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伦望公寓11:55

以为男人已经把张婵婵忘了的陆续小腿都在颤。

        陆续抖着嘴唇，不敢再睁眼了，只能在脑子里问系统。

        “他……就是凶手吗？”大脑一片空白的他需要好久才能组织出一句话。

        【是。】

        刚才紧张和焦急的语气早已消失，系统冷漠又平淡没有丝毫起伏地回答他。

        躺在床上被男人裹好被子的陆续还是冷的不行，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男人走出卧室后，就把卧室的门反锁了，彻底把陆续关在了这个房间里。

        凶手此时此刻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不害怕，况且他本来就不聪明，男人杀了那么多的人，肯定是高智商犯罪人员，斗的过才怪。

        从进入副本开始，没有任何的线索出现过，就算有，他肯定也不知道……

        妥妥的一个笨蛋炮灰，能活到现在，只不过运气好罢了。

        系统刚才已经告诉他了，外面那个男人就是凶手，所有的人都是他一个人杀的，陆续也亲耳听到对方仔仔细细讲述了自己杀害李汝的全部过程。

        可是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仇杀？情杀？还是财杀？

        男人和他说了那么多，并未提过一句有关他杀人的最终目的。

        甚至说这是为了帮他，剜掉李汝的眼球也是因为李汝的眼球不好看，很脏。

        从那种极其兴奋又激动的语气中，陆续感受到了他很享受杀人的过程，以至于沉醉在其中。

        把杀人的过程，当成值得炫耀的东西宣告出来，似乎还有点在向他邀功取宠的意思。

        疯狂到极致。

        那……敲门的和半夜潜入他房子里还安装监控的人，都是他吗？

        可是……

        每晚来敲门的明明是个女人，喜欢穿高跟鞋的女人。

        安装监控的男人亲口告诉他李汝不是他杀的。

        陆续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了，而且通关条件，大概没有系统说的那么简单，尽管他脑子笨，却知道现在还有好多好多的真相没有被找到。

        隔着一扇劣质木门，外面的动静虽然能听见，可是更细微的声音就不行了，陆续摸黑穿好衣服下了床，怕走路会有声音，就没有穿鞋。

        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冻的发红的耳朵贴在了门上，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听着。

        安静的可怕，偶尔会有几声来自张婵婵的抽泣，很小，不仔细听不出来，怕惹谁生气似的，断断续续。

        陆续的记忆只停留在饭桌上，在江云宿的催促下，他和齐饶都喝了酒。江云宿在这之前喝了多少他不知道，可齐饶明明只喝了一杯，怎么就醉了？

        而且两人看上去都醉的不清。

        付清宥齐饶和江云宿应该都在外面吧？本来还指望三人醒过来扭转趋势，可转念一想，男人也不是傻子，估计早就把他们绑起来不知道扔哪去了。

        “他妈的烦死了。”

        “听你说话我就头疼。“

        “舌头割了吧。”

        “不过我不想碰，太恶心了，你自己来。”

        “嘘，声音小点，他还在睡觉。”

        陆续瞳孔放大，虽知道男人残忍，依然被吓到了，光着脚站在冰凉刺骨的地板上，寒的脚趾蜷缩着，不停地打哆嗦。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只能一边竖着耳朵认真听着男人说话，一边跪在地上摸自己的鞋子。

        “快点，不想在你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男人很没有耐心，不耐地催促着张婵婵。

        “你和李汝真是像，她那晚吓得根本哭不出来，让她自己动手勒死自己也一样不愿意，最后没办法还是我亲自帮的她。”

        刺耳的话语听得冷汗直流，胳膊在地上大范围地扫着，终于，在床腿旁边，碰到了自己的鞋子，没等陆续庆幸。

        忽然，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以及重物倒在地上的闷响，瞬间响彻整个公寓。

        吓得一直死死咬住下嘴唇生怕发出声音的陆续没稳住，重重摔趴了，刚刚有些好转的膝盖再一次受到重创。

        雪上加霜。

        陆续蹙着眉头疼的脸都扭曲变形，口腔里还冒出了点血腥味，后知后觉地才发现，他把自己的嘴咬破了。

        “妈的。”愤怒到极点的低吼，让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

        张婵婵到底干了什么，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救命啊！”几乎撕裂的声音，能听出来张婵婵在用力扯着嗓子吼了，奈何喊出来的声音又哑又小，陆续这边也才勉强能听见而已。

        嗓子也被破坏了？

        陆续顾不了那么多，得先把鞋穿上，然后想办法报警，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

        “原来人被逼急了真的会变，以前你好像不是这样的吧？”不明不白的一句反问，似乎是男人惯用的话语。

        对每个人都了解这么透彻……

        身边人吗？

        或者是在暗处观察他们很久了。

        想找手机报警，可陆续一摸兜才想起来，来江云宿家之前被齐饶抢走了。

        【床头柜子上有电话。】

        系统突然出声提醒道。

        实在是看不下去，一个不断闪着绿光的座机电话，竟然这么久了都没注意到？

        原来真的有人能蠢到这种地步。

        【腿弄成这样，站起来慢点，别到时候又摔了。】

        【真是笨死了。】

        听了系统对他的评价，陆续有点小不开心，撇撇嘴却没反驳。

        外面还在不断地传来男人和张婵婵的说话声，张婵婵情绪很激动，发了疯似的痛哭着，充分展现出了恐怖片里死到临头的绝望感。

        “别过来！”

        “求求你了，别杀我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谁来救救我，你敢杀我试试！就不怕明天他们报警！”

        陆续的腿完全废了，只能扒着床缓慢地往柜子挪去，指尖轻颤着去抓上面的电话，还差一点点就能拿到了。

        膝盖处钻心刺骨的疼痛让陆续无法忍受，咬着牙拿到的那一刻，老旧的座机电话发出咔嚓一声。

        “哦？报警？”

        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乞求和威胁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男人沉着嗓子干笑两声。

        “已经有人在帮你报了。”

        “真是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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