “三界……遭逢大劫矣！”
  几乎在同一刹那，每一位强者脑海中都闪过这样的念头。
  瞬息之间，三界陷入动荡不安，众生惶恐。
  此刻阴煞神兽已无暇顾及外界的反响，只见它用庞大的身躯守护在萧瑟身前，凝视着前方化为一团漆黑液态的巫九，惊惧地喊道：“白前辈！您先离去，我在此为您抵挡！”
  “您乃三界之中唯一有望击败他的希望，绝对不能在此丧命！”
  阴煞神兽从萧瑟身上察觉到幽冥牢狱的气息，深知此刻萧瑟的实力并非巅峰状态！
  在它看来，即便巅峰时期的萧瑟也未必能够胜过此刻的巫九，更何况此刻实力尚未恢复巅峰的萧瑟！
  如今的巫九……或者说，他早已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巫九……
  他已成为不应存于三界之内的恐怖怪物！
  “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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