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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元景行没有心软,紧攥着时月影的手腕。

        他的皇后在床榻上永远被动,侍寝时什么勾引的手段统统都不存在。虽已经人事,依旧纯粹得如同一张白纸,每个月初一的夜里他只能在凤榻上规规矩矩以同样的姿态抱她,还得哄着,偏偏就这样还能撩拨得他欲罢不能。

        天底的事情可真不公平。

        有次她的无心之言惹怒了他,皇帝独自在寝殿喝闷酒,德乐嘴碎,“陛下是否想过,天底下过于娇纵的女孩子,都是身边亲近人之人惯的。”

        “恩,她家里就她一个女孩,父母难免娇纵。”

        “不不不,奴才的意思是皇后这么娇气任性,都是陛下惯的。”

        都是他惯的捏着她手腕的粗粝大掌加重三分力道。

        时月影瓷白小脸浮起惧意,卯足了劲意图挣脱,“碰过了,可以了么?今日并非初一,臣妾不想。”

        “朕知道啊,你看朕碰你衣裳了么?”她越如此单纯,他越狠心捉弄她,攥紧了一双白皙小手,与她额头相抵,幽深眼眸之中升起邪气,“没有对不对?”

        御书房内室里传出断断续续的低语声。

        时月影嵌在宽大的胸膛里,颤颤悠悠的小手被一双粗粝的手掌完全攥着。

        “臣妾想回自己寝殿,臣妾困得很”惊慌的小皇后断断续续地找借口,却不知道轻柔的语调更引人入胜。

        君王倾身轻吻少女雪颈,细碎额发间的汗滴落冰凉雪肌。

        如同瘾、君子一般贪恋着少女发丝间的淡淡馨香,“影影”

        他轻叹着唤她的小名。

        破碎的雪锻衣料缠在她掌心,耳边君王的气息不匀,她垂眸,隐隐啜泣。

        何为温柔乡?

        何为醉生梦死?

        何为甘之如饴?

        风雨渐消。

        时月影因为太过震惊而神魂天外,整个人呆愣楞的坐在皇帝怀里。

        元景行抽出雪锻,用自己锦袍的一角为她仔细擦拭一双柔荑。时月影渐渐回过神,水眸凝视着男人,诧异、谴责、埋怨自己方才被带着做了这世上最最邪恶龌龊之事,好好的一双手足足小半个时辰之久,脏了!不干净了!

        皇帝平时逮住一件小事都能训斥半天,这会儿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白皙软滑的小手被擦得干干净净,有种完璧归赵的意思。元景行在皇后震惊的眸光下仰起头,“小衣就是这样用的,皇后还有什么问题么?”

        盛气凌人,理直气壮。

        时月影身形僵直,跟个牵线木偶似的摇了摇头。没有问题了,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不,还有一个问题的。

        “所以那件小衣也是这么用的么?”时月影看向地上那件与内室华贵摆设格格不入的紫色小衣。

        元景行正脱着自己皱巴巴的外袍,随意咕哝了声说不知道。

        下一瞬腿上一轻,小皇后下了龙塌走过去将小衣拾了起来,“这绣的似乎是木槿花?”

        反正已经这样了,他在她眼里早已经成了衣冠禽兽,元景行一股脑破罐子破摔,将衣袍狠狠一丢,“木槿花怎么了?朕就喜欢木槿花,看着有感觉不行?而且这布料结实,不跟那金贵的雪锻似的,弄几次就破!”

        行,怎么不行!时月影捏着小衣,幽幽地转过身,“新来的御前宫女,似乎就叫木槿?”

        男人赤着上身,刚从衣柜里找到衣裳,脸上的神情如同被踩到尾巴的饿狼一般骤然风云变幻,手里玄色的干净锦袍瞬间落了地。

        “是么?朕不知道。”微滞一瞬,利落弯腰拾起衣裳。

        “臣妾听见你唤她名字了。”小皇后想起自己的那番遭遇,宫女的小衣是怎么到皇帝玉枕下的?他是不是也仗着权势欺人,如同对她一样对宫女?

        衣柜边身影颀长的男子披上玄色锦袍侧过身,看向他的皇后,困惑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而且陛下怎么知道这布料牢不牢?”她温温吞吞的问了一声,视线投向宽绰而凌乱的床榻,她领略过这个男人的霸道。皇宫的深夜、权势滔天的君王、任人鱼肉的孤女

        “你也与她试过?”

        半知半觉之后,男人如梦初醒,瞬间炸裂。

        “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朕没有!”

        “既然要了人家小宫女,就要给她名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她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不能叫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子吃闷亏啊,诶?”

        话音刚落,手里紫色小衣被人抽了去,在男人的手掌中被轻易化成碎片,“不是说困么?不是手酸么?!你不去睡?”

        时月影别别扭扭地,他这样急着毁灭证据就是掩耳盗铃,“这样的床榻臣妾不要睡。”

        呵!行啊!元景行胡乱扣了衣裳攥起她的手腕往外走,“那今夜谁也别想睡了!时月影你要再敢瞌睡一下,朕亲自提着刀去你家。”

        没完没了地冤枉他!

        小皇后沉着脸站在御案边,“那往后,臣妾叫绣房改用别的料子做小衣,陛下喜欢什么样的?”

        “油纸伞用什么布,朕就喜欢什么布!”元景行力透纸背批阅奏折,一边咬牙与她搭话。小衣这件事在她这儿是不是彻底过不去了?!

        时月影听不懂气话,继续看着砚台,“啊?油布做的小衣?陛下不嫌磨么?若是磨出血来,那不大好吧陛下”

        御座上的男人将青玉御笔往烟台上一扔,扶住了额头,有意思,本来用来批阅奏折的枯燥夜晚有了皇后的加入格外生动有趣!

        元景行缓缓抬头,冰眸沉沉,暗如浓墨,“掌心摊开。”

        “恩?”

        软软的掌心被塞进一块比鸡蛋大的冰凉物什,一块未经雕琢的血红宝石,恍若块浇了朱砂的冰糖,在琉璃宫灯的映照下散发着妖冶的光亮。

        “你拿好。”皇帝命令着包紧她的掌心。

        时月影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收拢掌心,可这块宝石大到她一个手掌握不过来,“臣妾拿好了。”

        “拿好了就住口。你给朕把小衣这件事彻底从你脑袋里忘记。”元景行一字一句,“若再提小衣这两个字,你以后就再也不准你穿这种东西!”

        “嗯?”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呀,小皇后无辜清纯的眼神看着又逐渐暴躁的男人。

        他翻开下一本奏折,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准再穿!要是她们责怪起来都是皇后的错!”

        “这不是焚书坑儒么?明明是陛下偷小衣。”

        年轻的君王再次扶上额头,漂亮的眼睛瞥向他的小皇后,“再说一遍,朕没有偷小衣,气死朕对你究竟什么好处?”

        好像没什么好处

        鉴于如今朝臣们视她如妲己褒姒之流,他于她而言既是枷锁也是护盾,故而气死皇帝确实弊大于利,他暂时活着比较好。

        时月影悻悻然闭上嘴继续研墨。

        ***

        次日晌午,等时月影一离开御书房,元景行传德乐进殿,“你将那个叫木槿的宫女调走,不对,送她出宫,随便给她百八十两银子,现在就去,往后不许她再出现在朕和皇后眼前。”

        德乐这几日巴结木槿,就等着皇帝下令给她个位份,“木槿一直本本分分的,是不是发什么事?”

        “没有!”元景行道,“朕和宫女之间能发什么?!皇后不喜欢她,你赶紧让她在朕与皇后眼前消失,最好打发她离开皇宫。”

        原来是小皇后吃醋了。哼,平日里就霸占着皇帝,如今皇帝有了新欢,她出手倒是快,难怪昨夜御书房里不宁静,小皇后搁这闹呢!

        德乐抱着拂尘应了声是,一出门就往未央殿去。

        未央宫里一扫前几日的冷清幽静,皇后复宠,宫人们正忙着洒扫装点。时月影歪在美人榻上看话本。

        “手怎么伤了呢?”白霜剥了个葡萄送到时月影唇边,后者懒懒地张嘴吃了下去。

        “就研墨伤的、咳”葡萄还没嚼,囫囵个儿咽了下去。

        德乐来了。

        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听说皇后要将宫女木槿逐出宫?这事本不难。只不过皇后禁足这几日,这宫女承过龙恩,倘若过了一两个月查出身孕,怕是说不清楚。奴才不忍皇嗣流落在外,替木槿求个恩典,求皇后留她在宫里,即使继续做个宫女服侍皇后也好!否则叫朝臣知道,给皇后冠个善妒、谋害皇嗣的罪名,那就不妙了。”

        这番话铿锵有力,明嘲暗讽到了极致。

        这也坐实了时月影的猜想,皇帝确实临幸了那个叫木槿的宫女,还私藏了人家的小衣在枕下,这事昨夜被她拆穿,他就心急火燎地用红宝石贿赂她命她闭嘴,转眼毁灭人证物证赶人家宫女出宫。

        他怎么是个如此不堪的男人

        小皇后咬了咬唇,决意为那小宫女出头。

        “既然皇上宠幸了木槿,那本宫就自作主张封她为槿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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