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隐藏在人心背后的刽子手（9）

“当年你们见死不救的时候，应该是我要问你们为什么！”

        晏姣想不起来，索性换了个问题：“你杀了他们，获得快感了吗？”

        “当然！”鹿銘脚下开始出现细碎的步伐，她走进书房，边踱步边跟晏姣叙述着她的心情。

        “当我一步步接近她们，获得她们的信任，然后我再趁机下药，将她们绑走，直至看到她们露出那种恐惧的表情，直至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兴奋吗？”

        “我当时恨不得直接剁碎了她们，可我不能让给她们死得太轻易。”

        “你知道人彘吗？我本来想把她们都雕刻成艺术品的，可是她们太脆弱了，脆弱的不堪一击。”

        鹿銘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手舞足蹈，给晏姣展示着她杀人时候的动作。

        晏姣就静静站在那里，听着她的叙述，好像在看表演。

        她无法共情，也无法体会鹿銘的心情，但她可以做出断定，鹿銘疯了。

        失踪的七人，全部是独居女性，鹿銘的外表完全可以迷惑她们。

        而且独自在外地打工的，或多或少都需要一个可以了解自己的朋友。

        而鹿銘做了精密的计划，去接近她们，迷惑她们，在她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所以，她们都死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鹿銘猛地转身，“当然，她们都死了，她们要为自己罪孽赎罪！”

        “是赎的什么罪？”

        “你不记得了？”鹿銘杏眼瞪大，逐渐愤然，“你怎么可以忘记，你怎么能忘记？”

        “我爸妈是被你们害死的，他们为你们牺牲，你怎么可以忘记！”最后鹿銘竟是嘶吼出来的。

        此时，晏姣脑海里有一幕幕画面飞快闪过，一闪即逝，根本捕捉不到。

        “而你就是最后一个，只要杀了你，我就完成我的任务了！”

        就在晏姣精神恍惚的时候，鹿銘手里的多了一把匕首，“你太聪明了，本来想多玩儿几天的，可是不巧被你发现了秘密，那你就永远闭嘴吧！”

        鹿銘飞快地朝晏姣冲来，那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向晏姣的咽喉部位，似乎是想一击致命。

        而就在匕首划过的时候，被人半路拦截了。

        滴答——

        血溅在晏姣面前的桌子上，抬头看去，是江堰。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那锋利的匕首，挡在晏姣面前。

        “放手！”鹿銘跟江堰对峙的时候，她眼眸里带着不解。

        可晏姣被江堰的身躯挡着，她看不到鹿銘的情绪。

        鹿銘见江堰不放，她松开了匕首，犀利的拳头直接集中了江堰的下颌。

        “唔！”江堰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竟然抵不过鹿銘的一击。

        晏姣脑子里是飞快闪过的画面，撑得她整个人很是烦躁，听到撞击声，晏姣快速回神。

        她先是挡下了鹿銘一拳，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将胳膊钳制到她身后，按着鹿銘的肩膀，将她按压在地面。

        “啊！！！”鹿銘挣脱不开，凄厉的嘶吼回荡在整个书房。

        “我杀了你！”

        “杀了你——”

        鹿銘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挣脱不开晏姣，晏姣却还有余力看向旁边倒在地上的江堰。

        “你还好吗？”

        江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眼镜，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没想到我还没有一个小姑娘有力气。”他用着自嘲的语气调侃着。

        “张警官，来703！”

        电话始终没挂断，没过多久，穿着便衣的张敬带人前来，将鹿銘制服。

        而晏姣跟江堰，也被张敬带走了。

        走廊里，张敬从审讯室出来，给晏姣递了杯热水。

        “吓坏了吧？”张敬问道。

        “还好。”

        “张警官，我想知道鹿銘为什么会杀害那些女性。”

        张敬犹豫了片刻，只挑了一些能说的告诉晏姣。

        “我们最近一直在协助调查连环女性失踪案，就在今天下午，案件有了新一步的进展。”

        “在所有失踪案里，我们都发现了鹿銘的存在，他们失踪者有过短暂的密切接触，但是在案件发生后却消失了。”

        “因此，我们怀疑鹿銘跟这些案件有关，刚才鹿銘也都招供了，她确实绑架了那些女性，并且实施了杀害。”

        “所以宴小姐也是她的目标？”

        江堰此时走来，晏姣看向他包扎好的伤口，目光有些惭愧。

        她之前，好像错怪江堰了。

        “嗯，鹿銘说宴小姐是她最后的目标，也幸好你阻止的及时，才没让惨案再次发生。”

        “可她有没有说她为什么要杀害那些女性？”晏姣始终对这个问题带着疑虑。

        “没有，她只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没有具体说明原因，只是说要她们赎罪，具体情况我们会继续调查的。”

        晏姣点了点头。

        “阿嚏！”晏姣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随后感觉浑身有些瘙痒。

        “宴小姐，你怎么了？”江堰关心道。

        “有点头晕。”从江堰出现的时候，她就开始有点头晕了，只是当时症状不太明显，她也没在意。

        可现在她不光头晕，甚至浑身还有些难受。

        江堰看着晏姣脸色苍白，朝张敬说道：“张警官，宴小姐好像有点不舒服，我送她去医院。”

        张敬也看出事态紧急，说道：“我送你们去医院。”

        当晏姣再次住进病房，打上点滴的时候，江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猫毛过敏。”

        张敬站在病房里，看着两人目光传递，默默往一边站了站，甚至还一脸八卦。

        “没事。”晏姣淡淡说道。

        说起来，晏姣也在反思自己，她作为判官，竟然以系统的数据信息先入为主，给江堰扣上了一顶凶手的帽子。

        这是她职业生涯中的一大失误。

        “江堰，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这还是晏姣第一次叫他名字。

        “你说。”

        “你是心理医生对吧，我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你可以帮我吗？”

        “可以。”

        张敬看着两人聊天，轻咳了两声，“那什么，局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你们聊着。”

        “张警官再见。”

        等张敬走后，江堰脱掉了身上的西服外套，又拿着胶带上下清理，确认没有猫毛后，江堰才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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