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副本加载进度过半

昨日的夜晚潇洒地下了一场冬日来临的大雪，纷纷扬扬落在枯树枝上，远看像一片满树盛开的梨花。而冬日的早晨，太阳带着破碎的阳光隐隐绰绰照射在一片白雪皑皑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斑，校外不远处的一点白梅正开得怒放，白梅簇簇，暗香浮动之间，总是让路过的人们恍了眼睛。

        只是那清冽至极的梅香也没法让林晓分出一点其余的心思，她步履匆匆，今早科林·克里维遭到袭击，现在如同死人一样躺在校医室里的消息不胫而走，如冬日的寒风一样席卷了整个霍格沃茨。顿时，学校里流言四起，惊起一大片，人人疑神疑鬼，现在大家都成群结队都在一起，生怕落单下一个遭到袭击的就是自己。

        林晓思绪如乱麻，加上晚上不定时的“加班”，让她本来就畏寒的身子更加冰凉，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如坠冰窖。她哆嗦着，却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抬眼看去，纳威·隆巴顿手里拿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护身符和驱邪物，其中那臭气熏天的洋葱头让林晓不得不皱了鼻子。

        “你有点太夸张了，你是纯血，不会受到袭击的。”林晓后退两步，有点嫌弃地看着他手里的洋葱。

        “他们会对费尔奇下手的，”纳威圆圆的脸上充满恐惧，不禁攥紧了手里的东西，“大家都知道，我差不多就是个哑炮。”

        “放心吧，你起码还会施咒语，费尔奇可不会。”

        “林，你也要小心，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混血，或许你应该和赫奇帕奇的人待在一起。”

        “谢谢你。”林晓朝他笑了起来，错过身子立马混入了赫奇帕奇的队伍，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浑浑噩噩结束了上午的课程，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里空无一人，林晓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魔杖，正思考着，休息室的门却被毫无征兆地打开了，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走了进来，看见林晓的时候，他明显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没有去大厅吃饭？”贾斯廷捂住心口，摸索着坐在一个角落里，阴影把他一半的身子都吞没了。

        林晓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哈利说贾斯廷最近一直都在躲着他，她想了想，话到嘴边突然改口：“没有什么胃口，倒是你，你怎么慌慌张张的，最近在课堂上也没有见到你，我听别人说，你最近行为有点古怪，莫非在躲什么人？”

        贾斯廷吞了吞唾沫，他支支吾吾的，眼神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豁出去一样，“最近那件事情，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回来了，他要清理霍格沃茨——我会被他赶出去的，下一个遭到袭击的就会是我——厄尼说，最大的嫌疑人是哈利——”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林晓的神色，小小声地，“这难道不是吗？每次出事情，哈利都在上次是洛丽丝夫人，这次是科林”

        “这种毫无依据的话你怎么能相信呢？”林晓突然觉得有点可笑，但最多的还是愧疚——哈利为她背了黑锅。“谣言止于智者，不能因为哈利刚好在现场就认为他是继承人吧？而且，他可是救世主，又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呢？”

        那个明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魂器但依旧在决战中英勇赴死的男孩，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呢？

        林晓垂下眼睛，琐碎的鬓发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出神色来。

        贾斯廷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但还是梗着脖子，倔强道：“那是因为你是他的好朋友，当然会这样子说而且你也是混血，你不怕吗？”

        “害怕，但也不能因此而冤枉一个好人，我相信救世主会拯救我们的，就像一年级的魔法石事件那样。”林晓挺起胸脯，贾斯廷被她这么盯着，最终还是沉默地回自己的宿舍了。

        休息室里一下子又回归了寂静，林晓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软在沙发上，她闭上眼睛，任由阳光照射在她的眼皮上，引起一阵阵轻微的灼烧感，尽管双眼紧闭，但满目却是一片血红，一张张现在和以后被石化的脸孔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那些脸孔叫嚣着，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让林晓一瞬间就惊醒，她坐起来，轻轻喘着气。

        她只是安静地坐着。

        终于，她有了一种感受，这并不是存在与那种字里行间的故事——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在某个平行宇宙里，他们有声有色，鲜活而又张扬地存在着。

        一个星期后，大雪的迹象似乎减弱了几分，但刺骨的寒冷并没有阻止他们的热情——参加今晚的决斗俱乐部。

        长长的饭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镀金的舞台，被上空漂浮的几百只蜡烛照得金光璀璨，绛紫色和金丝点缀之间，尽显奢华与优雅。全校同学几乎都到了，摩肩擦踵的，每个人都兴奋异常，林晓瞧见了塞德里克，他正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林晓只好抛弃了寻找他的念头，转而溜到了格兰芬多的队伍里。

        “不知道是谁来教我们，”他们侧着身子挤进了叽叽喳喳的人群，赫敏被推让的乱了衣服，“听说弗利维教授年轻的时候是决斗冠军，也许是他来教我们。”

        “我看不见得。”林晓在他们身后撇撇嘴。

        “只要不是——”哈利话还没说完，罗恩就先发出了一句□□，只见洛哈特穿着紫红色的长袍，衬得他那一头金发光彩照人，他脸上依旧是春风得意的笑容，身后跟着一脸阴沉的斯内普。

        哈利和罗恩的脸瞬间就白了，他们蔫蔫的，丝毫提不起当时的兴趣来。

        林晓躲在他们身后装透明。

        在看过洛哈特的出丑之后，林晓更加困倦了，直到斯内普提议大家两两组队，一脸讥笑地来到了哈利的面前，“我想梦之队应该打散了，波特——你可以和马尔福一起。”他看见了躲在后面的林晓，思绪之间，他瞥见了身后一直跃跃欲试的米娅，“林小姐，你可以和米娅小姐配对。”

        米娅一脸趾高气扬地跟在德拉科的后面，脖子伸得老长，她学着德拉科抬起下巴，神情傲慢地看着林晓。她走到林晓跟前，咬牙切齿：“现在这么多人，我看你还敢不敢用钻心咒——”

        “对付你难道只能用钻心咒吗？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林晓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搞得自己的头有点眩晕。

        她们互相鞠躬示意之后，还没等洛哈特多做解释，米娅抢先一步动手了：“悬空翻转！”

        “盔甲护身！”

        许是谁也没想到林晓会一个盔甲护身，米娅气急败坏，眼神不自觉扫视了一下旁边的斯莱特林，发现潘西他们皱着眉头，表情似乎很不满意，她顿时羞红了脸，高声大喊——

        “统统石化！”

        “障碍重重！”

        “瓦迪瓦西！”

        连续高频率释放咒语让米娅瞬间瘫软在地上，林晓也措不及防地连续使出盔甲护身，接连被伏地魔抽走生命的身体愈发衰弱起来，她躲闪不急，被迅速射出的物体挂上了胳膊，她皱着眉头，忍着疼痛大喊：“倒挂金钟！”

        米娅被倒掉起来，手舞足蹈地惊叫着，引来了斯内普的注意，他冷眼扫了林晓一下，迅速解咒：“金钟落地！”

        林晓给了自己一个愈合如初，拍了拍衣袖，背部绷直走回了赫奇帕奇的队伍里。一瞬间，她就被黄黑色的围巾包围住，周围叽叽喳喳的，搞得她有点应接不暇——

        “哇，林！你怎么会用盔甲护身！”

        “那是高年级用的咒语吧，你好厉害！”

        “我刚刚看到斯莱特林的表情了，哈哈！跟吃了鼻屎口味的比比豆一样！”

        塞德里克从一旁挤进来，他高大的身子让周围的小獾们都乖乖退到了一边，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林晓和塞德里克。塞德里克拍了拍她的肩膀，注意到她的虚弱，开口道：“很厉害了，或许你现在需要去休息。”

        “噢，迫切极了。”

        林晓轻轻一笑，在众人热切的眼神中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她到头栽进了软绵绵的被子里，眼前一黑便睡了过去。

        希望伏地魔能看在她勤勤恳恳的份子上，今天就免了加班吧——

        第二天醒来，从夜晚就开始下的细雪也变成了猛烈的暴风雪，窗户被朔风无情地拍打着，除此之外，林晓能感受到霍格沃茨里更加诡异的气氛，她坐在温暖的图书馆里，低垂眼眸，偷听着隔壁赫奇帕奇学生的交谈。

        哈利蛇佬腔的事情败露了——他们以为哈利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林晓安静地偷听着，直到他们的话越来越离谱——她看着窗外，厚密昏暗的天空中，有白色的雪花纷纷飘舞着，雾气遮挡住了一切的视野，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叫贾斯廷躲在我们宿舍里，如果波特要把他干掉，他最好躲藏起来，谁叫他一不小心把他是天生麻瓜的事情说漏嘴了呢。”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小声地说，林晓认得他，他是厄尼。面对其他赫奇帕奇持有怀疑的态度，他更加严肃起来，“他是蛇佬腔。大家都知道，这是黑巫师的标志，他们管斯莱特林本人就叫蛇语通。还记得墙上的话吗？波特与费尔奇吵了一架，所以洛丽丝夫人就遇难了，而科林，他在魁地奇场上惹恼了波特”

        林晓攥紧了羽毛笔，她有点听不下去了。她清了清嗓子，冷冷地开口：“那条蛇根本就没碰到贾斯廷，不是吗？更何况，教授们也没有说哈利什么，如果他是黑巫师，那预言为什么要认定他是救世主？你们在怀疑预言吗？”

        许是没有想到林晓会直截了当反对厄尼，赫奇帕奇的人都被说得有点赤耳面红，厄尼脸色古怪，他急匆匆地反驳：“我们当时都看到了！就差一点点那条蛇就碰到贾斯廷了！你是哈利的朋友，你才这么袒护他，而且贾斯廷之前也和我们说了，你还要劝他相信哈利！”

        “谣言止于智者。”林晓淡淡地说，只是手更加捏紧了羽毛笔，墨水很快就在纸上渲染出一个黑洞来。

        “我听说哈利恨那些和他住在一起的麻瓜！”

        林晓愤怒地摔笔，“和德思礼一家住在一起，不狠他们是不可能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哈利在那里遭受到了什么，你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现在，你就是要和哈利混在一起，要和我们划开界限吗？你是个赫奇帕奇！”

        林晓停顿了一下，她看着周围那些眼神有点惊恐，还有点愤怒，最多的，还是失望。他们团团围坐在一起，只有她一个的座位是靠近格兰芬多。她感到不可置信，她讷讷的，失语了片刻，颤抖着声音：“我只是，相信真相而已。”

        说完，她草草收拾了东西，跌跌撞撞冲了出去，消失在走廊里。

        哈利从书架后面走出来，他望着林晓消失的方向，眼神坚定。他路过赫奇帕奇的位置，厄尼有点惊恐地看着他，“假如你想打我的注意，我不妨告诉你——你可以追溯到我们家九代的巫师，我的血统和任何人一样纯正——”

        “我为什么要关心你有什么样的血统呢？”哈利看了他一眼，急匆匆追上林晓离开的方向。

        林晓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脱离身体飞出去了——伏地魔控制了她。

        铅灰色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雾气浓厚，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在地上，像海水一般汹涌，好似能够淹没一切，雪覆盖在林晓的脚背上，一股冷意顿时窜入天盖骨，但她只是麻木般地朝前走，最终停留在海格的小木屋后面。

        呼啸的大雪声很快就盖过了木屋后面的动静，冰冷的气温让混血巨人和牙牙不得不待在暖烘烘的炉火旁休息，而房子后面鸡圈里的那些公鸡最终扑腾了两下，发出拖长的音调，翅膀逐渐耷拉了下去。

        金妮一直悄悄跟在林晓的身后，距离不远不近，她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装作只是顺路的样子。最近哈利蛇佬腔的事情闹得她不安极了，加上林晓时不时的古怪，她觉得更加可怕了——

        冰天雪地中，金妮敛声屏气躲在一旁，却只看见林晓走进了海格的鸡圈，没一会就钻了出来，轻巧地拂了佛身上的鸡毛。

        “她来鸡圈干什么”金妮揉了揉被寒风吹得生疼的眼睛，小声嘀咕着。

        糟糕的天气始终不见好转，就连白天也延迟了许久，金妮看着越下越大的风雪，犹豫着要不要回公共休息室，“是不是我想太多了？”但很快，她发现林晓回城堡的方向不是赫奇帕奇的休息室，而是桃金娘的盥洗室。

        她又想起了之前那个斯莱特林高年级，于是她整装了一下，迅速跟了上去。昏暗之中，她小心翼翼挪动着脚步，尾随着林晓一路扭七扭八，拐过一个又一个无人的转角，最终，她定格在了破旧不堪的二楼盥洗室，紧接着，她听到林晓发出一阵低沉沙哑的声音，有又像是模仿什么动物一样含糊不清，金妮紧贴着冰冷的墙面，她终于听清了——那是蛇佬腔！

        林晓会说蛇佬腔！

        金妮只感觉自己宛如坠入了寒冷的海水里，被咸咸的海水呛了好几大口——她快要缺氧窒息了。

        她又仔细窃听了一会儿，确定了这里不止林晓一个人，还有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那应该就是那个高年级了。金妮踌躇不定，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赶快离开把这件事情告诉麦格教授，又或者她应该记下那个高年级的样子好容易告发——

        她听到胸腔里发出剧烈的跳动声，连血液都开始焦躁不安起来，自己仿若热锅上的蚂蚁，浑身都灼烧起来，但她的脑子却异常清醒，犹豫了片刻，她最终还是探出了一角。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摄神心魄的男性。极具忧郁的长相，眉眼凛冽，气质桀骜，极黑的发与眸，像能吞噬一切的深邃幽暗的海底。他站在那里，远远望去，就像是夜下独行的阴鸷孤狼。

        突然，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了，滴落的水声此刻能听得一清二楚，空气里静得可怕。那男生敏锐地察觉到了偷窥者的存在。

        他抬眼缓缓地朝门口看过来，那双古井无波的纯黑色眼睛里没有一丝神色，淡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一具冰冷的雕塑。

        一旁的林晓也转过身来，她的脚步缓慢轻快，身子却看起啦僵硬无比，失焦的双眼空洞麻木，苍白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黑色的头发披散开来，像一具精致的人皮玩偶。

        “你们在干什么？”金妮的声音已经吓到开始管不住的颤抖，“我、我要告诉麦格教授！”

        话刚说完，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散去了，双腿柔软无力，她想转过身逃跑，却发现连简单的抬腿都做不到。

        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出来。

        她看到那个面无表情的男生露出一丝讥诮，只是那双眼睛还是如此平淡，让她感觉仿佛自己就是一具尸体。男生将修长的手搭在林晓的肩膀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

        他附身轻轻贴在林晓的耳边，眼睛却始终盯着金妮。他双唇轻启，语气清淡，淡到好像在聊一些琐碎无聊的事情一样：“杀了她。”

        金妮并没有听懂这句话，但她眼睛却不自觉看向了走廊尽头，被火光映照在墙壁上的那个巨大无比的黑影。

        恐惧和死亡瞬间笼罩在她的头顶。

        “啊啊啊啊啊！”金妮忍不住放声嘶吼惊叫，她感到喉咙快要撕扯开来，一股铁锈味道的血气涌在喉咙里，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跌跌撞撞慌不择路地朝外面跑去。

        贾斯廷还是憋不住了，他在宿舍里快要待到无聊死了。他随意在走廊里踱步着，身边差点没有头的尼克在旁边喋喋不休：“我觉得没必要担心的，孩子。以我的眼光和经验，哈利绝对是个地道的格兰芬多，他的内心是充满光明和友善的，嘿，看我就知道了，格兰芬多一直都是如此正义正直。”

        贾斯廷不太确定通过和一个格兰芬多的幽灵聊天是否能消除恐惧，他嚅嗫着：“可是哈利是个蛇佬腔”

        “救命啊啊啊——”

        一道刺耳的呼救声刺穿了此刻的平静，贾斯廷被身后突然炸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模糊的身影从他的身边经过，他依稀能看见那飞扬的红头发，“韦斯莱？”

        那人抓紧了他的衣袖，想要拉他一起离开。

        紧接着，他通过尼克那透明的身体，看见了一只大得惊人的黄色眼球——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是自己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记忆。

        哈利原本得到安慰的心情此刻破裂到无可复原，他感到胃液要化成冰冷的雪水了，他四肢冰冷，脑袋里不断“嗡嗡”着，瞳孔也在不停颤抖。

        倒在他面前的是贾斯廷和金妮。

        地板上躺着两个人僵硬冰冷的身体，那两张惊恐的表情被无限定格在了脸上，他们拉扯着，仅凭这些，就能想到他们面对了什么。

        又是蛇怪——

        哈利踉跄着退开两步，他无法思考该怎样和罗恩还有乔治、弗雷德、珀西解释金妮被石化的事情，他抬眼，看见尼克也悬挂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动手啦！动手啦！连尼克也没幸存——大家快逃吧！”

        随着皮皮鬼的大吼大叫，原本空无一人的走廊立刻挤满了人群，哈利站在中间，他只觉得从来都没有这么糟糕过——或许他本来就不应该来霍格沃茨。

        他看见人群中同样惊恐的厄尼，还有罗恩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金妮！”

        “贾斯廷！”

        “这次是两个人？！我记得那个韦斯莱是纯血啊？！”

        哈利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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