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抉择

我盯着秦铮打熊屁股的表情包看了好一会儿，缓缓举起手机故意发了一张委屈巴巴的动态自拍。

        “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嘤嘤嘤。”

        按下发送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某个地方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明知道不可能，却仍然想试试。

        就好像那本小说里的结局，不也是替身情人和男主走在一起了吗？

        虽然过程我还没看，但只要我肯努力，或许可以做一辈子的替身呢？

        尽管这样的想法卑微到我自己都想唾弃自己，可我还是不受控制的被秦铮吸引。

        不过我此刻更是好奇，秦铮大半夜不睡觉，应该不是想找我斗图什么的吧？他究竟想说什么呢？

        我心中隐隐期待。

        片刻后，秦铮那头接连发过来好几张图片，竟然全是不同种类小雨衣的宣传广告，其中还包含几种情趣款式。

        他问我，“顾向黎，你觉得哪种好一点？”

        奇怪，为什么要问我？

        这种东西秦铮做为一个1，经验更多吧？

        况且大半夜的，和我讨论这个真的合适吗？

        我想了半天，才扭捏的回了一句，“我不太懂，你选薄一点的吧。”

        他那头回了一个小黄人坏笑的表情包。

        好奇怪，这次秦铮用的虽然不是他自己的脸，我却脑补出秦铮故意撩拨人时坏坏的样子。

        紧张的我心脏砰砰直跳。

        他说：“不懂没关系，到时候我买回来，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

        这个词莫名让我觉得脸颊发烫，原来我竟然会因为这种事害羞。

        我做作的把头埋在被子里，有一种初尝爱情的滋味。

        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阵来自我内心深处的声音便将我拉回现实。

        它说：“顾向黎，你是傻了吗？”

        黑夜中，我仿佛看到一个更理智的我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扯着我睡衣的领子警告我：“顾向黎，秦铮只是想睡你、欺负你罢了！又不是要和你谈恋爱，你发什么骚？别忘了你只是个替身，不要想太多，况且秦铮不是以前你暗恋的秦铮了，他是个衣冠禽兽，你要清醒一点。”

        我忍受不了他这段声音的摧残，拼命想挣脱钳制，可我越是挣扎，那个扯着我领子的人就越是用力。

        他大声的吼我：“顾向黎，任何一只扑火的飞蛾都没有好下场，你为什么偏要犯贱呢！”

        是啊，我为什么偏要喜欢秦铮呢？

        明明他都这样对我了，他甚至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交易的玩具，我为什么还是不受控制的喜欢他呢？

        我恨自己懦弱，恨自己看不清现实，恨自己身处困境却没有挣脱的勇气…

        我无声的痛哭，直到透不过气，猛地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原来又是一场梦。

        我掀开被子，天已经大亮，昨晚捡回来的小橘猫正在枕头边上望着我。

        它应该是饿了吧？我赶忙起床给它倒猫粮。

        我第一次养宠物，很紧张，生怕辜负了小黄。

        看着它吃东西，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倒了一点温水一饮而尽。

        可梦里那种憋闷感始终消散不尽。

        真实的让我恐惧。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6点45分，和经纪人约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应该够我收拾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昨天好像莫名其妙就睡着了，还没来的急和秦铮说晚安。

        我猜那本《替身情人的自我修养》里，一定有这个桥段。

        乖顺可人的替身情人，睡前一定要和霸总说过晚安才算合格。

        按照秦铮的性子，我突然没了消息，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我赶忙解锁手机，果然还是与秦铮聊天的页面。

        在他说要试试之后，又发过来很多润|滑液的宣传广告，问我喜欢哪种。

        我没有回信息。

        秦铮学着我之前的样子，自拍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我们的聊天到此为止了，我安慰自己，秦铮应该没有不高兴的迹象。

        他只是听到昨天我与杜亦辞的对话心血来潮。

        可这种侥幸心理总有那么点自欺欺人。

        纠结了好久，我还是决定打字给秦铮发一条消息过去，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聊的好好的，突然消失了。

        “不好意思，昨晚睡着了。”我说。

        可惜过了很久，我都没有收到秦铮的任何回应。

        不知怎么的，我有些淡淡的失落。

        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我上午的拍摄工作完成，回到公司，仍然没有结束。

        午饭的时间，平时爱吃的饭菜我如同嚼蜡，又纠结了好久，我决定再主动给秦铮发一条消息试试。

        我故意从昨晚秦铮发的润|滑液里面选了一款转发过去，并且说道：“这款还是水果味的呢。”

        这下秦铮终于有了回应，不过很简短。

        “知道了。”

        虽然他回我了，但此时此刻我比上午心情更差了。

        有种热脸贴秦铮冷屁股的感觉。

        很明显，秦铮并不愿意搭理我。

        就在这时，我听见熟悉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呦，回来了？”

        我放下手机回头看去，吕清明刚好走进我的休息室，毫不避讳且四仰八叉的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他问：“怎么样？哥待你不错吧？”

        我知道吕清明什么意思，我喜欢秦铮的眼神，完全瞒不过他。

        若不是他的帮助，我和秦铮的关系还只是点头之交。

        我故意半开玩笑的说道：“吕总，让我跟着秦铮，你就不怕我跳槽？”

        吕清明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有什么办法？反正你赚够钱早晚都要走，左右我都稳赚不赔。”

        吕清明说的很有道理，他作为一个商人，利益至上是他的信条。

        见我不说话，他突然坐起身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顾向黎，其实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我的好，和秦铮谈感情只会伤心，而你跟我谈钱，我却可以让你赚更多的钱，可惜啊，你不知好歹。”

        吕清明不是第一次骂我，也不是第一次和我谈钱。

        他认为我年轻，就应该多赚点钱。

        哪怕赚钱的方式脏了一些。

        而在我心里，我不想毫无尊严的在娱乐圈打工到35岁。

        任由资本摆布。

        我们话不投机，我也懒得一次次回应。

        吕清明就那么盯着我，冷笑了一下。

        “好吧，顾向黎，看在你是我一手培养的份上，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我抬眼看他，不理解吕清明还能给我什么有利的机会。

        在我的印象里，他只会逼着我赚钱，我还要承受他突如其来的兴致，稍有违逆，他便用我的弱点来威胁我。

        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可信度极低。

        吕清明见我半信半疑的望着他，笑得更是高深莫测。

        “你不是喜欢和我做炮友，或者不喜欢应酬，我也不逼你了，只要你好好呆在明乐为我赚钱，你看怎么样？”

        自然不怎么样。

        我现在的标签还是流量明星，虽然身处一线，可吕清明根本不会随便让我转型，如果没有话题度和流量，吕清明依然会让我用别的方式赚取资源，到时候恐怕比现在还要难过。

        所以我要离开明乐的决心很坚定，不为别的，就是不想看到吕清明时好时坏的奸商嘴脸。

        我拒绝吕清明，“吕总，我觉得我和你之间就不该有胁迫存在，你觉得呢？”

        吕清明脸色瞬间变了，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顾向黎，你该不会真觉得秦铮会为你拿出3个亿吧？你屁股是他妈镀金了吗？”

        我觉得吕清明说的对，秦铮不可能替我拿出三个亿，任何人都不可能，可我宁可给秦铮当情人，也不肯再做吕清明口中的炮友。

        至少我想清楚以后才发现，跟着秦铮哪怕苦中作乐也心甘情愿。

        吕清明大概是心情好，并没有为难我。

        他只是走出休息室的时候丢给我一句话，“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我等你撞了南墙回不了头那天。”

        我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目光不聚焦的盯着面前的饭菜。

        跟着秦铮再惨也不会比现在更惨。

        如果秦铮的公司风辰愿意签我，到时候打官司或许用不上赔偿违约金3个亿那么多。

        吕清明应该也会看在秦铮的面子上，不再难为我。

        只是我自己，可能要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有一天秦铮腻了，他大概会直接把我甩了。

        虽然我会伤心，至少不会像在吕清明这里受气。

        就在我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秦铮发过来的一条信息。

        “上药了吗？”他问。

        简单直白。

        我当然没有，大白天的，又是在公司。

        何况我也不是很严重，休息休息就好了。

        只是面对秦铮突如其来的关心，我一上午的阴霾仿佛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我回道：“晚上回去上。”

        没想到秦铮怒气冲冲的回我：“顾向黎，你要么乖乖听话一天三次，要么你来找我，我帮你！”

        我看着他发来的消息不经意间咬着嘴唇，直到产生痛感才回过神儿来。

        秦铮让我去找他，也许我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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